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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九章 血癮

  那奶糖說的好玩的事情是什麼?
  喝酒,他們喝的可能不只是酒……
  在那刺激的音樂結束了之後,整個血樓大廳內,所有的人,臉上都洋溢著一種極其幸福的笑容,其中有人喊道:今天最快活的事,總算來了。
  「最快活的事?」我們幾個倒是起了興趣,我就想知道,這麼一個昏暗、掛著幾盞破煤油燈的地方,到底有個什麼「快活的」。
  沒想到,真的有,而且讓我們大開眼界。
  這些人本來都站在原地沒動的,一個極其壯碩的男人,站在了大廳的一個台階上,高聲的吼道:嗨起來!
  他一聲吼。
  頓時,整個大廳裡面的人,都跟瘋了一樣的,四處搖擺著。
  他們的模樣,極度醜態,和那些喝高了的醉鬼一樣,嘴裡嗷嗷的叫著,身體歪歪斜斜的,兩隻眼睛裡,儘是通紅的光。
  就連我們身邊的妹子奶糖,也舉著手,高呼著:嘿!嘿!嘿!
  我看著喬拉,喬拉看著大金牙,大金牙看著我,我們三個人對視了一眼——這是什麼鬼?
  緊接著,那裡面所有人都拿出了一些塑料管子。
  那細軟管子的一頭,是一根塑料的尖頭,類似打點滴的那種管子。
  很多人,把管子,紮在了別人的身上,然後拿著嘴巴,對著那塑料管,瘋狂的吸著。
  我就瞧見,那些人的鮮血,從身體裡面,一直順著管子流,直到流到了吸血人的嘴裡去。
  那鮮血一挨到那些人的嘴,他們立馬大聲的吼了起來:好酒,好酒!
  我靠!
  原來他們說的喝酒,就是這個意思。
  長壽鎮的這些小年輕,被塑料管扎的時候,臉上十分痛苦,可是在他們吸到了別人血的時候,又是極度的興奮,興奮得嗷嗷大叫。
  這群人,都是痛並且快樂著。
  「爽!」
  「痛快!」
  「過癮!」
  我聽到這種聲音,不絕於耳。
  再看我身邊的奶糖,她也用塑料管,扎破了自己的手腕,自己喝著自己的血,像是喝牛奶一樣,品味著十分美味的東西似的。
  我問奶糖:為什麼他們都是扎別人,你扎自己?
  「哎呀,別人的血比較髒了,我的血乾淨。」奶糖笑著說:雖然每天喝自己的血,比較枯燥,口味比較單一啦,可是喝得放心。
  我盯著奶糖,簡直不敢相信這「血樓」裡面發生的一切。
  胡糖湊我耳邊,說:小李爺!這些人,喝的是血嗎?
  我搖搖頭,問胡糖:你對這「毒」擅長,他們是中毒了嗎?
  大金牙也說道:奶奶個熊,老子第一次看到這種現象……真是滲人。
  「這群人喝血喝得挺寫意啊。」風影搖搖頭。
  胡糖偷偷湊了上去,直接撇開了兩個喝血「喝高」了的人的塑料管,用手指沾了一些灑出來的血液後,走回了我們身邊。
  他抓起了血液,偷偷一聞後,告訴我:小李爺……沒有,他們的血液,沒毒。
  「如果是血液裡面含有大量的興奮劑,我聞肯定能分辨得出來。」胡糖說完,把血手指遞到了我的鼻頭處,說道:你聞聞。
  我嗅了嗅血液的味道,也點頭,說道:很正常的血腥味……這裡的人,到底怎麼了?喝血能夠喝得這麼嗨?
  要說這些長壽鎮的喝血「青年」們嗨,他們還真不是普通嗨的方式,而是高興得在地上滿地打滾,一個個倆上,都洋溢著「詭異」的幸福笑容。
  我以前聽人說過,說男女間辦事,高興度大概是兩百……吸.毒後的高興度,大概是一千,這已經最讓人興奮的事情了。
  可這群人似乎比吸.毒還要興奮,這到底怎麼辦到的?
  整個大廳裡面,就我們面前的奶糖妹子,興奮度不是很高,她喝著自己的血,閉著眼睛,搖頭晃腦,雖然也很嗨,可是沒有那麼嗨。
  可能這跟奶糖喝自己的血有關係。
  「這個長壽鎮的詛咒,到底是什麼?」我心裡開始琢磨這事……年輕人以喝血為樂。
  這個……太奇怪了。
  在大家都喝著血的時候,大金牙戳了戳我的身體,指了指不遠處,那個站在台階上,讓大家「嗨起來」的壯碩男人,說:小李爺,看看那人。
  「那人咋了?」我問大金牙。
  大金牙說:那人的胸口上,有一個符號。
  「符號?」我看向了那人的胸口,果不其然,那人的胸口,真的寫了一個符號,是紅色的線繡出來的,類似一個「亡」這個符號。
  我問大金牙:這是啥?
  「小李爺,這是啥,這是水文啊!」大金牙說。
  他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呼延納讓我們帶過來的家書,用的就是「水文」寫成的。
  水文是鬼和鬼之間專門用來溝通的一種字體。
  而呼延納的水文,似乎更有深意,因為大金牙作為對「水文」很瞭解的人,竟然翻譯不出呼延納的「家書」。
  當時翻譯家書的時候,大金牙說:這些字的走向,都確實是水文,可我就是認不出來。
  這就像我們寫字,都是漢字的筆畫,可是寫完之後,就是不認識寫的是什麼。
  可現在,沒成想我們在這個大廳裡面,遇到了衣服上「刺」水文的男人。
  我連忙問奶糖,指著那個壯碩的男人說道:唉!奶糖,我問問你……那個傢伙,是不是姓呼延?
  奶糖看了那男人一眼後,說:是啊!是啊!他是我們鎮長的侄子呼延寶,關係很近近,確實姓呼延。
  「哦!」我拍了拍巴掌,算是找到了人了。
  這人不是姓呼延嗎?很好,我把家書交給他,讓他帶過去,不就OK了?
  這樣,我們也能離開這個滿是「古怪」的鎮子。
  我跟奶糖道了一聲謝後,開始走向呼延寶,不過,我才走了兩三步。
  那呼延寶竟然逕自衝著我走過來了。
  他一邊走,一邊嚷嚷:你們幾個,哪兒來的?
  他說的,是我們六個人——我、胡糖、大金牙、風影、喬拉和祁濤。
  「說你呢!」他走到我面前,推了我們一把:這是血樓,你們幾個懂不懂規矩?
  呼延寶氣勢洶洶。
  這時奶糖趕忙護在我身前,對呼延寶說:寶哥,這是我帶過來的,對了,他們是給呼延納帶家書過來的。
  「呸!放屁。」呼延寶猛的罵了一句:呼延納是我的祖先,都死了很多年了,怎麼會帶家書回來?
  「確實是呼延納讓我過來的。」我指著呼延寶說:我這裡,有呼延納帶來的家書!
  「說不定是讓我們變得正常的消息。」胡糖對呼延寶說。
  呼延寶冷笑道:變得正常?解除詛咒?這詛咒,有什麼不好的。
  他說道:我們每天晚上都有「酒」喝,不知道多高興的事情……你們為什麼要解除詛咒?解除了詛咒,還有喝「酒」這麼爽的事嗎?沒有!
  「你……滾出血樓。」呼延寶指著我,罵道。
  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個鎮子裡面,有人想要變得正常,比如說奶糖,又有人不想變得正常,比如說呼延寶和那買面的、賣過山峰的老闆。
  奶糖說:我是希望變得正常一些,這樣,我就能夠回去,見我的媽媽和爸爸,我還是很想他們的。
  這時候,年輕人裡面,不少人都揮著拳頭嚷嚷:我也想回去見我家人,見我老婆。
  我又明白了一點……這舉手贊成的,大部分都是旅遊到長壽鎮這邊來的旅遊!
  他們幻想著出門。
  一時間,大廳裡的年輕人,一下子分成了兩派。
  這兩派裡,有支持我的,也有反對我們的。
  支持我們的,紛紛要帶我們去找呼延家的人。
  反對我們的,甚至要揍我們。
  呼延寶則突然黑臉變成了紅臉,笑瞇瞇的對我說:小兄弟,剛才我呢,脾氣沒控制好……所以呢,對你們有點凶,現在想想,變得正常也沒有什麼不好的,行,我帶你們去見我叔家的人,不過……
  「不過什麼?」我問呼延寶。
  呼延寶招了招手,喊來了四五個年輕人,又從他們身上,紮了四五個血眼,然後把塑料管遞給我,說:我們這邊,入鄉隨俗,既然都是朋友,來,喝一杯血酒,助助興。
  「不喝。」我擺了擺手,沒接呼延寶的管子。
  「不喝?我靠!」呼延寶再次強行把管子塞給我: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快喝。
  我背著手,直愣愣的盯著呼延寶:不用喝了,我帶了一封家書……你交給呼延家的人,我們立馬離開長壽鎮了。
  「先別說那麼多,快點給我喝。」呼延寶使勁的瞪著我,捏著血管子的他,青筋暴露。
  大金牙湊我耳邊,說:小李爺,還是象徵性的嘬一口吧……這事,必須得喝啊,反正是人血,估計也不難喝。
  我搖了搖頭,湊到大金牙的耳邊,說道:喝了這血,你就得變成奶糖……永遠留在長壽鎮。
  「你說什麼?」大金牙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