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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鬼頭刀

  我一聽趙長風要求我事,我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問他什麼事?
  趙長風笑呵呵的說:如果你抓到了我師兄,能不能開個……恩。
  「開恩?饒了你大師兄?」我立馬把眉頭皺了起來,說道:那不可能,我告訴你,你師兄,必須死!這樣的人,留著也是個禍害。
  我不可能饒了趙長風的大師兄虛空道人,那傢伙,差點殺了段廣義不說,還和我們結下了樑子,本身也是個惡毒的人。
  上次成妍就跟我說,說要不然報警抓虛空道人。
  我當時就跟成妍說:不行,江湖事,江湖了,我不報警抓虛空,但我要是逮住了虛空,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沒……誰讓你饒了他?」趙長風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那你是?」我搞不清楚趙長風想幹什麼?
  趙長風罵道:為那個大師兄,無惡不作,我的意思是,等你抓到了他,把他交給我,我有的是辦法整死他,我要親手清理門戶。
  「這個可以,不過得當著我的面清理門戶。」我說完,掛了電話。
  塗鴉剛才被趙長風隨便問了幾個問題,現在人清醒得多。
  他抓起面前的一個酒罐子,直接往嘴裡面倒酒。
  咕咚咕咚了一陣子後,塗鴉直接問我:李哥,我想報仇。
  「也不是不能報。」我說。
  「怎麼報?」塗鴉現在思維清晰極了,一個廢字都不願意多說。
  我說你要想報仇,我當然可以幫你報了,你當年不是見過那個給你糖的人嗎?只要找到他,事情還不好辦,順籐摸瓜,一五一十都給你查出來!
  「可我根本不記得那個人長什麼模樣。」塗鴉說。
  那時候塗鴉還小,不記事,肯定沒看清楚那人到底長什麼模樣。
  何況現在已經過去接近二十年了,當時記得再清楚,時間也把記憶給磨平了。
  我搖搖頭,說你根本不用記得,我認識一個叫「通靈畫師」的傢伙,那人能夠把你記憶裡面的人,給一五一十的畫出來。
  到時候,我直接找人,鐵定能夠找到當年人販子。
  「那我就先謝謝李哥。」塗鴉的眼睛通紅,他說……血債血償!
  當年那人販子綁架了他姐姐,他的父親,也因為人販子而死,如果這輩子被他抓到了那人販子,那塗鴉就算玉石俱焚,也要弄死那人販子。
  塗鴉指著自己的太陽穴說:只要殺了那個人販子和摘走了我姐姐器.官的人,我寧願在腦子這挨上警察的槍子!
  「也別太衝動,弄死別人,保全自己的辦法,多得很,不是一定要拚個你死我活的。」我冷冷的說出了這句話。
  如果在平時,我鐵定是一個和平主義者,盡量不會勸別人使用暴力,更不會勸說別人用陰術對付一個普通人,這會觸犯因果的。
  但是嘛……人販子能算人嗎?畜生都不算,那我勸塗鴉用陰術對付那人販子,就沒毛病了。
  「謝謝李哥,只要你能幫我報我姐的仇,我所有的東西,都能夠給你,錢、房子、這條命,都是你李哥的,我們家祖傳的陰陽繡手札,也能是你李哥的。」塗鴉為了姐姐,乾脆什麼東西都可以不要。
  我現在也沒拒絕,反正他給我的時候,我鐵定會拒絕的。
  我衝他揮了揮手,說明天早上再說,你跟著我,我鐵定能幫你報仇。
  塗鴉點點頭,走了出去。
  大金牙問我:小李爺,你真要給塗鴉報仇啊?
  「為啥不報?既然今天塗鴉賣了咱們的面子,過來幫蘇河平事,那就是我李善水手底下的陰人,招陰人和陰人,皆是異性兄弟,他的姐姐,就是我的姐姐,我姐姐被人把臟器都掏空了,我還不幫忙?我還是人嗎?
  「準備收個啥價錢?」大金牙又問我。
  我伸出右手中指,戳了戳大金牙的腦門:你有病吧,什麼事都談錢?有些事不能談錢。
  「好,好,好,你小李爺多仁義啊,怪不得你常年接活,還住那破房子呢,你這天天賑災,是得沒錢。」大金牙笑罵我。
  我蹬了大金牙屁股一腳,罵道:切,小爺我不在乎,我爺爺以前找高人給我算了個命,說我是命犯貪狼,久不藏財!
  「命犯貪狼,久不藏財」,意思是我沒有財運,攢多少錢也留不住。
  「那都是迷信。」大金牙罵罵咧咧的出了門。
  ……
  一個無眠的夜晚,我老想著對黃馨發起進攻的高富帥呢,也睡不著。
  一直到五點多,才瞇了一會兒,早上七點半,我就被電話吵醒了。
  打電話過來的是風影。
  風影劈頭就罵我:唉!小李,你和大金牙都死哪兒去了?我一個人在你家呆了特麼一天一夜了,都不見你們人影。
  「哦!我和大金牙來湖北和福州辦事了,昨天你喝醉了酒,我沒喊你。」我對風影說。
  風影罵道:你走也就算了,怎麼冰箱裡一點吃的都沒有?餓死老風了。
  「冰箱裡沒吃的,你不會出去買嗎?」我有些納悶。
  風影又罵:買?我是誰啊?我是風影,愛新覺羅氏,大清皇族,貴族,懂不?我出去買東西?丟不丟人?那是我這貴族該幹的事嗎?
  「毛病!那你以前在北京,又沒老婆沒錢?你怎麼吃飯的?」我問風影。
  風影得意洋洋的說:切,跟你說了你都不信,我把我那套四合院租出去兩間,一個月能租五千多,然後我再掏三千塊錢,專門請了一個保姆伺候我,我向來不出去買東西,都是下人去買。
  我去,我遇上風影也是緣分,這麼奇葩的人都被見著了。
  一個月就五千塊錢,三千塊錢拿出去雇保姆?哎喲喂,怪不得這老哥上次來廣州,買的還是幾十塊錢一張的綠皮火車票,他那經濟,必然捉襟見肘。
  我實在拿風影沒辦法,問他為什麼不用網購呢?直接讓人送貨上門。
  「不會使電腦。」風影再次不滿意的說。
  好吧,還真是,老一輩人裡會使電腦的不多。
  現在五十來歲的人裡,用不了智能手機、電腦的人一大堆,風影不是第一個。
  我掏出手機,給風影把三餐都給訂了。
  一份炸醬麵,一份火鍋,一份晚上吃的海鮮炒飯。
  也是醉了,這麼大個人,竟然連自己生活都照顧不過來。
  我訂完了餐,差不多也沒瞌睡了,穿好衣服起床。
  剛剛起床,成妍又給我打電話了。
  她的聲音很小,像是躲在什麼地方給我打的。
  「怎麼了?」我問成妍為啥一大早給我打電話。
  成妍說:你不是讓我隨時隨地跟你匯報那位大刀高富帥的行蹤嗎?
  「哦,哦!」我立馬換了一幅親熱的模樣,說:咋了,妍妍,那高富帥有啥動靜沒?
  「有!他昨天晚上沒在自己屋睡覺。」成妍說。
  我一聽這句話,差點炸毛了:什麼?沒在他自己屋裡睡覺?
  成妍和黃馨住的地方,就是一個三居室,成妍和竹英一直都睡在一起,黃馨一人睡一個,那高富帥沒在黃馨的房間睡覺,那豈不是說昨天他睡在……。
  「是的,沒在家裡睡覺!他昨天半夜就出門了,這人做事還挺復古的,給我們留了一張紙條……唉,李哥,你怎麼不說話?」
  「沒,沒,你接著說。」我連忙遮掩尷尬,我還以為那高富帥竟然那麼大膽,半夜鑽了黃馨的被窩呢,原來是出門了啊,嚇了我一大跳。
  「紙條上寫著……我有事,先走一步,日後再聚!」成妍說到這兒,捂著嘴笑:你說這人傻不傻,聽說他挺有錢的,但也沒有手機、不玩遊戲,你說這人是不是有病啊,還學古人留紙條呢,現在科技這麼方便,買個手機發條短信不就好了嗎?
  我咳嗽一聲,笑道:唉,這是人家的選擇,你不要嘲笑他,我們暗地裡譏諷一下就可以了。
  「看你那個小賤樣。」成妍捂著嘴,嘻嘻嘻的笑著。
  我說我還有事,先不陪你聊天了,待會再給你打。
  說著,我就要掛了成妍的電話。
  成妍連忙喊住我:唉,唉,李哥,你別掛電話啊,我這還有一事呢,特別古怪。
  「什麼事啊?」我問成妍。
  成妍神秘兮兮的說:我昨天不是跟你說,那個高富帥,背著一把大刀嘛?我今天早上偷偷問馨馨了,我說那人怎麼那麼凶,隨時隨地都挎著一把大刀?你猜馨馨怎麼說?
  「怎麼說?」我問。
  「馨馨說那人根本就沒有背刀,問我是不是看錯了,可我怎麼可能看錯了呢?那人的背上,真的有一把大刀!」成妍著急的說。
  「是嗎?這事就有點怪了。」我問成妍拍了照沒有。
  成妍說沒有,不過她能夠畫下來。
  我讓成妍畫了之後,拍個照片給我看看,現在看,那個被大刀的高富帥身份很可疑,別是黃馨引狼入室吧?要不然一把大刀,怎麼成妍看得見,黃馨看不見呢?
  在成妍去畫刀的當口,我的房門敲響了。
  敲門的是塗鴉,塗鴉現在已經從陰影裡面走出來了,他喊我去商量商量今天如何去找害死了蘇河女友夏珊珊的那位紋身師。
  「我打算用陰陽繡的方式,幫你找那紋身師。」塗鴉已經給我出主意了,看來他已經被把姐姐的死,埋藏在了心裡面,只等報仇的那一刻再發洩出來。
  我們兩人肩並著肩,邊走邊商量。
  剛剛走到樓梯口,我手機震動了,肯定是成妍畫好了那把刀的模樣,給我發過來了。
  我打開手機,看了成妍發給我的圖片,才看一眼,我就楞住了……這刀……這刀……這不是鬼頭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