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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章羈絆

  聽到通訊兵的來報,華羅公主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了興奮之色。
  「通稟各部,立馬到校場集合,出發征剿李滄海!」
  「是,將軍。」
  傳令兵退去。
  「李滄海,原來你沒走,咱們定要一決勝負!」華羅公主眼神一凝道。
  看到華羅公主這副樣子,再想到曾經那個夢境,不禁微微一歎,這兩人,還真是相愛相殺啊。
  很快,華羅公主集結了大軍,開始向李滄海的所在進發。
  李滄海雖然留了下來,但已是孤軍,華羅公主的軍隊養精蓄銳了多日,自然是勇不可當,只打的李滄海節節敗退。
  可兩人陣前對戰,李滄海從來沒輸過,而華羅公主也是同樣,兩人一直是難分難解,眼看著李滄海的軍隊越來越小,華羅公主經常在我面前訴說著李滄海的不容易,隱隱有幾分同情,也有幾分佩服。
  我不禁為華羅公主內心的矛盾暗暗側目,既然你這麼想,為什麼還會連日追打李滄海,就一定要分個勝負麼?
  我搞不懂,華羅公主卻眼神堅定!
  終於,某一天,李滄海終於撐不住了,也許是可憐那些跟隨著自己征戰多年的部下,也許對自己的國家已經死心,又或許是他真的累了,李滄解散了部隊,消失的無影無蹤。
  沒了對手的華羅公主,變成了一隻無頭蒼蠅,整日在清水黑山兩城附近轉悠,可是再也看不到對手,也看不到李滄海那堅強的身軀。
  於是,華羅公主在清水城旁,修建了一座行宮,華羅公主不再以薔薇將軍的身份示人,清水城的人只知道,這裡住了一位大遼公主,而不知這位大遼公主就是他們敬畏的薔薇將軍。
  雖然李滄海消失了,華羅公主卻並沒有放棄尋找李滄海的下落,她始終相信,李滄海沒有回國,而是一直在這附近,所以差許多人去打聽。
  此時的,華羅公主已經不再是一位威風八面的將軍,而是一位整日多愁善感的女孩,她對李滄海的思念越來越深。
  她不再領兵作戰,而是開始練起畫畫來,只是畫的每一幅畫,都是一個人,那個人穿著鎧甲,騎著駿馬,英武非凡。
  看一眼,就知道,那畫中人便是李滄海。
  日子,就在華羅公主練畫的時候過去了,倒也平凡。
  期間,另外一件極其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那就是清水城附近的村莊,一個接一個的被莫名屠了村,那些村莊,血流成河。
  我經常看到,華羅公主臉色慘白的回來,回來的時候,身上都沾著血。
  就算我再蠢,也知道,那些村莊是怎麼回事了。
  那個交易,還在繼續!
  華羅公主一邊在這種地獄一般的生活中煎熬著,一邊尋找著心中唯一的牽掛。
  最終,華羅公主還是打聽到了李滄海的下落,只是聽說李滄海在清水城附近的一座山中小寺出了家。
  華羅公主高興極了,高興到那一天晚上都沒有睡覺,而是一直在我跟前嘰嘰喳喳。
  「娘,我找到他了,我終於找到他了……」
  「娘,我明天該穿什麼去見他好呢……」
  「娘,為什麼這個晚上會這麼長……」
  華羅公主說得不煩,我聽都聽煩了。
  第二天早上的太陽,終於在華羅公主焦急的等待中緩緩升了起來。
  儘管糾結穿什麼好,她還是選擇了那一套青色的長裙,那是她第一次見李滄海時候穿的衣服。
  儘管糾結化什麼妝好,她還是選擇了那一天的妝容,那一天,他和她共乘快馬,趕往黑水城。
  儘管糾結到時候該說什麼話,她還是選擇了沉默,騎上自己的快馬,向那個小寺而去,她心中始終縈繞著那天的那些話。他說他叫李滄海,她說她叫李薔薇。
  最後,那座山,山上有座廟,還是到了。
  華羅公主將馬放在山下,獨自一人上了山。
  來到山上,看到那座小廟,華羅公主有些忐忑,更有些期待。
  此時,廟門緊閉。
  「裡面有人沒,有人的話過來開開門。」華羅公主喊道。
  寺裡面,自然是有人的。
  華羅公主剛喊出聲不久,一個穿著灰色僧衣的年輕和尚雙手合十的走了出來,年輕和尚長的俊秀,臉上,卻有一道疤,正是出家後的李滄海。
  李滄海開了門,看到華羅公主的時候,一下愣住了,不過,這種情緒李滄海很快便恢復過來。
  「李將軍,我來看你來了。」華羅公主笑道。
  「施主認錯人了,這裡沒有什麼李將軍,這裡只有一個法名空寂的和尚,還有他的師傅。」李滄海神色平靜道。
  「咯咯,不管你是李將軍還是和尚,都沒關係,來了客人,你就這麼讓客人在門外站著麼?」華羅公主笑道。
  「寺廟乃清修之地,謝絕女客入內!」李滄海直接拒絕道。
  華羅公主的笑容,終於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幽怨之色。
  「李滄海,你就這麼想趕我走麼,那為什麼那一天,你要問我的名字,難道不是你喜歡我才會往問我的嗎?」
  華羅公主是遼國的女人,自然直接奔放,這一問,讓李滄海有些無奈,更有些說不出的苦澀。
  「貧僧既已出家,往事自然如同煙雲消散,七情六慾是李滄海的,卻不是貧僧的,或許李滄海曾經喜歡過姑娘,可空寂已六根清淨,公主所找非人,還是請回吧。」
  李滄海說著,便要轉身離去。
  「我父親說過,一個人說謊話的時候是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的,你剛才一直沒有看我的眼睛,所以你在說謊。」華羅公主大聲道。
  李滄海頓住了,似乎被華羅公主的這句話直戳心底。
  「唉,姑娘何必如此,在我出家之前,我曾經托人打聽過,黑山城南根本沒有一家鐵匠,姑娘大概也不姓李,至於名字,估計也是姑娘杜撰,我們彼此而已,姑娘還是請回吧,貧僧既已出家,自然講究五大皆空,遠離塵世,姑娘就不要擾人清修。」
  說完,便徑直走了回去。
  華羅公主默然了,李滄海說的不錯,她騙了他,至於原因,卻不能說,因為說了,可能連這些對話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