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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八章心死如燈滅

  上了五樓,門開著,看來老爸給我留了門,老媽也在家,
  「劫子你回來了?」老媽站在門口,應該是在等我。
  「嗯。回來了。」家裡烏煙瘴氣的,老爸此時正站在陽台抽煙。我記得老爸平時是不抽煙的,我低聲問道:「媽,我爸這是咋的了?」
  老媽正要說話,站在陽台的老爸將煙頭掐滅扔進了垃圾桶,向我走來,問道:「你爺還好吧?」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爺爺家裡座機沒人接的事兒。
  「那就好。那就好。」老爸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然後看著我說道:「劫子,爸要是不在,你要照顧好媽媽。」
  我有點懵。
  「劫子他爸。」媽媽抹起了眼淚來。
  咚咚!家裡的門被人敲響。
  老爸歎了口氣,打開了門,七八個穿著制服,制服上面寫著紀檢委字樣的人走了進來,其中一人舉起手中的檔案袋說道:「霍書記,跟我們走一趟吧。」
  「上哪去兒,你們要帶我爸去哪?」我幾乎是連想都沒想就擋在了我爸的面前,為首那個挺著大肚子的男幹部,沒有理會我,招呼後面一聲,躥出兩個人,抓住了老爸的胳膊。「帶走。」
  「爸!」我流出了淚。
  「劫子,一定要照顧好你媽。」
  「他爸!」老媽跪在地上,失聲痛哭了起來。
  我追了出去,親眼看到老爸被執法人員推進了監察局的車子裡,附近路過的行人對老爸指指點點的,說他與於官員勾結,證據確鑿,被停職查看了。
  我不信,老爸是什麼人我最清楚,這些年來老爸一分禮都沒收過,有人就是送到家門口都被他扔了出去,我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老爸是冤枉的。
  我目視車子直到消失,擦乾了眼淚才上樓。回到家,媽媽依舊癱坐在地上,我將老媽扶了起來,「媽……」
  「劫子你爸是冤枉的。他是冤枉的啊。」
  這個我又怎麼會不知道,「媽,咱家最近來過什麼人麼?」
  「上些天來了一個穿著白衣服的人,來找你爸,那天我接到醫院電話,趕著去加班了,他和你爸說的什麼我沒聽到。」老媽抹著淚說道。
  「穿著白衣服的男人。金舞峰!」我心中一凜。
  想當初,我讓他遇到難事來找我爸,沒想到竟然間接的害了我爸,現在我必須找到金舞峰,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老媽突然想到了什麼,忙說道:「我回來的時候,好像聽到你爸說,他現在住在什麼天什麼賓館,對了,是,天河賓館。」
  天河賓館我聽過,是三羊市最好的賓館,金舞峰一個窮道士居然能住得起豪華的賓館,就憑這點就叫人起疑。
  想到這,我用座機給胖子打了一個電話,叫他馬上開車來接我。
  過了能有十分鐘,樓下就響起了滴滴刺耳的車鈴聲,有的住戶甚至開窗戶喊道,按什麼按,急著奔喪啊?
  我下了樓,胖子正坐在車裡抽煙,見我上來,劃開窗戶將煙頭扔了出去,笑嘻嘻地對我說道:「咋的,這才半天不見就想我了?」
  「立刻帶我去天河賓館。」我黑著臉道。
  胖子見沒討到好果子,倒也識趣,說了一聲『好勒』,車子一甩頭,直奔而去。
  開了近二十分鐘的樣子,我們到了天河賓館。
  我開了車門走了下去,胖子將我拉住,「你要幹什麼,裡面老嚴了,不讓閒雜人等進入。」撇了撇我那個殺人的目光,胖子吞了口口水又道:
  「我這有會員卡,你等我一會兒。」
  說著。胖子進了車子開始翻找起卡來,就在這時,幾個保安恭恭敬敬地打開了賓館的大門,在眾人的恭迎下,一個穿著白色羽絨服的年輕人和一個挺著大肚腩的中年人走了出來,兩人有說有笑的。
  「金舞峰,嚴老闆。」看清兩人的樣貌,我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喊了出來。金舞峰怎麼和嚴老闆混在一起了,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替天行道英俊瀟灑的金舞峰嗎?
  太陌生了。
  那一刻,我心碎如天塌,就是十年前馬小虎的離開我都沒有如此的心傷。
  金舞峰一愣,扭頭看到我,白皙的臉蛋頓時就黑了一來。
  我跑到他身邊,抓著他的衣服,直接一拳就招呼在了他的面門上。
  「你個混蛋。」
  金舞峰沒有回手,也沒有躲,挨了我一記重拳,嘴角被我打出血來了。
  嚴老闆一看,急忙喚來保安將我拽住,指著我的鼻子就罵:「又是你這小犢子,你給我等著,以後再和你算賬。」嚴老闆瞪著銅鈴般的大眼惡狠狠道。
  「來啊,現在算啊,姓嚴的你還不知道吧,你媳婦給你戴綠帽子了,你兒子不是你親生的,當了二十多年的便宜老爹,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操。」嚴老闆聽到我的話,氣的面紅耳赤,一拳打在了我的肚子上,以我的身板自然啥事兒沒有,他又伸手咧嘴對我指了指,喊了一聲『你等著』後,對金舞峰說道:「金道長我已經在香格里拉定下了包間。您是不是賞個臉。」
  金舞峰點了點頭,兩人隨後上了車。等車走了,那些拽著我的保安才一股腦地將我推到了地上,走前其中一個保安還丟下一句話。「行啊小子,挺能裝啊,這嚴老闆最記仇,以後小心點吧。」
  我沒有說話,此時的我已經被仇恨充斥了大腦,我想不通為什麼金舞峰會與嚴老闆同流合污?
  為了混進敵人內部?不可能。要是為了混進去為什麼要犧牲我爸?
  難怪我去給嚴老闆孫子看病的時候,他會出現,原來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吸引我的注意,取得我的信任。
  我真的好傻啊,簡直就是天底下最大最虎的大傻.逼。
  我如同一灘爛泥一樣躺在寒冷刺骨的冰雪地面上,任憑那寒風吹啊吹,我都感覺不到一絲的溫度。
  胖子等人走後,將我拽了起來,將如同行屍走肉的我塞進了車裡。
  「去哪?」
  我沒有說話,胖子索性也不再問,直接發動了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