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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6章 死亡循環

  「讓開!」鷹鉤鼻子看到這一幕,像是打了雞血似的,拚命的想要突破朱燁的防禦,一個勁的大喊:「這是俺爹給我留下的錢!」
  朱燁看到我們已經開了棺。也就不再阻攔鷹鉤鼻子,他閃身讓開對方,鷹鉤鼻子跌跌撞撞的跑到棺材旁邊,伸手就去拿福伯手裡的錢。
  我們並沒有阻止他。這些錢對於我們來說並不算什麼,正好可以讓鷹鉤鼻子做個小白鼠,試驗一下有沒有危險。
  鷹鉤鼻子攥住了錢一拉,卻沒拉動。明顯是福伯攥的太緊,鷹鉤鼻子一咬牙,抓住福伯的手使勁去掰。
  卡吧,清脆的響聲中,福伯的手指不正常的扭曲著,而那疊錢,已經到了鷹鉤鼻子的手中。
  我感覺有一股火氣,一下子從心裡升騰起來,燒的我眼睛都紅了!
  畜生啊!為了這點錢,把自己親爹的手指頭都掰斷了!
  我兩眼噴火,大步走上去,拍了拍鷹鉤鼻子的肩膀。
  鷹鉤鼻子往手指上吐了口唾沫,正在數錢,被我拍了肩膀之後,他疑惑的轉過頭,我的拳頭就狠狠的砸在他的左臉上。
  「唔……」鷹鉤鼻子的慘叫,被堵在喉嚨裡,我一拳一拳的打在他臉上,我的指關節很疼,心裡充滿了暴虐。
  我瘋了一樣揮拳,拳拳到肉,不知道自己怎麼忽然如此的殘忍,像是身體裡面,有一股熱氣要發洩出來,不然會活活把我燒死脹死的!
  「別打了!」
  「就是,哪來的小子在這裡撒野!」
  村民們實在看不過去了,幾個壯年漢子走出人群,向我逼近過來。
  朱燁見狀,叫上皇夜奇一起,把我拉開。
  我拚命掙扎著,心裡那股火苗還在熊熊燃燒著,我覺得自己身體裡面真的是著火了,燒得我五臟六腑都在膨脹的疼痛。
  朱燁急忙取出銀針,在我胸口上刺了幾針,我感覺右眼上傳來一陣清涼,這清涼的感覺從右眼瀰漫到了我的全身,那種火烤一樣的難受感覺漸漸褪去。
  這時候我才發現,鷹鉤鼻子已經被人扶了起來,他的臉,現在和豬頭差不多了。
  他看我盯著他,怨毒的瞪著我,呸了一聲,吐出幾顆帶血的槽牙。
  「怎麼打人啊……」
  「就是就是,這是哪來的傢伙?」
  有幾個人在旁邊嘟囔,不過沒人願意為鷹鉤鼻子出頭,忽然有人喊道:「勇哥來了!」
  那個村裡的治安主任阿勇,斜叼著一顆煙,從大門口走進來,嘴裡不乾不淨的罵著。
  「誰特麼撒野……」
  他話未說完,透過人群看到是我們三個,嚇得嘴唇一哆嗦,煙掉在了地上。
  「阿勇!他們打人……」鷹鉤鼻子嘴裡漏風,說話含含糊糊的,向阿勇告狀。
  阿勇尷尬的笑笑:「小事情,小事情,我給你們調解一下!」
  我注意到,阿勇似乎對鷹鉤鼻子也有點忌憚,當然對於我們他也不敢放肆,就見他拚命的對我們擠眉弄眼,一臉討好的表情。
  「你們……做撒子來了?」阿勇對我們說道。
  朱燁走到阿勇的面前,突然揚手,一巴掌糊在阿勇的臉上,這一巴掌力氣不小,阿勇頭一歪,鼻血都飆出來了。
  人群呱噪起來,阿勇愣愣的看著他,似乎被打懵了。
  講真,其實我也有點暈菜,因為朱燁一直都是一個很穩重的傢伙,他很少有這樣衝動的時候。
  朱燁瞪著阿勇,怒道:「費特麼什麼話!你不知道怎麼做嗎?」
  阿勇抹了一把鼻血,又恨又怕的看著朱燁,怯怯說道:「你幹嘛……」
  「有多遠,給勞資滾多遠!」朱燁瞪了阿勇一眼,大聲道:「是不是不服啊你!」
  阿勇估計是想起朱燁那天用刀頂著他的情形,雖然一臉的怨毒,卻乖乖的走到了一邊。
  「呸!」朱燁啐了一口,發現我和皇夜奇都一臉詫異的看著他,他不屑的撇撇嘴:「這種人,你不上他媽,他就不知道跟你叫爸爸!」
  握草,我都不知道朱燁還有這麼牛叉哄哄的時候,就連皇夜奇都挺驚訝的看著他:「你沒事吧!」
  朱燁意味深長的擺擺手,示意我們兩個不要多問,他自己就跟見了血的蒼蠅似的,興奮的不行,雙手叉腰,目光炯炯的瞪著所有看著他的人,很有點虎軀一震霸氣側漏的味道。
  朱燁這麼囂張這麼得瑟,那些村民反倒沒人敢多看他一眼了。
  大家直接就當我們幾個不存在,過來幾個人,把棺材釘死,吹吹打打的,哭喪的,放哀樂的,場面熱鬧的不行。
  我們三個對視了一眼,朱燁走過去,拍了拍阿星的肩膀。
  「兄弟,我們有點事情和你談!」
  阿星愕然看著他,可能也是有點害怕,賠笑道:「大哥,做撒子麼?」
  「少特麼廢話!」朱燁眼睛一瞪,很凶悍的說道:「走!不走我弄死你!」
  我琢磨著,可能朱燁改變了策略,打算用恐嚇的手段來打探消息,雖然這和他平時做事的風格不符,不過他在我們三人中最為機靈多智,想來應該是對的。
  朱燁這麼一發威,阿星果然不敢說話了,被我們三個簇擁著,走出了院子。
  在院子外面一個沒人的角落,阿星苦著臉,看著我們:「大哥,我真沒對人說過,你們是請猴衣的!」
  「真沒說?」朱燁瞪著他。
  阿星舉起一根手指指著天:「我發誓,我真沒……」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停住了,他低頭,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胸口。
  一把雪亮的匕首,深深插在他的心臟部位上,匕首的柄,握在朱燁的手中。
  不但阿星茫然,就連我和皇夜奇都懵逼了,我們不敢置信的看著朱燁,皇夜奇很快反應過來,瞪著他低低怒吼。
  「你瘋了你!」
  朱燁呲牙一笑,笑容有點可怕,他低沉的說道:「你們看!」
  話音一落,他猛地抽出了插在阿星胸口的匕首。
  令人駭異的事情發生了!
  按照常理來說,此刻阿星的胸口應該已經噴射出鮮血了,可是現在,阿星的傷口處,連一點血都沒有,這完全不科學啊!
  「這……」
  我忽然想起來了,鬼是沒有血液的!阿星挨了一刀沒有出血,是不是說他就是……
  難怪鷹鉤鼻子說過,阿星已經是個活死人!
  可是為什麼我們和他接觸,都看不出他的異常呢?難道是因為這個村子的陰氣太重,鬼魂也能活動?
  但是阿星能看到我們,卻看不到鷹鉤鼻子,那鷹鉤鼻子到底是什麼人?
  這是個勃論,如果鷹鉤鼻子是活人,那我們也成了死人,如果我們是活人,鷹鉤鼻子是死人嗎?死人不應該可以被阿星看見嗎?
  一想的深了,我感覺腦袋都疼,我只能看著朱燁,他既然果斷的插了阿星一刀,想必他明白其中的道理了。
  「啊……」阿星忽然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
  他雙手摀住胸口,痛苦的翻滾了兩下,兩腿一伸,再沒了動靜。
  「死了?」
  我愣愣的看著他,如果他是鬼的話,怎麼會被這一刀殺死?如果他不是鬼的話,怎麼挨了一刀不出血?
  除非是……
  我們三個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死亡循環!」
  所謂的死亡循環,並不少見,很多書籍上都有記載。
  簡單說,死亡循環就是死者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靈魂還以為自己是個活人,持續著生前的生活。
  我記得吳先生講過一個故事,十幾年前,有夫妻兩個夜裡回家,要經過一條鐵路。
  那時候城市交通還不發達,立交橋也很少,他們為了抄近路,打算從鐵道上橫穿過去。
  丈夫搬著沉重的二八自行車,回頭告訴妻子,你拉緊我,動作快點,火車快來了。
  結果他的話剛說完,一列火車呼嘯而至,把兩口子一起撞死了。
  從那以後,在這段鐵路上,經常有人在夜裡看到,一男一女搬著自行車過鐵路,女人緊緊拉著男人的衣角……
  這就是死亡循環,他們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還想走過這段鐵路!
  後來這事影響很壞,鐵路方面偷偷請了幾個高僧,超度了夫妻兩人,從那以後,他們才再也見不到了。
  如果阿星也是這種情況,就很好解釋了,他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還在延續以前的生活,進貨,賣貨……
  直到今天被朱燁插了一刀,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了,然後就這個樣子了!
  「啊!殺人啦!」
  刺耳的尖叫聲響起,我們轉頭一看,阿星女人站在福伯家院子門口,用一種怨毒無比的目光看著我們。
  她的尖叫,立刻引出來一大群人,看到倒在地上的阿星,再看看朱燁手中的匕首,這些人七嘴八舌的叫囂著,有人回院子抄起鐵鍬叉子之類的農具,還有拎著擀面杖菜刀的,一起向著我們三個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