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大概在凌晨四點鐘的樣子,我突然醒過來了。
我作息差不多就是這樣,每天只有六個小時的覺要睡,睡完了就會醒。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船上的人,都在睡覺。
我一個人,孤獨的坐在甲板上,抬頭望著天上的星星。
看看也不錯。
現在的城市,很難再看到星星了。
我抬頭,看著天,才看了幾眼,接著聽到了一陣腳步的聲音。
我順著聲音,忘了過去,瞧見喬拉在甲板上走動。
喬拉的動作,十分呆滯,但每一步都沒有走錯,只是身形卻非常僵硬。
「又是夢遊?」我看向了喬拉。
喬拉,此時已經走到了船舷上面,兩隻腳,穩穩的站在那四五公分寬的船舷上。
她伸出了右手,在空中,憑空畫著一個圖案。
星星圖案。
曾經,喬拉在廣州的時候,也半夜夢遊,憑空畫出了一個星星圖案。
那時候,我還懷疑,喬拉是不是賊僵呢,後來才知道,賊僵不是喬拉。
現在,喬拉又開始畫「星星圖案」,這是為啥?
我貓著腰,躡手躡腳的離喬拉進了一些。
才走到她的跟前,我發現,喬拉的身上,竟然多出了兩三隻,能夠蹦躂的的東西。
我仔細一瞧,發現喬拉肩膀上面的玩意兒,是「飛魚」。
海裡面能飛的魚,這種魚一出現,都是成群結隊的啊,怎麼現在,就三兩隻?
我才說完!
忽然,海裡面,升騰起了一片飛魚雨,那些飛魚,在船的上空兩三米的地方,呼嘯而過。
巨大的飛魚群,帶來了巨大的海風,吹得甲板上的人,更有睡意了。
「奶奶的,這晚上風真大?」船艙上,不少人撓著胸脯,睡意朦朧的說。
我的關注點,卻全部在喬拉的身上。
飛魚雨過後,我再看喬拉。
喬拉一身銀鎧,那銀鎧,自然都是飛魚趴在了喬拉的身體上面的。
接著,喬拉,再次在空中,畫出了一個「星星圖案」。
她身上那些飛魚,聚成了一團,飛向了海裡面。
我把頭,伸出了船舷,看到海水裡面,有一個巨大的「星星圖騰」。
那海面上,海水漩渦形成的星星,竟然變化著模樣。
一開始,星星圖騰的內部,出現了一條船。
接著,那條船撞到了暗礁,沉了下去。
緊接著,出現了千軍萬馬,接著,畫面就很模糊了,我也看不清楚。
一直到了最後,那海面上的星星圖騰,突然「無聲」的爆炸。
那海水,炸成了一道大浪,在天空,不停的盤旋著。
接著,我又看到非常遠的地方,也出現了一道「星星圖騰」。
兩個星星圖騰,遙相呼應。
我看向了遠方——那邊星星圖騰的方向……似乎就是沖繩島方向。
我想到了這兒,再想起那「星星圖騰」裡面——一艘船,撞到了巨礁,那巨礁前的島嶼,似乎就是「沖繩島」。
因為我剛才似乎看到島嶼上,站著穿著日式服裝的人,寬大的袍袖,頭上挽了一個髮髻。
想到了這兒,我想……喬拉是不是和沖繩島,又有什麼聯繫?
要知道,這次來沖繩島,那石銀已經說明了……他和沖繩島上的崑崙仙宮鑰匙,有說不清的聯繫,所以,他必須來。
那喬拉呢?
她和沖繩島,又有什麼莫名的聯繫?
在海面上,兩個星星圖案,一直往上升,升到了很高很高的地方,星星圖騰自動散去了,喬拉,也忽然一下,跳到了她原本的地方,直接躺在地上睡覺了。
我心裡,卻再想著剛才「星星圖騰」裡面那些圖案的變化,那些圖案,到底代表什麼意思?
我根本想不出來。
我也不想去想了……如果喬拉和石銀的隱衷和沖繩島有關係,那上了沖繩島再說唄?
……
第二天上午十點多的時候,老白走到了甲板上面,同時我們:兄弟們幾個,這次老白能見你們,三生有幸了,沖繩島就在前方,你們看。
我們順著老白的手指方向,看過去,看到了一片大陸。
大陸離我們,四五百米的樣子。
老白說道:那邊……就是沖繩島,我這船大,上不去了,給兄弟們兩艘救生艇,兄弟們自行上去吧。
「行!」我給老白抱拳。
胡糖也抱住了老白:兄弟……啥時候回了內陸,我們再喝一次酒。
「哈哈!回不去啦。」老白哈哈大笑:現在,台北就是我的家,我的蛇頭事業,也在台北,不過兄弟們幾個,要來台北做客,跟老白我打聲招呼……到時候,好吃好喝的,管夠,美麗的台北妞,床上光溜溜的等著你們呢!
哈哈哈哈!
我們和老白,都爆發了一陣只有男人才懂的笑容。
笑完後,我和兄弟們,上了救生艇,開始往沖繩島那邊劃著。
老白站在船舷上,跟我們嚷嚷:兄弟們,送君千里終須一別!我……就不再送了。
「沒事!回去吧。」我對老白揮了揮手。
要說還是大金牙壞,他指著船身,對老白說道:唉!老白,你那船身上,怎麼好冒出了一個人頭?
「是嗎?」老白連忙低頭彎腰,他忘記此時他還站在船舷上呢,低頭彎腰,立馬重心不穩:唉……唉呀……哎呀!
噗通!
老白一不小心,掉到了海裡面。
哈哈哈!
我們幾個,又發狂的大笑。
老白一邊在海裡面撲騰,一邊罵大金牙:老金,你個孬孫!下次別被我抓住!
大金牙站在救生艇上,對著老白揮手:老白……有緣再見,如果還能見,我大金牙,送你一塊金磚。
老白在水裡撲騰著,手指著大金牙,說道:這可是你的孬孫說的!
「哈哈哈!」
我們幾人,划著船,開向了沖繩島的岸邊。
老白一隻手抓住了船壁上的鉚釘,對我們唱:「我們也曾,終日逍遙,蕩槳在微波上,但如今,卻勞燕分飛,遠隔大海重洋!」
「願友誼,天長地久。」胡糖脫下了迷彩帽子,對著老白揮著。
我站在胡糖的身邊,我瞧得清楚,胡糖,流下了兩行熱淚。
曾經的戰友,短暫的碰面,又要面對分別,總是傷心的。
我對胡糖說:老胡,要不你再上船,陪老白耍幾天?
「男兒志在四方,天天膩在一起,有什麼出息。」胡糖咬了咬牙,帶上了帽子,坐好了,望著老白的方向。
我們一直到岸邊,老白的船,才開走了。
「各位兄弟們,今天,你們到了沖繩島,我是主家………也是你們的導遊,我帶你們,領略沖繩島的風光。」刃鋒一郎是沖繩島的地主,現在氣勢可足了。
我本來對刃鋒一郎心裡有底的,可是,在我們結伴搭車的過程中,我發現……刃鋒一郎,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觀光客。
比如說我指著一排低矮但是很有風格的建築,問刃鋒一郎:那些建築是什麼?
「哦!我十二歲之前,還沒有這些建築,所以,我也不知道,畢竟我十二歲之後,就去中國學劍了。」刃鋒一郎心不驚肉不跳的回答。
我.日.你鍋!
接著,我又問刃鋒一郎:這邊的女人,怎麼那麼開放……這海邊的路上,我看到的,都是穿著比較暴露的女人。
刃鋒一郎直接大嘴一撇,說道:呵呵,我們習武之人,畢生追求的,就是天下第一!女人?女人有什麼值得我去瞭解的?
我真想對著刃鋒一郎的嘴巴就是一巴掌……說好的導遊呢?說好的主家呢?你這比觀光客還觀光客啊!
好在,我們問了好些問題,最後,只有喬拉的一個問題,刃鋒一郎回答上了。
我問刃鋒一郎,沖繩島是不是很出名,不然的話,為什麼街道上,歐洲人,佔了一半?
刃鋒一郎說:那些其實不是歐洲人,是琉球人,也就是沖繩島本地的人!
「你們日本人怎麼長的和歐洲人一樣?」我問刃鋒一郎。
刃鋒一郎說道:很簡單啊……琉球人有一半人長成歐洲人的模樣,長成那個模樣的,一般是南琉球人,長成標準的日本人模樣的,一般是北琉球人。
原來是這樣?
都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我算是見識到了。
我們一夥人,在刃鋒一郎的引路下,到了一座大山的邊上。
那大山的旁邊,修建了超級大一片低矮的平房,那平房,不像是日本式的平房,而像是中國古建築。
帝子歸是大學教授,對歷史學和建築學,也有一些理解。
他對我們說:這琉球,很奇怪的,其實以前的琉球,不屬於日本,就是琉球國,我們中國人喊他叫沖繩島。
他說明朝的時候,琉球國是明朝的附屬國,很多文化,深受中國影響,比如我們剛才在街道上,見到了不少的「石敢當」,那都是很中國的東西。
所以,房屋建成中國式的風格,沒什麼問題。
在帝子歸解釋的時候,刃鋒一郎已經快速的跑到了房屋的面前,喊了一聲:「父親……我回來了,你的一郎回來了!」
門口,沒有出現刃鋒一郎的父親,出現的,是段廣義和「賤三爺」龍三!
「賤三爺,老段,我們來了。」我興奮的衝向了龍三他們。
龍三他們卻愁眉苦臉的,壓根沒有久別重逢的興奮。
「賤三爺,咋了?」我問龍三:出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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