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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五章 見財起心

  呼延納捲起了一道黑煙,直接遁走了。
  我們五個人,就坐在了原地,等著呼延納給我答案!
  我們沒想到,呼延納辦事情的速度,遠比我們想像得快,沒有一個小時,天都沒亮,呼延納化身的那道黑煙,飛向了我們。
  轟!
  呼延納單膝跪地,同時肩膀上面扛著一個人!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最近兩天鬧得「佛山」滿城風雨的胡糖。
  胡糖的身上,被綁了一圈繩子。
  呼延納直接把胡糖扔在了地上,對我說道:小李爺!胡糖給你帶到了。
  「謝謝呼延納兄弟。」我也對呼延納抱拳。
  呼延納咳嗽了一聲後,說道:小李爺!本來今天這事,我是不該找你幫忙的,畢竟我開頭說了,你吩咐我的事情,我看在額吉瑪格格的面子上,也得幫你辦到……但,我這事,如果你不幫我辦,我實在找不到人幫我辦啊。
  「什麼事情?」我問呼延納。
  呼延納說:我想讓你幫我帶一份家書!
  「你老家在哪兒?」
  「湖北!」呼延納說。
  我點點頭,說:你的事情,我幫忙辦了,畢竟順路。
  崑崙仙宮,我必須去一趟的,順路幫助呼延納稍一份家書回去,自然沒有什麼問題的。
  「那我先謝過小李爺了,你先辦事,辦完了事,喊我呼延納,我寫好家書,托小李爺一程!作為南山頭鬼,這南山的地界上,有事了,支會我一聲,我呼延納,去也!」呼延納說完,整個人已經徹底不見了。
  這會兒,就剩下我們六個人了。
  我轉頭,看向了胡糖:胡糖!你給我站起來!
  胡糖顫悠悠的站直了,看著我,眼神中,帶著十足的歉意。
  我指了指腳下,說:你小子玩得大啊?這才跟我們分開了幾天,你玩了這麼大的手筆?三百多條人命,都在你這藥王谷後人的手上,捏著呢?
  「小李爺,對不住!」胡糖低著頭,低沉的說。
  我衝到了胡糖面前,對著他的臉,劈手就是一耳光:給我大點聲,敢做不敢當?我在沖繩島的時候,是這麼教你的嗎?
  「對不起!小李爺!」胡糖嘶吼了一聲。
  我指著胡糖:現在給我下山……然後把那些警察、民兵、野戰軍的毒,都給我治好……我或許還能跟你周旋一下!
  「我不下去!我打死都不下山!」胡糖很倔的對我說:我已經一無所有了!我的心血,全部沒有了,一切!都沒有了。
  「怎麼了?」我發現胡糖的情緒,似乎非常低落,我問到。
  「死了,胡牌,死了……其餘的娃,腿也被砸斷了,還有兩個小孩也死了,其中,就有一個是七寶……那個未來或許能夠在更高級短跑比賽裡面爭金奪銀的娃娃,死掉了!」胡糖突然兩行清淚,滑落了眼角,他整個人,有點虛脫,整個人,似乎站不穩了。
  我聽到胡糖的話,心裡一揪,問胡糖:怎麼死掉的?
  「因為錢!」胡糖說:因為您給我的那筆錢,死掉的!
  「什麼錢?」我問胡糖。
  胡糖說:六十萬美金。
  我這才想起來,在我們一群陰人上衝繩島之前,黃馨的父親,托石銀帶過來一箱子美金。
  那箱子美金,一共有……四百萬。
  其中,胡糖分了六十萬美金。
  他第二天就把這些錢,全部兌換成了人民幣,寄給了他收養的大女兒胡牌,讓胡牌用這筆錢,好好照顧一下孤兒院的那些小孩子們。
  當時,我記得胡糖還特意打電話叮囑了胡牌:不要露財,亡命的人太多!
  難道……這筆錢,露財了?
  胡糖說:當時這筆錢給了胡牌,胡牌取了一些錢,給孤兒院的小孩們,一人買了兩套新衣服,兩雙新鞋子!
  可是,孤兒院有一個七歲的小孩,叫芝麻。
  芝麻是一個很愛笑,很愛說話的小孩,那天,他在院子裡一個人玩,胡糖以前佛山的賭場老闆張久麻,來找胡糖辦事。
  當時胡糖不在,因為胡糖跟我上了沖繩島,而沖繩島那邊,沒有任何的手機信號,張久麻想辦一個人,打胡糖的電話打不通話,就來了孤兒院找人。
  張久麻到了院子裡面,就看見了芝麻,故意逗了芝麻一句:芝麻,穿新鞋子了?
  芝麻笑著說:是啊!是啊!爸爸賺了好大一筆錢,我和姐姐們弟弟們都穿上了新鞋子?
  「賺了一大筆錢?多大一筆錢啊?」張久麻發現事情似乎不對。
  芝麻搖了搖頭,說:胡牌姐姐不讓說。
  「不讓說」這個詞,讓張久麻感覺有機可趁了,他一再用糖果和巧克力,從芝麻的嘴裡,套走了那筆錢的數額——六十萬美金,接近四百萬人民幣。
  張久麻在佛山那個村子裡開賭場,一年流水有上千萬,可是,賭場養打手和荷官也是很大的一筆開銷,同時,還要給政府裡的保護傘「塞錢」,七七八八扣下來後,張久麻一年差不多一百多萬的進賬。
  而孤兒院的孤兒們,手裡握住了將近他張久麻將近四年的收成,說他不動心,那也是不可能的。
  當時,張久麻心裡就惦記著這筆錢。
  他一個人回了賭場。
  他想搶,可是怕……怕什麼?怕胡糖。
  張久麻平常幹掉不少的仇人和黑道上的人,都是通過胡糖的手,胡糖的手有多黑,他心裡清楚。
  他不願意因為四百萬得罪胡糖……除非胡糖死了。
  往後的八九天裡,他每天都給胡糖打電話。
  可胡糖那時候,根本就接不到電話。
  所以,張久麻覺得胡糖他死掉了——胡糖是個陰人,天天幹的是刀頭舔血的買賣,腦袋別在褲腰帶裡,哪一天橫屍街頭也是沒譜的事,這麼久電話打不通,不是死了,是什麼?
  張久麻覺得完全可以對孤兒院動手了。
  他當天晚上,帶著幾個打手,去了孤兒院。
  他揪住了胡糖的女兒胡牌,讓胡牌把那筆錢交出來。
  胡牌知道胡糖賺錢有多麼辛苦,咬死了沒有那筆錢!
  「沒有?我讓你知道,到底有沒有!」張久麻當天晚上,通過坑蒙拐騙,把孤兒院所有的孤兒,都抓到了賭場的頂樓。
  他對胡牌恐嚇:你要是不把錢,全部交出來……你們別想好好的出這個地方。
  胡牌依然很強硬,還是咬死了沒有那筆錢。
  張久麻握住了鐵棍,一步步的圍著孤兒院的孩子們旁邊走著,最後,他停在了七寶的面前,說:胡牌,我聽胡糖說了,這七寶,是個體育苗子,跑步很快!天賦特別好,以後參加市運會省運會也不是不能爭金奪銀,他這兩隻腿,很值錢的!
  「沒有,真的沒錢。」胡牌咬緊了牙關不鬆口。
  「沒錢?」張久麻兩隻手握住了鐵棍,一下子把七寶的迎面骨給砸斷了:你告訴我沒錢?
  可憐七寶這位未來的運動健兒,兩條腿就這麼給打折了。
  張久麻用鐵棍,指著七寶腿上的「耐克」跑鞋,說道:你告訴我,你們沒錢,從哪兒弄的錢,買得起一千五百塊一雙的跑鞋?
  「真沒錢!真沒錢,這雙鞋子,是我打零工給七寶賺的,別逼我們了,真的沒錢……」胡牌抱住了七寶,傷心的哭了起來。
  張久麻撥了撥手指頭,一群打手,二話不說,拿起鐵棍,把那些孤兒的腿,全部給砸折了。
  頓時,那昏暗的賭場裡面,哀嚎遍野。
  胡牌實在扛不住了,因為張久麻說,如果胡牌再不把那筆錢給交出來……他砸這些孤兒的鐵棍,就不是往腿上使喚了,那得往頭上使喚。
  張久麻是賭場老闆,心地黑著呢……打廢一群沒有人保護的孤兒,他不怕。
  他就是個亡命徒,為了錢,什麼都可以不管的亡命徒。
  「我交!我全部交出來……你別傷害他們了。」胡牌趴在地上,痛號不已。
  張久麻冷笑道:早點交不就可以嗎?
  當天晚上,胡牌交出了銀行卡和密.碼。
  她和那群被砸碎了腿的可憐孤兒,被那群打手,送回了孤兒院。
  那天晚上,胡牌一直都在哭,一直都在被砸斷了腿的孤兒面前,不停的哭著。
  她想送弟弟妹妹們去醫院,可是銀行卡被那天殺的張久麻弄走了……哪兒來的錢去醫院瞧腿?
  胡牌哭得眼睛腫成了一個桃子後,她堅強的去孤兒院不遠處的一個雪糕廠,借冰塊。
  她沒錢給弟弟妹妹看病了,只能用冰水,緩解他們的腿部的疼痛了。
  那雪糕廠的老闆是個好人,他也聽到了一些關於「孤兒院」孩子們的遭遇,心裡也挺難受的,可說到底,他的雪糕廠也賺不到幾個錢,要說送那二十多個孩子去醫院瞧腿,確實是沒那個資金,可是送冰塊,他還是不吝嗇的。
  他找了幾個工人,給胡牌他們送過去了一大堆的冰塊。
  胡牌就在桶裡面,做出一桶桶的冰水,讓弟弟妹妹們坐在床上,拔腿伸到桶裡面。
  那冰水,能夠暫時鎮住弟弟妹妹們的腿骨斷裂的疼痛。
  而胡糖,早中晚還要照顧妹妹的飲食起居,忙得不可開交。
  如果真是這樣,也就算了……可惜,噩夢,再一次降臨。
  在孤兒院孩子們腿骨斷了的三天之後的晚上,胡牌聽到了一陣陣機器轟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