第七十二章：陰兵主將的身份

    師父捋了捋頜下的鬍鬚，悠悠說道：「據說三百多年前正值明末大亂，農民起義席捲整個華夏大地，其中大西王張獻忠兵入四川，在成都建立了大西國，他為人貪婪好殺，並搜刮民間珍寶將其藏匿起來，後來清兵入關，張獻忠帶兵迎戰，在西充鳳凰山戰死，他死之後，他所留下的寶藏便再無人知曉。後來民間一直有民謠相傳『石龍對石虎，黃金萬萬五，誰能識得破，買下成都府！』說的就是那被張獻忠藏匿起來無數珍寶，只要有人能破的這迷局就可以得到張獻忠當年留下的無數寶物，富可敵國。」
    我有些發愣，雖然師父說的這個故事聽起來有些吸引人，但是那張獻忠又和青城秘境有什麼關係呢？
    張獻忠，張總兵，莫非？
    師父看了我一眼，他似乎看透了我心中所想，繼續說道：「那民間童謠說的確實是真的，根據我們歷代祖師流傳下來的消息，當年張獻忠將搜刮來的珍寶確實藏匿了起來，並且還分為好幾個地方，其中一些凡人的財物、金銀寶石之類的就埋葬在府南河底和成都的西嶺雪山上，還有一部分金銀據說是在和張獻忠一起離開時在彭山江口鎮被明朝軍隊伏擊，無數載滿金銀的船隻被焚燬，沉入了江中。當然，那些金銀財寶只是凡物而已。張獻忠當年在做大西王的時候，身邊不乏奇人異士，有個道人就向他進言，說他起於草莽，不過是趁著局勢混亂才能成事罷了，根基並不穩固，所以需要在這巴蜀之地捉一條龍脈，以龍脈鎮壓國運，才能長久為王。」
    「所以張獻忠就聽從那道人的建議，在這蜀地千山之中尋找龍脈，終於在這青城山裡找了一條活龍，張獻忠便請巴蜀奇人異士在這青城山布下困龍大陣，想要將那條龍脈困住，並將其先人遺骸放入龍脈之中，以求以龍氣滋養，增強國運，但可惜當年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那條龍脈雖然被困住了，但卻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大西國只存在了短短兩年時間，張獻忠便人死國亡。而那個大陣也不知道出了什麼變故，竟漸漸演化為一個秘境，或許是有龍脈存在的緣故，裡面的禽獸之物極易成精，更有無數鬼怪魂靈盤踞，活脫脫的成了一個生人禁地，後來我們軒轅殿的一位祖師便和青城道派的先祖聯手一起在這青城秘境周圍布下了**大陣和禁靈大陣，讓其周圍遍佈迷霧，生人難近、鬼魂難出。」
    我聽到這裡心裡閃過一個念頭，連忙對師父問道：「師父，當年那個布下**陣的祖師是不是金絲猴王他們所說的趙越寒？還有那條化作蛟龍的青虺，和祖師是不是也有什麼聯繫。」
    師父一怔，輕歎道：「當年的祖師確實名為趙越寒，他曾入青城山中與那些精怪相處過數年的時間，當他出來時，曾經帶了一個罐子放入了封靈殿之中，至今還存在，如果沒猜錯的話，那罐裡封印的東西應該就是和你說的那些猴族有關了，而至於你說的那頭青虺我卻是並不清楚，可能是趙越寒祖師在青城山中所遇到過得吧，唉，可惜了，青虺歷經整整五百年才能化作蛟龍，結果卻遇上這種劫難，實在是可惜了……」
    我心裡也是微微一歎，想到當初青色蛟龍臨死前那種淒涼的眼神嗎，以及飛入我身體裡的那道青色光芒，我心裡就有些悲傷。
    「師父，按你的說法，那青城秘境就是當年那些人布下的困龍大陣和我們祖師布下的**陣、禁靈陣相互疊加才衍生出來的一個地方，但是為什麼時間不一樣呢？我明明只在裡邊呆了半天的時間，在這外面你們卻整整找了我三天，這時間上完全對不上啊？」我開口問道，這個問題才是重點，從剛進道觀就困擾了我許久了。
    師父輕輕一笑，對我說道：「你沒有聽到你青雲師伯剛剛說的嗎，『山中只一日，世上已千年』，以前我也和你講過這個故事吧。」
    我一愣，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青雲老道士，他對著我微微頷首，臉上帶著笑容。我剛剛也聽到了他說的話，只是沒有在意罷了，如今師父再次提起，我就開始回憶以前師父給我講的這個故事。
    據說在很早以前，有個叫王質的年輕人上山砍柴，結果在一株大樹下，遇到兩個下棋的童子，王質將砍柴的斧子扔在地上，就站到兩個童子身前，看他們下棋，其中有個童子扔給王質一枚類似紅棗的東西，王質吃下後便不覺得腹中飢餓。當一局終了，有個童子笑著對年輕人說道：「你的斧子都爛了，還不回去。」王質驚醒，才發現自己仍在地上的斧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爛完了，當他回到村子時更是發現時間已經過去了上千年，昔人已去，滄海桑田。
    因為這個故事，後來人們也將下棋稱之為「爛柯」。一來是感歎歲月流逝、人事變遷，二來也是說明凡仙有別，仙家法術，可讓時間變幻，山中一日、世上千年。
    我心中有了些許明白，說道：「師父，你的意思是那青城秘境也被人施了法術，時間和外界的並不一樣？」
    師父笑了笑，說道：「有沒有被人施了法術，我是不知道，不過那條龍脈卻是大有問題，當初張獻忠想要困住那條龍脈鎮壓氣運，結果卻兩年便亡了國，而那條龍脈更是在之後演化出一片秘境，產生了一些奇異的變化，這時間速度不同也是其中之一。根據我們歷代祖師的推測，那條龍脈或許和當初在這片土地上的古蜀國有關，也可能是被人動了手腳。」
    我頓時一驚，四肢手腳變得冰涼起來，沒想到這青城秘境也可能和那古蜀國有關，再聯想到青城秘境中那個古蜀國的遺址和那個渾身充滿謎團的中年男人，我的心裡產生了一絲恐懼，那個俯視眾生、極可能是殭屍始祖的男人在我的心中，迅速就和我的祖先陳勝之並列在了一起，這兩個男人同樣是全身充滿了謎團，他們所做的事情能讓我感到恐懼。
    「至於你說的那個陰兵主將，我大概也能猜到他是誰了。」師父開口，打斷了我的思索。
    我立馬問道：「師父，那個陰兵主將到底是什麼身份啊？他和我們軒轅殿的祖師又是什麼關係，他在秘境裡可是一直幫我呢。」
    師父說道：「當年張獻忠在這青城山困住龍脈後，就將自己的先人遺體放進了一個龍**，然後留下了一隻軍隊在此鎮守，領兵的將領據說就是他的一個義子，名叫張正宇！這張正宇性格剛烈，忠貞無比，哪怕是在張獻忠敗亡之後，他依舊鎮守在這青城山中，後來清兵西進四川，聽說了張獻忠在青城山做下的事情，便殺上青城山，和張正宇的軍隊展開了大戰，後來張正宇的軍隊全部戰死，但因為青城秘境中的某些特殊因素，他們化作了陰兵出現在世間，一直守護著那張獻忠留下的龍**，而我們軒轅殿的一位祖師似乎也在那次的事情中做了什麼，和那張正宇結了個善緣，他這次幫你，大概也是看在當年的那段因果上吧。」
    我有些發呆，心裡對那陰兵主將的好感大生，為了當初張獻忠給他們的一個命令，他可以帶著軍隊死守在青城山，哪怕是在戰死之後依舊化作陰兵繼續守護，這份忠貞和剛烈，不得不讓人佩服。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道悅耳動聽的聲音：
    「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