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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生養陰魂

  這些骨頭--看構架,那都是人骨。
  就說最中央的一個頭骨,那模樣,那造型,絕對是人的骨頭--不可能是……猴子或者其他動物的頭骨。
  在左邊,有一溜溜的人手臂的骨頭、大腿的骨頭、肋骨等等。
  我看著這些骨頭,幾步踏進了「化骨堂」的中央位置,又是一陣陰風,打在了我的面門上。
  就這麼一下,我的臉上--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大金牙則興奮很多。
  他常年和鬼魂打交道,走到了這裡,他立馬感覺到了一種十分開心的感覺:有鬼氣,嘖嘖嘖,好久都沒聞到這麼濃烈的鬼氣了,真是過癮啊。
  他甚至還十分陶醉的吸了一口:喲喲喲,感覺飛起來了呢。
  風影覺得大金牙有些噁心,一把推開了風影:丫死遠點,變態吧,出門前吃藥了嗎?
  他推開了大金牙後,走到我身邊,對我說:小李,這個寺廟,不對勁啊--這麼重的陰氣?
  「佛堂之內,明鏡高懸,正大光明,陽氣十足,怎麼會有這麼濃烈的陰風。」陳奕兒也奇怪的說。
  她不停的收緊自己的袖子,因為隔著老遠,我都聽到她袖子裡面的速鬼,嗚嗚的哭著。
  速鬼在哭,說明這裡的陰魂,過於狠辣,讓速鬼已經感覺到了嚴重的威脅。
  「這裡是什麼鬼?」我把大金牙拽了過來。
  大金牙搖搖頭,說:我哪兒知道啊,我就知道……這裡的陰魂,確實凶狠,不過沒什麼攻擊性--要是攻擊性強的陰魂,現在就上咱們身了。
  「唉,老金,你說這那木寺的喇嘛,會不會表面光明正大,實際上,做一些生養陰魂的勾當?」我問大金牙。
  大金牙說:生養陰魂?這事也太毒了,估計不會吧?
  陳奕兒問大金牙,什麼叫「生養陰魂」。
  大金牙說,在泰國的寺廟裡面,有一種佛牌,可以給人辟邪,轉運,保平安。
  不過那佛牌,說是佛牌,其實是鬼牌。
  因為那木牌裡面,注入的是陰魂。
  越凶狠的陰魂注入木牌裡,那木牌的效果越是霸道。
  不過這鬼魂,不好搞,量實在不大。
  於是中國有些人,專門做鬼魂交易。
  要說這鬼魂交易,也有兩種,一種是直接去野外捉鬼,這事,大金牙沒少干,抓的都是孤魂野鬼,不傷陰德,道德層面上,也說得過去。
  第二種叫「生養」,意思是從一個活人的身上,硬生生的把陰魂給抽出來。
  抽出了陰魂的人,就變成了一個傻子。
  這陰魂抽出來了之後,又集中在一個屋子裡面,每天灌一些血漿或者別的營養品,讓陰魂越變越凶。
  不過這種陰魂,再凶也不會害人的,因為……它沒有意識,相當是個「鬼傻子」,和人傻子一樣,處於無意識狀態。
  「這種生養的陰魂,隨便一個,賣個好幾萬,一點問題都沒有。」大金牙是這方面的行家,他又說:對了,大奕兒,你可知道,最貴的生養陰魂,值多少錢嗎?
  「多少?」陳奕兒問。
  大金牙說,最貴的陰魂,當屬東北鄉「出馬邪仙」陳玉科生養的一隻陰魂。
  那陰魂,叫一個凶啊,渾身凝出來的鬼氣,能夠把一個大活人給活活凍死。
  這只陰魂被香港一個做房地產的老闆看中,直接開價七百萬,一條龍加工,立馬送到泰國一個叫「博宇」的黑衣阿讚的手上,直接進行加工。
  加工出了一道佛牌,效果那叫一個霸道。
  那老闆帶著那佛牌,當天晚上去澳門賭博,三百萬賭注,一晚上贏了好幾千萬。
  「那麼牛?」陳奕兒好奇的問大金牙。
  我則笑笑,對陳奕兒說:這事我也聽過,你可知道那老闆現在幹啥了嗎?
  「發財了?他會不會是香港首富李嘉誠?」陳奕兒是女生,對這種八卦,十分感興趣。
  她興沖沖的問我。
  我冷笑了一聲:哼哼,還香港首富?我告訴你,那老闆七天之後,就開著賓利,被一輛大卡車給碾死了。
  「啊?不是保平安嗎?」
  「那陰魂已經到了半步鬼王的境界了,這麼凶的陰魂做成的佛牌,不是每個人都帶得動的,福分不夠,帶上就是死!這得那種天生福緣厚得不能再厚的人,才能佩戴,當然了,福緣那麼厚的人,也用不著佛牌這種比較陰邪的東西了。」我拍了拍陳奕兒的腦袋:那老闆到現在,墳頭草估計都五米多高了。
  「這麼慘啊。」陳奕兒聽了,有點怕怕的樣子,稍稍往後躲。
  我則把話題拉了回來:不說這麼多了,那木寺生養陰魂的事,我們日後算賬,先找出那殺了欽克木的毒氣原料,我遲早得把這醜事,給抖落出來!
  「那是。」風影也點頭:還佛門重地,藏污納垢,我都恨不得一把火把這兒給點著了。
  我們發了一頓牢騷,接著開始幹活了。
  秦殤又變成了我們的鼻子,開始到處尋找著氣味最大的地方。
  他不停的皺著鼻子,十分有節奏的呼吸。
  從一個展台,聞到另外一個展台。
  這禪房裡面,都是那種金店裡的那種展台,只是金店的展台,展現的是珠寶,而這些展台,展現的是人骨。
  在秦殤又摸又聞到最中間的一個展台的時候。
  突然,房間裡面,爆發出了一陣女人的哭聲。
  「嗚嗚嗚嗚!」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我的骨頭、我的骨頭。」
  「嗚嗚嗚嗚。」
  這時,禪房的門,突然一下帶上,匡噹一聲巨響,我的心臟都連著跳動了好幾下,整個禪房裡面,頓時也變得伸手不見五指。
  而且我明明看到太陽光投進了禪房裡面,可那陽光,剛剛接觸到禪房室內的空氣,就像是被吞噬了一樣,一點餘光都折射不出來。
  「妹的,這特麼太邪門了吧?」我心裡打著鼓。
  大金牙也畏畏縮縮的。
  風影罵大金牙:老金--丫也太不中用了--你還是專門抓鬼的呢,這也害怕嗎?
  「怕……非常怕。」大金牙說:「你知道我現在什麼感覺嗎?」
  風影問大金牙:什麼感覺。
  大金牙說:我感覺有鬼魂趴在地上,拽住了我的腳,我拔腳很費力啊。
  大金牙說完,用力抬了抬右腳,他很用力,抬動卻很遲緩。
  我拿出手機,往地上照,卻什麼都照不到。
  我這時,也試著抬起腳,我發現,我抬腳,也很吃力,而且明顯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握住了我的腳踝。
  「我干他大爺。」我咬緊了牙關:堂堂佛寺,竟然,會有這麼惡劣的事情發生?
  這時,大金牙喊了一聲:小李爺,我有一個設想--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滾你大爺的,啥時候了,還拽文呢?」我對大金牙喊了一句:你快特麼講。
  大金牙說:按照我多年的經驗,我感覺--這個寺廟內,生養陰魂的房間,可能有很多,而這個禪房裡的陰魂,應該是「看門魂」。
  「看門魂」。
  「對啊!類似看門狗之類的,我們一旦觸發了他們,他們就想著辦法,要幹掉我們了。」大金牙說:要不然……小李爺,你開個天眼看看--看看這邊……是不是有……是不是有一地的陰魂。
  我特麼自虐啊,沒事開天眼看這麼噁心的東西?
  我直接對秦殤說:瞎子殤,你努力聞,找到了那個東西,咱們立馬就撤,這個那木寺,不是什麼好地方,很邪門的。
  「那是!」秦殤說完,催促著鄭子強快去尋找那香味的來源。
  鄭子強拚命的走著,他扛著一個人,還被鬼魂拽住了腳,越走越難走,越走越吃力。
  他一直走了七八個展台後,實在走不動了。
  這是秦殤指著一個方向,說:招陰人,就在那個位置--你過去看看。
  「好!好!」我連忙答應。
  秦殤指的展台,其實離我只有一步遠,稍稍往前走就走過去了。
  我走到了展台的面前,打開了展台的櫃子,發現裡面有一個卷軸,卷軸的邊上,有一個罐子。
  罐子是磨砂瓷器,一捧住,特別滾燙。
  「這東西有問題。」我連忙把罐子捧在了手裡,吃力的往回走。
  說實話,我現在感覺越來越不好了,因為剛才……還只是隱隱約約的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拽住了我們的腳,現在,我清晰的感覺到,一個巴掌,彎成五指,緊緊的勾住了我們的腳。
  「打開罐子趕緊看看,確認是什麼怪異的東西,咱們立馬帶這個罐子撤退,這個地方,不能再呆了。」我對大金牙說。
  這一次,沒帶胡七七過來,這裡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有一個專門拘鬼的大金牙,卻被這些鬼魂,嚇得尿都差點滴在褲襠裡面。
  「我來。」大金牙一把抓住我懷裡罐子的蓋,用力一扯。
  我們所有人都低頭看,罐子裡面有什麼--一個類似於豬肝的東西。
  那個豬肝,還在不停的蹦躂著。
  吧嗒吧嗒,像是一條魚一樣,不停地騰空著。
  「這東西,真邪門。」我準備讓大金牙把蓋子蓋上,然後立馬離開的。
  突然間……那豬肝,憑空不見了。
  我看了一眼罐子,又看了一眼手裡拿著罐子、一臉懵逼的大金牙:那東西呢?
  「你問我,我咋知道啊?」大金牙的嘴巴長得賊大。
  就在這豬肝憑空消失,眾人都一臉懵逼的時候,突然,禪房裡面,再次傳出了一陣陣鬼哭狼嚎的聲音:嘻嘻嘻。
  「嗚嗚嗚!」
  「哈哈哈哈!」
  這些聲音,若遠若近,若即若離,聽得我的小心臟,噗通噗通的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