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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4章 破局

  本來我自怨自艾,覺得自己離開高妍才是最好的。但高妍那悲痛欲絕的目光,很快就把我的心擊碎了,我告訴自己要硬起心腸。可看到她傷心的樣子,狠話怎麼說不出口,不由自主的說道:「我心情不好,對不起啦!」
  高妍眼裡的淚水辟里啪啦的掉下來。我伸出手,想給她擦拭一下,可是她一扭身,轉身背對著我。冷冷的說道:「不要碰我!」
  我伸出的手僵在空中,看著她不斷聳動的雙肩,我心如刀絞。
  這特麼該死的命運,是不是又要開始玩我了!
  「說的好好的,咋個就鬧起來啦!」女人搓著雙手:「小兩口床頭打架床位和,千萬不要當真啊!走吧,去屋裡坐,我給你們倒點水喝!」
  我伸手去拉高妍的手,卻被她一把甩開,她拉著自己的行李箱,看也不看我,就跟著女人進了院子。
  「叔叔,進來喝水啦!」丹丹拉拉我的衣角,我對她勉強的笑了笑,走了進去。
  丹丹家屋子裡面,瀰漫著一種特殊的煙火味道,那是劈柴燒火熏撩出來的味道,也是我童年抹不去的記憶。
  喝著加了青柳葉的大茶,我四下打量了一下房間,傢俱擺設什麼的都有點年頭了,被歲月和塵煙侵襲的斑駁褪色,牆上面掛的幾張獎狀卻還是嶄新的,顯示著丹丹和她的哥哥豆豆,都是特別爭氣的孩子。
  晚飯是用玉米麵餅裹著雞蛋攤野菜,味道特別好,可是高妍卻始終不理我,讓我有點食難下嚥。
  我告訴自己要多吃一點,因為今晚還有很多的體力活要干,於是我強迫自己甩開腮幫子,狼吞虎嚥的吃飯,豆豆和丹丹吃吃笑了起來。
  「叔叔真能吃啊!」
  我看到高妍鄙夷的看了我一眼,心裡一痛,放下了筷子。
  「你們兩個不許亂說!」女人瞪了兩個孩子一眼:「叔叔是男人,男人是要做好多活的,很辛苦,所以要多吃一點啊!」
  「豆豆也是男人,豆豆也要多吃!」小男孩又拿起一塊玉米餅。
  我悶悶的吃完了飯,到了睡覺的時候,女人說讓我和高妍睡她們的床,她和兩個孩子去偏房睡。
  我拒絕了,自己去了廂房。
  廂房大概很久沒住人了,裡面瀰漫著塵土的氣息,我草草收拾了一下,也沒睡覺的打算,盤膝坐在地上,打坐練氣了一會,叫出臧老三兩人陪我聊天。
  林先成還是苦口婆心的勸我,說我現在好像坐在一條前途未卜的破船上,隨時都有翻船的危險,這個時候就要加著一百個小心,老老實實的行舟,不要再去搏擊風浪啦。
  我悶哼一聲:「做人不快樂,活一百年又有什麼意思!」
  「你的意思,是我讓你想死了!」
  我猛地抬起頭,高妍站在門口,板著臉瞪著我,我急忙站起來,撓了撓頭,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哄她啊!女人就是要哄的!你上去一摟一抱,親上兩口,往床上一放,上面一壓,然後一百遍啊一百遍……我保管她什麼都聽你的了!」臧老三在一邊起哄。
  「明天你就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了!」高妍冷冷的說道。
  我皺眉看著她,覺得有點奇怪,以前高妍不是這樣小心眼的人啊!
  「為什麼?」
  高妍眼裡又有淚水淌下,她冷冰冰的說道:「我不喜歡一個什麼事情都瞞著我的人!」
  我好像有點明白了,原來高妍是生氣這個啊!她其實是一個特別敏感的女孩子,從我被林先成提醒之後,我的表現變得非常反常,她本來想讓我主動說出來的,可是我什麼都不說,所以她真的生氣了。
  可是,這些事情,我怎麼張得開口呢?難道要我告訴她,她家裡的災難,其實有可能是因為我引起來的……
  躊躇了一會,我咬了咬牙,終於還是決定,把事情告訴她,因為我想讓她自己做出選擇。
  「你能聽我講一個很長的故事嗎?」我對高妍說道:「你記得你畢業之前,我失蹤了好幾天嗎?」
  其實以前,我已經對高妍講過我小時候的事情,所以這次,我從沈雪的懷孕講起,講到墓園的守墓者慘死,講猛鬼大廈的出生入死,講凌晗一家的悲慘遭遇,最後,我說起了我和林先成的懷疑。
  我把這一切說完之後,嗓子都有點干了,沈雪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很努力的消化我所說的一切。
  好一會,她才幹澀的問我:「你說的,是真的?」
  我歎息著點頭,眼巴巴的看著她,等待命運之手的最終裁決。
  「那你既然怕影響我,為什麼不走呢?走的遠遠的,讓我再也看不到你呢!」
  高妍這句話,像一盆雪水從我頭頂澆下來,我渾身冰冷,心更冷,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木然的點點頭:「我還有點事情沒做完,做完我就會離開了。」
  「這個拿走!」高妍從脖子上解下我送她的平安扣,拿在手裡盯著我。
  我的心在這一刻碎成了無數塊,我不敢置信的看著她,不相信她會如此的絕情。
  「拿走啊!」高妍舉著平安扣,眼睛死死的盯著我,向前走了兩步,我顫抖著手,正要接過來,她忽然一下子撲入我的懷中,雙臂用力勒緊了我的腰。
  「我不讓你走!我捨不得你!」高妍在我懷裡嚎啕大哭:「我不管你是什麼命!我只知道我喜歡你!我愛你!沒有你,我能活一百年又有什麼意思……你不要走啊!」
  我無法說清楚現在心裡是什麼滋味,我只知道,這一刻,我願意馬上為高妍去死。可是……
  我硬起心腸勸她:「你不是一個人生活在這個世間的,你有親人和朋友,你不怕我連累,他們呢?」
  高妍在我懷裡嗚咽的說道:「如果那樣的話,我們就在這個小山村住一輩子,永遠都不出去……你……」
  她忽然把我推開兩步,手指顫抖著,一個個解開襯衣的扣子,露出被罩罩包裹的秀麗山峰。
  她的手伸到背後推了一下,胸口的罩罩落在地上,一對小白兔映著月光,衝著我微微點著紅色的眼睛。
  我只覺得渾身的血液一下子衝上了頭頂,傻傻的看著她,想問她要做什麼,可是喉嚨裡面像是著了火,長了張嘴巴,發出一串含糊的哦呃聲音。
  高妍的俏臉紅的要滲出血來,挺了挺胸膛,對我說道:「要了我!我就是你的人了!以後,不管你去哪裡,我都要在你的身邊!」
  夜風吹來,她散碎的長髮在白玉般的胸膛上繚繞,我終於清醒了一些,飛快的走上去,伸出手,把她的衣服掩上。
  「你……」她失望的看著我。
  「我懂你的心思了!」我輕輕吻了吻她光潔的額頭,低聲說道:「以後,我不會再自怨自艾,不管這命運多麼蛋,我都要勇敢面對,因為有你!」
  「不過現在,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把看出這家人的風水殺局說了一遍,說自己打算嘗試著破解一下,高妍連連點頭贊成,並且一定要和我一起去破解。
  我想了想,帶著她悄悄出了門。
  「傻……」臧老三說了一個字,就被林先成揪到一邊去了。
  走到外面,高妍問我要怎麼破解,我沉吟道:「她家的風水凶局,主要是兩個因素,一個是這破門路,還有一個是挺屍石,先從石頭弄起吧!」
  我走到溪邊,用力推了推那塊大石頭,石頭紋絲不動,想想也對,這石頭怎麼也得千斤左右,不是憑人力可以撼動的。
  高妍走上來,要幫我一起去推石頭,我搖頭說不用,我有辦法,不過需要她的幫助。
  我在丹丹家裡面,找了一把鐵鍬,跑到河的上游,開始往河裡插樹枝,然後是往裡面扔土,耗費了大概一個小時的時間,在河流上方攔了一個壩。
  溪水不再流下,我跳入裡面,用鐵鍬把大石頭的周圍淤泥清掉,又找了一根很粗的木頭做撬棒,撬了兩下,石頭微微搖晃,卻還是不移動。
  我把鐵鍬給了高妍,告訴她,看到壩上面的水位,和岸邊差不多平齊了,就讓她鏟開壩,不過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我自己繼續清理石頭底下的淤泥,大概瞪了十幾分鐘,高妍那邊亮起打火機的光芒,我急忙把木棍插在石頭下。
  嘩啦啦的響聲中,溪水洶湧而來,瞬間衝到了我的身上,我一個踉蹌,在失去平衡之前,用力一壓撬棒,那塊大石頭隨著水流,向下遊走了十幾公分。
  我跑到上游,又築了一道堤壩,周而往始,把那塊大石頭一點點的移到了一米多外的地方。
  然後我和高妍累的躺在溪邊,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個時候,東方已經露出了魚肚白,漸漸的,朝陽露出半個嬌羞的臉孔,染紅了萬里雲彩。
  「好美!」高妍輕聲說道。
  「你更美!」我輕輕的抱了她一下,把她拉了起來。
  「時間不多啦,我們抓緊時間破她家的破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