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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 水遁

  五根銀色的鐵釘子,按在鄭子強的臉上,只要喬拉一動,那鄭子強的臉,就會出現五個窟窿眼。
  我連忙喊住了喬拉:別動手,大家都是自己人,沒什麼惡意的。
  喬拉右手的五根鋼釘,還頂在鄭子強的臉上,依然沒有放手,說道:我再說一遍……我的笛子,你們最好不要碰,碰了……就做好被傷害的準備。
  她一邊說,眼神一邊凌厲的對著鄭子強。
  鄭子強有些惱火,他只是單純的想碰一下喬拉的笛子,因為喬拉的笛子,真的很別緻……碧綠的色澤,表面溫潤如玉,十分漂亮……結果,鄭子強被喬拉這頓削,估計感覺十分丟臉,立馬從身邊提起了古箏,擺在了膝蓋上,要對喬拉發難。
  我想去把兩人分開的,自家兄弟,打成一鍋粥了,這哪兒行啊?
  我伸手要去拉喬拉和鄭子強的,突然,石銀在我背後拉了一下,湊我耳邊,說:聽聞曾經北海鮫人在東北,那都是數得著的性情兇猛,身手強悍的陰人,現在這麼多年過去了,真正見過北海鮫人的陰人,沒有幾個了,不如趁著這一次,給喬拉驗驗成色?
  我聽了石銀的話,覺得他說得對,也站在一邊,沒有著急分開他們倆。
  靜觀其變。
  在鄭子強一抬手,抬出古琴的時候,喬拉突然左手對著鄭子強的古琴,狠狠一拍。
  啪!
  鄭子強被逼退了三分。
  他抖動琴弦,想要用那比刀還鋒利的琴弦,盪開喬拉的。
  結果喬拉一伸右手,擋向了琴弦。
  刺啦!
  那琴弦,劃開了喬拉右手的袖子,繼續生猛的切割了進去。
  但是……我們並沒有看到喬拉的右手流血,那麼強力的琴弦切割,竟然沒有讓喬拉的右手流血?
  不光喬拉的右手沒有流血,她狠狠一抓,竟然抓住了那根琴弦。
  緊接著,喬拉的左手,拍在了鄭子強的胸口上,直接一巴掌,將鄭子強給拍得飛了出去。
  呼呼呼呼!
  在鄭子強飛出去的一下,秦殤連續發了四根琴弦,攻向喬拉。
  喬拉依然右手徹徹底底的抓住了那四跟琴弦,她的右手,依然沒有被鋒利的琴弦割傷。
  同時,喬拉的右掌,也狠狠的拍在了秦殤的身上。
  秦殤和鄭子強一人挨了一掌,直接被震到了靠窗的牆壁上,兩人的身體,在牆上重重一砸,他們身後的窗戶都「呼呼」響。
  喬拉連續得手兩次,還有點不善罷甘休,一轉頭,左手直接抓住了電視機,一步步的走向了秦殤和鄭子強。
  這是要搬起電視機就砸的節奏啊。
  我連忙擋在了喬拉的面前,說道:喬拉……別衝動,不是什麼深仇大恨,大家都是陰人兄弟,見了面,切磋一下還是可以的,但別打出真火來。
  我一邊勸喬拉,一邊看了一眼喬拉被切開的袖子,我瞧見那袖子裡面,隱約有一些銀色的光澤,我到現在也沒瞧清楚喬拉是不是使用了某種「鮫人」的武器。
  喬拉瞪了我一眼,緩緩的說:看好你的兄弟……我喬拉,擅長的,只有殺人,要不然,我也不會身無長技,跑去賣水果了。
  她言下之意很明顯,她可能沒有我們在場的任何一個人有錢,但是……她可以隨意幹掉我們。
  這個喬拉,真是狂。
  越是狂,我越高興……能狂得起來的陰人,敢在我面前狂的陰人,那都是最有本事的陰人。
  我對喬拉說:話就不要說得這麼橫了,大家真心沒惡意的。
  「我也沒惡意,因為我就是來混錢的,十五萬!」喬拉再次看著我:我的本事,賺不到錢,卻能把該屬於我的錢,要回來,招陰人,你別玩花招。
  「放心吧,我們這兒,沒有花招,只有真心。」我走到牆角邊,拉起了秦殤和鄭子強,說道:陰陽鬼探,今天的事情,給我一個面子,算了。
  秦殤和鄭子強對了一眼後,也大方的說道:看你的面子,算了。
  其實我看剛才這兩人的眼神,差不多知道他們心裡想的什麼,這兩人嘛,雖然輸給喬拉 ,很大的原因是他們不太熟悉喬拉的本事,但就算面對面,公平、公正、公開的和喬拉鬥,也不一定能贏,就算贏,也是一場惡戰。
  兩人怕麻煩,自然只能忍氣吞聲了。
  我揚手說:來了的就是朋友,喬拉,走吧,上十九樓,我帶你出陰。
  「走。」喬拉指了指天花板,說。
  我們一群人,都上了十九樓,因為我和大金牙提前來「踩過點」,所以這次過來,輕車熟路的。
  倒是石銀……這位怕鬼的土匪,倒是被嚇唬得肝兒顫。
  我們幾個人,走到凶靈小蝶和喵喵的身邊,我說道:小蝶,把你救出這養鬼陣的人,來了。
  「來了嗎?」小蝶看著我們,又看了一眼喬拉。
  喬拉進入角色很快,還沒說兩句客套話,直接開始行動了,她大聲說道:你們,幫我把這個房間所有的水龍頭打開。
  「打開所有的水龍頭?」我問喬拉。
  「讓打開就打開,不要廢那麼多話了。」喬拉對我說道。
  我去……這個喬拉,說話是真剛啊,我聽得特別不習慣,感覺她情商不高的樣子。
  「你們不去?不去那我就走了。」喬拉見我們遲遲不動,說道。
  「去,怎麼不去?」我知道我的兄弟們,受不了喬拉的鳥氣,索性,我一個人去打開水龍頭。
  整個十九樓,大大小小的水龍頭,幾十個,我全部給打開了。
  水,嘩啦啦的留著。
  我指著十九樓的門縫,說道:喬拉,你不怕水漫金山寺,樓下的人上來找茬嗎?
  這麼多水,順著門縫往下面留,下面得是水簾洞吧?
  喬拉抬著眉毛看了我一眼後,遞給我一個白色的紙包,讓我去門縫上面掛著,水自然出不去。
  「是嗎?這麼神奇?」我問喬拉。
  喬拉冷笑:鮫人的辟水符,你懷疑什麼?快去?
  哎喲,我是招陰人唉,你好歹給點面子吧,吆五喝六的,快把我當成碎催了。
  我真有點忍不了了,可忍不了也得忍啊,誰叫這個陰是我招來的呢?老話說得好——自己約的炮,喊著淚也要把他給打完。
  我無可奈何的把辟水符,貼在了門上,這麼一貼,哎喲,真管用唉。
  本來門縫那裡,有不少水開始往外冒了,辟水符這麼一貼,徹底OK了,那水,像是有靈性一樣,真的不往外面冒了。
  我給喬拉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這陰人,雖然脾氣大,但是真有本事。
  辟水符擋住了門口,這會兒,水開始漲,酒店十九樓,一下子變成了超大型的游泳池。
  那水位,剛開始還只漫過我的腳背,過了許久,水都沒過我的腰了。
  喬拉一直穩穩的站在我們的面前,沒有任何行動。
  我有些著急了,對喬拉說:你再不行動,我們都得淹死了。
  「行動,當然行動。」說完,喬拉的左手,握住了笛子,開始吹起了一隻曲子。
  曲子如怨如訴,如泣如慕,優雅婉轉中,帶著許許多多的悲傷和幽怨。
  隨著曲子的進行,我們附近的水面上,開始露出了些許的波紋,波紋很奇怪,像是一朵朵小小的花紋圖案。
  我們也不知道喬拉到底想做什麼,就盯著她看。
  看了沒到三四分鐘,突然,喬拉不見了。
  對……喬拉就是不見了,憑空消失了。
  到底是鄭子強的眼睛最尖,他指著水裡,喊了一身:在那兒。
  我們順著他的手指望了過去,只見,鄭子強所指的那團水裡,有一個顏色不「水色」略深的影子。
  不仔細看,壓根無法發現,就算仔細看了,也得分辨很久,才分辨出來那是一團影子,她和水,幾乎交融到了一起,很難區分開。
  那影子,在水裡兩三下,就挪到了水池和小蝶身邊血池的交界處,又過了一個瞬息,我們感覺到,喬拉已經徹底進入了血池裡。
  不過她在血池裡的位置,我們是徹底分不清了。
  大金牙突然說道:我知道了,這是水遁……在水裡面遁走,有影無形,是鮫人逃生和偷襲的本能手段。
  我也說:怪不得喬拉說她最擅長的就是殺人,可不是咋地,這種水遁的手段,就是殺人偷襲的不二神術。
  再想想,當年鮮卑族是一個遊牧民族,連年征戰,他們培訓出來的陰人,當然就是為了戰鬥而生的。
  所以,喬拉,是天生的戰士,存在就是為了殺戮。
  在不需要殺戮的現代都市裡,她當然沒有用武之地了,除非走向罪惡的深淵,成為地下勢力的一陣風暴。
  不過,我看喬拉她希望成為一個正常人,走進地下勢力對她的吸引力不大。
  在我們徹底連喬拉水遁的一絲絲影子都看不見後的一兩分鐘,突然,喬拉出現了。
  喬拉騰出水面的位置,其實就是小蝶凶靈的位置。
  她跳上了小蝶的石頭椅子上,結果,剛剛靠近,小蝶的身體,就燃起了一團火。
  小蝶死於火災,變成凶靈後,和火也有密切的聯繫。
  小蝶身體燃起的大火,裹住了她自己和喬拉兩個人。
  喬拉因為剛剛從水裡跳出來的,所以,身上還是濕透的狀態,大火燒在了喬拉的身體上,並沒有傷害到她的身體,只是將喬拉身上的水,迅速烘乾成了水氣。
  就在這一刻,喬拉,一屁股坐在了小蝶的腳下。
  她穿透了小蝶的靈魂,和小蝶合二為一的坐著在。
  「碧水謠。」在這一刻,喬拉還拿起了笛子,吹了一記異常尖銳的聲音後,嘴裡胡亂的念著一些什麼:犀比,庫達索,隆中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