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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四章 火山家

  我搖搖頭,說:刃鋒一郎,別打了,如果喬拉出手,你必然是輸啊。
  「我不信。」
  「你完全可以不信。」我笑著說。
  「所以,我要出刀。」說完,刃鋒一郎,又像一道風一樣的,穿梭到了喬拉的身邊,舉刀就刺。
  喬拉冷笑一聲,直接用右手的鋼爪,抓住了刃鋒一郎的刀,說道:你這個小日本,人還不錯,昨天晚上,你幫我們平事,今天,你又殺了鬼臉兒,我們是不打不相識,我也不太想給你難堪!就此罷手。
  「罷手,不可能。」
  刃鋒一郎的臉上,全是興奮——見到了高手,想要挑戰的興奮。
  他用力把刀往回拉。
  那金屬刀,和喬拉那幾乎是金屬的鋼爪,在一陣摩擦後,竟然迸射出了鮮艷的火花。
  喬拉的脾氣也不是很好,本來打算賣刃鋒一郎一個面子,結果,刃鋒並不是那種「急流勇退」的人。
  所以,喬拉生氣了。
  她突然往前走了一步,用右手鋼爪,抓住了刃鋒一郎的刀柄位置,狠狠一震。
  乒乓!
  刃鋒一郎手上的刀,碎裂成了一片片的廢鐵。
  喬拉收了手,問刃鋒一郎:你……服了嗎?
  「沒服。」刃鋒一郎狠狠的將斷掉的刀柄,扔到了地上,對我說道:那位小兄弟,你說的果然沒錯,你朋友,確實可以和我挑戰一下,但我不服……這次我出海,沒有帶上我最好的刀,也沒有帶上我「火山忍者」的裝備,我有很多本事,沒有發揮出來。
  「可以了,可以了,刃鋒一郎,喬喬已經很給你面子了。」風影也幫著喬拉說話:你如果是鬼臉兒那種雜碎,今天,你現在就在海裡面了……喬喬一定把你打死扔海裡!
  說完,我們幾個都回攏到了一起,坐在甲板上。
  在這艘船上,強者為尊,所有的人,都尊敬實力。
  我們剛才露了一手,喬拉更是震斷了那如同一陣風的刃鋒一郎的刀,其餘所有的人都怕了我們。
  本來在甲板上休息的人,頓時都撤出了甲板,為我和兄弟們,讓開了位置。
  唯獨刃鋒一郎,還湊在我面前,問我:兄弟,給我留個號碼或者聯繫地址,等我回了家,帶上了裝備,我要跟你們再次挑戰!我不服。
  「唉!」我遇上了這樣的武癡,也是醉了,這傢伙的,死纏爛打啊。
  老白這次被我救了,對我挺感謝的,連連跟我道謝,還說:我就說我糖糖尊敬的人,怎麼可能是尋常人,小李爺,你和你的人,果然都是豪傑,我這條命,多虧你了。
  「沒事!沒事。」我對老白笑了笑。
  老白接著又從口袋裡掏錢:你們要去沖繩島,我一人算五千塊,現在這些錢,我全部退給你們,我這當蛇頭當久了,眼拙,有眼不識金鑲玉!
  說完,他又開始掏錢,要把船票錢還給我。
  我擺擺手,指了指血跡尚且還沒有乾涸的甲板,說道:別,別,你們這出海真是不容易,今天還遇到了血光之災,錢不用退了。
  胡糖也拉住了老白,說:老白,小李爺他可不缺錢,你船票錢,你就收下吧。
  我們好說歹說,老白才把錢給拿了回去,不過,甲板上擺一套酒席,老白要拉著我們喝酒,那就躲不過去了。
  我們幾個,坐在甲板上,大口喝酒,大口吃海蛇肉。
  「無間浪客」刃鋒一郎,也做在了我們的身邊,和我們喝酒。
  席間,刃鋒一郎不停的喃喃著:我不服,我能贏,我絕對能贏。
  石銀都受不了了,罵了一句:草你奶奶,全天下就你最牛逼好嗎?一郎兄弟,請你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去念叨,我實在受不了了,我耳朵起繭子了。
  趙長風也說:唉,誰說不是呢?我耳朵裡頭啊,一直嗡嗡嗡的響,我感覺都幻聽了,不管聽到什麼,都是「我不服,我不服」,你這是撞倒了不周山的「共工」!
  「此話何解?」帝子歸問趙長風。
  趙長風說道:因為共工一直都在說——老子就是不服周嘛!
  哈哈哈!
  我們幾個,哈哈大笑。
  刃鋒一郎,倒是一個勁的念叨「不服」。
  為了讓刃鋒一郎不要老念叨那兩個字,我問刃鋒一郎:一郎,你中國話說得很好啊。
  「那當然了,我是半個東北人,半個日本人。」刃鋒一郎說。
  我問:你和鬼臉兒那個翻譯一樣,中國出生的日本人?
  「不,不,我是沖繩島出生的日本人。」刃鋒一郎說:我在四歲的時候,開始在我父親的熏陶下,接觸劍道,我一直練到了九歲,我打算去日本東京,學習更高的劍道,可是,沒有一個師傅,願意交我。
  「為什麼?沒錢嗎?」我問刃鋒一郎。
  刃鋒一郎搖搖頭,說:我說句實話,我的家境,是很優越的,我父親,是日本最好的鑄劍師,他打造的劍,一把能夠賣上二百五十萬日元,最貴的一把,賣到過兩千萬日元的天價,我錢,絕對不缺。
  「為什麼別人不教你?」我問。
  刃鋒一郎,掀起了和服的下擺,露出了兩條腿:我天生個子太高,顯得很笨重,再加上我一隻腿長,一隻腿短,所以!我先天十分不足。
  劍道要的是靈氣,一定要有靈活的身手。
  刃鋒一郎說:日本所有的劍道名師,從來不會教一個先天缺陷的學生,因為他們收徒的要求很嚴格,我被他們歧視了。
  「在我十二歲那一年,我一個人,背井離鄉,去了中國的東北,那邊,有一個只要交錢,就肯教學生的名師,我去跟他,學了十年劍。」刃鋒一郎說。
  我問刃鋒一郎,那人是誰?
  刃鋒一郎說:「那人的名字叫……金元中。」
  我一聽到這個名字,哈哈大笑了起來:我說是誰啊,原來是貪財鬼金元中!哈哈哈哈!
  兄弟們聽我笑,都問我金元中是誰?
  唯獨大金牙趴在桌子上不見臉,風影也頗有笑意。
  我說:這個金元中,就是大金牙的師叔……使得一手好劍,特別貪財,要說大金牙貪財,不像他師父,就像他師叔!
  大金牙壓了壓手:「小李爺,別說了,別說了,給我師門,留點面子。」
  也真是丟人,刃鋒一郎對他師父金元中的評價就是——只要交錢,就肯教學生的老師。
  我對刃鋒一郎說:怪不得你的速度快,我開頭以為是你雙腳生風呢,看來這不是什麼天生神力,是一門陰術,是金元中的「縮地術」。
  薩滿一行,傳到了現在,其實分支是很明顯的。
  大金牙學的是薩滿的「降鬼」,兔兒爺學的是薩滿的「扶占」,現在刃鋒一郎,學的是薩滿的「縮地巫術」。
  總的來說,刃鋒一郎、大金牙、兔兒爺,應該是一脈同源的師兄弟了。
  搞了半天,刃鋒一郎是自己人啊!
  我們開頭還對刃鋒一郎的日本人身份有點介懷呢,現在看,都是自己人。
  我端起了酒杯,跟刃鋒一郎介紹:來,來,大金牙,金元中是他師叔,等於大金牙是你大師兄!喊一個。」
  刃鋒一郎其實很講規矩,端起酒杯,喊了大金牙一個「大師兄」。
  接著,我又指著帝子歸,說:帝子歸在我們這兒,輩分比較大,喊一個,師叔!
  「師叔。」刃鋒一郎喊道。
  我又指著風影,讓刃鋒一郎喊二師兄。
  刃鋒一郎都快哭了,明明這就是一普通酒席,怎麼成了認親會了?
  ……
  和刃鋒一郎聊了很久的天後,我對刃鋒一郎說:一郎,你可真不容易,一雙腿有天生的小小殘疾,身形也笨重,但能夠把劍練到這種地步,那是狠吃了不少苦頭啊。
  尤其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孩,穿越重洋大海,只為了追求成為最厲害的劍道高手,光是這一分單純,我也得給刃鋒一郎一份敬重。
  我對刃鋒一郎說:我們這次,要上衝繩島……到了島上,給你三天的時間,修整一下,再來挑戰喬拉!
  「真的?」刃鋒一郎聽說還有一個機會,挑戰最厲害的高手,整個人,都變得興奮了起來。
  「對了,你家就住在沖繩島嗎?」我問刃鋒一郎。
  刃鋒一郎點頭,說:對,對,我家就住沖繩島,問一問火山家,誰都知道!
  「火山家?」
  「就是我父親的鑄劍作坊。」刃鋒一郎說:小李爺,大師兄,你們上衝繩島,是為了做什麼?
  我也不好更刃鋒一郎說,說我們上島,是為了尋找崑崙仙宮的鑰匙,所以,我只能說:我去找一個人。
  「誰?」刃鋒一郎問。
  「素手活人不醫。」我對刃鋒一郎說道。
  沒想到,刃鋒一郎,聽完了這句話,也在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你們竟然去找他?哈哈哈哈,那個老頑固,竟然還有人找?呸,我就死病死,也絕對不去找那個「素手活人不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