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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降頭術聽上去十分陰毒,但要理解其實也很容易,就是降頭師對著你的「形」稻草人做什麼動作,就相當於在你身上做什麼動作。
  如果他燒了刻有你生辰八字,紮了你頭髮、塗了你血液的稻草人,你就會渾身熾熱,熾熱到一定程度,你自己突然燃燒。
  報紙上經常會有記載,某些人突然自燃,平白無故,身體突然燒起了一把大火,其實是……有人用降頭術暗算他,讓他燒著了。
  就前兩天,報紙上還有新聞,說一知名女團裡,有位二十出頭的漂亮女團員,在咖啡廳裡玩著打火機,然後一下把自己給點著了,燒成了重傷。
  我看過那新聞的圖片,那女生像是一個火球,聽現場的目擊者說--女團員玩著打火機,然後突然就起火了。
  如果只是玩打火機,就能發這麼大的火?那對於平常喜歡抽煙的人來說,豈不是點煙變成了一件超級危險的舉動?
  我估計是那女團員得罪了誰,被人下了火降。
  現在延納用銀針對我們的「形」稻草人一頓胡亂扎!
  我們身上真的像是中了銀針一樣,一個個都躺在地上痛號。
  石銀比較剛烈,罵了起來:我草你奶奶,一個就知道下暗手的小人。
  「我讓你嘴巴胡說八道,我讓你嘴巴胡說八道。」延納又拿起了銀針,對著石銀的「形」稻草人,一頓狂扎。
  石銀捂著嘴,臉上疼得直抽抽。
  反正我不知道別人的感覺怎麼樣,我感覺每個關節,都有一種刺痛感,疼得在地上到處打滾。
  「小李爺,大傢伙,都別滾,就強行忍著,躺地上別動!」
  「這樣就不會……啊……啊……疼了嗎?」我知道大金牙是薩滿,薩滿有一些對降頭師的手段。
  大金牙卻突如其來的說:不,不,一樣會疼……但是……這樣也會疼得比較有尊嚴!
  「哈哈……啊啊……哈哈!」我是又疼又想笑!
  延納被我們這種苦中作樂的模樣給激怒了,他大聲罵道:都不怕疼是吧?那我就讓你們感受一些,地獄的第十八層,到底是什麼感覺!
  他一搖晃腦袋,脖子上的人頭骨項鏈晃得叮噹作響。
  他的手從褲子側面的布袋子裡掏出了一塊透明的玻璃片。
  延納嘴裡唸唸有詞,估計是在念降頭的一些口訣,等念了一兩分鐘,突然睜開眼睛,對著玻璃吐了一口唾沫,然後把玻璃扎進了石銀的「稻草人」裡面。
  噗嗤!
  等那沾了延納唾沫的玻璃,一進入石銀稻草人的體內。
  石銀突然一聲痛號:啊!草你奶奶?想疼死你爹,你爹就不疼!
  他說是不疼,但我都明顯看到,石銀裸在空氣中的手臂上,鼓起了一個雞蛋大的包。
  那包還會不停的移動。
  趙長風一看,呵斥了石銀一句:石頭,我幫你除了他!
  「快點!」石銀是個剛烈的爺們,手往趙長風那裡一遞。
  趙長風直接抽出一把匕首,對著那枚雞蛋一刀切了過去。
  不過那枚雞蛋大的包移動速度非常快,這一刀竟然沒有切到,只在石銀的手臂上,切出了一條口子。
  「你特麼的會不會,刀給我。」石銀一把搶過了刀子,對著左臂再來了一刀,依然還是沒有切到那個雞蛋大的包。
  那包還在移動,從手臂移動到了大臂,這次石銀賭了一把,直接來了個預判,對著雞蛋運行軌跡的後面,欄路來了一刀。
  這一刀切得剛剛好,剛好攔住了那塊玻璃。
  石銀連忙伸手捏住了那個包,使勁拿出來一瞧,奶奶的,竟然是一塊玻璃。
  「去你大爺的。」石銀把那玻璃狠狠往地上一扔。
  結果那枚玻璃像是有靈性一樣,又鑽到了離他最近的大金牙手上。
  大金牙的手臂上,頓時也鼓起了一個包。
  「哎喲喂,這玻璃降怎麼又到我身上來了?愁死你金爺了。」大金牙又疼得死去活來。
  那延納和刑老闆瞧了我們這手忙腳亂的模樣,仰頭哈哈大笑,像是看喜劇電影一樣淡然。
  「嘻嘻,嘻嘻嘻嘻!我看看你們這群中國陰人,到底有什麼辦法能夠破我的降頭?我先跟你們說明白了,這玻璃降,不死不滅,你們不是喜歡用刀自殘嗎?那就把全身都劃出一道道的口子吧!嘻嘻嘻嘻。」延納一抬手,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同時大拇指朝下,對著我們挑釁似的說:中國的陰人,垃圾!
  「區區南蠻陰術,也敢嘲笑我大中華無人,我今天密十三就讓你們這些南洋蠻子看看,什麼叫米粒之珠,安敢與皓月爭輝爭輝!」
  在延納十分挑釁的時候,突然,大廳的天花板上,傳來一陣十分粗獷、霸道的聲音。
  像是沙漠裡刮來的一陣風暴,硬朗十足!
  我聽得出來,來人是我的未來大舅哥--大刀密十三!
  轟!
  我們頭頂上的天花板突然掉下來一塊,密十三從那個大坑裡跳了下來,落在了我們的玻璃房子上,右手橫刀,直接一刀下去,切斷了懸掛在玻璃房子上的自動步槍!
  「兄弟們,干!」我一招手,現在自動步槍的威脅解除了,石銀猛的站了起來,對著玻璃房子就撞!
  轟轟!
  他連續裝了兩三下,鋼化玻璃已經被撞得雪白,全是裂紋。
  「我讓你撞!」延納一抬手,要掐走石銀的「形」稻草人上的腦袋。
  這一掐,石銀必死!
  好在密十三的刀快,他一抬手,鬼頭刀綻放著烏光,直接扎向了延納的胸口。
  延納連忙扔掉了手裡的稻草人,往地上一滾,躲過了那刀。
  不過密十三的刀那可不是一般的快,身手也不是一般的好,我以前就評價過密十三的刀,東北的出馬刀仙都隔密十三一段差距,可想而知,密十三的刀,到底有多快!
  他從玻璃房子上,一縱而下,雙腳落地後,又再次騰躍,握住了還在空中飛行的刀,橫著對延納劈砍了過去。
  「趙客縵胡纓!」
  密十三一記橫掃千軍,延納往後一躲,結果胸口被開了個巨大的口子,鮮血齊齊流淌!
  「吳鉤霜月明!」
  密十三又念一句俠客行,直接來了個豎劈。
  這一次,延納沒躲過去,他的手被齊根砍斷。
  「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密十三的腳上,突然邁動了一個奇怪的步伐,整個人騰躍到了延納的面前,一記反蹬腿,直接將延納給踹飛。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給我死!」
  密十三的刀離手了,寬得像門板一樣六壽鬼頭刀,在空中打著旋轉,直接轉到了延納的面前,一刀釘在了牆上,同時,延納也屍首分離了……他……被斬首了。
  「哼!找死!」密十三,走到了延納的屍體面前,反手背刀,持刀而立。
  他寬闊高大的身形,充滿了無比的光輝: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密十三,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我不來?笑話,你給我發短信的時候,我就在天花板上埋伏了,我這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密十三看也不看我們一眼,直接橫著刀,走向了刑老闆。
  此時刑老闆驚慌失措,他一隻手勾住了黃馨的脖子,整個人藏在黃馨的身後,說道:你們別給我瞎動,誰動,我就殺了這個女人!
  「 你敢!」我和密十三幾乎同一時間說出這句話。
  石銀還在噗通噗通的撞著這面玻璃,這玻璃也特別奇怪,撞開了堅硬的玻璃板,但裡面似乎藕斷絲連,怎麼撞也撞不開了。
  「你們別煞費苦心了,這個玻璃房子,你們出不來,裡面加了一層西域天蠶絲,極其有韌性,專門為你們緊急定做的。」刑老闆吼了一聲。
  放開我妹妹!我讓你留個全屍!密十三又伸手喊道。
  黃馨像是中了某種迷藥,一直不開口說話,神情木訥,不過我卻看到她的眼角有淚痕,估計她潛意識能夠知道我們在幹什麼。
  「放開?你們只要答應我的生意,我就放開,而且還會送你們一大筆錢!」刑老闆一腳踩在了旁邊的一塊地板磚上。
  地板磚突然打開,裡面緩緩升起了一個檯子。
  檯子上,全是一塊塊的金磚,閃爍著金色的光澤。
  「看見沒有?錢,我不差,只要你們和我合作,我不但不傷害你們,還能給你們一個榮華富貴!」
  「你沒資格跟我們談條件了。」大金牙呵斥著刑老闆。
  現在我們這裡最能打的陰人密十三已經殺過來了,你刑老闆還真沒資格跟們談條件了。
  我直接揚手,說:姓邢的,你把我兄弟的姐姐,殺害了,內臟賣到了五湖四海,現在是我們報仇的時候了。
  「殺姐之仇,不死不休。」風影也附和道。
  「哼!看不穿啊,有錢,比什麼都強,對吧?」刑老闆此時還沒有太慌亂,他瞪了密十三一眼:兄弟,放下刀,錢,我要多少都給你。
  「大丈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錢算個屁!」密十三直接掄圓了手臂,鬼頭刀被甩了出去,刀頭準準的扎向了黃馨的心口!
  這是……難道說密十三打算一刀過去,直接一箭雙鵰,在釘穿了黃馨的同時,也釘死刑老闆嗎?
  「你特麼是不是瘋了!」我狠狠的一拍玻璃房子,罵了密十三一句。
  可刀飛到黃馨面前的時候,我突然發現我罵錯了。
  因為那鬼頭刀在離黃馨心口一寸的時候,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