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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不打不相識

  刀頭直直的扎向了密十三,天通侍的不動明王面具,烏光大作。
  她和密十三都是屬於好勝心極強的人。
  沒有那麼強的好奇心,練不好這麼強的刀。
  在天通侍快要扎向密十三的時候,密十三突然扔掉了刀,他伸出了右手,用右手的大臂,活生生的接下了天通侍的彎刀。
  彎刀直接扎穿了密十三的大臂。
  天通侍筆直站立著,左手食指戳著密十三的鼻樑骨,惡狠狠的說:如果你是我的敵人……你這條手就斷了!
  密十三冷笑,臉伸到了天通侍司徒藝琳的面前,說:如果你是我的敵人,你的頭就沒了。
  司徒藝琳連忙扭頭,她發現,那鬼頭刀不知道什麼時候,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原來,剛才密十三用身體接下了司徒藝琳的刀,就是讓鬼頭刀通靈,自動襲擊司徒藝琳。
  司徒藝琳冷哼了一聲,從長袍腹部的兜裡,掏出了一個瓶子,扔在了地上,拔出了刀,走向了巴爾扎。
  她只給密十三留下了一句話:把草藥敷在傷口上吧,日碦則缺醫少藥,氣候又惡劣,發炎得快,遲點,手就沒了。
  密十三這才蹲在地上,撿起了瓶子,把裡面的草藥,灌進了傷口裡面。
  看到剛才密十三和天通侍最後分出勝負的一下,龍三十分激動,他跟我說:真是精彩啊,到最後,南北的刀法沒有分出勝負,這兩人,分出了勝負,十三最後贏在了「絕」上,用身體接刀,這簡直絕了!絕情到了無情,對自己都下得去手的人,還有誰幹不掉?
  我也被密十三最後一刀給驚呆了,我想不到密十三勇猛到這個程度,這不過就是一場小小的比鬥嘛!剛才天通侍都說要分刀,互相不傷害的,結果密十三還能對自己這麼絕。
  我現在知道,為什麼當年密十三慘遭人妒忌,被下毒慘害了。
  打個比方,如果我們身邊讀書,有這麼一個狠人的話,那你不管怎麼樣,你也不可能超過他拿第一名,密十三太狠了。
  密十三在傷口處,塗好了草藥後,自己撕下了袖子上的一塊布,纏在了傷口上,就若無其事的走到了我們面前,負手而立。
  我安慰密十三幾句,密十三特別酷,一擺手說:這都是小傷,不足掛齒。
  我感覺只要不把密十三的頭給砍下來,他都會對我說:這都是小傷。
  我安慰完了密十三,又注視這天通侍。
  天通侍沖巴爾扎招了招手,問巴爾扎:為什麼讓我住手?
  「天通侍,剛才有兄弟說了,說這群人,在路上救過他!」巴爾扎說。
  「帶上來。」天通侍揚手說道。
  「是。」巴爾扎喊了家兵隊一聲:把冬格勒帶上來。
  接著,一個中年的男人,小跑到了出來,他跑到天通侍的面前,並沒有停,又繼續跑到了我們面前,撲通一聲,跪在了我們面前:扎西德勒,你們都是我的恩人,今天傍晚,要不是你們,我就死在路上了。
  我低頭一看,這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我們快要進日碦則時候,那個遭遇車禍,被埋在卡車傾倒出來的泥沙下的那個麵包車車主。
  當時如果不是胡七七幫忙,鼓起袖風,推走了沙丘,這個男人,就得死在那路上。
  畢竟兩分鐘之內,沒有把這個麵包車司機從沙坑裡面刨出來,他就得窒息死在裡面。
  當時我走之前,還讓他等在大貨車邊上,迎接救護隊救那個司機呢。
  想不到,他竟然是天通侍的人?
  男人跟我們拜了一拜之後,站起身,又對天通侍說:天通侍司徒將軍,我是給天通海送食物,是天通海那兒的廚師,專門給家兵隊做吃的人,今天我開車,一卡車撞了我,當時卡車上裝滿了泥沙,泥沙把我掩蓋住了,是他們把我救出來的。
  接著冬格勒又說:當時我還不知道他們幫了我多大的忙,後來我跟那個大卡車司機交流了一下,那大卡車司機告訴我,我被埋在沙堆裡,他們這群兄弟,瘋跑過來,跪在沙堆上就開始刨沙子,那大卡車司機還說,當時這群兄弟只要遲了兩分鐘,我就得死在沙坑裡面,剛才我要進日碦則的時候,看到天通侍和這些兄弟打架,我就下車,跟巴爾扎大哥把事情說明白了的。
  司徒藝琳聽了冬格勒的說法,點點頭,衝我們揮手:你們都是好漢,剛才我司徒藝琳冤枉、侮辱你們了,我司徒藝琳給你們賠罪。
  說完,司徒藝琳左手抓住右肩膀,低頭跟我們鞠躬,同時又說:巴爾扎,給他們道歉。
  巴爾扎則說:唉,天通侍,他們救了人,不代表他們乾淨啊。
  司徒藝琳盯著巴爾扎看了一眼,不耐煩的說:能救人的人,本質絕對不壞,而且剛才那個人,跟我比武的時候,她沒有插手,如果她插手,我沒有絲毫勝算。
  她指著的人是胡七七。
  「她很強。」司徒藝琳對胡七七的實力,有所瞭解。
  接著,她又說:而且最後我紮了那個男人一刀,他的兄弟們沒有上前拉偏架,證明他們武德確實很高……阿爸說,看人要看本質,我感覺他們都是好漢。
  巴爾扎聽了司徒藝琳的話,心悅誠服的對我們鞠躬:扎西德勒,不打不相識,巴爾扎給諸位兄弟,道歉了!
  司徒藝琳衝我揮了揮手,說道:我請各位去天通海住,算是賠禮,晚上我請大家喝酒。
  我連忙點頭:那敢情好。
  話說天通侍在日碦則的地位很高,很有權力,這對我們找出千葉明王很有幫助,所以,我也願意結交天通侍。
  她既然請我們去喝酒,那我們就去喝好了。
  「好,我給你們帶路。」司徒藝琳打了個呼哨,喊來了自己的紅馬。
  她翻身上馬。
  家兵隊其他的哥們,依然鎮守在要進入日碦則的要道上,唯獨巴爾扎等其餘幾個弟兄,上了越野車,跟著我們一起進了日碦則。
  車上,我問龍三:賤三爺……我記得我們剛救冬格勒的時候,他說他去塔若海送食物的,怎麼現在又變成天通海了?
  龍三笑了笑,說日碦則沒有海,只有湖,很大很大的湖,塔若海其實就是塔若湖,塔若湖十分狹長,看上去和天連在了一起,所以才叫天通海。
  「哦!」我點點頭。
  由於是大晚上,加上司徒藝琳帶我們走的路,也都是山路,所以晚上我們沒有看清楚日碦則的城市是什麼樣子。
  車子到了天通海的一個莊園裡面停住。
  莊園並不和很多地方的別墅一樣,修了三四層,只有兩層小樓,每層還比較低矮,兩層加起來,可能也就五米不到的樣子。
  龍三跟我介紹,說這日碦則有一個地方叫日碦則博物館,還有一個很出名的佛家寺廟,為了凸顯博物館和那寺廟的偉岸,在日碦則,有規定,老城區裡,是不能把房子修高超過兩層的。
  當然,這些年資本經濟的浪潮打過來了,修高樓那是在所難免的,不過日碦則的高樓,都在新城區。
  一般有頭有臉的,或者以前是名門望族的,都會注意家裡的高度,盡量不超過六米。
  「哦!怪不得,不過也挺別緻的。」我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天通海,真是非常漂亮,月光柔和的灑在湖面,夜裡有點微涼,涼得像那天通海的水一樣。
  「進莊園吧。」龍三衝我們招手。
  司徒藝琳回頭對龍三說:賤三爺,你來過這兒,你帶你的兄弟們去客房等候,我更衣沐浴,待會就來。
  「好,好!」龍三當仁不讓,帶著我們,穿過迴廊,走進了一間寬闊的客房裡。
  客房裡,有一長條的寬桌,周圍擺著許多的小凳子。
  「坐吧!」龍三讓我們坐下。
  我們有一茬沒一茬的聊了起來。
  打過過了半個小時,忽然,客房裡進來了一個五十來歲的藏族男人。
  他穿著藏族的長袍,一隻手放在長袍外面,見了我們,跟我們笑笑,說:初次見了諸位好漢,招待不周,請見諒。
  「司徒土司,你好。」龍三第一個站起來,稍稍鞠躬。
  原來這位藏族男人就是整個莊園的主人司徒土司。
  土司是曾經西藏這邊的封疆大吏,土司是可以世襲的,當然,現在也似乎沒有土司這個稱謂了,但一般還是稱呼土司後人為土司。
  「見外見外,來坐,我們喝幾杯。」司徒土司拍了拍巴掌,七八個人,每個人手上端著盤子,走了進來。
  不一會兒,桌子上擺滿了美味佳餚。
  灌血腸、羊肺、糍粑、打糕、蒸魚,等等。
  我們面前,還有酥油茶和青稞酒。
  司徒土司抓起桌子上的青稞,對著天空撒了一把後,抓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咕咚咕咚。
  龍三跟我們說:藏族這邊,管這杯酒叫頭酒,現在土司已經喝了頭酒,咱們也能舉杯子了。
  「哦,哦!」我應了一句,提起被子就喝。
  一圈人,立馬變得熟絡了起來。
  司徒土司說:其實我也不是純粹的藏族人,我祖先是漢族人,來藏族這邊當了土司的,所以呢,咱們也沒那麼多規矩,怎麼高興怎麼來吧,以免你們太過於拘謹了!
  「這敢情好,這邊規矩多,我們也不適應,隨意來吧。」我舉起青稞酒,敬了司徒土司一杯酒!
  司徒土司笑了笑,舉起杯子也喝。
  就在這時,突然門房外面,傳來一道「嗡」的聲音。
  那聲音,頎長,低沉,同時帶著一絲絲金屬的共振。
  我們都望向了門外。
  「嗡!」
  「嗡!」
  過了十幾秒,那聲音繼續迴響著,只是越來越宏厚有力,聽上去,就像是大地發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