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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9章 怨氣太重!

  是夜!
  錢貴家的家門口掛著兩盞白色的燈籠,而屋子內也不像其他人家一樣熄燈睡覺,裡面有著光亮和爭吵。
  「哼,快把媽的屍體給我們,你還有意思佔著媽的屍體。」
  月光皎潔,照射在這錢貴家的後院。
  錢貴家的後院,此刻有著一口棺材,棺材前擺著法壇,上面朝著香,而此刻在這法壇前面,錢貴和他的兩個弟弟還有妹妹還在那。
  「就是,咱媽沒有你這樣的兒子,我告訴你,媽的喪禮我們會舉辦,不需要你操心。」
  「從此以後你也不再是我的哥哥,我們沒有任何的關係。」
  錢貴的兩個弟弟和妹妹在那不斷的怒罵著,錢貴卻是一言不發,只有錢貴的老婆在那爭辯著,然而,她一個人又怎麼可能說的過三個人。
  「錢貴,你倒是說幾句話。」錢貴老婆有些不滿的朝著跪在棺材前的錢貴喊道。
  「現在一言不發了,當初救人不是很勇敢嗎,怎麼,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沒事了嗎?」錢貴的妹妹看著錢貴的背部,冷笑著說道。
  「弟弟妹妹,別和他廢話,咱們把媽的屍體給帶回去。」
  「對,帶回去。」
  錢貴的弟弟和妹妹朝著棺材走去,就要碰觸棺材蓋,準備把棺材蓋給打開,然後將自己的媽從棺材裡抱出來。
  「不能動。」
  一直是跪在地上低著頭沉默一言不發地錢貴終於是開口了,聲音沙啞,但頭依然沒有抬起來。
  「不帶走,不帶走留在這裡等著媽看到你這個畜生之後,氣的從棺材裡跳起來嗎?」
  「媽要是見到你,我估計死都不瞑目。」
  錢貴的弟弟和妹妹情緒十分的激動,如果殺人不犯法的話,他們絕對會活活掐死錢貴。
  「我是長子,媽走了,那就必須在我家擺靈堂,給她做法事下葬。」錢貴壓著聲音說道。
  「我呸!」錢貴的妹妹朝著錢貴一口吐沫噴去,「媽沒有你這樣的兒子,我也沒有你這樣的哥哥,這樣的話你還有臉說出來。」
  「別跟他廢話了,咱們動手,他要是敢阻攔,我倒是要讓他嘗嘗我拳頭的厲害。」
  錢貴的一位弟弟直接是朝著棺材蓋伸手過去,就要將這棺材蓋給掀開,錢貴見狀,連忙從地上站起來上前阻止。
  而這,也是錢貴這一晚上第一次抬起頭,錢貴的兩個弟弟還有妹妹看到錢貴的臉後全都愣了一下,手上的動作也都停了下來。
  「老錢。」
  倒是錢貴的老婆在這一刻卻是驚喊出聲,「你的眼睛怎麼了!」
  錢貴的老婆的聲音充滿了驚恐,而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此刻錢貴的雙眼佈滿了血絲,甚至眼角隱隱有著血淚的痕跡。
  那張本就飽經了風吹日曬的臉,在此刻更是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更加將那雙眼睛襯托的恐怖,同時那臉上的褶皺也是密佈,似乎,就這麼一夜之間,錢貴蒼老了幾十歲。
  「我知道,是我對不起媽。」
  錢貴沒有理會自己老婆,目光看向自己的弟弟和妹妹,聲音沙啞的就如同好幾天沒有喝到水的人。
  「你們怪我我不敢反駁,因為我自己也怪我自己,甚至恨我自己。」
  啪!
  錢貴突然朝著自己抽了一個大嘴巴子,一旁的錢貴老婆看著心疼,想要開口,然而卻是被錢貴給阻止了。
  至於錢貴的弟弟和妹妹,除了那位妹妹臉上閃過一縷不忍之色,他的兩位弟弟卻只是冷眼看著。
  「可事情已經是發生了,你們要怎麼怪我都可以,但眼下最著急的事情便是讓得媽安穩下葬,就當我求求你們了,不要再鬧了,別讓媽走的不安心。」
  錢貴突然朝著
他的兩個弟弟和妹妹跪了下來,長兄如父,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他又怎麼會這麼做,更何況,男人膝下有黃金。
  「二哥,三哥。」錢貴的妹妹臉上出現了猶豫的表情,似乎是有些動搖了,畢竟是自己的哥哥,而且曾經還是那麼的疼愛她。
  「小妹,你可別這麼輕易的就動搖了,我告訴你,他可鬼著呢,別忘了咱媽名下可是有著三畝田的,他想讓咱媽在他家裡擺靈堂,是因為他還想分這三畝田。」
  「老三,你這話怎麼說的,老錢是老大,這三畝田本來就有老錢的份,當初媽是說好了的,一人一畝地。」錢貴的老婆在這時候終於是忍不住開口了。
  「一個連自己媽都見死不救的人,還有臉來分這田,把這事給傳出去,我倒是要看看村子裡有多少人會答應。」
  「老三你……」
  「好,田我可以不要。」錢貴阻止了自己老婆,「那三畝田地你們拿去分了就可以了。」
  三畝田,而且還是正處於政府規劃開發的區域,據說已經是在準備徵用了,每一畝地保守都會有八萬的補償。
  錢貴的兩個弟弟聽到錢貴這話,互相對視了一眼,眼中有著一縷喜色,不過馬上就恢復冷漠。
  「就是這樣也不行,我們已經是詢問了先生,先生說你根本就不能給媽舉辦守靈送葬。」
  「怎麼可能,哪位先生說的。」錢貴一臉的褶皺都皺在了一起,問道。
  「當然是鎮上的白道士,而且白道士就在門外,我現在就打電話讓他進來。」
  錢貴的二弟掏出了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說了幾句之後,從那前門當中,便是走進來了一道身影。
  「無量天尊,好大的怨氣。」
  這身影,便是白天被秦宇趕走的白浩龍白道士。
  此刻的白道士穿著一身道袍,沒有先前的狼狽,整個人顯得精神抖摟,手中還提著一把桃木劍,另外一手則是拿著幾張符菉。
  「白先生。」錢貴的兩位弟弟看到白道士進來,正要開口招呼,不過白道士卻是一臉嚴肅的示意他們不要說話。
  「天靈靈地靈靈,元始天尊在上,赦令封煞!」
  白道士唸唸有詞,手中的桃木劍不斷的揮舞出去,同時人開始朝著這院子遊走,將手上的符菉貼在了院子的四個角。
  「總算是暫時壓制住了。」
  做完了這一切之後,白道士用道袍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一副過度勞累的模樣。
  「白先生,您這是?」錢貴的老婆一臉疑惑的問道。
  「這院子怨氣很重,說明死者心懷怨恨,只不過你們是普通人看不到,要是和我一樣是道家弟子的話便是可以看到滿院子的怨氣了。」白道士一臉的凝重,「超乎了我的猜測。」
  「這怨氣要是不化解的話,到時候這屋子裡的人都要遭殃,輕則大病,重則喪命,最重要的是,死者也不會安穩。」
  「那……那怎麼辦?」
  錢貴的老婆一聽這話整個人就慌了神了,而錢貴的臉上同樣也是有著一絲惶恐之色,只不過很快就消失了。
  「冤有頭債有主,解鈴還須繫鈴人,這怨氣從何而來就得從何處化解。」白道士的目光看向錢貴,「你的事情我聽說了,也明白這怨氣是從何而來,那是因為你母親對你產生的怨恨。」
  「先生,您這話是什麼意思?」錢貴不解的問道。
  白道士看向錢貴,歎了一口氣之後開口說道:「你母親生你養你,可你對你母親卻是見死不救,猶如中山白眼狼,這如何能讓你母親不恨?」
  「更何況,你還佔著你母親的屍體不給讓出去,你母親怨氣只會是慢慢的增多,到最後……哎……」
  錢貴老婆的臉色變得煞白,上前
拉著錢貴的臉,「老錢,咱們就把媽的屍體給你弟弟他們吧。」
  錢貴神色猶豫不定,有糾結也有不甘。
  「老錢,你不會自己考慮也得為我還有咱家健寶考慮吧。」錢貴的老婆看到錢貴猶豫不決,在一旁說道。
  聽到自己老婆這話,錢貴的神色終於是不再猶豫,閉上了眼睛半響之後,睜開眼,長歎了一口氣,看向自己的兩個弟弟,「媽的屍體你們可以帶去,就在你們家裡擺靈堂,我到時候過去守靈。」
  「不可!」
  白道士打斷了錢貴的話,「你母親對你充滿了怨恨,你要想你母親安穩下葬不出事情,那就不要靠近你母親靈前,就是下葬的時候都不能出現。」
  「聽到了沒有,這可不是我們不讓你去守靈,這是白先生說的,你要想媽走的安穩,那就不要來了。」錢貴的弟弟這時候也是接著開口說道。
  錢貴的臉色變得淒慘,看向白道士,哀求道:「先生,難道就沒有什麼辦法嗎?」
  「難啊。」白道士搖了搖頭,「母恨子,此恨大過天啊,要想化解實在是太難了。」
  錢貴一下子面如死灰,整個人彷彿失去了精氣神,呆呆的站在原地。
  「難,說明還是可以解決的,可祈禱白先生千萬不要出手解決,我可不想看到他。」錢貴的這兩個弟弟此刻卻是竊竊私語,聲音很小,可偏偏剛好可以傳入錢貴的耳中。
  錢貴的眼中又有了一絲亮色,抬頭看向白道士,堅決的說道:「先生,只要您有辦法可以讓我在我媽靈前守靈,需要付出任何代價我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