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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第一次鬥法

  奶奶這時候,手中三枚銅錢已經全部拋了出去,不知道散落到了哪裡,我看到她從腳下的袋子裡面,又拿出了一大玻璃瓶呈現微黃色的米粒,這時候,奶奶已經睜了眼,而從這種米粒的形狀大小和成色來看,卻是糯米無疑。
  奶奶將糯米放到了地上,單手擰開了玻璃瓶的蓋子,手中的銅鈴鐺似是一刻也不敢停歇。
  打開蓋子後,奶奶拿起玻璃瓶,朝著地上撒去,奶奶並不是亂撒一氣,而是非常均勻的撒到了孤墳周圍的地面上,撒糯米的時候,那個東西出奇的沒有動靜,不知道是奶奶之前用過什麼手段,還是那東西打著什麼不知道的算盤。
  不到片刻,奶奶便把糯米撒完,雖然地上雜草叢生,但依然能看到地上白白的一片。
  撒完之後,奶奶從袋子裡拿出之前我和奶奶一起採摘的向日葵花瓣,厚厚的一疊向日葵花瓣,在奶奶手中顯得頗為輕巧。
  奶奶盯著地上,眼睛一眨也不眨,手中銅鈴依舊響個不停。
  我不知道奶奶有什麼打算,只知道奶奶這時候,已經是汗流浹背,嘴裡面,還哧哧的喘著粗氣,這一幕,看得我是真叫一個心疼,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站在那裡的,是我,而不是奶奶。
  就在我心中這麼想的時候,奶奶突然眼神一凝,看似佝僂的身子異常矯健的朝著一個方向一個跨步就奔了過去。
  我往哪個方向一看,卻郝然發現,那個方向有一個位置,糯米已經變成了黑色。
  「孽障,看你這次往哪裡逃?」
  奶奶一聲大喝,手中的向日葵花瓣順勢就灑了出去,漫天的黃色花瓣,在空中飛舞旋轉,煞是好看,可好看是好看,我卻沒有半點心情欣賞,此時,我有些緊張的盯著那些花瓣。
  在來的路上奶奶便和我說過,向日葵因為向著太陽而生,是一種至陽之物,這種東西灑在那髒東西的身上,就像是開水澆在雪地裡,普通一點的髒東西,肯定就會立馬魂飛魄散。
  向日葵的花瓣在飛舞,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那些向日葵花瓣剛落地,就全部一片片的變得焦黑無比,一下子失去了剛才鮮艷的黃色光澤,等到最後一片花瓣下落,不僅是我,就連奶奶的神色也有些變了。
  彷彿那個髒東西不是雪,那完完全全是一塊不知道封凍了多少年的一塊寒冰啊,連開水都可以被它同化了!
  「彭」的一聲悶響,就在最後一片向日葵花瓣落地的一刻,我長大了嘴巴,看到奶奶的身體,竟然飛了起來,直直的落到了三米開外。
  「奶奶!」我急得大叫,順勢就要衝進去。
  「劫子,不要進來。」
  奶奶大吼一聲,我愣住了,看著奶奶,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悲痛感,因為此時的奶奶,哪裡還有半點剛才自信的模樣,她的頭髮因為發網的崩裂而散亂了下來,嘴角也滲出了一絲鮮血,看來,是受到了很嚴重的傷。
  我很想哭,但還是忍住了,因為我看到奶奶就算到了這種境地,也還堅強的爬了起來,用一根橡皮筋,就把自己散亂的頭髮紮了起來。
  就在這時,我突然看到,奶奶不遠處,一條由糯米形成的黑線朝著奶奶飛快的蔓延了過去,我大叫一聲,「奶奶小心!」
  這是我處於最本能的關心,但奶奶卻比我早意識到,那條黑線蔓延過來之前,奶奶就從三角兜裡面掏出了三張黃紙,朝著那黑線正在進發的首端就扔了過去,「噗噗噗」的三聲空氣爆鳴聲,三張黃紙瞬間燃燒了起來,我能看到,三張黃紙燃燒的時候,一縷黑氣在黃紙燃燒的時候,飄散向了空氣之中。
  那一刻,黑線的首端呈現九十度改變方向,與奶奶拉開了距離。
  看到這,我的心才稍稍發下了一些。
  到現在我才知道,面對這些髒東西,時時刻刻都會處在危險之中,我甚至有些慶幸,當時我來惹這個髒東西的時候,它還沒有對我動手,要是之前的我知道這個東西有這般厲害,就是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一個人過來。
  看到那東西退避,奶奶喘著粗氣,眼神堅定而執著,最後仿似是下了什麼決心似得,從三角兜裡面拿出了一根白色的棒子,這根兩邊大中間細,棒子上還銘刻著一些我不認識的紅色符號。
  剛拿出白色的棒子,奶奶一口血就噴到了這根白色的棒子上,將棒子的棒身染得有些鮮紅。
  看到這樣詭異的一幕,我不禁愣了愣,不過我相信,奶奶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掃除這根髒東西,所以我也只是詫異了一下。不過,我看那根白色的棒子,怎麼看,怎麼都像是一根骨頭,而至於是什麼骨頭,那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得有一尺來長。
  緊接著,奶奶又拿出了一張面具,一張五彩斑斕但又十分凶神惡煞的面具。
  奶奶沒有任何猶豫的戴上了面具,而戴上了面具的奶奶,仿似變了一個人似得,沒有了那種和藹可親的面容,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凶神惡煞的面具,手中染著血的白色棒子,再加上銅鈴的聲音,這時候的奶奶,儼然就是從不知名空間走出來的一個惡煞,看得我都有點害怕起來。
  還好我知道那就是奶奶,所以這種害怕,只不過是轉瞬即逝。
  奶奶戴上面具之後,馬上開始手舞足蹈起來,口中也開始唸唸有詞,那根白色的棒子,在奶奶手中舞得是虎虎生風。
  奶奶邊跳著,邊向那條黑線的盡頭逼了過去,那是那東西剛才逃遁的地方。
  奶奶離那個地方越來越近,我只感覺到,周圍空氣的溫度,開始慢慢降了下來,不僅是溫度,連風都沒有一絲,整個環境,就像是暴雨即將來臨的時候,那種呼吸不暢的感覺。
  近了,更近了。
  現場彷彿只有奶奶的聲音,雖然如此,但依然壓抑的可怕,因為我知道,這裡除了奶奶和我之外,還有另外一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