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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 圖窮匕見

  盤山鷹怎麼會想到,天花板上會伸出一隻手呢?他剛才還抓著燈在得瑟呢,結果立馬被打臉,一隻手從天花板裡伸出來,把他給勾住了。
  「軍師。」汪陽眼疾手快,要去救盤山鷹。
  不過他再快,怎麼會有我們快?
  秦殤和鄭子強,直接撥動琴弦,兩根鋒利的玻璃線,射向了盤山鷹,玻璃線在盤山鷹的脖子上,纏繞了好幾圈。
  只要章楠的人敢輕舉妄動,那盤山鷹,就得身首異處——這次他不能再用替身稻草人了,還能逃?
  為了徹底制住盤山鷹,喬拉一隻手,抓住了祁濤的背心,喊了一聲「去」後,猛的掄動了手臂,把祁濤扔上了天花板。
  祁濤在空中,像一隻離弦的箭,直接射向了盤山鷹。
  在剛剛接近盤山鷹的時候,祁濤再次使出了鬼骨的陰術,整個身體柔軟得像一根繩子,直接裹了一圈,裹住了盤山鷹的上身。
  盤山鷹此時動彈不得。
  「給我放人!」章楠怒不可揭的指著我。
  「放人?」我扭了一圈脖子:帶下來。
  我喊了一聲之後,天花板徹底碎裂,祁濤扣住了盤山鷹的脖子,跳了下來。
  跟著他一起下來的,還有石銀和趙長風。
  剛才那天花板裡的手,就是石銀的手。
  這傢伙的,一直沒現身,就是我剛才在大廳門外,給他打好了暗哨……讓他隱藏在天花板裡面。
  而秦殤和鄭子強、風影三人的佯攻,其實是我早就交代好的,讓他們逼盤山鷹上天花板,中石銀的埋伏。
  此時石銀和趙長風現身了,章楠氣得暴跳如雷,說:你們兩個又是誰?
  石銀哈哈大笑,說道:老子是誰?老子是殭屍王將臣的後人,卸嶺力士石銀。
  「借問梅花何處有,風吹一夜滿崑崙,在下崑崙山清風觀道士趙長風。」趙長風抱拳,對章楠壞笑。
  兩人剛剛介紹完,石銀一耳刮子,刮在了盤山鷹的臉上,罵道:開頭老子就想揍你……你特麼算根蔥嗎?嘲笑我東北陰人無人?還特麼趴天花板上得瑟,說你一天不能栽第二次觔斗,我草你奶奶。
  說完,石銀又給了一巴掌。
  喬拉揪住了盤山鷹的衣領,也給了他一拳:逼崽子,我要為兔子報仇!
  盤山鷹被打得鼻血橫流,吐了一口血唾沫:可以的,東北陰人……一天之內,抓了我兩次……可以,可以,老子盤山鷹,服了,認栽,要打要殺,隨你的便!
  「動手!」我喊了一聲,喬拉揚起了右拳,要一拳打爆盤山鷹的腦袋,為兔兒爺報仇。
  就在這時候,章楠喊了一聲:住手。
  她歎了口氣,對我說:李善水……我承認,我這些天,對你有些囂張,可那都是私人恩怨,你抓到我一個手下,直接要打死,可講江湖道義?
  「江湖道義?」我往回小跑,跑到了棺材邊,往上一跳,一腳把廢了四肢的出馬刀仙給踢了下去,指著棺材說道:知道這上面的「血債血償」,是為誰而寫的嗎?
  「為盤山鷹?」章楠問我。
  我點點頭,跳下了棺材,直接兩腳,將棺材蓋給蹬了下來,指著裡面的屍體說道:這是我的兄弟兔兒爺……這位是兔兒爺的朋友,昨天晚上,他們死在了白雲山,被人用陰術控制山魈,殺掉的。
  「盤山鷹,我問你……現在的廣州,還有誰的陰術,能夠控制山魈?」我盯著盤山鷹說道。
  盤山鷹又朝著地上吐了一口血唾沫:我盤山鷹今天折在你李善水的手上了,我服……論單打獨鬥,我不怵你這裡的任何一個東北陰人,但你剛才佯攻引誘我上天花板,讓卸嶺力士抓我的計策,厲害,腦子是好使,我服,可我不服你栽贓陷害……我盤山鷹,沒殺過就是沒殺過!
  「我就問你,除了你的陰術,現在的廣州,還有誰,能夠控制山魈。」我再次問盤山鷹。
  盤山鷹冷笑:廣州藏龍臥虎,比我盤山鷹強的人,數不勝數,比我陰術厲害的人,那更是恆河沙數,僅憑這一點,你就斷定是我殺的……我不服,不服,不服!!!」
  章楠也對我說:李善水,我聽說你辦事情講規矩,你就憑盤山鷹的陰術,夠控制山魈,就斷定是盤山鷹下的手?
  「當然不止這個。」我盯著章楠,說道:昨天我兄弟臨死前,跟我說了,有人想要毀了我們東北陰人,不再讓任何東北陰人接我的陰,只要接了我的陰,都是他那樣的下場……章楠,你剛才也一再的說了,會讓我們東北陰人……不再有任何一單生意吧?這說明,殺了我兄弟的人,是你們的人啊!
  「你們的人裡,能夠找出一個比盤山鷹陰術更強的嗎?」我盯著章楠。
  章楠搖了搖頭,說:李善水,你太看不起我章楠了,殺人這麼低劣的手段,我章楠不屑於做。
  「不屑於做?章楠,我如果記得不錯的話,我兄弟兔兒爺在前幾天,因為他給我出陰,你手下打了兔兒爺好大一頓,有這事吧?」我問章楠。
  章楠點頭,說的確有這個事。
  我說那就對了,你們為了不讓陰人出陰,打人的事情已經做下來了,殺人的事,你們就不敢做?
  「一碼歸一碼。」章楠說道:那天,是我手下不對,自作主張,打了你兔兒爺,當場,我也給你賠罪了,對了,我讓你看看,我手下現在是什麼樣子。
  說完,章楠喊了一聲:魏文功……出來!
  魏文功是四梁八柱裡的「黃石樑」,上次動手打了兔兒爺的人,就是他!
  魏文功站到了我的面前,對我說:我用性命擔保,你兄弟,不是軍師殺的。
  「廢話什麼?」章楠喊了一句:魏文功,讓李善水看看你的右手。
  魏文功張開了右手,他的右手,只有四根指頭,還有一根,斷了一截,那一截的切面,還沒有好透,結了血色的痂。
  章楠抓住了魏文功的斷指,說道:那天,魏文功私下做了主張,我除了為你當面道歉之外,回來就打算廢了他的右腿,結果,盤山鷹和汪陽跟我求情,我才給他留了個念想……斷了他的小指,這足以證明,打你的兄弟,不是我的主意了吧?
  「如果是盤山鷹,因為魏文功的斷指,要找兔兒爺報復呢?」我又盯著章楠說道。
  章楠搖搖頭:不會,盤山鷹不是這樣的人,他絕對不護短。
  盤山鷹又衝著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李善水,你別看扁了老子,張家綹子這些年,發展勢頭這麼兇猛,我要是一個徇私情的人,它會發展得這麼好嗎?天道無情,天道無親,天道無義,如果我的人,違反了規則,哪怕是和我關係最好的汪陽,我也該怎麼懲罰就怎麼懲罰,最多減輕那麼一點點處罰。
  我仔細的盯著盤山鷹的眼睛。
  盤山鷹一點都不畏懼,也盯著我的眼睛,眼神裡,絲毫沒有躲閃,只有憤怒。
  我又突然轉頭,盯著章楠的眼睛。
  章楠的眼睛,依舊也沒有躲閃。
  從他們兩人的眼神裡,我感覺我八成是錯怪盤山鷹了。
  可兔兒爺的話「東北陰人再也不能為你出陰了,只要出陰,就是我這樣的下場」,這句話,明明白白的把矛頭,指向了章楠和他的手下啊……莫非。
  莫非有人想要加深我和章楠的矛盾?
  可章楠的想法「如果我不答應成為他的手下,他就讓東北陰人再也沒有活幹」,這事?那個想要挑撥離間的小人,到底怎麼知道的,除非,他和章楠有關係。
  我想到這裡,突然,腦子裡閃過一點靈光,我猛的回頭,看向了出馬刀仙……他肯定知道,我一直都在調查小翠一家的事情,他這次挑撥,估計是想借章楠的手,除了我們。
  或者說,出馬刀仙、鬼戲師還有他們的另外兩個搭檔,想借章楠的手,幹掉我們。
  至於章楠不讓我們東北陰人出陰的事,出馬刀仙也是知道的。
  只是出馬刀仙可能沒成想——我們還能強行逆襲,在硬實力不如章楠的情況下,兩次讓盤山鷹吃癟。
  我這一盯著出馬刀仙,章楠也立馬瞪住了出馬刀仙。
  我們兩家的兄弟,都瞪住了他。
  屋裡的人,誰也不比誰傻多少,我既然想到了,他們也會立馬想到的。
  出馬刀仙,一下子再次成為眾矢之的。
  「老於,李善水的兄弟,是你殺的吧?我說為什麼今天的李善水,氣勢洶洶呢。」章楠對出馬刀仙說道。
  出馬刀仙立馬搖頭,臉上帶著恐懼,說: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別過來,別過來。
  「什麼都不知道?我看你什麼都知道。」我猛的跑到了出馬刀仙的面前,反手抽出了匕首:丫特麼最好現在告訴我,你的同黨都是誰?你們四個,得給兔兒爺的命、狐仙一家的命,買單!
  「我……我沒有同黨!」
  「沒有?不老實是嗎?我給你臉了。」我揪住了出馬刀仙的耳朵,一刀下去。
  我割下了出馬刀仙的右耳,再次問道:丫特麼說不說?不說,我再拉了你的左耳!
  「我說……我說,小李爺,別動手了。」出馬刀仙這人,骨子裡是個慫逼。
  「他是誰?」我死死的盯著出馬刀仙。
  「他是……他是。」出馬刀仙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在他的臉,快要憋到通紅的時候,他突然換了一幅兇惡的神色:李善水,我和你拼了!
  他突然張來了嘴,舌頭捲出了一快刀片,兩片嘴唇含住了刀片,對著我直接噴了過來。
  呸!
  那刀片,射向了我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