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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2章 忘恩負義

  我們兩個急忙奔過去,發現這是一個挺年輕的女人,大概二十多歲的樣子,長得還算不錯。臉上的妝看得出刻意畫過。
  我把她扶起來,讓她不用怕,看到我們兩個大男人,她不再喊叫。不過還是頻頻回頭張望,一臉的驚恐。
  我看到她眉心濃重的黑氣糾纏,知道她遇到了鬼了,我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
  女人開始的時候不肯說,不過我告訴她,她剛才遇到了不乾淨的東西,那個東西,以後還會糾纏她,我正好懂一些驅鬼的法門,如果她肯說出來,我會幫助她的。
  女人看到我一口就說出她遇鬼了,再加上被我嚇唬了一下,略一猶豫,老老實實的把她的遭遇說了出來。
  這個女人叫郝娟,是附近一家公司的文員,她家在外地,在本地也沒親戚朋友,加上性格內向,也沒什麼朋友,於是就迷上了上網,在虛擬的世界中和人交流。
  最近,有個網名叫木子的男人,通過附近的人加上了她,兩人聊得非常投機。
  這個木子談吐非常的文雅,正好郝娟也是個文藝女青年,兩人討論起文學,越說越相見恨晚,談了一天之後,木子約郝娟見面。
  郝娟其實也挺想見見木子的,因為不知不覺之中,她對這個男人產生了很大的好感。於是兩人一拍即合,約好了今晚七點鐘,在紅格子西餐廳見面。
  餐廳優雅的音樂中,郝娟見到了木子。
  木子穿的挺正式的,三件套西裝,領帶扎的特別板正,給郝娟的第一印象很好。
  他長得也挺英俊,就是臉色有點蒼白,不過正好符合郝娟的審美觀。
  兩人在餐廳優雅的音樂中,親密的交談,郝娟作為一個女人,也不能免俗,旁敲側擊的打聽起木子的家庭條件,有幾口人,在哪裡工作,個人有沒有房子之類的。
  木子告訴郝娟,自己的父母都去世了,留下一棟很大的別墅給自己,而他則是在一家科研所,搞一些學術上研究。
  當時郝娟簡直無法形容自己的興奮,木子的條件,簡直就是她這種女人眼中,夢寐以求的金龜婿啊,長得辣麼帥,還有別墅,人又是文質彬彬的。
  於是郝娟刻意奉承討好,和他聊得相見恨晚,聊天的時候,郝娟無意中發現,木子的手背上,有幾塊銅錢大小的瘢痕,她好奇的問那是什麼,木子的臉色變了變,用袖子把瘢痕蓋住了,轉移了話題。
  一頓飯吃完,木子結了賬,又帶著郝娟去了咖啡廳。
  兩人在咖啡廳聊到打烊,出來走在樹影婆娑的街道上,木子問郝娟,說願不願意去自己的別墅參觀一下。
  郝娟很清楚,這個時間去他家,會發生什麼。
  雖然郝娟心裡對木子特別的滿意了,但是只見了第一面就發生那種事,郝娟是絕對不肯的,於是她婉言謝絕了木子的邀請。
  木子很紳士,並沒有逼迫郝娟,只是很有風度的說那我送你回宿舍吧。
  郝娟答應了,兩人並肩走在幽靜的道路上,木子忽然伸出手,牽住了郝娟的手。
  郝娟覺得木子的手很涼,她記得在哪本書上看過,手涼的男人往往都執著,愛上一個人就會海枯石爛。
  她微微掙扎了一下,就不再抵抗,嬌羞的讓木子牽著她的手前行。
  這個時候,對面走來一個推著自行車的老人,他的車筐子裡面,放著好多空的礦泉水和飲料瓶子,他走過兩人身前的時候,忽然楞了一下。
  他隨手把車子一扔,礦泉水瓶子撒了滿地,他一把拉住郝娟,大聲喝罵。
  「你個臭妮子,騙我和你媽說你出來上課,原來是約會來了,走,跟我回家,你媽都擔心死了!」
  郝娟完全嚇楞了,以為自己碰上了神|經病。自己明明不認識他,他居然冒充自己老爸。
  郝娟清醒過來,正要推開老人,卻發現老人對著她不停的使眼色。
  郝娟從老人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來,老人特別的焦急,不像是偽裝的,就在她猶豫要不要讓老人走開的時候,木子伸出手,拉住了老人的胳膊。
  老人渾身一震,像是被烙鐵燙了一樣,飛快的鬆開了郝娟,向後退了幾步,大聲吼道:「妮子快跑,他不是人,他的腳是飄著的!」
  郝娟低頭一看,嚇得魂飛魄散,木子的雙腳,真的是距離地面還有一段距離的。
  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轉身就跑,身後似乎聽到老人隱隱的慘叫聲,她哭喊著救命,跑到這裡,就遇到了我們兩個。
  我一聽,急忙拉著郝娟,讓她帶我們去找現場。
  郝娟竟然不肯去,渾身簌簌發抖,說記不清了。
  我瞪著她,抬手一記耳光抽在她的臉上,這還是我第一次打女人,但我沒有半點內疚。
  她尖叫一聲,捂著臉,恐懼的看著我。
  「那個老人為了救你,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現在讓你帶路你還唧唧歪歪的,你是不是人啊!」
  郝娟開始抽泣,我看到她的樣子,真恨不得一腳踢死她。
  「我跑的太……太慌張……忘了……哪個方向了!」
  我一聽,告訴問天,他往東,我往西,分開尋找。
  郝娟一看我們兩個要走,急忙拉住問天,說我們不能不管她。
  問天還在猶豫,我上去一把掰開郝娟的手,冷冷的說道:「你這種人,死了活該!」
  說完,我飛快的跑了,我向西尋找,奔跑了一會,聽到問天叫我。
  我急忙折返,在一個小巷子裡,我看到問天站在一具屍體面前,郝娟抱著他的腰,不停的抽泣著。
  地上躺著的,就是那個撿瓶子的老人,他身體蜷縮著,一動不動的躺在血泊之中。
  他的一隻胳膊被扯掉了,佈滿皺紋的臉痛苦的扭曲著,眼睛睜得大大的。
  我彎腰,衝著這個老人深深鞠躬。
  他值得尊敬!
  那個時候,他本來可以假裝視而不見的離開的!
  那樣的話,郝娟就會成為第三個死亡的女人!
  而現在,她站在一旁簌簌發抖,根本就不敢正眼去看那個為她而死的老人……
  我們報了警,十幾分鐘之後,警車呼嘯而來。
  警察找我們瞭解情況,我也沒隱瞞,把事情的詳細經過都說了出來。
  警方一聽,這擺明了是連環殺人案的第三宗,都有點頭大。
  法醫在現場檢查了一下,和前兩次一樣,老人的身上,找不出任何的指紋。
  他們詢問唯一見過兇手的郝娟,郝娟把木子的形貌描述了一邊,當說到木子的手上那幾塊瘢痕的時候,法醫手裡的筆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他反覆詢問郝娟,我也聽出來了,木子手上的瘢痕,居然是屍斑!
  做完了筆錄,我把身上所有的錢都掏了出來,交給警察,請警察轉交給老人的家人。
  那個中年警察詫異的看了我一眼,沒說話。
  我和問天離開了警局,郝娟想和我們一起走,不過在我鄙夷的目光下,她嘴唇動了動,終於還是沒有開口。
  我們走到大門口的時候,我聽到後面有人叫我,我轉頭一看,是那個中年警察。
  我停下腳步,問他幹嘛。
  那個警察眼中閃動著好奇的光芒,說想和我們聊聊。
  我們三個上了警車,這個警察自我介紹了一下,他叫李海龍,是重案組的副組長,這個案子,就是他負責的。
  我看著他,眉間煞氣比較重,非常適合吃這碗飯。
  用相術上的話來說,這人有刑威,就好像殺豬的屠夫身上帶著殺氣,小鬼不敢接近一樣,他這種人,鬼也挺害怕的。
  我問他到底什麼事,他笑了笑,說大家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們二位是不是懂一些這方面的東西。
  我詫異的看著他,他解釋說,要是正常人大晚上的遭遇了這麼離奇詭異的事情,早就嚇得面無人色了,我和問天兩個人,卻非常的坦然自若,所以他大膽的推測,我們兩個不是普通人。
  我不置可否的哦了一聲,說那又怎麼樣呢?
  李海龍臉色一正:「這個案子,從傳統刑偵的角度,肯定是破不了了,但是其他的手段,局裡面比較的保守,還在討論之中。我以個人的身份邀請你們,想請你們幫忙找找線索,也算是盡市民的職責吧,不知道你們願意不願意!」
  我和問天對視了一眼,心中瞭然,本來問天就是打算偵破這個案子的,現在有了警方的合作,更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於是我們兩個點頭答應,李海龍帶著我們,回到了警局。
  在他自己的辦公室,李海龍拿著兩份宗捲出來,放在桌子上,說這事前兩次的案發|情況,你們先看看吧。
  我和問天翻閱起來,其實真實情況和問天所說的差不多,兩個女人以兩種方式死亡,這是不同點。共同點就太多了,這兩個女人,都喜歡上網聊天,年紀都不太大,都是死於深夜,非正常死亡,而且身上沒有任何指紋和痕跡。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問李海龍,說你們有沒有調過她們的聊天記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