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陳二麻子一臉呆滯的站在這張桌子的旁邊,似乎還沒意識到已經發生了什麼。
「那些人呢?」我沉聲問道。
「走......走了。」陳二麻子吞吞吐吐道。
「哪個方向?」我並沒有跟陳二麻子過多廢話,而是直接問道。
「那個......那個方向。」陳二麻子一指一條不算寬敞的下山小路道。
看到這,我也不再理會陳二麻子,而是直接追下山去,剛剛下山的時候,卻看到一輛奧迪車已經開出了百米之外。
我遠遠看去,看到,車後座那裡,有一張臉在看我,只是那張臉很模糊,看不真切,但我可以確定,那張臉,絕對不是我揍過的那個錢大師的。
見那輛車已經走遠,我便沒再追趕,只是眼睛微微虛瞇了起來。
沉默了良久,我長出了一口氣,然後往山上走去。
陳二麻子,此時還站在山頂那張桌子旁邊,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
「我需要你一個解釋,不然我就把你丟出去餵殭屍。」我看到陳二麻子的時候,冷聲道。
聽到我這麼說,陳二麻子一個哆嗦,差點沒跪下來。
「小哥,是他們逼我的,我也不想的,是他們逼我的。」陳二麻子哭訴道。
陳二麻子不說,其實我也能猜到,如果不是被逼的,陳二麻子是不會拿自己家的安危開玩笑,因為,怨嬰那件事還沒解決。
「你孫女的墳沒動吧?」我接著問道。
陳二麻子聽到我的問題,連連搖頭道:「沒動,沒動!」
「那就好,去準備一些乾柴來。」我說道。
聽到我的話,陳二麻子愣了一下,但最後還是沒有遲疑的去做了。
我之所以沒再難為陳二麻子,是因為他還不是始作俑者。
雖然不知道那些人怎麼想的,我只是揍了那傢伙一次,他們就想要我的命,但既然對上了,就不能輕易放過他們。
我知道,這件事似乎遠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他們想要我的命,一定因為別的什麼原因。
「是因為陳二麻子的孫女麼?」我在心中呢喃。
陳二麻子很快就收集了許多乾柴,畢竟是在山上,又是冬天。
我讓陳二麻子帶著這些乾柴,來到了那只殭屍的所在。
此時那只殭屍斷了手腳,一動也不能動。
陳二麻子見到這只殭屍,嚇得不行,差點就不能走路。
看到陳二麻子是真怕,我讓他去擺放乾柴去了,至於將那只殭屍放到乾柴上去,就得我自己去動手了。
陳二麻子鋪好了乾柴的時候,我拖著那只殭屍,來到乾柴旁邊,然後將那只殭屍直接扔到了乾柴上。
陳二麻子看到我連殭屍都敢拖,睜著大眼珠子是又驚又怕。
我沒有理會陳二麻子,只是拿出了一個打火機,用茅草點了火,看著這些乾柴和殭屍化為熊熊烈火。
當乾柴燃盡,烈火熄滅,那殭屍已經化為骨灰的時候,我長長得出了一口氣。
「最好別有下次,不然你就是這些傢伙的食物。」我對陳二麻子冷冷說道。
「是是是,一定不會有下一次了,下次就算他們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會那樣做的。」陳二麻子連連點頭道。
陳二麻子的話,我是不太相信的,我那句話,更像是跟自己說的,那是跟自己的善良在對話。
下山的時候,太陽已經慢慢西斜。
回到陳二麻子家,陳二麻子的兒子依然在擺弄那些收音機。
「慫蛋,快去做飯去,天天弄這玩意兒有啥用。」陳二麻子一看到自己的兒子,便吼道。
他兒子只好放下了那些收音機,開始做飯去了。
時至傍晚的時候,陳二麻子的兒子便將飯食做好了,只是不知道是他們家的午飯還是晚飯,但這卻算我的午飯,這幾天,飲食也太沒規律了些。
我和陳二麻子父子吃了一頓飯,吃飯的時候,我們都很沉默,我只是在吃完飯的時候,跟陳二麻子的兒子說了一句話。
「等會帶我去那個在大棚養月季花的花農家看看。」我說道。
陳二麻子的兒子點了點頭,便去收拾碗碟去了。
太陽差不多完全落山的時候,我和陳二麻子的兒子便準備好出發了。
「那個花農在山裡養花,是隔壁村的,只不過不在村裡住,走過去需要半個小時左右。」陳二麻子的兒子說道。
「嗯,不算遠,走吧。」我說道。
陳二麻子的兒子點了點頭,便在前面帶起路來。
「我能請教你一個問題嗎?」半路上,陳二麻子的兒子突然問道。
我愣了一下,雖然有些奇怪半路一直沉默的這傢伙突然說話,但還是點了點頭,這個男人比起陳二麻子,似乎禮貌許多,而且談吐根本不像陳二麻子那麼粗魯。
「請講。」我回道。
「我女......那個女孩,你最後會咋處理?」陳二麻子的兒子問道。
我有些呆了一下,沒想到,陳二麻子的兒子會問這個問題。
「最壞的結果自然是魂飛魄散,不過要看那個孩子的造化,如果怨氣散盡,倒是有可能重入輪迴的。」我回道。
「雖然不是她親生父親,但我希望你能幫幫她,她很可憐。」陳二麻子的兒子祈求道。
我聽了男人的話,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孩子出生的時候,你咋不阻止你爸掐死她,反而現在要來求我。」我沒好氣道。
聽到我這麼說,男人卻苦笑著搖了搖頭。
「不是你想的那樣的,那個孩子不是我爸掐死的。」男人說道。
我愣住了,不是陳二麻子掐死的,那又會是誰。
也許是意識到了我的疑惑,也許是男人直接想說出來,他說道:
「那個孩子出生的時候,我爸的確想掐死她,不過最後不知道咋了還是心軟了,又將孩子送回了我媳婦懷裡,只是,我不敢相信的是,我卻親眼看到我媳婦掐死那個孩子的場景。孩子最後死了,我爸就以為是自己掐死的,所以才會請那個姓錢的處理這個孩子。」
聽完男人的話,我有些唏噓,沒想到,真正掐死那個女嬰的,不是陳二麻子,而是她的母親,怪不得陳二麻子一點事都沒有,他跟掐死女嬰這件事,是一點邊都沒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