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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掏心

  嘿,這事兒弄的,我還真沒地方去弄這五十萬,要說我卡裡倒是有那麼多錢,可我取不到啊,我上哪兒去弄這麼多的現金?
  我感覺剛才繞雲空,把自己給繞進去了。
  現在我如果拿不出這麼多的錢,那豈不是丟份嗎?周圍那多少看客圍觀呢。
  「我去,大手筆,太吊了。」
  「晚上竟然能夠看到這麼精彩的賭局,值回票價了。」
  「這不會是酒吧的噱頭吧?別是炒作,現在人為了炒作啥事都幹得出來,大街上干炮都有可能呢。」
  眾人議論紛紛。
  雲空得意洋洋。
  我有些尷尬得下不了台,這時候,只聽桌子上發出一陣「砰」的悶響,一把賓利車的鑰匙扔在了桌子上。
  扔鑰匙的人是段廣義,這小哥可是正兒八經的土豪。
  想不到關鍵時刻,他竟然出手支援了。
  段廣義磕著瓜子,衝我笑了笑。
  派對上一直不怎麼說話的段廣義開口了,他望著雲空說:贏了車歸你,輸了錢歸我,小李哥,跟他玩吧,我相信你。
  賓利慕尚的車,一台價值五六百萬呢,這個車鑰匙擱在這兒,足夠有份量了。
  但其實段廣義的車,並不在廣州,這下有點咋呼的傾向了。
  雲空是真心被震住了,他看了看車鑰匙,又看了看段廣義,說行,就賭這一輛車。
  我對雲空說:來吧,你搖骰子吧。
  「好!」
  雲空抓起了骰盅,開始狂搖骰子,他的額頭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要說像電視裡,富二代一擲千金的那種,在生活中也不太可能遇到,五十萬對任何人來說。也都不是小數目。
  雲空有心理壓力是很正常的。
  他弄了半天的骰盅之後,才用力,趴的一下,把骰盅拍在了桌子上面,接著他問我:大,還是小。
  我笑了笑,說:1點、3點、3點、4點、5點、5點,一共二十一點大。
  聽我說出了準確的骰子點數,雲空起了歪心眼,說:你既然說出了準確的點數,那我先聲明一下,你猜中大小不管用,還得所有的數字全部對了才行。
  「呵呵。」我冷笑,這去美國留學的傢伙,心理素質也不過硬嘛,也是個撐得起來卻扛不住的傢伙啊,他這個條件無疑是耍賴。
  黃馨有些怒了,他說這點數猜中只有三十六分之一的機會,怎麼可能算得準?你這是耍賴。
  「唉,這可不怪我了,是你那朋友要逞強的,非要念出骰子點數的。」雲空得意洋洋的說。
  我倒是跟他剛上了,我說:行啊,那就按你說的,每一個點子數都得猜對才行,不過,你賭注那就不是五十萬了。
  「行,我輸了給你一百萬,你輸了,我只要這輛車,可以吧?」雲空故作大方的說。
  周圍的人都不樂意,說三四六分之一的機會,你才別人兩倍的賭注?這真是耍賴了?
  邊上有個哥們挺逗,義憤填膺的說:唉,那朋友,你喜歡這樣是吧?這樣好了,我坐莊,猜準確點數,你贏了我給你兩倍的價格,敢不敢來?我都不是吹牛,你就是馬雲,我今天晚上都讓你破產,沒這麼欺負人的。
  「跟你們有什麼關係?」雲空心裡有些虛,用話語得瑟這些人。
  我倒是不介意,站起身,跟周圍的看客們抱了個拳,說: 吶,今天哥兒們我心情高興,便宜這個傢伙一把,如果我贏了,我希望你們能夠給我十秒鐘的掌聲。
  「別說十秒,一百秒都行。」
  「你要是能贏,我拍爛巴掌。」
  「兄弟,你別做夢了,三十六分之一的機會,你猜不中的,你要是猜中了,還不如去買福彩呢,那個來錢快。」
  我一揚手,說都不要說話了,開骰盅。
  「你答應我的條件了?」雲空還有些不放心。
  我說答應了,開吧。
  雲空胸有成竹,他直接單手抓住了骰盅,狠狠一拉。
  眾人都把頭給望了過來。
  大家仔細一瞧,骰子的點數是1點、3點、3點、4點、5點、5點,和我說的一模一樣,絲毫不差!
  我仰頭哈哈大笑三聲,直接抓過了雲空面前的錢箱,同時把賓利車的鑰匙丟給了風影。
  我對雲空一抱拳:謝謝老闆!
  雲空身體委頓,坐在了沙發上。
  我又擠兌雲空:老闆,還有五十萬啊,記賬,願賭服輸,你們哈佛的人一定知道這個道理。
  「滾!」雲空謾罵了我一句,灰溜溜的離開了卡座,頭也不回的走了。
  「老闆,別急眼啊,多虧你這五十萬,我也不是窮小子了,我這倆哥們雖然老吧,但我現在有錢帶他們去做整容了,咱先拉個皮……。」我是主張不罵人,只損人的。
  等雲空消失不見,我又跟酒吧裡人一揚手:今天晚上,各位的單,我買了。
  嘩啦啦!
  所有的看客爆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
  我難得出一次風頭,直接開始數數:十、九、八……三、二、一,謝謝各位十秒鐘的掌聲。
  我這一陣風頭出的,黃馨都在一邊笑,說她當時嚇死了,生怕我輸了。
  我說這賭骰子猜數字,賭一萬遍我可能猜錯一回。
  黃馨說我們這些陰人都好厲害,似乎都很會玩骰子。
  我說這玩骰子,是有技巧的。
  嫩模們聽了,都往我面前湊,問有什麼技巧。
  我喝了一杯酒,說這賭骰子,和以前宮廷裡面的一種遊戲特別像,那個遊戲叫射覆。
  射的意思就是猜,覆的意思是掩蓋著的東西。
  射覆組合起來就是猜一個封閉的箱子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你們想想,箱子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都能夠猜,還能猜不出骰子的點數?
  「這個怎麼猜的?」成妍還是想不通,都看不見骰盅裡的骰子,怎麼能夠猜出點數來呢?
  我又給解釋,說這就得運用易經裡面的算法,這種算法很難,但是作為招陰人和頂級的陰人,從小都是學過的。
  不光我會射覆,風影、大金牙、段廣義,他們三個人都會。
  「哦,怪不得風哥剛才也猜得那麼準,你們沒見到雲空的臉,都綠了。」
  「活該,聽說他就是個活色鬼,結果今天遇到了李哥這個鬼難纏。」
  成妍搭著我的肩膀說:李哥哪兒是鬼難纏,分明是個鬼見愁。
  「去,小丫頭片子,鬼見愁是罵人的意思,形容人醜,馬立三那才是真是鬼見愁呢。」我對成妍說。
  成妍揚著小臉,說:又黑我大三哥。
  這可真不是黑,就我三兒那長相,往墳地裡一杵,哪隻鬼見了不打怵?
  我和這些美女們正聊得開心呢,突然一位穿著棒球衫的男人走到我跟前,倒了杯酒,非要跟我敬酒。
  「你誰啊?」
  「哦,李哥,這是蘇打綠酒吧的老闆,我表哥。」被我懷疑身上有陰術秘密的美女模特白雪跟我介紹。
  我看了一眼白雪,又看了一眼胖乎乎的酒吧老闆,點點頭,跟他走了一個啤的。
  酒吧老闆喝完只跟我豎大拇指,說我是個純爺們,剛才我跟雲空剛正面的時候,他也看見了,就想過來跟我喝個酒。
  我說玩個骰子不至於。
  酒吧老闆這時候,又湊到我耳邊跟我說:兄弟,我剛才聽我表妹說,你是個懂「行」的高人?有件事你得指點指點我迷津。
  我聽說酒吧老闆要談事,就拉著他走到邊上的過道,問他怎麼回事。
  酒吧老闆說:其實也不是大事,就是最近我酒吧老有客人出事,警察都來過還幾遍了,天天問我認不認識這個人,認不認識那個人的,我都快煩死了,你說我酒吧裡是不是有什麼髒東西啊?
  「是嗎?」我到處看了一圈,告訴酒吧老闆,其實酒吧裡招來邪祟的可能性確實大一些,因為鬼或者精怪,老喜歡找一些身體虛弱的、喜歡熬夜的、精神疲倦的、貪酒多喝的人,你這酒吧的客人,算是把這四樣都佔全了吧?
  「這也是。」酒吧老闆求我給他來道平安符。
  我說這個東西來不了,我是一個招陰人,只能面對具體的問題,你說給你酒吧門口貼張平安符,那鬼魂和陰祟就不敢進來了?扯淡呢。
  「那咋辦?」酒吧老闆一下子急了。
  我想安慰安慰他,讓他不要太過於上火,出了具體的事情,我可以幫幫忙,但這沒有具體事情,你只說你酒吧有髒東西,這哪裡搞得定啊!
  誰料我還沒出聲呢,突然酒吧的一個角落裡面爆發出了一陣陣尖銳的叫聲。
  「啊!殺人了!殺人了!」
  「天啊,有人殺人了,這裡有人死了。」
  頓時酒吧裡變得一頓嘈雜,我和酒吧老闆趕忙跑到現場去看。
  到了酒吧左邊的一個角落,我看到剛才和我賭錢的雲空,躺在地上,他的胸口,多了一個血洞,在他的身邊,還有一個正在胡亂蹦躂的心臟!
  「這人被掏心了!」我多少有些於心不忍,剛才好囂張、飛揚跋扈的送財童子,這一轉眼被人掏心了!
  「咋辦,咋辦啊?這還死在酒吧了,我的酒吧非得被整頓不可。」酒吧老闆到現在還在擔心這個呢。
  我對他狂吼了一聲: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先讓保安把門都封起來?所有的客人,一個都不能走!
  這眾目睽睽之下,雲空竟然被人掏心了,這傢伙到底得罪誰了?
  其實,雲空被掏心,外行人看不出來,我卻看得出來,這不是「人」下的手,因為雲空的嘴角,還掛著一絲微笑。
  這麼慘烈的傷口,死前還掛著微笑,是「人」幹得出來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