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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喪宴

  這是老爸便條上的原話,但我卻有些擔心起來,早上老媽還說只是小感冒來著,這時候怎麼就去醫院了?
  帶著這種擔心的心情,我吃完了簡便的早餐,就做起暑假作業來了。
  時間,就這麼一晃到了中午,也不知是幾點,屋子裡面開始慢慢熱了起來。
  一陣門鈴聲,從屋子的大門傳來。
  我停了筆,來到客廳開了門,打開門之後,卻是看到許胖子一臉笑意的看著我,旁邊站著的,還有他媳婦。
  這個昨天差點成了那藏東西替身的女人,今天看起來氣色比昨天好了不少,只是眉心縈繞的黑色,依然還在,而且好像還加深了兩分。
  「小劫啊,走,跟許伯伯吃飯去。」許胖子一臉笑瞇瞇的說道。
  「嗯,謝許伯伯。」
  我點了點頭,拿上鑰匙,關了門,就跟著許胖子和他媳婦一路下了樓,下樓的時候,許胖子的媳婦還偷偷的看了我兩眼,又很快轉了過去,似乎在想些什麼事情。
  很快,我們來到了樓下,這時候,許胖子的很多親朋好友都來了,樓下的搭的棚子又擴大了不少,這熱鬧的場景,跟鄉下的喪禮其實差不了多少,唯一的差別就是,可能沒有吹嗩吶和敲鑼打鼓的,顯得清靜。
  正感歎許胖子的素質還算可以的時候,這些人中,一個穿著黃色道袍的道士引起了我的注意,這個道士年紀比許胖子小點,又看起來比我爸大上不少,兩點黑黑的鬍鬚搭在鼻子兩邊,下巴續了一點山羊鬍子,活脫脫電視劇裡面貪官旁邊的師爺形象,而且完全不用化妝。只不過唯一與那師爺形象有些不符的,是這道士的體型微胖,手裡拿著一個恨不得裝了半杯茶葉的茶杯,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
  這胖道士的一雙眼睛,不停的在人群中掃來掃去,眼光的落處,往往在那些西裝筆挺或者穿著時髦的人身上,而那些從鄉下來的穿著樸素的人,這胖道士卻是一掃而過。
  「王大師,這吃飯的時間看是到了,不如我們先移步到旁邊的和平飯店咋樣?」許胖子剛一下來,就來到這胖道士旁邊,一臉恭敬的詢問道。
  「不不不,正所謂死者為大嘛,況且你還是孝子,這個時候,自然不能就這麼過去,你得親自貢完尊母才行的嘛。」胖道士捋著鬍鬚道。
  「是是是。」許胖子連忙點頭稱是。
  「記住了,這飯一定要取剛剛蒸熟還沒人吃過的飯,菜要有魚有肉,魚最好是鯉魚,肉最好是豬頭肉,這樣貢上七天,尊母一定會保佑你步步高陞,平布青.雲!」胖道士笑著囑咐道。
  「多謝大師指點。」許胖子異常感謝道。
  「好了好了,去吧。」胖道士摸了摸鼻子旁的兩撇鬍須,有些得意道。
  許胖子這就高高興興的去飯店做這些事了,而我,則坐在這悶熱的大棚子裡面,無聊的看著遠處發著呆。
  剛看了兩眼,我突然看到,一個男人提著兩隻死雞,走到了垃圾桶前,然後扔了進去。
  我一開始還以為是兩隻瘟死的雞,一般扔的死雞都是發病的死雞,要是正常死亡,肯定會被燉了吃了。
  不過,那個扔死雞的男人隨後就朝這邊走了過來。
  「王大師,忙呢?」這個男人原來是認識這個胖道士,過來打個招呼。
  「哦,原來是小董啊,那兩隻雞咋了,好端端的就扔了。」胖道士看著男人,笑瞇瞇的說道。
  「唉,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咬了,我媽好不容易從鄉下給我媳婦帶了幾隻雞補身子,最後剩下的兩隻全部被咬死了,我媽說過,被咬死的雞不要吃,吃了不吉利,所以我就拿出來給扔了。您說這縣城又不是鄉下,這會是啥東西咬的?」男人很是無奈道。
  「你媽說得不錯,不知道被啥咬死的雞不能吃,這幾天多注意一下,看下有沒有啥奇怪的事,如果沒有就算了,如果有一定要通知大師,給你去去晦氣。「胖道士笑道。
  「一定一定。我這家裡還做著飯呢,您忙。「
  男人笑著點了點頭,就離開。
  我聽著胖道士和男人的對話,心裡面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這男人我雖說不認識,但還是有些臉熟的,好像住在李天天那棟樓。
  要說有東西能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咬死兩隻雞,我就聽說過好幾種,無一不是動物,但這裡是縣城,可不是鄉下,這個條件,去處了好幾種,剩下的,便只有貓和黃皮子這兩種動物。
  如果是哪個野貓咬死的那還好說,可萬一要是黃皮子咬死得,那只能證明,我昨天晚上那個夢就是真的。
  想到這,我的心裡面不禁又幾分忐忑起來。我站了起來,躡手躡腳的朝垃圾桶走了過去。
  夏天的垃圾桶格外的臭,更別說是居民區周圍的垃圾桶,不僅臭,而且蒼蠅到處飛,幸好這垃圾桶離住的地方比較遠,這要是近的話,恐怕就不能住人。
  我來到垃圾桶旁邊,捂著鼻子,朝垃圾桶裡面看了看。
  這是兩隻母雞,有些瘦,看起來應該是已經有好幾天沒餵過,這兩隻母雞的脖子上,雞毛都很稀疏,露出來的有些發紅的皮膚上,有一道猙獰的牙印,從牙印上面那個深深的血洞來看,咬母雞的東西長了很尖的獠牙。
  看到牙印的一刻,我頓時呆在了原地,因為,這牙印我見過,就是黃皮子咬得無疑。
  得到確認的時候,我整個人感覺到拔涼拔涼的,儘管現在是夏末秋初,溫度還很高,但我心裡面卻感受到了深深的寒意。
  昨天那個噩夢,竟然是真的,也就是說,昨天根本不是夢!那也進一步說明,那只顯得異常邪魅的黃皮子真的跟到了縣城,而那個髒東西,也真的到過我家。再聯想到老媽突然生病,一種不好的預感在我腦海中浮現。
  也許是其他的黃皮子也說不定?在往回走的路上,我不斷安慰著自己,卻發現沒有任何效果,越是這樣我的心越發有些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