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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司徒土司的秘密

  我聽楊怡玲花說,是司徒土司挖了她的眼睛。
  「是司徒土司挖掉了你的眼睛嗎?」我找來了一塊棉布,緊緊的捆在了楊怡玲花的眼睛上。
  她的眼珠子都沒了……即使去醫院,那也於事無補——畢竟現在沒有人工眼球。
  醫院可以移植眼角膜,可從來沒有移植眼球的。
  現在的醫療技術,還達不到這個地步。
  我給楊怡玲花止了血後,問她:你確定是司徒土司挖掉了你的眼睛嗎?
  「是,是。」楊怡玲花蜷縮在了床上,哭哭啼啼的說:真的是他,剛才,我在睡覺,睡得半夢半醒的時候,我聽見有人敲門。
  「然後呢?」我問楊怡玲花。
  楊怡玲花說:然後我就問誰敲我的門,結果聽到了司徒老爺的聲音,我就準備穿衣服,然後去開門。
  她當時還沒穿好衣服,那司徒土司卻大力推門進來了。
  楊怡玲花嚇著了,還以為司徒土司是貪圖她的美色呢。
  她快速的把外套穿上,同時緊張的看著司徒土司。
  司徒土司一直沒停住腳步,一直走到了楊怡玲花的身邊。
  楊怡玲花想要開口詢問,結果司徒土司揚起了右手,於是,楊怡玲花不能動了。
  她感覺到什麼東西,爬到了自己的背上,突然一紮下去,扣掉了她的兩隻眼睛。
  「真是司徒土司動的手?」我心裡其實有些不相信。
  司徒土司確實是個好人,心地很善良,不至於是挖眼人吧?
  在楊怡玲花的哭喊中,很多人都過來了。
  我的陰人兄弟們——司徒藝琳和她的九大金剛,都過來了。
  「怎麼了?」鈴鐺搖著鴨子步,緩緩走了進來,才看了一眼:哎喲媽呀,眼睛都被挖了,我有點方。
  她一回頭,撲在了成妍的懷裡。
  風影問:咋回事啊?這是?
  我對風影說:楊怡玲花的眼睛,被挖了,她說挖她眼睛的人……是司徒土司?
  「什麼?」司徒藝琳有些不敢相信:楊怡玲花,你說實話,是不是我阿爸挖你的眼睛。
  「是……。」楊怡玲花不停哭鬧,她一個年紀不大的女人,眼睛被挖了,這日後還怎麼活,所以也不在意司徒土司是不是天通海的主人了,她該說什麼,說什麼。
  「走!我帶你去找他。」司徒藝琳一伸手,直接把楊怡玲花扛在了肩膀上,帶著我們這些人,氣勢洶洶的去找司徒土司。
  我們一行人,到了司徒土司的房間門口,發現他房間裡的燈,還亮著在。
  大半夜的還亮燈,本身就不太合適吧?
  大金牙嘴欠,說了一句:哎喲喂,這挖眼睛的就是天通海的主人?這我們抓住他了又如何?咱們也打不過天通海這麼多人吶,說不定還被殺人滅口呢?小李爺,咱們趕緊捲鋪蓋跑吧。
  司徒藝琳回頭,瞪了一眼大金牙:放心,如果是我阿爸殺的,我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絕不枉私!
  「好,天通侍痛快。」龍三拍了拍巴掌,對司徒藝琳點了點頭。
  司徒藝琳,轉頭,對著房門就是一腳。
  轟!
  門,直接被踢開了。
  司徒土司正躺在床上,用一根棍子,不停的頂住自己的胃,兩隻手狠狠用力,小臂那兒,因為用力太猛,青筋暴露。
  這麼奇怪的動作,難免讓大家真的懷疑是他。
  「喲!你們怎麼來了?」司徒土司看到我們過來了,連忙放下了手裡的木棍,對我們笑了笑,說:大傢伙坐,坐。
  我們都是來興師問罪的,結果司徒土司把我們當客人,氣氛有點尷尬。
  司徒藝琳走到床前,將肩膀上扛著的楊怡玲花放了下來,問:阿爸,我就問你,玲花的眼睛,是不是你挖掉的?
  「我挖玲花的眼睛?是不是搞錯了?」司徒土司穿著白色的睡衣,下了床,說:我晚上哪兒都沒去啊。
  「沒去?」司徒藝琳問楊怡玲花:玲花,誰挖掉了你的眼睛?
  「司徒老爺。」楊怡玲花撲通跪在地上,說:老爺,我也不求天通侍咋對付你,我只想讓老爺把我的眼睛還給我,我聽說只要去醫院去得及時,眼睛還能恢復的。
  不要血口噴人,司徒土司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面,發怒道:我司徒一輩子都沒做過壞事,怎麼會挖你的眼睛?
  「阿爸?你已經被抓到尾巴了,還狡辯嗎?」司徒藝琳問司徒土司。
  司徒土司瞪了一眼司徒藝琳後,軟了氣勢,他對我們揮了揮手:所有人,都從我房間裡退出去,李兄弟留下,我給李兄弟看證據……他待會能幫我證明清白的。
  「這?」風影、大金牙、司徒藝琳他們,都很為難。
  司徒土司又說:你們不相信李兄弟的為人?
  「我信,兄弟們,走!」風影一揚手,帶著我的陰人兄弟們,出了房間。
  司徒藝琳看了我一眼,也說:我也信李兄弟的人品,九大金剛,走!
  她帶著金剛,扛著楊怡玲花出了門。
  房間裡,唯獨我和司徒土司在,對了,還有一盞昏黃的燈。
  「司徒土司,這裡就你和我,我問你一句貼心話,挖眼人,是不是你。」我問司徒土司。
  司徒土司搖了搖頭,說:李兄弟啊,我真不是騙你,我司徒,殺不了人,更不用說挖人的眼睛了。
  他脫掉了衣服,背對著我。
  我看到司徒土司的右邊腎臟處,有一道刀疤。
  「你的腎?」我問司徒土司。
  司徒土司回過頭,乾笑了一聲,接著又一扯自己的頭髮。
  他的頭髮被扯了下來,是一頂假髮。
  司徒土司的頭,光溜溜的。
  我連忙問:你這是……你這是?
  「腎腺癌。」司徒土司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又說:檢查出一年了,發現的時候,腫瘤已經惡化,病灶開始轉移,於是切了右邊的腎臟。
  司徒土司又說:我去醫院裡,做了三個多月的化療,頭髮也掉得精光,當時我不敢跟藝琳說——怕她知道了傷心。
  「那現在……?」我問司徒土司。
  司徒土司擺擺手,說:唉……沒得搞啊……醫生都說了,癌細胞在我身體裡面徹底擴散了,被浸潤最嚴重的,就是胃和腸道,還好左邊的腎影響不大,不然現在都活不成了。
  他說:不過醫生也說了,說我能活到今年過年,就差不多了,我沒跟任何人說我的病情,只說我身體特別虛弱,是早年的老傷導致的。
  「既然活不了多久,我也沒必要老去醫院帶著,每天吃吃止痛藥,吃一吃腫瘤藥,還能活些天。」司徒土司說:那醫生建議我最好還是住院,接受一些大手術。
  「唉!年紀大了,經不起這麼折騰了,索性等死吧。」司徒土司此時恢復了樂觀的笑容。
  他用力捏了捏拳頭:先不說我一個快死了的人,為何去難為一個小丫鬟……就說……我現在這身體,晚上動都動不了,咋還能去楊怡玲花那兒,挖她的眼睛呢?不可能,不可能的。
  我問司徒土司:你剛才躺在床上,用木棍頂胃?是為了緩解胃部的疼痛?
  「是啊。」司徒土司說:雖然也吃止疼藥,可那止疼藥也不是特別管用,一到晚上,疼得身體都快炸開了,我只能用棍子頂唄。
  說完,司徒土司拉著我的手,讓我去摸他的胃。
  我伸手一摸,他胃那兒,硬邦邦的……這是癌細胞擴散,胃部起了新的腫瘤的硬塊,司徒土司的情況,確實嚴重。
  「好吧。」我站起身,對司徒土司,鞠了一躬:對不住,司徒土司,猜疑你了,原來挖眼人,不是你。
  「唉,沒事,只是希望……李兄弟千萬不要把我的病情,擴散出去……我是我女兒的精神支柱,她得知了我的病情,我怕她頂不住。」司徒土司說:我這幾個月,每天都會教藝琳一些關於天通海日常事務的處理,等我死的那一天,她會成為合格的天通海土司的。
  他說到這兒,又自豪的笑了笑,說:天通海莊園,從來沒有一個人,身兼土司和天通侍兩職的人,我真是為我的女兒驕傲啊。
  我對司徒土司點頭,說:你女兒是你的驕傲,但你又何嘗不是你女兒的驕傲呢?藝琳有你這麼好的父親,真是她的福氣。
  「哈哈,李兄弟,你真會說話,時間不早了,你先出門吧,我得休息一下了。」司徒土司衝我擺了擺手,躺在了床上,繼續用木棍子頂胃。
  現在挖眼人基本上確定不是司徒土司了。
  那挖眼人到底是誰呢?為什麼楊怡玲花,又覺得挖眼人就是司徒土司呢?
  這裡面一定有誤會。
  但誤會在哪兒?我還得仔細找找。
  我出了門。
  所有的兄弟都圍攏了過來。
  我直接揚手,說:司徒土司,不是挖眼人……你們信我嗎?
  「信!」
  「信就回去睡覺,至於挖眼人,我只能說他又欠了我一條人命。」我發狠的說。
  等兄弟們都睡去,金剛穆勒也帶著楊怡玲花去醫院的時候,我對司徒藝琳說道:藝琳,我想問你一點事情。
  「什麼事?」司徒藝琳看著我。
  剛才在房間裡,司徒土司讓我不要把他的病情,告訴司徒藝琳,我當然不會違背承諾,這是男人之間的承諾,我單獨找司徒藝琳,是想問她:如果司徒土司真的是挖眼人……藝琳,你真的會選擇大義滅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