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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0章 奇怪婆婆

  古時候,重慶也屬於四川的一部分,這個村子的後人,就都是大西國的遺民。
  大西國可能好多人都不知道。可是一說大西國的國王,大家就明白了。
  崇禎十七年十一月十六日,張獻忠正式建國於成都,國號大西。改元大順,以成都為西京,蜀王府為西王府,仿照明朝制度建立政府。
  後來清軍破川。大西國亡國,張獻忠沉銀江口,帶著殘部撤退。
  結果被亞布蘭一箭射死張獻忠,他的殘部孫可望、李定國帶著部隊轉戰貴州雲南一帶,而張獻忠最嫡系的子弟兵,則逃進了神農架,等到一切平靜之後,他們從神農架出來,在巫山與神農架交界的地方,建立了一個小村子。
  這個村子,就是東山村!
  也就是說,村子裡面的人,都是張獻忠子弟兵的後代,而這個村子的設計者和建設者,就是張獻忠的軍師徐以顯。
  徐以顯這個人也非常有意思,他生平有三恨,最大的一恨,就是自己沒有生在三國。
  因為沒有生在三國,所以他沒有和諸葛武侯一較長短的機會,這個人的自負,由此可見一斑了。
  不過據說徐以顯這人,占星問卦特別的厲害,張獻忠能夠稱王,和他的神機妙算,毫無敗仗也是分不開的。
  據說整個村子的格局,還有鍾柳樹,都是徐以顯一手操辦的,而他滿村種柳樹的初衷,也是挺明白的。
  他死忠於張獻忠,堅信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他滿村種了柳樹,就是要鎖住村裡所有死去的冤魂,讓他們死了都要做張獻忠的士兵,陪他旌旗十萬斬閻羅。
  聽到這裡,朱燁插口,問他現在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張獻忠的骨頭都化成灰了,為什麼還要延續這樣的格局。
  阿星歎了口氣,說這是村裡的風俗,已經改不了了,如果改了的話,整個村子會遭受莫大的災難,文(化「大{革明的時候,有一幫革命小將不信邪,打算伐倒幾顆柳樹破四舊。
  結果這些年輕人動了手,樹木的伐倒時候,當場就瘋了幾個,還有後來發病的,死亡的,這些年輕人居然無一倖免,從你以後,再沒人敢再動村子裡的柳樹。
  說實話,阿星這些話讓我們挺不以為然的,畢竟沒有親身經歷過這種事情,也不可能做到春晚魔術揭秘那樣,上百人盯著,人家依然能編出魔術。
  我們談了一會,阿星想走的時候,非常鄭重的告訴我們,晚上一定不要出去,如果非要出去的話,只能在附近一代溜躂溜躂,村西是絕對不能去的。
  這激起了我們的好奇心,詢問了阿星一下,我們全都吃驚的不行。
  原來這個村子,就坐落在山腳下,整個村子水流被那條圍著環繞的地方,分割成很多的小塊。
  整個村子的東面,也就是我們現在所處的環境,環境還算過得去,可是……」
  村子的西面,看上去也是石頭房屋處處,偏偏……
  那是給死人住的。
  也就是說,村東是活人住的,村西是死人住的。
  這個村子除了種柳樹之外,還有一個奇特的風俗,那就是活人不出山,死人不出村。
  這個村子裡的男人不管多有本事,都不能走出巫山山脈,否則肯定會死!
  而死人,就必須葬在村西的石頭屋子裡面,隨時享受後代的祭祀香火。
  聽到這裡,我們對視了一眼,心裡同時湧現出三個字。
  封門村!
  河南焦作,也有一個隱藏在群山之間的村落,這個村子是有上百間明清年代建築風格的房屋組成,因為也是活人死人同居,所以裡面靈異事件頻發,只要女人孩子或是體弱者前來,肯定被鬼物纏身,算是華夏靈異第一村了。
  我們點頭答應了阿星,朱燁裝作不在意的問了一句。
  「你們這裡,最近有沒有什麼異常的事情發生?」
  阿星今天喝得不少,兩眼呆滯,搖頭晃腦的,聽到朱燁的問話,他甩甩頭,哈哈笑了。
  「我們這裡天天有異常的事情發生,你指的啥子?」
  朱燁想了一下,緩緩說道:「我想問你,你們這裡最近有沒有什麼陌生人來?」
  阿星點點頭:「有的呀!」
  我們一下子激動起來。
  「誰?」
  阿星搖頭晃腦的說道:「當然是……呃……」
  說到這裡,他忽然頭一歪,呼呼的睡著了。
  阿星睡著之後,我們三個對視一眼,走到院子裡,開始商量起來。
  這件事情,處處透著詭異,當然這個也不難解釋。
  人有人道,鬼有鬼路,這個村子活人和死人雜居,怎麼都不可能太正茬的。
  於是我們三個決定,要夜探東山村,看看有什麼我們能夠解決的事情。
  不過離開的時候,還是有一個小插曲。
  阿星家裡養著的那條大黃狗,對著我們叫囂不休,好像我們偷了他的東西似的。
  後來朱燁想了個辦法,用殘酒做了餌澆在剩菜上,給拿著出來。
  誰知道大黃狗對我們拿的東西非常囂張,連聞後一氣之下開始叫嚷,朱燁和皇夜奇索性弄昏了大黃狗。
  整個世界一下子清淨了,我們三個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悄悄的潛入到村裡面。
  沿著綠柳婆娑的村中路徑,我們在村子裡瞎轉。
  月上柳梢頭,清冷的月光灑在地面上,把我們三個的影子拉的很長。
  我問這兩個人,相信阿星的話嗎,兩人告訴我,這事應該隨機應變,作為我們的職業,其實始終是抱著驚疑前置的心情的。
  我們並肩向前,越是往村裡面走,我們的心情就越糟糕。
  整個村落死氣沉沉的,可是當我們走了一段之後,忽然聽到有狗在大叫。
  這個狗的聲音,可驚動了不少人,我們看到一盞盞燈次第亮起熄滅,不由加快了腳步。
  在村子西面,我們發現,幾乎所有人家的格局,不管有沒有人,都是亮著幽幽的光芒。
  我們這才發現,這個村子裡,幾乎家家都養狗。
  這些狗一起叫起來,在寂靜的夜裡,聲音非常的吵,我們正要藏起身形,忽然前面的一個籬笆門開了。
  一個躬著身體,又乾又瘦的老婆婆站在門口,表情木然的盯著我們。
  「你們,要喝水嗎?」
  「不了!」
  我搖頭拒絕,可是朱燁卻笑瞇瞇的說道:「老奶奶,那就太麻煩你了!」
  老婆婆欣慰的笑笑,轉身道:「那你們跟我進來吧!」
  老婆婆的房間裡很陰森,而且還有一種腐敗發霉的味道,進去之後,老婆婆衝我們笑笑,露出乾癟的牙床。
  「你們喝什麼水?」
  朱燁隨口說道:「隨便吧!」
  老婆婆彷彿沒聽到他的話,繼續說道:「你麼喝什麼水?」
  「隨便啦!」我以為老婆婆年紀大了,耳朵有點不好使,所以聲音很大。
  可是我扯著嗓子說出來的話,老婆婆好像還是沒有聽見,繼續問道:「你麼喝什麼水?」
  「我說,隨便啦!」我超級大聲的回答。
  老婆婆瞪了我一眼:「我聽得見的!我是想問你們,你麼喝活人喝的水,還是喝死人喝的水!」
  「那個,活人喝得!」朱燁賠笑接上一句。
  「活人喝得!好好好!」
  老婆婆豁開呲牙的嘴巴,乾笑幾聲,轉身進了廚房。
  我看了朱燁一眼,朱燁秒懂了我的意思。他知道我責怪他為什麼留下來。
  朱燁低聲解釋道:「我是想和她打探一下情況,你知道的,老人總是話多一點,我們喝著水,和她聊一會,也許能多一些線索。」
  「你不覺得這老婆婆很詭異嗎?」我皺眉說道。
  朱燁笑了笑:「做我們這一行,比這再詭異的事情都見得多了,你現在閱歷還淺,別急,歷練一陣就明白了!」
  我悶哼一聲,不再說話,我們三個靜靜站在客廳裡面,等著老婆婆。
  可是等了半天,老婆婆都沒出來,朱燁一邊對我們做著手勢,一邊大聲說道:「婆婆,你怎麼了?」
  我們三個躡手躡腳的,向著廚房走去,一邊走,我摸出一個手電筒。
  到了廚房的門前,皇夜奇伸手推開門,我們一起愣住了。
  廚房裡面,髒亂的不行,到處都是煙燻黑的痕跡,地面上的塵土,已經佈滿了厚厚一層,怎麼看,都好像好久沒人住過的。
  那個老婆婆……連影子都看不見了……
  我嚥了口唾沫,問兩人:「這裡,應該還是村東吧!」
  兩人點了點頭,皇夜奇忽然身體一震,拿過我手裡的手電筒,照向牆壁。
  被熏得烏漆墨黑的牆壁上,掛著一張黑白相片。
  相片中,那個老婆婆,正呲著牙。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我們。
  我差點沒嚇尿了,這擺明是遺像啊!
  難道剛才那個老婆婆,其實是……
  我們三個轉身,飛快的退出了廚房,走出這戶人家,我擦了一把額頭上滲出的冷汗,歎口氣說道:「這算不算撞鬼了?」
  兩人還沒說話,忽然旁邊有人開口了。
  「小伙子,喝水!」
  我們一起轉頭,那個老婆婆站在大門口,手裡端著一個粗瓷碗,呲開沒牙的乾癟嘴巴,沙啞的說道:「活人喝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