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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人皮紋身

  大金牙說這黃紙有問題,蘇河唯唯諾諾的說:怎麼會有問題呢?這……這就是一普通的黃紙吧?
  我用笤帚棍一挑那黃紙,就看了一眼,我猛的一掄笤帚棍,把那黃紙摔到了蘇河的身上。
  蘇河一身上好的西服,頓時被黃紙給搞得一塌糊塗,綠色的屍水搞得他身上都是。
  「李先生,你這是……幹什麼?」蘇河張手要拍打那張黃紙。
  我雙手抱肩,笑道:你拍!你儘管拍,我先跟你說好,這可不是什麼黃紙,這是一張人皮,是你女朋友夏珊珊還沒有化乾淨的人皮?
  「啊?你說這是……這是珊珊的人皮?」蘇河皺著眉頭,瞧著黏在自己衣擺上的人皮,想拍吧,這是自己媳婦唯一剩下的人皮,不拍吧,這人皮又帶著一股子挺噁心的味道,看他那左右為難的模樣,真是滑稽。
  我對蘇河說:去,把你女朋友的人皮洗乾淨了,待會我來檢查檢查。
  「唉,現在就去。」蘇河估計受不了人皮加屍水的味道了,急急忙忙往屋子裡面衝。
  我和大金牙則聊了起來。
  「老金,這所有的地方都化掉了,怎麼還剩下一張皮沒化掉呢?」
  「誰知道?這事吧,總是透著蹊蹺啊。」大金牙搖了搖頭。
  我又看著余胖子:余胖子,你丫拍電影怎麼跑到福建來拍了?
  「不在福建拍去哪兒拍?我這部電影是和福建武夷山的茶葉交易有關係的,當然來福建拍了,原景重現嘛!」余胖子搖搖頭:就是不知道福建這邊的劇組挺邪乎的,前幾天,還有人專門過來找茬,要收我們保護費?我幹他娘!
  「你給了?」我問余胖子。
  「不給能行嗎?」余胖子伸出三個指頭:帶著槍呢,我們劇組給訛走了三十萬,這筆錢要不給,估計連戲都拍不成,那群孫子也挺損的,我們佈置場景的時候,不出來要錢,等我們投資都搞定了,場景安排好了,才開始訛人,我們要是不給錢,戲拍不成不說,場景的前期投入也白投了,真是一群王八蛋。
  我笑了笑,說這邊風氣這麼差呢。
  「有點差。」余胖子氣呼呼的說。
  「小李爺,這邊風氣差不差我不知道,我就知道這邊有不少陰人,以巫蠱陰人最為常見,趕屍的人也有。」大金牙跟我說:我在這邊,還認識一朋友呢。
  「一朋友?什麼朋友,也是陰人?」我問大金牙。
  大金牙說:當然是陰人了,他會的陰術,你都想不到,特別的冷門。
  「什麼陰術?」我起了興趣,要說全天下的陰人,一大半都在我的羊皮紙本子裡面記錄了聯絡方式,但還有一小部分陰人我是不認識的。
  既然大金牙說我想不到那人的陰術,那我就有興趣了,拉攏拉攏,以後遇到了事情,可以幫忙。
  大金牙神秘兮兮的跟我說:陰陽繡,聽過沒有?
  「陰陽繡?」我皺著眉頭,搖搖頭,還真沒聽說過天下有這種陰術呢。
  等我繼續細問大金牙的時候,突然,別墅裡面傳來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
  叫聲的音質有些變化,但我還是聽得出來,這是蘇河喊的。
  他不就洗個人皮嗎?這麼大呼小叫的……莫非出事了?
  我心裡咯登了一下,直接衝進了別墅裡面。
  順著蘇河叫喊的聲音,我穿過了走廊,發現了躺在衛生間門口的蘇河。
  「咋了?出什麼事了?」我問蘇河。
  蘇河見到我就尖叫:李哥!李哥,我的手,我的手。
  我目光急忙投到了他的手上,發現他手上捏著那塊夏珊珊化屍後剩下的一塊人皮。
  其實也不是蘇河捏著,而是人皮黏在他的手上。
  此時,人皮變得通紅,像血一樣的紅,早就不是剛才見到的淡黃色。
  並且,人皮的顏色,也不是一成不變的。
  它像是能夠呼吸一樣,一下子從淡紅變成了深紅,然後又變成了淡紅色。
  「這東西有詭異。」我想伸手把人皮給抓回來,但看看蘇河的模樣,我又不敢伸手。
  我左右瞧了瞧,沒瞧到什麼趁手的東西,乾脆脫下了自己的鞋子,對著人皮狠狠的一拍。
  噗!
  人皮被我拍開了。
  它被拍開的一瞬間,發出了一記悶響,落在了地上,紅色褪去,又變成了淡黃色澤。
  我再看蘇河的手,發現他的右手小指和無名指,都乾癟了下去,像是沒有了肉,只剩下一根骨頭似的。
  「這人皮這麼詭異?」我扶起了蘇河。
  這時,大金牙和余胖子也跑了進來。
  「出什麼事了?」大金牙問我。
  我沖蘇河的小指,努了努嘴。
  大金牙才看一眼,頓時往後走了好幾步:看來夏珊珊真不是平白無故的化屍的,真的是中了歹人的陰術。
  余胖子看到這一幕,有點像逃走的衝動,他哆哆嗦嗦的說:蘇老弟,水子,我想我不是很適合出現在這裡啊,我還是回家吧,我就想晚上草個姑娘,白天拍拍電影,可不想把命丟在這兒。
  「放心,有我在,你丟不了命。」我瞪了余胖子一眼,然後把臉孔煞白的蘇河扶到沙發上去。
  蘇河現在的精神狀態非常不穩定,他時不時的嘮叨著: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珊珊絕對不是食物中毒死的,她是被人害死的,像剛才害我一樣被害死的。
  我趴他耳朵邊說:我老早就知道你女朋友不是因為食物中毒死的,放心吧,蘇先生,有我在,我就有辦法給你揪出真兇來。
  「李哥,我求你不要讓珊珊死不瞑目。」蘇河十分激動,握住我的手花了很大的力氣,甚至握得我手都有點疼了。
  「放心!」我點點頭,抽出了手,走向了那張剛才吸食蘇河血液和化了他肉的人皮。
  由於這人皮很邪乎,我不敢碰,我在廚房裡面找了一雙筷子,夾起了人皮,翻來覆去的看。
  我發現人皮上,有一幅紋身。
  紋身很古怪,像是一個獅子頭,可又不是完完全全的獅子頭。
  這獅子頭長了一堆鹿角,也沒有獅子的鬃毛。
  牙齒是黑色的,頎長,像是兩枚獠牙,從上顎一直探到了下巴處。
  「這是……什麼東西?」饒是我見多識廣,我也沒看出這是一幅什麼圖案。
  我又把這圖案遞給大金牙看。
  大金牙依然是一頭霧水。
  倒是余胖子,他一眼就瞧出這是什麼東西了,他說這叫「吞」,是閩南,也就是福建一代神話故事裡面的凶神。
  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神話,儘管咱們中國神話每個地方都差不多,但也有每個地方的特色。
  「吞?」我問余胖子:你怎麼知道的?
  「廢話,我來福建拍電影,一些福建的風土人情總得事先瞭解瞭解吧?」余胖子對電影還是很敬業的。
  我對大金牙說:這人皮的詭異,應該就在這副紋身上,可我對紋身不是很懂,你呢?
  「我哪懂什麼紋身啊?我平常最討厭紋身了,見到那些把自己紋得跟個斑馬似的二五仔,我恨不得上去就是一巴掌。」大金牙剛說完,又說:唉,小李爺,你還記得我剛才跟你說的陰陽繡嗎?
  「知道啊!」我點點頭。
  「陰陽繡其實就是紋身,古時候管紋身叫花繡,陰陽繡是一門關於紋身的陰術,我剛才跟你說的,在福建的那個哥們,就是陰陽繡的傳人,他鐵定懂這副紋身。」大金牙大喇喇的說。
  我一拍大腿:那你還愣著幹什麼?請陰人,招陰!
  「可他不是東北的陰人?」大金牙說。
  我說這都什麼時候,還管陰人是東北還是閩南的呢,先喊過來,做事要緊,價錢你也跟他說一下,二十萬。
  我開頭就跟蘇河說好了,五十萬辦事,喊一個陰人加二十萬。
  這二十萬也不是我出,那我自然把這錢全部給陰人了。
  「行,我現在就打電話。」大金牙掏出了手機,在電話薄裡翻了一陣,找出了一個號碼,撥了過去。
  「喂!塗鴉?你在福建嗎?」大金牙喘著粗氣的問:在啊?在就好,我給你發個地址,你來這裡干個活,二十萬,對,對,就這麼說定了。
  說完,大金牙掛了電話,跟我說人找到了,那人叫塗鴉,平常是一名紋身師,自己在福州開了一家紋身店。
  「行,等著吧。」
  我和大金牙、余胖子、蘇河四人,坐在沙發上,大眼瞪小眼。
  由於剛才的詭異事件,我們幾個都沒心思說話,一個個的抽煙的抽煙、閉目養神的閉目養神。
  時間滴滴答答的過去,大概一個小時後,門鈴響了。
  「應該是塗鴉過來了。」大金牙小跑著去開了門。
  進門的是一個年輕人,一米八的個子,挺瘦的,頭髮染成了棕色,頭髮的側面還用推子推了個英語單詞「NO.1」,整一個新新人類的打扮。
  「金老哥,出什麼事了,這麼急啊?」年輕人的普通話很標準,同時說話語氣很謙虛,沒有現在少年的張狂,想來他也是在服務行業裡摸爬滾打久了的人,處理事情比較得體。
  大金牙對塗鴉說:來,來,來,塗鴉,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李善水,東北陰人的大哥大,正兒八經的東北招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