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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五馬分屍

  「那個來偷迷迭香的人,就是那木寺的喇嘛。」林壽很直白的告訴我們。
  我點點頭,說:林老爺子,這一點,我兄弟們早就查出來了。
  「這一點知道是吧?那我得說,那喇嘛在整個那木寺裡,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林壽說。
  我直接說:昂科泰?
  「不是……昂科泰是主持,相當於一間寺廟裡的土皇帝,我說的那個人……阿寶大師。」林壽說。
  阿寶?
  耿麗娟新認的師父……那木寺的宗主?阿寶?
  在我們進那木寺的時候,阿寶還幫助過我們呢……而且,阿寶為什麼要殺欽克木?欽克木可是他的弟子啊。
  我問林壽有沒有認錯?
  林壽搖搖頭,說:放心……絕對不會有錯的,阿寶的脖子上有一塊胎記,是紅色的,而且胎記的形狀,很特別,像是一個小手,我以前去那木寺敬佛的時候,跟阿寶大師聊過天,請教過佛法,當時,我就瞧見了他脖子上面的小手胎記。
  「有嗎?」我雖然和阿寶大師在下午才見的面,但是……阿寶大師,他的脖子上,是不是真的有一塊胎記,那我就不知道了,畢竟沒觀察得那麼仔細。
  倒是鄭子強,他對我說道:唉,招陰人,真的有……我瞧見了。
  鄭子強是個聾子,耳朵聾了,眼睛更好使,也願意觀察一些細節的東西,他既然說有,那就一定是有。
  說完,鄭子強,拉過了我的手,在我手上,畫了一個胎記的圖案。
  「口說無憑,我其實也沒親眼瞧見阿寶進墓穴裡偷——迷迭香,但是……有證據,我展示給你們看。」林壽怕我們不相信,拉過來他的孫子。
  「林進躍,你告訴這些叔叔,你見到的事情。」林壽問林進躍。
  林進躍是一個小孩,模樣顯得很聰穎,他歪著頭,想了想,說:叔叔,是這樣的,我爺爺住得遠,我一個星期才會一次這裡,前天晚上,我因為被老師留在學校補習功課,所以回來得很晚,是我老師開貨車送我回來的,當時我快到了的時候,看到旁邊有一輛貨車,就是帶斗篷的那種。
  我估計林進躍沒說清楚那貨車——其實那不是貨車,是皮卡。
  我們下午去那木寺的時候,那木寺的門口,停了兩三輛老破的皮卡,後來我問司徒藝琳,寺廟裡用那個車是幹什麼使的。
  司徒藝琳說那是給寺廟拖食物,以及拖一些建築耗材,用來修繕寺廟用的。
  林進躍說,他老師的貨車,和那皮卡打照面的時候,他看到一個脖子上有胎記的人開車,他的懷裡,還放著一個罐子。
  那個罐子,林進躍見過很多次了——就是裝迷迭香的罐子,他猛的把頭探了出去,記住了那皮卡的車牌號碼。
  回家後,林進躍把事情告訴了林壽,也告訴了林壽車牌號碼。
  林壽連夜開墓。
  他說:這些罐子都有數,我一個星期就會清點一回的,一個星期去墓裡面,把裡頭收拾乾淨,前天晚上,我數了一次——我發現……罐子……確實少了一個,我就想,肯定是有人偷迷迭香了——脖子上有一個小手模樣的紅色胎記,開車的車牌,也是那木寺的皮卡。
  所以,這偷迷迭香的人,就是阿寶無疑。
  我身邊鄭子強一拍大腿:哎喲……我想起來了……下午,阿寶大師,召集全部僧侶講法的時候,我看了所有人,唯獨沒有看阿寶,阿寶隱藏得太深了,我們都相信了他!
  「臥槽!」我咬緊了牙關:誰特麼想得到,殺了欽克木的人,竟然就是他的師父?他為什麼這麼做?
  「誰知道阿寶為什麼這麼做,我感覺,他就是想陷害我們,陷害小鈴鐺!」司徒藝琳說:轉世靈童的出現,已經引起了密宗的波動了,那些人要消除波動,首先就要滅了鈴鐺。
  我點點頭,一揮手:兄弟們,下山,去那木寺……揪出阿寶。
  「且慢!」林壽喊住了我。
  我們看向了林壽,我對林壽說:林老爺子,你放心,你告訴了我偷迷迭香的人是阿寶的事情,我是不會跟任何人說的……你也不用擔心報復,因為過了今天晚上,阿寶……就會得到相應的懲罰。
  「小兄弟,你想茬了。」林壽把他孫子林進躍推到了我的面前,說:今天要不是兄弟幾個,我們爺孫倆,肯定要被那群小日本給打死了,所以……我也不慫了,我孫子的命,是你們救的,所以,這一次,指認阿寶,我孫子去,如果他命裡本該有一絕,那死就死了,如果能活著,也算我林進躍……有福氣!
  「這……不好。」我搖搖頭,不願意讓林進躍跟著我們一起去。
  一旦這爺孫倆暴露了,而那阿寶又沒被我們拆穿,那這爺孫倆人就沒命了。
  那阿寶,連自己的徒弟,都殺的,還殺不了素不相識的……林家爺孫嗎?
  林壽卻心意已決,對林進躍說了一句:孫子,咱們林家人,是有家訓的,從你爺爺的爺爺那輩就開始傳,現在我也說給你聽,就一句話——知恩圖報!
  「是,爺爺。」林進躍點頭答應了。
  說完,林壽一個人回了木屋,他搖了搖手,說:幾位兄弟,過了今晚,如果我孫子還活著,請你們把他送回來!如果過了今晚,我孫子沒回來,那我這個老頭,明天中午,趁著太陽大,上了黃泉路算了。
  「老爺子高義。」我給林壽抱了個拳,帶著林進躍和諸位兄弟下山。
  有了林進躍的指認,那揪出阿寶,絕對事半功倍。
  ……
  我們幾個人,快速下了這個小雪山,快到了公路邊上的時候,陳奕兒不小心崴腳了,我背著陳奕兒,小心翼翼的走著。
  因為我背著人,所以我走得慢一些,其餘人早上車了,我們還在慢慢的悠著呢。
  在我背上的陳奕兒,突然拍腦門:哎呀,我怎麼這麼傻?
  「怎麼了?」我問陳奕兒。
  陳奕兒說:我應該在這山邊上,埋伏速鬼,要是有人對老爺子不利,我們肯定會先知道的,對了,我再弄一隻速鬼,跟著林老爺子,就萬無一失了!那些人最好別動林家爺孫,動了……咱們直接抓活的。
  「哎喲,可以啊,大奕兒,你鬼點子是多。」我對陳奕兒笑道。
  陳奕兒立馬張開袖子,她袖子裡面,一團黑氣騰飛了出去,在空中,打了個盤旋後,徹底消失了。
  弄完了這些,我背著陳奕兒,慢慢的走上改裝車。
  ……
  改裝車的馬力足,很快,我們就到那木寺了。
  此時,已經是夜裡了,那木寺門口,就有兩個弟子看門。
  我們直接闖了進去。
  那弟子白天就知道我們是誰了,所以這次也不敢攔著,放我們進去了,同時我還問了他們——阿寶休息的禪室,在什麼地方?
  得到了肯定答覆之後。
  我們幾個人,快速衝向了阿寶的禪室。
  我扛著林進躍,一起跑著。
  到了阿寶的禪房門口,我冷笑道:阿寶大師……在下李善水,有幾個問題,一直想不通,想找你請教一下。
  屋子裡面,沒有任何聲音。
  我又朗聲說道:阿寶大師……晚上不見俗人嗎?
  屋子裡還是沒有回應的聲音。
  我是禮數已經盡到了,現在阿寶不回應,那他是不要臉面了,也別怪我不要臉面,驚動了其餘寺裡的喇嘛,弄得阿寶身敗名裂。
  我抬起大腳丫子,對著阿寶的禪房門,重重一腳。
  匡當!
  禪房門,被重重踩倒了之後,我們一群人,魚湧而入。
  禪房裡面,阿寶大師穿著喇嘛僧袍,背對著門,盤腿坐著。
  「阿寶大師,你下午的時候,可是能說會道啊,現在……怎麼啞巴了?知道自己東窗事發了嗎?」我背著手,先給阿寶施加了一句「言語」壓力。
  阿寶依然坐著,動都不動。
  我大跨步走到了阿寶的面前,笑著拍了拍阿寶的肩膀:「你殺了欽克木,我無意與你為難,怎麼懲罰你,我說了也不算,只希望能夠洗刷我們兄弟……」
  我一句話還沒說完呢,突然……阿寶大師往後一倒,整個人,徹底摔碎了一樣。
  他的頭,在地上滾了很遠,雙手從喇嘛僧袍裡面摔了出來。
  兩隻腳,也滑出了僧袍外面。
  像是被人五馬分屍了一般。
  我瞧著眼前這異變,有種發懵的感覺。
  我回頭,對我的陰人兄弟們說道:我可什麼都沒做啊!
  我們什麼都沒做,阿寶那碎了的屍體,卻開始做事了。
  兩條手,像是兩條魚一樣,不停的蹦躂著,越蹦越遠。
  阿寶的兩條腿,獨立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走著。
  他的頭,像是一個足球,自動滾著。
  這手、腳、腦袋,分散在我們幾個人的邊緣。
  而那阿寶的身體,蹭的一下,掛在了我的背上。
  我特麼不停的搖動身子,要把阿寶的身體,從我的背上,給甩下來,可是怎麼樣,也甩不下來。
  我甚至反手去推,那身體,就像是長在我的背上似的。
  我真是日了狗了。
  這是,風影喊了一聲:這是偷壽的陣法……阿寶……自爆了身體,要和我們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