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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 盤山鷹

  風影直接開口,說道:小李,最近廣州要大亂了。
  我問怎麼了?
  風影說:你不是讓我打聽一個背後寫著「楠」字的女陰人嗎?我去打聽了。
  「打聽到什麼了?」我連忙問風影。
  那個「楠」人,我總感覺她不簡單,三番四次的挑釁我,還給我下了一封「邀請信」,並且邀請到了「出馬刀仙」這樣的東北老牌陰人來和我談談,她到底想幹什麼?
  風影搖搖頭,說:那個楠人到底是誰,我沒打聽到,似乎也沒幾個哥們知道,有幾個知道的,支支吾吾的,沒有明說,不過,那「楠」人的身邊,跟著一個鐵塔莽漢的陰人,我問出他是誰了。
  「誰?」我問風影。
  「張家綹子的「托天梁」汪陽。」風影說。
  「綹子」在東北就是土匪的意思。
  解放前,東北多土匪,有些土匪,有點陰人道行,能幹陽活,也能幹陰活——陽活就是殺人越貨,陰活就是挖墓倒鬥。
  後來,解放後開始大面積的剿匪,有一些懂道行的土匪,聚合在了一起,洗白了,搖身一變,自己號稱自己東北陰人,躲過了剿匪一劫。
  因為這群土匪裡,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哈爾濱「張家山」的土匪,所以,他們管自己的陰人團體叫「張家綹子」。
  張家綹子座次分明,上下級十分嚴格,不過畢竟不是真正的東北陰人,所以,我招陰,從來不會找他們的人,不屑,也不恥和他們打交道。
  這些年,張家綹子的生意,做得比較大,可以說非常大,在張家綹子裡,有四梁八柱,是張家綹子的十二個核心骨幹。
  四梁八柱裡,頭一梁就叫「托天梁」。
  原來,這次,給我發邀請信的那個「鐵塔莽漢」,就是「張家綹子托天梁」汪陽,他在張家綹子裡,算第三把交椅。
  「妹的,原來跟我送邀請信的那個人,就是張家綹子托天梁?」我有些吃驚,照理說,我們東北陰人,和他們張家綹子雖然不對付,但我走我的陽關道,你走你的黑水橋,井水不犯河水,現在怎麼招惹起我來了?
  風影沒等我吃驚完,又說:小李,托天梁到了,盤山鷹可就不遠了!
  我點點頭,「托天山鷹,如影隨形」,托天梁到了,張家綹子的第二把交椅的狠人——盤山鷹,肯定也來了廣州。
  盤山鷹是誰?張家綹子的軍師,地位比托天梁還要高一點,歷代的張家綹子軍師,都要在胸口,紋一副「山鷹」刺青,所以叫盤山鷹。
  要說這盤山鷹,其實是張家綹子的最大的核心,非僧非道,卻懂陰陽,驅惡鬼,卜吉凶,聽聞一身陰術,東北罕逢敵手。
  盤山鷹和托天梁,都出現在那個「楠」字女人的身邊,這「楠」字女人,絕對非等閒之輩啊。
  風影繼續跟我說:最近還聽說至少十名以上的東北陰人,都來了廣州,這廣州,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發生?
  「有什麼事情發生?」我腦子裡轉了轉風影這句話,突然喊了一句糟糕:「他們會不會是為了……人皮吊墜過來的?」
  有人因為人皮吊墜,偷走了狐仙一家的屍體。
  現在會不會這「張家綹子」為了黃馨的人皮吊墜,齊聚廣州?而且要對我下手了?
  風影歎了口氣:不知道……只知道,風雲際會,猛龍過江了。
  「不管怎麼樣,我還是東北招陰人,不就是談談嗎?我也不怕那「楠」人!」我跟風影說,等我回去,從長計議。
  掛了電話。
  我直接對喬拉說:你做完了李達開這單活,還接活兒嗎?
  喬拉抬著眉毛,有點不爽的問我:你似乎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啊,我說你招陰人只要給我活,我就接,價格公道就好。
  「哎喲喂,比我老金貪財的人,真是不多了。」大金牙刺了喬拉一句:一點都不講究,就說那站街的小姐,不想接的客還不接呢。
  我按住了老金,對喬拉說:喬拉,你跟我去一趟廣州,到了那,你做多大的事情,我給多大的錢,怎麼樣?
  「有錢就干。」喬拉說:上了岸,我先回一趟南通,打理一下水果店的事情,然後給我媽安排一個保姆後,我就去廣州找你們。
  「行!」我點點頭。
  密十三和蓮花生雲遊四海了,我身邊唯一能打的陰人,就是胡七七,要知道……張家綹子的人,那各個都是打手,不找點人幫忙,確實有些難對付他們。
  「托天山鷹,如影隨形」,托天梁和盤山鷹這次來勢洶洶啊。
  我把風影的話,說給了大金牙幾人聽。
  大金牙聽了,往手心啐了一口唾沫:奶奶的,張家綹子那群強盜,自稱陰人,現在卻對咱們正兒八經的東北陰人挑釁……絕對不能忍,不就是個托天梁和盤山鷹嗎?石頭,辦他們!
  石銀差點一口唾沫吐大金牙臉上:草你奶奶,你特麼自己不去,讓老子去,老子現在有事。
  他說完,跟我拱了拱手:小李爺,不是我和老趙怕事,實在是黃馨大小姐在上海,我們要是走,不合適,只能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了。
  「後會有期。」
  上了岸,石銀和趙長風告別了我們,喬拉回江蘇南通了,我、秦殤、鄭子強、大金牙,直接搭上了去廣州的飛機。
  迎接我們的……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腥風血雨。
  ……
  回了廣州的家,我們四人開車去了黃馨的小區。
  除了「楠人」以外,我們現在查一查,偷走狐仙小翠一家屍體的人,也是很關鍵的。
  到了黃馨家,成妍給我開的門,見了我的面,她給我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胡七七和小翠,做在沙發上面打電動,見我來了,跟我點頭。
  我問成妍:老風呢?
  「我的臥室裡面呢。」成妍指了指她的臥室。
  我們幾個急忙進了成妍的臥室。
  現在事情很緊迫,盤山鷹和托天梁都來廣州,對我虎視眈眈,狐仙一家被偷兇手的事情,暫時還沒有著落。
  太多的事情,需要處理了,我也沒時間和成妍、胡七七、小翠他們寒暄了。
  我鑽進了房間裡面。
  一進房間,我驚呆了,我瞧見,風影正趴在一堵牆上,用一面放大鏡,在牆上仔仔細細的照著,不知道是在幹什麼。
  大金牙問:老風,你幹啥呢?淘寶呢?你淘寶也得在牆上畫一個百度的框框,然後再寫上幾個字——「上天貓,就購了」啊!
  風影回過頭,看了我們一眼,說:我正在仔仔細細的鑽研,這個房間裡面到底有沒有風水陣和邪術呢,如果有的話,我得想個辦法,給找出來。
  「那找出來了沒?」我也在成妍的房間裡面,到處搜著,結果搜了半天,也沒搜到個所以然出來。
  索性,我只能先問風影「托天梁」和「盤山鷹」的事情。
  「老風……盤山鷹和托天梁過來,能有准信嗎?」我問風影。
  風影點頭,說:我問了好幾個陰人朋友,都跟我說——張家綹子最近,比較跳。
  「媽的,張家綹子,這群強盜來廣州,鐵定沒好事。」我話鋒一轉:不過沒事,你猜我這次,遇見了誰?
  「誰?」風影問我。
  我說:北海鮫人,她站在我們這邊了。
  「什麼?他,你們都碰上了?」風影吃了一驚。
  我感覺風影知道點什麼。
  果然,風影說:知道不,當年清兵入關的時候,北海鮫人是先鋒將……一隻拳頭,橫掃四面八方,如果拼身手,那他是頂級的陰人。
  「早就見識過了,奶奶的,嚇死老金了,一拳打開一條鯊魚啊。」大金牙回想起喬拉恐怖的力量,至今心裡有些悸動。
  風影拍了拍大腿,說:奶奶的,那張家綹子的托天梁,也是力量奇大,聽說從小和深山裡的灰熊搏鬥,骨骼奇粗,力能扛鼎……知道那個「托天梁」汪陽,有多麼囂張嗎?
  「咋地?」我問風影。
  風影說:他在哈爾濱張家山的總部門樓上,掛了一幅對聯——捏拿日月換新天,托舉星辰帶笑顏——橫批是——力拔三山!
  有點囂張啊,這「托天梁」汪陽,對自己的力量,已經到了自負的地步了。
  「到時候,北海鮫人和托天梁正面剛一場,看看誰才是真正的東北力王。」風影興奮得舔了舔嘴唇。
  他是個好戰分子,想著有場好戲,那整個人精神狀態都不一樣了。
  我點點頭:等著吧,六天之後,和「楠」字女陰人見面,到時候,我要看看,這群來自東北的強盜,到底想跟我談點什麼?咱們先繼續找找這個房間裡面,是不是有什麼邪術。
  「找他丫的。」風影又開始拿著放大鏡找了起來。
  這次,我、鄭子強的眼睛、秦殤的鼻子,三人仔仔細細的檢查了這個屋子大半天了,啥發現也沒有。
  「會不會我的思路錯了?」我自言自語的說。
  我們幾個人,一直找到了晚上七八點,實在找不到,我乾脆讓大家先停,這幾天,旅途勞頓,先吃點喝點,睡個覺,明天再找,也不遲。
  晚上,我們喝了個酩酊大醉,反正今朝有酒今朝醉嘛,先喝了再說。
  喝得差不多了,我躺在床上,想那個人如果佈置陰術,會佈置在什麼地方?沒準不是成妍的房間,可能是這個房間的客廳?廁所?陽台?
  不過也不對啊,如果是這些公用房間——那黃馨為何沒有被狐仙上身?
  我一邊想,一邊進入了夢鄉。
  在我快要睡著的時候,突然,我聽到了一聲奇怪的聲音。
  噠!
  噠!
  噠!
  像是有人用木頭棒子,敲著梆子。
  我瞇細著眼睛,準備起來看看誰大半夜的吵人,太沒公德心了。
  我才準備爬起來的時候。
  突然,我的耳朵,聽到了一陣宏厚有力的秦腔……咿呀!
  「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高板凳低板凳,都是木頭。」
  這一聲有力的秦腔響起之後,我整個人的思維,徹底被「秦腔」衝散。
  接著我就聽到我的耳朵裡,不停的灌進來「西安」的傳統戲曲「秦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