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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六章 寒門不出貴子

  我不知道為什麼呼延小哨要下我的毒。
  講道理,長壽鎮的詛咒要破,我也幫他破掉了。
  他記恨呼延律和呼延寶兩人,拿刀子同時了這兩人,我也沒攔著,反正死的人跟我沒什麼關係。
  更何況呼延小哨被呼延律關在鐵籠子裡好幾年,沒有我,他一輩子永無天日。
  從上面三點來說,他都不該下迷藥害我們幾個。
  可是,他依然下了迷藥。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做?
  我只在快要昏迷的時候,看到了呼延小哨那冰冷的眼神,他望著我,冷冷的笑著,不帶任何感情。
  等我們醒過來的時候,我發現我們在血樓裡面。
  在血樓的第一層大廳周圍,到處都是十字鋼架,昨天我們晚上來的時候,燈光太暗了,沒看清楚。
  這些十字鋼架,估計是用來綁人的。
  難道說——血樓,曾經就是一個刑場?
  我們幾個,都被綁在了十字鋼架上。
  我、大金牙他們,還有奶糖,和那二十幾個驢友,全部被綁在了鐵架子上,像是古時候的犯人一樣。
  我們的手上,纏了大量的牛筋繩,以及一些鐵鏈。
  我狠狠的拽著鐵鏈,想把這些鐵鏈,全部撕斷,可惜,動彈不得。
  接著,喬拉他們也醒過來了。
  「妹的!」
  喬拉狠狠的抬著手臂,要把捆綁住我們的那些束縛,全部崩斷。
  可惜,即使是「東北力王」的喬拉,也沒有崩斷這些鏈子的可能性,我們這些人,就不彈了。
  接著,大金牙、風影他們,也甦醒了過來。
  可惜,沒有一個人,能夠解開這些繩子。
  甚至祁濤想利用鬼骨,掙脫這些繩子,依然沒用。
  即使祁濤化掉了他身上的骨頭,只剩下一張柔軟的皮,也沒有辦法,從十字形的鋼架上,掙脫出來。
  我們,現在算是砧板上的肉了。
  「喬拉,使點勁,你是東北力王。」大金牙對著喬拉吼了一聲。
  所有人,都把重心,放在了喬拉的身上。
  所有的希望,也都放在了喬拉的身上。
  可喬拉,無能為力。
  風影在一旁說道:別動了,沒用,這是鱷魚筋、牛筋慘雜在一塊的,古時候綁重犯都是這麼綁的!那些重犯裡面,都有不少高手,一般的鐵鏈、繩索都綁不住。
  「你胡說什麼?」大金牙白了風影一眼。
  風影啐了大金牙一口:吵個屁?我瞭解的,不比你多?這鱷魚筋,韌性特別大,牛筋很柔和,綁著你,你動都動不了!
  大金牙似乎和風影槓上了,齜牙咧嘴的說:我老金就是看不起你風影,來啊!打我啊,你倒是打我啊!瞧不起你!
  「去你大爺的。」風影直接噴了大金牙一句後,一口唾沫吐在了大金牙的臉上。
  大金牙這叫一個噁心啊,擦又擦不到,只能胡咧咧:老風,丫還是特麼的十三貝勒爺的後人呢……不文明!胡亂吐痰!
  「你一天到晚造糞,我還沒說啥呢。」風影和大金牙兩人鬥起嘴來了。
  我們其餘人,哈哈大笑,奶糖也跟我們一起笑。
  這個妹子,和我們的屬性,是真搭。
  我們幾個是天不怕地不怕了,既然要死,那就得痛痛快快的笑一回。
  不過,我們幾個哈哈大笑,那二十多個驢友就滿面愁容了,他們不知道他們的下場到底是什麼。
  在我們笑得挺歡樂的時候,呼延小哨帶著十幾個長壽鎮的鎮民進來了。
  那些鎮民,都是來自地下城的人,滿頭白髮,五短身材。
  呼延小哨冷冷的笑道,說:哈哈……諸位,又見面了。
  大金牙見了呼延小哨,張口就罵:呼延小哨,你可真是個狗雜碎啊,用得著我們的時候,各種下跪加跪舔,像是一條搖尾乞憐的狗,現在回過頭了,直接就把我們捆起來了,又趾高氣昂?呵呵!
  風影也諷刺道:來,呼延小哨,你這條小狗,過來跟爺叫兩聲。
  呼延小哨一點都不生氣,背著手,在我們面前走來走去,高傲得不得了:哈哈……幸虧你們看不懂那封家書……我呼延小哨才能胡編亂造。
  他說道:我實話實說了吧,這長壽鎮的詛咒,的確是沙血蟲引起的,不過我玄祖呼延納給出的解決方案,並不是用呼延律和呼延寶的血除掉沙蟲。
  他走到了我的面前,指著我的臉說:是你……玄祖呼延納說,需要你的血,才能除掉沙蟲。
  我冷笑道:我始終沒想通,為什麼你要綁了我們幾個,原來是要殺了我放血啊!
  「哈哈!哈哈!」呼延小哨再次笑了起來,說:不對,不對,也不對……去除沙蟲,不需要你放血,只要取你的一碗血,把血樓頂上那成鏡子塗抹得均勻,就夠了。
  剛進長壽鎮的時候,風影就看出那血樓周圍的一圈鏡子有問題——那鏡子是落煞方位,滋生煞氣的。
  「這是為什麼?」我問呼延小哨。
  「招陰人之血,血氣方剛,血氣能夠破掉那些煞氣。」風影在一旁說道:呼延小哨,沙血蟲的滋生,和那煞氣有關係?
  呼延小哨猛的回頭,指著風影說:你有眼力,見識卓越……不錯,就和那煞氣,有關係……有天大的關係。
  接著,他對我們說:你們幾個,也幫了我幾次……不過在長壽鎮,幫助人,是一種愚蠢的行為,你們既然來了長壽鎮,就做好當一個蠢蛋,被我們這些聰明人,玩弄到死的準備吧。
  「好心好意幫你,你還這麼囂張!呵呵,我從來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我靠在十字鋼架上,冷笑道。
  這長壽鎮,真是一個大茅坑,裡面住著的,都是一條又一條的蛆蟲。
  「哈哈,你們隨便罵,反正,待會你們都要死嘛。」呼延小哨說:不過呢,我願意為你們講一些你們有興趣知道的事情,不知道你們愛聽不愛聽。
  這個長壽鎮的人,還挺喜歡在別人死之前,講點秘辛聽聽。
  那個紅顏老頭就是,現在這個呼延小哨還是。
  我總結一下……其實他們長壽鎮的人,喜歡玩弄別人,臨死前給你講點事聽聽,就和貓抓住了老鼠,需要玩弄好久一樣。
  我搖搖頭,說:講講唄。
  反正都是要死,聽點新聞好上路。
  呼延小哨聽了,笑了笑,揮了揮手,說:留下他們七個人,其餘那些驢友,全部弄死。
  他一下令,一個很壯實的漢子,抓起了一個砸牆用的大錘子,對著一個驢友,狠狠的一砸。
  匡當一下!
  那驢友的臉,立馬砸得血肉模糊,直接垂著頭,死得不能再死了。
  「奶奶的!」我猛的吼道:你砸死他們幹什麼?反正聽了秘密,我們一起上路,到時候,給個乾淨的死法!
  「行!」呼延小哨說:你幫我的忙最用心,這會兒,你說了算。
  他又揮了揮手,讓其餘的漢子,都停了下來。
  呼延小哨,問我: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綁你們嗎?呼延納玄祖說,讓我跪著求你李善水賜一碗血,而且,他還特意叮囑我,如果你不賜血,我們長壽鎮絕對不能用強,要對你們尊敬和敬仰,可是我為什麼綁了你們呢?
  我冷笑道:還能為什麼,現在傻子都猜得出來,你呼延小哨也想控制整個長壽鎮,這麼多年,你被呼延律和呼延寶打壓,甚至軟禁,你沒機會,現在,你有機會了,你已經成為了長壽鎮當之無愧的鎮長!
  「好!說對了一條。」
  呼延小哨拍著巴掌後,自說自話:但不是全部,我之所以不想解除長壽鎮的詛咒,是因為我怕。
  「你怕什麼?」我問。
  呼延小哨說:怕什麼?很簡單,那群驢友,從2001年開始,來的驢友越來越多,我們從他的身上,知道了外面的很多事情,在你們的世界裡,什麼樣的人才是最高貴的?
  「在你們的世界裡,學生最厲害的,永遠是分數考得最高的那群人,成年人最高貴的,永遠是那群最有錢的人,老年人最高貴的,永遠是那群人脈錯綜複雜的人!」呼延小哨拍了拍胸脯,說:那你說我們呢?我們長壽鎮的人,有什麼?
  「有錢?我們沒有,我們整個長壽鎮所有的錢加起來,也不夠你們外面世界一個縣城的富豪多。」
  「有分數?嘿?你們從小接受教育,高中、大學、名校數不勝數,還有叫中科院的地方,分數高的人,比比皆是。」
  「有人脈?也沒有,我們長壽鎮經歷一百年了,除了鎮子裡的人,外面的人,我們一個都不認識!」
  呼延小哨說:我們長壽鎮的人,什麼都沒有,一旦詛咒解除,我們長壽鎮能夠讓任何人進入的時候,我們鎮子裡的人,就是社會的最底層,寒門不出貴子,貧窮的人世世代代都要永遠都被人瞧不起,這就是我怕的。
  我冷笑道:呼延小哨,你不敢挑戰,可是,不代表你的村民,也不敢挑戰——不要把你的一己私利,加持在整個長壽鎮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