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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33章 狼頭紋身

  看到高妍印堂上濃重的黑氣,我立刻就明白了,肯定是有不乾淨的東西上了她的身,我心裡的難受。比起身上的傷還要痛苦。
  「你幹嘛!」張春剛向著高妍衝上去,瞅個空擋拉住她的手臂,正要施展擒拿,沒想到高妍的力氣變得大的出奇。一甩胳膊把張春剛甩開,就勢一腳踢在他的肚子上。
  「呃……」
  張春剛悶哼一聲,下意識的就把手槍抽出來了。
  我大吼一聲不要,飛快的撲過去。擋在兩人之間,高妍看見我,眼裡露出凶光,手裡的鐮刀帶著嗚嗚的風聲向我砍下來。
  我側身避過,伸手攥住她的手腕,她猛力向旁邊一揚手,我用太極拳裡面的纏絲手繞了幾下,化去她的力道,輕輕一擰,鐮刀落在地上。
  我飛快的將社稷盤貼在高妍的印堂上,她發出一聲淒厲之極的慘叫,身子一挺,一道黑影從她的身體上飄出來,我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忽然社稷盤示警,極度的寒意讓我心底不安,我轉過了頭,發現張春剛站起來,手裡握著一把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指著我。
  我立刻明白了,原來招魂招過來的並不只是一個鬼魂,但是他們到底是誰呢?為什麼會一來就想殺我呢?
  只是一轉念的功夫,我看到張春剛臉上露出扭曲的猙獰,扳動了扳機。
  我只來得及把高妍擋在了身後,就覺得肩膀上傳來鑽心的疼痛,好像那裡被燒紅的烙鐵燙了一下,鮮血飛濺中,我向後踉蹌後退,張春剛毫不猶豫的繼續扳動扳機。
  砰砰砰砰砰!
  不過子彈全部都打入了地下,張春剛的臉孔不正常的扭曲起來,一半臉猙獰一半臉憤怒,我知道,那是林先成上了他的身,和那個鬼魂爭奪他身體的控制權。
  所以他才會把子彈打偏,讓我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
  畢竟林先成在社稷盤裡面修煉了這麼長時間,要比那個鬼魂厲害的多,很快就把那個鬼魂從張春剛的身體裡面打了出來,我急忙抹上牛眼淚,定眼一看,我愣住了。
  那鬼魂居然是馬先生!
  我還在震驚,臧老三叫了一聲小心,我一看又有一個警察衝著我舉起了槍,急忙撲倒高妍就地一滾。
  子彈幾乎是擦著我的頭皮過去的,臧老三急忙上了那個警察的身,把他打了出來,我一看,這個鬼魂的面目和馬先生的眉眼之間有點相似,心說這難道就是馬先生的兄弟馬衛東?
  臧老三很快控制了馬衛東,林先成控制了馬先生,場面總算安定下來,我強撐著從地上爬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向他們,掏出死玉,把他們封了進去。
  這時候我才來得及看一眼肩膀,那裡已經血肉模糊了,槍眼很深,但是沒有穿透,只要一牽動,就會疼的讓人想昏過去。
  「沈昊!」高妍撲上來,眼淚辟里啪啦的往下掉,卻手足無措的不知道要怎麼辦。
  我對她擠出一個勉強的笑臉,告訴她我沒事,都是皮肉傷,讓她幫我脫下我的衣服,我要勒住傷口。
  高妍手忙腳亂的伸手解我的衣服,剛解開一個扣子又停下了。
  「你不方便的!」
  說完,她飛快的解開自己的衣服,露出裡面線條美好的緊身線衣,我讓她幫我勒住傷口,她雖然有點害怕那血肉模糊,卻依然小心翼翼的幫我包紮,一邊弄著,眼淚辟里啪啦的往下掉。
  「都怪我,要不是我來這裡支教,你就不會受傷了……」
  「咱們回去,再也不來了……哪怕沒工作……」
  高妍正在絮叨著,張春剛睜開了眼睛,握草了一聲,說自己怎麼躺在地上,還渾身酸疼,像被人打了一頓似的。
  「張隊,剛才你對著那人開槍了!」
  有警察提醒他,張春剛握草了一聲,說不可能,可是一檢查槍裡的子彈,他的臉一下子就綠了。
  「沈先生,你沒事吧……這事這是怎麼鬧得……你看看,我完全不清楚這事啊!」
  那些警察們也聚攏了過來,七嘴八舌的為他開脫:「是啊,剛才情況很詭異啊……這地方太邪……」
  我以前好像在哪裡看到過,警察方面對子彈的控制其實很嚴格的,再說他不但用了子彈,還打傷了我,肯定是怕我投訴他。
  這些警察圍著我嘰嘰喳喳的,我覺得心煩意亂,我虛弱的開口:「沒事,他可能是中邪了,我不會追究這件事情的!」
  張春剛一拍胸脯:「握草!我就說嘛!沈先生是個講究人,太敞亮了!以後,你在縣城有什麼事,一句話,我特麼不幫忙是孫子!」
  「是啊是啊!算我一份,以後沈哥的事就是我的事!」
  那些警察也紛紛表態,我苦笑道:「我想回去躺一會……」
  「必須的必須的,我們開車送你……」
  張春剛的話音還沒落地,我忽然覺得肚子一涼,渾身的力氣飛快的流逝著,我看到一個瘦小的警察,把那把鐮刀插進我的肚子,他臉上露出獰笑,正要橫著一割,我用盡最後的力氣踢出一腳,把他踢開,鐮刀在我的小腹上切割開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嘩嘩的流了出來。
  天空在我的頭頂旋轉,整個世界在我的視線中越來越模糊,我在昏迷之前,模模糊糊的聽到張春剛的怒吼。
  「握草,這孫子哪來的?快特麼按住他……」
  我又來到了那個懸崖,那個背對著我的身影,變得越來越清晰了,我能夠看到他髮絲的舞動,我能夠看到他呼吸帶來的身體微微起伏,可是他始終背對著我,不發一言。
  我張張嘴,想問他到底是誰,肚子上忽然傳來鑽心的疼痛。
  懸崖和背影消失的無影無蹤,我睜開眼睛,就看到我躺在廂房裡面,有個戴著眼鏡的男人正拿著針線給我縫合肚子上的傷口。
  我想起來了,這人應該是那個驗屍的法醫。
  我特麼不會是死了吧!
  不過我很快回過味來,能感到疼痛,應該不是死了。
  「醒了!」法醫對我說道:「條件有限,沒有麻藥,只能把你綁在床上,你忍著點,不要亂動!」
  我這才發現,我被五花大綁的綁在床上,想動也動不了啊!
  我第一個就想起了高妍,我急忙問法醫:「她們呢?有事嗎?」
  「沒事!」法醫說道:「人太多會污染空氣,等我給你縫合完了,你想見誰我給你叫進來!」
  我鬆了一口氣,肚子被一針一針的刺著,疼得我直犯噁心,為了轉移注意力,我問法醫:「那個警察為啥想殺我啊!」
  我為什麼這麼問呢,因為那個警察並不是鬼上身了,他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社稷盤沒有給我任何警示,所以我都不能察覺才中了招。
  「那小子不是警察!他打昏了我們一個兄弟,混進來的。張隊正審問他呢,一會我給你縫完了,估計也就問出來了。」
  法醫動作很快,不一會給我把傷口全縫上了,我身上的汗水把整床褥子都打濕了,他衝我點了點頭:「小伙子不錯,要別人早就哭爹喊娘了!」
  我苦笑一聲,我倒是想喊,可我不敢喊,爹娘這兩個字,是我心裡永遠的痛,我喊出來只有徒增痛苦罷了。
  他收拾完東西,給我解開了繩子,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醫生,給我縫傷口的針線,是不是……」
  「呵呵……」法醫古怪的笑了笑,拿著東西出去了。
  他離開一會之後,門開了,我想見的高妍並沒有進來,進來的是張春剛。
  「沈先生,實在是……你說這事……」張春剛搓著雙手,慚愧的看著我。
  我知道他這慚愧是裝出來的,目的還是不讓我追究他們這幫警察。其實這事他們真沒責任,我也很爽快的表明自己的態度,說這和他們沒關係。
  看到我這麼上路,張春剛對我態度簡直是好得不得了,我問起那個想殺我的警察的事情,他又換上了苦瓜臉。
  他說那小子嚼舌自盡了,我著急的一下子坐起來,牽動了肚子上的傷口,疼的我呲牙咧嘴的。
  「怎麼回事?怎麼讓他死了?」
  張春剛苦著臉說道:「那小子打昏了我們一個兄弟,換上了警服,當時情況太亂,誰也沒注意這一點,讓他傷了你,我們當然很氣憤了,問他情況的時候,被他打昏的那個兄弟,脾氣有點暴躁,就輕輕打了他兩下……然後他就咬舌自盡了。」
  我歎息一聲,也大概明白怎麼回事了。他說的輕描淡寫的,但我敢肯定他們下了黑手。慈不掌兵,善不從警,警察什麼德行,其實大家都知道。
  線索到這裡又斷了,我無力的說道:「我有點累了,你讓我女朋友進來一下吧!」
  張春剛知道我對這件事很不滿,急忙說道:「不過我們在那小子的屍體上,發現了一個紋身。」
  我對這個毫無興趣,隨意的說道:「哦,紋身啊,什麼啊!」
  「狼頭!」
  張春剛說了這句話,我腦子激靈了一下,我想起守墓人馮然,他的仇人,也是身上紋著一個狼頭的。
  不過雖然當時他傷我的時候驚鴻一瞥,可我也看出來了,那個人年紀很輕,而馮然的仇人當時已經是中年人,現在應該四十多歲了,兩人不可能是一個人。
  那樣的話,他們之間有什麼聯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