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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扎西木活佛

  我腦子裡正想著「三年時間,望鬼幹什麼去了」的疑團呢。
  二爺爺說道:孫兒,各位陰人英雄,我李元罡在這枚銅錢裡面,只有一縷殘魂,只有在我孫兒有危難的時候,才能出來相幫,現在時間已過,在下無法再陪諸位了,得回生死門靜修,不然這縷殘魂也會湮滅。
  我連忙對二爺爺說:那您快去吧。
  風影和石銀也拱手說:恭送二爺!
  呼呼呼!
  那枚空中旋轉著的銅錢,又轉了兩圈之後,再次飛到了我的胸前,銅錢上繫著的紅繩,掛在了我的脖子上。
  「這次幸虧有二爺爺,不然還非得死了不可。」我對眾人笑了笑。
  成妍早就嚇得魂不附體了,她扣住我的手,親熱的趴在我的肩膀上,吐著粗氣,說:嚇死我了,嚇死我了,李哥,這次真差點要了命。
  她趴在我肩膀上,說了好幾句話,突然,又站直了身體,像是犯了錯似的低著頭。
  我並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只感覺如芒在背,於是連忙回頭,頓時發現黃馨那犀利的眼神。
  原來是成妍意識到黃馨生氣了?
  或者說黃馨察覺到我和成妍的關係,所以生氣了?
  我很尷尬的笑了笑,黃馨想說什麼的,但是沒有說出口,因為我旁邊的風影和石銀吵開了。
  剛才我二爺爺走的時候,風影和石銀一起對我二爺爺說了個「恭送二爺」。
  就是這句話,惹得風影和石銀不爽了。
  風影是個落魄貴族,石銀是個盜墓強盜,兩人竟然碰撞出了熾熱的火花。
  「那叫石什麼的,你不就是一個盜墓的土匪嗎?竟然跟我一起說話?你配嗎?」風影的唾沫星子都快噴到石銀臉上了。
  石銀點了根煙,挑釁似的吐了一口煙沫子在風影臉上:你特麼的誰啊?
  「我是誰?我是大清皇族,努爾哈赤的第十三個兒子費揚果的後人,姓愛新覺羅,正兒八經的尋龍天師,貴族,懂不?」風影瞪大了眼睛。
  石銀沖地上吐了口唾沫:我呸,貴你麻痺,這都什麼年代了,你還愛新覺羅呢?我愛你妹,你特麼牛逼,怎麼不特麼住中南海去啊?你特麼牛逼,有種別吃地溝油,吃特麼的特貢大米去啊!
  「唉,你這人,還嘴硬,這要是在清朝,我得掌你嘴。」
  「喲,喲,喲?還不得了?」石銀歪著臉,湊到風影的面前:你特麼掌我一個試試?來來來,掌嘴,別客氣,今天你不掌我嘴,你都是我孫子。
  一旁,平常被風影欺負慣了的大金牙這時候激動得不行:老風,你掌嘴,你要是不特麼的掌嘴,我都瞧不起你!
  這下子可亂套了。
  我連忙上去拉住石銀:老石,算了算了,都是一起的兄弟,算了。
  「別算了啊!我石銀是個窮逼,沒有這麼牛逼的貴族兄弟,你瞅瞅,他還要掌我嘴呢。」石銀指著風影,語氣尖酸刻薄的說。
  我陪著笑,說老風是這麼個臭脾氣,你讓讓他。
  「滾犢子,我要他讓嗎?」風影這下子不幹了,他一把把我給推開,一邊從懷裡掏著什麼,一邊氣勢洶洶的走向了石銀。
  「差不多得了,你還真拿自己當貴族啊?人家石銀一個人能打你三個。」眼瞅石銀和風影動了真火,大金牙也匆忙攔住了風影。
  風影還不服氣,罵道:老金,你給我閃開,老子摸出了免死金牌,不打掉他滿嘴的牙,老子不姓風!
  「你本來也不姓風啊,你姓愛新覺羅。」我拉住風影。
  一邊石銀也火大了,他從地上撿起了個拳頭大的石頭,罵:來,來,你有免死金牌,你是貴族,我是窮逼,我是土匪,我用石頭,我這個石頭不如你免死金牌金貴,但我相信,這玩意兒抽在你臉上,也能打死你!
  兩邊僵持不下,這火氣越鬥越旺。
  「都別掰扯了。」這時候,黃馨大小姐站出來了,她問石銀:石哥,你是我爸爸的手下,那你聽我話不?
  「聽啊!」石銀點頭。
  黃馨說:如果你聽我話,那就別和風叔較真了,他就是喜歡嘴巴上佔便宜,沒壞心。
  「哼哼。」石銀冷笑著,扔掉了石頭,退到了一旁,眼神凶狠的說:你特麼給我記著,下次我遇見你,一定把你摁死在中南海裡,讓你死前瞧一瞧,什麼才叫真正的貴族。
  「切,瞧瞧你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風影鄙視了石銀一眼。
  石銀還想動,黃馨瞪了他一眼後,他徹底老實了。
  我們這邊鬧得不可開交,沒有捲入這次紛爭的成妍卻尖叫了起來,她嚷嚷了起來,說:唉,都別爭了,那苦行僧,又復活了?
  「什麼?又復活了?剛才明明被我射死了那只暗鬼啊。」段廣義立馬開口。
  我們都望了過去,發現那苦行僧,真的活了,他剛才是撲倒的,現在又站了起來。
  站起來還不說了,竟然直接朝著我們走了過來。
  別看我們剛才還吵著架在,差點還要動手了,這會兒苦行僧一復活,我們又扭成了股繩子。
  所有人都呈半圓形站著,把黃馨和成妍都護在了身後。
  我反手撥了撥黃馨和成妍,讓她們倆,都緊緊的站在我身後。
  當我手撥到黃馨的時候,我感覺她在哭,她的頭歪在我的肩膀上,輕輕的哭著。
  我現在也沒功夫管黃馨為什麼哭了,手指著苦行僧,呵斥道:想不到你還沒死啊!沒死就趕緊滾,不要逼我們動手。
  「哈哈!小僧扎西木,見過各位東北陰人了。」
  苦行僧叫扎西木?他不叫王繼寶嗎?
  我仔細一想,一拍腦袋,對了,剛才我二爺爺說了,苦行僧其實是一個暗鬼操控著一位活佛。
  那暗鬼才是被惡念吞噬了的王繼寶,活佛的名字叫扎西木。
  扎西木一邊走一邊說:小伙子,你是李元罡的孫子把?
  「李元罡是我的二爺爺。」我說。
  「哦!那怪不得了,我曾經和你爺爺有一面之緣,當時我還和李兄一起把酒夜話。」
  「你們和尚也能喝酒?」我脫口而出。
  問過我就後悔了,其實這喇嘛和和尚也是有區別的,最大的區別就是,喇嘛不禁酒,不禁色。
  有些喇嘛不還玩雙修麼。
  扎西木笑了笑,說: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紅塵看破,戒條不戒。
  「你叫扎西木?我記得以前有一位很出名的活佛,聽說密宗班禪的候選人之一啊。」風影見多識廣,立馬搞清楚了扎西木的身份。
  我也沒想到,扎西木的身份,竟然這麼顯赫。
  扎西木笑了笑,說:當年小僧佛業不精,貪圖虛名,也曾爭過班禪的位置,十年之後,一朝得悟,開始了苦行之路。
  扎西木說,他從西藏,一直走到了封門山,卻不小心被暗鬼給控制了。
  當時暗鬼控制扎西木,扎西木通過毅力來反抗暗鬼的控制。
  可暗鬼是人的惡念化身,人再怎麼厲害,也擋不住暗鬼的心魔同化。
  於是三年之後,扎西木徹底變成了暗鬼的傀儡,他的藝業,都被暗鬼給用來當做行兇作惡的武器了。
  「唉!我當時精神疲憊,著了暗鬼的道,結果啊……結果一失足造就千般怨孽,這一切罪惡,皆有我起,那當然也由我來結束了。」扎西木說道。
  他似乎意識到封門村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也知道了,那只暗鬼在三年的時間裡,到底幹了什麼,他在和扎西木搶佔身體的控制權!
  扎西木又說:待會我便會親自瞭解這段孽緣,趁我還沒有坐化,又和你們有緣,不如你們問我一個特別想問的問題,小僧願意渡你們一程。
  「大師,我正有想問的。」大金牙撲到了扎西木的懷裡,問:我什麼時候才能發財?
  「哈哈!哈哈!」
  扎西木被大金牙逗笑了。
  我們也笑了,這大金牙,真是時刻不忘記發財的事情。
  扎西木笑著對大金牙說:其實施主並不是貪財之人,你是愛財之人,貪財者,無義、無情、無親、無心,你卻有情、有義、有親、有心,似你這樣的,終身也發不了大財,但又能如何?眼裡全是金錢,這樣的人才是虛度一生。
  聽了扎西木的話,我才感受到活佛的眼光,的確是——大金牙這人吧,你說他愛財,他確實愛,跟特麼鑽到錢眼裡一樣,但說他真的貪財?不是,大金牙從來不會出賣兄弟賺錢,也不會昧著良心賺錢,最過分的,也就是給盜墓集團當當掌眼。
  所以大金牙不是貪財,他是愛財,君子求財,取之有道的愛財。
  大金牙聽了扎西木的話,眼睛裡彷彿失去了神采:靠,原來算命先生說的話是對的,他說我一輩子都發不了財,沒財運。
  「得了吧,要那麼多錢幹什麼使?你還有我們這群好兄弟呢。」我連忙把大金牙給拉了回來,求他別給我們丟人了。
  風影則問道:扎西木活佛,我感覺我風水玄學已經突入桎梏,如何才能更近一層?
  扎西木想了想,說:敢問閣下名諱。
  「風影。」
  「哦,原來是尋龍大師,小僧有禮了。」扎西木雙手合十後,說:小僧愚見,這天地數千年為一小憩,人生一世百年,於天地相比,人生一世不過滄海一粟,如夢又似幻,以有窮追無窮,如何追得到?不如凡事努力就好,大體不過「放下」二字。
  風影聽了,若有所悟。
  我看這活佛,確實有些乾貨,也想問一個問題。
  結果剛才還哭了的黃馨,快速跑了出來,趴在扎西木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扎西木聽了,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小姑娘,你這問題,太多的人問過我了,讓我如何回答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