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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死祭

  我點了點頭,隨後,便跟著陶大亨老爸出了門,下了樓後,便坐上了陶大亨老爸的車,開始向筒子樓前的街道駛去。
  在上了街道的時候,我透過窗戶的玻璃,看到趙老頭正背著一個包袱,在開舖子的大門。
  心中不禁暗暗詫異,這還是我從小到大第一次撞見趙老頭出門,雖然是剛回家,但我還是震驚的留意了幾眼。
  很快,隨著這輛車駛離這條街道,趙老頭的香燭鋪子也在我眼前變得越來越遠,最後索性不再去看,而是拿出風水秘術翻了起來。
  風水秘術中內容很多,也有關於這種異象的記載和解釋。
  翻了不一會,我就找到了我所想找到的內容。
  因為已經可以熟練運用簡篆對譯字典,所以很快我便讀懂了這些內容,不過,當我看完之後,心中卻蒙上了一層不好的預感。
  風水秘術中,將這一狀況稱之為死祭現象。
  死祭現象,有兩種可能會出現。
  一種,是因為房子裡面出現怨氣極強的怨魂,怨氣鬱結而不散,便會出現大量死去的小動物,老鼠,蟑螂,蒼蠅,蚊子等等都不會倖免。
  另外一種,是人或者動物死後,魂魄長期被困於身體之中,而屍體又因為魂魄存在的原因腐而不爛,魂魄無法脫離去投胎,漸漸產生怨氣,這種怨氣透過腐而不爛的屍體,會形成一種名為僵氣的東西,僵氣遇風不散,小動物一般遇到僵氣,便會死亡。
  不過,聽陶大亨老爸說的,這兩種情況貌似哪一種都不太符合,因為剛死不久的人,不可能成為怨氣極強的怨魂,至於第二種,這老人家昨天才去世,就算魂魄無法脫離身體,也不過才一個晚上,不可能形成怨氣,便更不可能有僵氣了。
  死祭現象不符合,我又翻了一陣,卻沒有任何一篇文字對陶大亨老爸說得這種狀況相符合,想到這,我不禁有些困惑,究竟在那個老人的身上,發生了什麼怪事。
  合上書,這時候,我才發現這輛車有些顛簸起來,抬頭看了一眼,才知道原來是上了一條土路,這樣的路,出了望鄉縣城,便有不少。
  只是,粗粗的看了兩眼,卻有些熟悉,最後才發現,這條路是去往啟蒙山的路,這樣想來,陶家莊也在望鄉縣的西面。
  過了不久,啟蒙山那漫山的紅葉再次出現在我的眼前。
  想起在啟蒙山中經歷的那些事,我的後背不禁有些隱隱發涼,所以便不再去看,而是將風水秘術和簡篆對譯字典放進了書包,然後閉目養神起來。
  大約一個小時後,陶大亨的老爸開車來到了一個山村,山村很大,比我的老家桃花村還要大上許多。
  剛來到這,就看到了滿目的白色院牆,看了一眼之後,便知道這白色的院牆都塗過石灰,怪不得這麼白。
  山村的村口,有一株老槐樹,得有幾個人合抱才能抱得住,老槐樹最粗的樹枝上,掛著一口銅鐘,看起來很老舊,已經顯得黑漆漆的了。
  因為陶大亨老爸的車進不去,所以我們剛到村口,就下了車,然後徒步走進了村。
  陶大亨的老家,很顯眼,因為全村就他們家一棟三層小洋樓,白晃晃的瓷磚,在陽光下有些刺眼。
  一路上,倒是有不少村裡人圍了過來,似乎都認識陶大亨老爸似得。
  「大德啊,你家大亨以前不是很壯麼,咋現在變成了這樣一個瘦猴了?」
  「你知道啥,瘦才好看。」
  「誰說的,全身沒二兩肉,咋幹活?」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只會賣把子力氣。」
  還沒走到那棟小樓,一群村裡人就已經討論開了,弄得我是尷尬不已,畢竟,我可不是陶大亨那傢伙。
  陶大亨老爸也是附和著笑笑,算是回了話,便匆匆帶著我來到了他家。
  這棟三層小洋樓有一個院子,不算大,也不算小,但相對於大部分都是土坯房的陶家莊來說,還是顯得有些鶴立雞群。
  當然,我來自然不是看房子的,粗粗看了一眼,這房子的風水還算可以,估計陶大亨老爸以前請人看過風水才建的這棟小樓的。
  進了院子,屋裡面已經是哭聲一片了,聽聲音,是兩個女人的哭,其中應該還有個老人。
  不過,我倒是沒太在意那兩人的哭聲,而是將注意力放到了院子裡面。
  院子中,只鋪了兩條水泥路,一條通向廚房,另一條通向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屋子。其餘的地方,都是那種泥土地面,有許多花草,大多數都枯萎了,沒有什麼規劃,亂長一氣。
  這些花草之中,隱隱約約可以看到許多已經死去的老鼠還有昆蟲,甚至還有麻雀。
  看到這,已經基本可以確定,陶大亨老爸所說的話是真的,並且情況還要更嚴重一些。
  陶大亨的老爸沒有催我,只是跟著我。
  看完了院子,我長出了一口氣,開始向屋內走去。
  屋子裡面,已經有不少人,粗粗看去,應該不下十來人,正在哭泣的,是一個白髮稀疏的老婆婆和一個穿著普通但還算過的去的肥婆。
  「大德,你不是去找師傅去了麼,咋帶回來一個小孩子?」
  一個跟陶大亨老爸長得有些相像但年紀卻要大的多的男人走了過來,他的臉上,一臉疑惑。
  「大哥,這小孩就是我要請的師傅。」陶大亨老爸說道。
  「啥,大德,你是不是做生意做糊塗了,這小屁孩懂得啥玩意?」一個眉眼和陶大亨老爸有些相像卻滿臉皺紋的女人叱道。
  「大姐,你說話別沒輕沒重的,劫子可是高人。」陶大亨老爸有些不高興了。
  「大德,不是二姐說你,你大姐話糙理不糙,這小孩年紀這麼小,能知道啥東西,咱爸這次去世的太怪了,弄不好的話,咱們這些後輩都要遭殃。」一個穿著還算時髦的女人說道。
  「大哥,大姐二姐,大德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先讓這小師傅看看也好。」
  站在那穿著還算時髦的女人旁邊,是一個穿著簡單,但顯得很得體的女人,從外貌來看,和陶大亨那小子有些像,不過身材要瘦上太多。
  「反正我是不信一個小屁孩能有啥本事。」滿臉皺紋的女人冷冷道。
  這些人的爭吵,我沒有去過多關注,我主要的目光,還是放在堂前那正躺在稻草上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