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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黃皮子落陣

  成妍慌忙說:不是吧,仙兒,你現在這麼有名氣,一旦退出娛樂圈,你什麼都沒有了。
  「就是啊,仙兒,你現在名氣這麼響亮,如果就這麼不幹了,以前的苦,不都白吃了嗎?」黃馨也幫忙勸說。
  至於大金牙,那就更著急了,他嚷嚷道:那可不行了,仙兒啊,你要是不演電視了,以後我去看什麼去?
  「哎呀,大金牙,你怎麼就不瞭解我們小女兒家家的心思呢?這事太感動了,犯在我身上,我也得尋死覓活的去。」兔爺用他那半男半女的腔調說。
  在眾人都吵吵個不停的時候。
  楊仙兒發話了:你們都別勸了,我心意已決,明天這個時候,我會搭火車回我的老家,和他一起回去。
  說完,楊仙兒扭頭,沖身邊空無一人的牆壁笑了笑。
  雖然她這個模樣有些滑稽,可我們都知道,她旁邊,站著普東。
  儘管只是普東的強人念!
  ……
  第二天一早,我、成妍、黃馨、大金牙和楊仙兒一起去了火車站,
  楊仙兒什麼都沒帶,就在背包裡面塞上了一幅畫——那副兔爺畫的普東肖像。
  兔爺昨天晚上幫楊仙兒在畫上補齊了那首詩——我愛你,卻不敢說,我怕我說了會死去,我不怕死,我怕我死了,再也沒有人像我這麼愛你。
  除了那副畫,就是在背包裡面塞上了普東的日記本。
  除此之外,她的房產都讓人幫忙賣掉,看來她是徹底決定退出娛樂圈了,從此生活到老家的那個小城鎮裡去。
  當然,楊仙兒把錢也跟我結了。
  一共是十五萬,我拿了三萬,兔爺和大金牙一人拿了六萬塊。
  由於楊仙兒的火車比我們的早,所以我們藉著手裡有票,送她上了月台。
  「楊仙兒,以後好好保重自己。」
  「仙兒,以後要記得常聯繫哦。」
  一大堆人跟楊仙兒招手告別。
  楊仙兒輕盈的上了火車,只是在她快要進入車門的時候,我們幾個人都看到楊仙兒的旁邊,多了一個高大的男生,他伸手輕輕的抱住了楊仙兒,進了火車。
  這男生,就是普東的強人念。
  他輕輕的推著楊仙兒……走著,走進了去向遠方的火車。
  遠方,有好聽的歌、有美景,還有更遠的遠方。
  我們幾個人都看得呆了,竟然忘記了返身離開月台。
  而在月台上,所有的列車員手上的揚聲器,竟然在同一時間,唱起了一首歌——《沒離開過》。
  「我眺望遠方的山峰
  卻錯過轉彎的路口
  暮然回首
  才發現你在等我,沒離開過
  我尋找大海的盡頭
  去不留蜿蜒的河流
  當我逆水行舟
  你在我左右……推著我走!」
  這首歌,應該是普東的強人念造成的,歌聲十分悠揚,也十分應景。
  黃馨和成妍聽著歌聲,潸然淚下。
  大金牙也跺著腳,咬著牙齒罵:cao你奶奶,非要你讓老子哭出來,你才心滿意足嗎?
  我站在原地沒說話,因為我瞧見——火車尾部的窗口上,普東站得筆直,跟我招手,似乎在感謝我。
  我同樣揮手致意。
  ……
  坐上離開北京的火車,我們幾個都比較高興,畢竟普東的強人念得到了安息,楊仙兒也找到了真正的自己,這是一個圓滿的故事。
  聊了一陣楊仙兒的事情之後,我們又把話題移到了那個弄到狐狸鬼棺的岳雲身上。
  火車上,黃馨問我:唉,李哥,有件事不科學啊,為什麼岳雲招惹上了狐狸鬼棺,最後卻被黃鼠狼上身了呢?
  我搖了搖頭,如果什麼事情在開始的時候就知道了答案,那世界上有趣的事情,將會少百分之九十九。
  成妍身體裡的狐仙一家人是如何死的,現在還是一個謎團。
  四十八天的時間啊,滿打滿算是七個星期,這都快過了一個星期了,什麼線索都沒查出來,我心裡也是萬分焦急。
  更焦急的還不是時間,而是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查起。
  就看看「倉庫公寓」的收魂陣能不能定住黃皮子吧,也希望「劇組」的掌鏡那兒,能聽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我一路上想著這事,心情也不算特別好了,下了火車,我讓成妍和黃馨先回家,我和大金牙兩個人去了倉庫公寓那邊,去瞧瞧鎖魂陣是不是有收穫。
  半路上,大金牙突然站住不動了,和一根電線桿子似的戳在馬路牙子上。
  我問大金牙怎麼了,是不是有了什麼新的想法?
  大金牙死死的盯著我,半天沒說話。
  「怎麼了?你倒是說啊?」我被大金牙突如其來的模樣給嚇唬住了,問他到底怎麼了?
  大金牙沉默了五分鐘後,才跟我說:小李爺,你品品啊,看看道理是不是這個道理。
  「你又出什麼蛾子了?」我有些不耐煩的問。
  大金牙說:咱們這次北京之行,對楊仙兒的事情,出力最大的,就是你了,整件事情也是你調查清楚的,我啥力都沒出,對不?
  「可以這麼說吧。」我點頭,要說這次大金牙真心走運,跟著我算是去旅遊了,白撈了六萬塊錢。
  大金牙又說:「兔爺其實也沒出什麼力,就是給那陰魂畫了一張肖像,對不?」
  我說是啊,到底怎麼了。
  大金牙一拍手:你說這事蹊蹺啊,咱們這兒,你出力最大,結果才拿了三萬,我出力最小結果拿了六萬,兔爺也拿了六萬,照理說大頭不應該歸你嗎?這十五萬塊錢,按照各自分配的原則,你得拿十萬,兔爺只能拿五萬,我應該一分錢都不拿才對啊。
  我齜牙咧嘴的說:你為什麼現在才說?為什麼分錢的時候不提醒我呢?
  「我也是現在才想起來。」
  「狗屁,你銀行卡呢?拿過來,把你的錢還給我。」我衝上去要搶大金牙。
  大金牙抱著錢包不撒手,我算看出來了,這孫子壓根就不想給我錢,他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呢。
  「還你也沒用,我把錢全部拿去還房貸了,哈哈哈哈,氣不氣?」大金牙這麼大年紀的人,還是如此逗比,我真是為他著急。
  「滾你大爺的,你的錢,從你下次的工錢裡扣。」大金牙是看我絕對拿不回那筆錢了,這才囂張得跟我聊騷,我這一句話,直接抓住了他的命門。
  我是招陰人,你以後接活還得找我,不就六萬塊錢麼?下次扣!下次不夠下下次扣!
  哈哈哈!
  我頓時心滿意足的笑了。
  大金牙這孫子,給我道了一路歉,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自己過得多麼慘,日子多麼難熬,這錢多麼難賺,說得苦逼的不得了。
  呵呵!看你還敢不敢蹬鼻子上臉,得了好處就低調點,別一天到晚給我得瑟。
  我們倆吵著鬧著到了倉庫公寓門口。
  我一瞧招魂陣那兒,有幾團灰溜溜的物事,連忙拍了大金牙一把:老金,快看,那兒有收穫。
  「什麼收穫咱們下次再談,先談談錢的事情唄。」大金牙是個鑽到錢眼去的傢伙,這一路上不停的嘮叨他那六萬塊錢。
  我拽著大金牙往倉庫那邊跑,跟他說我就從來沒打算剋扣他的錢。
  其實我孤身一人,年紀也不大,花不了太多的錢,現在銀行卡上的錢也足夠我逍遙快活了,所以我沒那麼看重鈔票,倒是陰人的生意真是不好做,要不然大金牙也不會鋌而走險去搞黑文物交易。
  我們倆到了收魂陣邊上的時候,我低頭一瞧,嘿嘿,這下子逗了,一共抓到了七隻黃皮子,最大的一隻黃皮子有老母雞那麼大。
  「幾位爺,你們可以啊,吃了人肉還不趕緊跑路,還敢回來?這回把你們一網打盡了吧?」我蹲下來,跟那只最大的黃皮子說道:你們不是吃人嗎?行啊,待會我就把你們給烤了,讓你們作惡多端。
  那只最大的黃皮子,直挺挺的衝著我跪了下來,不停的磕頭。
  「磕頭?磕頭管用嗎?」我笑嘻嘻的說道:你們鑽人家肚子窩裡胡吃海塞的時候,就應該明白,有些因果,不能沾了,沾了,就是死!
  上次只能抓到一隻黃皮子的時候,我還不敢下死手,這回一窩端了七隻,那我沒誰了,不收拾收拾這些黃皮子,他們還不知道什麼叫「精怪和人兩殊途」呢!
  「老金,幹活,全部抓起來,用鬼火烤死他們。」我拍了拍大金牙的肩膀。
  「鬼火」就是用屍油燒的火,這樣的火燒死了精怪,沒有因果,也代表一種懲罰。
  也擺明了告訴黃皮子所在的野仙黃家——我無意冒犯你們野仙黃家,只是你們門下的弟子犯了因果。
  我殺你的門人,不算不仁不義!
  大金牙剛才聽我不扣他那六萬塊錢,現在從屁股溝子裡往外冒「幹勁」,他從掌心吐了兩口唾沫:呸,呸,小李爺,你就瞧好了吧,待會看看我老金的鬼火燒得旺不旺。
  我們都準備幹活了的時候,突然,一位老頭子走向了我們:你們幾個,幹什麼的?
  估計這老頭是小區委員會的,帶著個紅袖章,以為我和大金牙是來鬧事的呢。
  那老頭走向我們這邊的時候,我眼睛餘光瞅見「為首的那只黃皮子」的眼睛裡冒著凶光。
  我連忙提醒老大爺:別過來。
  說什麼都晚了,黃皮子的頭頂上冒出了一團黑氣,直直的鑽入到老大爺的眉心裡面。
  下一秒鐘,剛才那氣勢洶洶的老大爺,愁容滿面。
  他……被黃皮子上身了。
  我指著黃皮子罵:要造反吶!你犯下了因果,到最後還不束手就擒?現在給我滾出老大爺的身體,不然我打你們一個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