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9章 萬物有道，劍亦如是

　　「我覺得可以了。王晗現在對我們很依賴，和我們處處一條心。讓她見見雪兒吧，或許，雪兒真的是她師父。」葉知秋說道。
　　「我也覺得王晗可信，對我們沒有惡意。」柳煙點點頭，和葉知秋一起來找王晗。
　　王晗正在門前發呆，微蹙峨眉，回憶前生往事。
　　柳煙說道：「王晗，我還有個雙胞胎姐姐，一直昏迷不醒，想請你去看看……」
　　王晗並不知道柳煙的意思，困惑地說道：「我對醫術……不怎麼瞭解，去看你姐姐，恐怕也幫不上忙。」
　　「先看看再說吧，說不定能幫上忙呢？」葉知秋一笑，推著王晗走向後院。
　　柳煙走在前面，開了地宮的門，招呼王晗跟上。
　　王晗一看見地宮，立刻警惕起來，擔心葉知秋和柳煙暗算自己，躊躇不前，沉吟道：「為什麼你的姐姐，會在地宮裡？」
　　柳煙微微一笑，實話實說：「你別多疑，我們絕對沒有惡意。我的玄天無極符，原本是我姐姐的，所以我想請你看看，我姐姐……是不是你當年的師父。」
　　「啊？原來是這樣？」王晗激動起來，急忙跟進地宮。
　　葉知秋和柳煙走在前面，領著王晗來到棺材前，然後一左一右，打量著王晗的神色變化。
　　王晗看見棺材裡的柳雪，立刻嬌軀一震，臉色因為激動而變得通紅，顫抖著跪了下來：「師父……師父，時隔幾千年，兩世為人，弟子終於又見到你了！」
　　人剛剛跪下，兩行眼淚也從王晗的眼角滴落。
　　柳煙和葉知秋面面相覷，果然，柳雪真的是越女的師父！
　　王晗的表情非常自然，沒有絲毫的猶豫和早作，不可能是裝出來的！
　　「師父……」王晗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以後，站起來問道：「我師父為什麼會在這裡，又為什麼昏迷了？」
　　柳煙一笑，問道：「你確認，她就是你師父嗎？」
　　「我確認！」王晗果斷點頭，說道：
　　「當年師父叫我劍術的時候，年紀大約二十多歲。而我那時候，才十三四歲。師父教了我兩年，然後飄然離去。今天在這裡見到師父，雖然師父的容貌變得年輕了，但是她身上的氣息，卻一點沒變！」
　　葉知秋摸著下巴，問道：「你所說的氣息，是什麼氣息？」
　　「具體什麼氣息，我也說不出來，但是站在師父的身邊，總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清爽感覺，令人心生親近。」王晗說道。
　　柳煙想了想，緩緩說道：「王晗，或許你認錯了，這不是你的師父。因為姐姐和我同胞所生，怎麼可能，是兩千五百年前的人？」
　　「是啊，你覺得可信嗎？」葉知秋也旁敲側擊，詢問王晗的想法。
　　王晗搖搖頭，說道：「我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不知道師父為什麼會在這裡，但是我可以肯定，這就是我師父，不會有錯的！」
　　葉知秋和柳煙相對無語，王晗說得這麼肯定，想必是不會有錯的了。
　　可是，雖然確定了雪兒和越女的師徒關係，卻依舊不能解開柳雪的身世之謎。
　　因為越女前生學藝，也不知道師父的真實身份和姓名！
　　王晗擦了擦眼淚，彎腰凝視著柳雪，半晌才抬起頭來，問柳煙道：「柳煙，我師父到底怎麼回事，你可以跟我好好說說嗎？」
　　柳煙點點頭，將姐姐的事簡單說了一下，也說起了姐姐和崑崙山的淵源。
　　「崑崙山？那就對了，師父當年也跟我說，她是從崑崙山來的！」王晗忽然想到了這一點。
　　葉知秋搖頭：「崑崙山是萬山之祖，華夏文明發源地，上古大能、各路神仙太多了，我們還是不能確定雪兒的前世是誰。」
　　柳煙想了想，對王晗說道：「你師父當時教你練劍，跟你說的話，你還記得嗎？」
　　「記得啊。」王晗跟葉知秋要了一把桃木劍，在地宮裡比比劃劃地練開了，一邊說道：
　　「師父說，萬物有道，劍亦如是。其道甚微而易，其意甚幽而深。道有門戶，亦有陰陽。開門閉戶，陰衰陽興。凡手戰之道，內實精神，外示安儀。見之似好婦，奪之似懼虎。布形候氣，與神俱往。杳之若日，偏如騰兔，追形逐影，光若彷彿，呼吸往來，不及法禁，縱橫逆順，直復不聞。聞斯道者，一人當百，百人當萬……」
　　王晗一邊回憶師父的話，一邊練劍展示。
　　初時，王晗出劍不快，一招一式尚能看得清楚。
　　漸漸的，王晗劍招加快，地宮裡劍影紛飛，劍氣縱橫，竟然有風雨大至，劍動四方之勢！
　　一把普通的桃木劍，在王晗手上，變成了神兵利器，威力無窮。
　　而且，王晗的劍招剛柔並濟，極為完美，練劍似跳舞，看得葉知秋和柳煙心曠神怡，癡癡發呆。
　　一套劍法展示完畢，王晗忽然收劍，淵渟嶽峙，不動如山。
　　「真是好功夫，聞斯道者，一人當百，百人當萬……一點也不誇張。難怪越王勾踐最後打敗了吳王夫差，有你這樣的武術教頭，三千越甲，橫掃天下也不足為奇。」葉知秋驚歎不已。
　　王晗的神色有些扭捏，說道：「跟當年相比，我這已經差了很遠了……辜負了師父的教導。」
　　「這不怪你，因為你的元神有所消耗，醒來以後，又借用了王晗的身體，不太匹配。」柳煙安慰著王晗，又問道：「你現在把我姐姐，當成你的師父，以後願不願意，一直陪著你師父？」
　　「我當然願意，就怕你們趕我走。」王晗急忙說道。
　　「你長得這麼漂亮，我們怎麼捨得趕你走？」葉知秋嘻嘻一笑。
　　柳煙瞪了葉知秋一眼，又對王晗說道：
　　「我們歡迎你留下來，跟我們一起，守護著我姐姐，等待她的醒來。或許姐姐很快就會醒來，你們就可以師徒重聚了。不過……我要你發誓，永遠忠於我姐姐，不得有二心。」
　　「沒問題，我發誓！」王晗大喜過望，跪在柳雪的棺材前，舉手向天，立下毒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