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5章 狂亂風雲錄

    滿心都是震撼，因著連依凝的引導和分析，終於明白師尊為何不傳授雷遁術以及其他的遠古秘術於我了。
    很有可能，在原本的‘未來軌跡’之中，我就沒有得到過這等傳授，方道華若是擅自改變了這個環節，讓我得到了遠古秘術，那極有可能改變原屬世界的未來走向，那他會被規則所抹殺的。
    也是同樣的道理，不管方道華因著何種緣由親身去過未來，也不管他到底看到了多少未來注定會發生的大事，只能憋在心底，決不能將這些訊息，以任何一種方式直白的透漏出去。
    一旦這樣做了，就會嚴重干擾到‘未來軌跡’，同樣會被抹除。
    對方道華越是理解，我越是震撼。
    “依凝，我覺著你的這番話即便沒有全中，也相距不遠了，非常接近稻花真人的真實佈局。”
    我再度點燃一根煙，大口的吸著。
    今兒的震驚太大了一些，需要快速冷靜下來。
    連依凝沒有回應我，而是自顧自的低頭徘徊了數分鐘，才停住腳步，抬頭看向我說：“因著以上這些，我斷定，半手奇物，是他遺留給你的‘鑰匙’，估計，以後會想辦法送你另外一半，算是傳承了黑塔通道吧。而稻花真人的終極目的，不是飛昇，而是，和寰源同歸於盡！”
    “緣由很簡單，我都能推出來的東西，稻花沒有理由不知道。”
    “當他對師娘下手，將其陰魂鎮到地獄中的那一刻，稻花就知曉了最終結局，即便他打贏了這場戰役，順利的吞噬了寰源的陰魂，也會死在最後一步上。”
    “逆天到更改了‘重要法師’的未來軌跡，雖沒有觸發原屬世界未來方向的大變化，但也罪無可恕。這和法師們幫著普通人算命、看相、改運可不同。”
    “王旨梅是什麼人？那可是陸地神仙，十萬個普通人的命運，都趕不及她一個人對未來的影響大，稻花這是在玩火啊。”
    “他自知最終結局會是怎樣的，換位思考，我若是他，唯一的執念就是，拉著寰源一道毀滅，也能為世界做出最後一份貢獻。”
    “並不是說稻花是聖人，而是在他知曉自己必然無法飛昇的結局之後，所做出的合理選擇。”
    “歸根結底，他是個極度自私的人，保護的是他所看重的女人，其他人的死亡，他不會干涉。”
    “但站在王旨梅立場去看，其實，稻花真人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這話，他當之無愧。說實話，我很羨慕王旨梅，當一回女人，有幸遇到這樣有情有義的男人，不白活。”
    連依凝停住了話頭，緩緩落座，面容清冷。
    我頹然落座，腦中和心中都是一個詞，同歸於盡。
    原來，師尊的終極目的，並不是白日飛昇，而是要拉著寰源一塊毀滅，師尊連毀滅都不怕了，自然敢這樣去做。
    難道，他所看到的未來，是另一種結局？
    寰源吞噬了他的陰魂，成功飛昇了？所以，稻花不甘心，既然關於他本身的未來命運是既定的灰飛煙滅，那麼，拉著寰源一道赴死，算是更好的選擇了。
    “我怎樣做，才能改變師尊隕落的命運？”
    沉吟半響，眼眸發紅的看向了連依凝。
    “方哥，天地意志所規定的未來，誰能真的改變？有時候，你自覺改變了，其實，那不過是本就定好的發展方向，除非白日飛昇，否則，沒誰能得逍遙和大自在。”
    “反過頭來講，白日飛昇的法師就不受限制了嗎？不然！無數年來，那些於傳說中飛昇了的法師前輩們，誰返回來修改過這邊的位面規則了？一個都沒有！”
    “所以說，白日飛昇只是其自身於某一框架下的解脫，但飛昇者會進入新的框架，領略新的法則和規矩，其中，必然有不得干涉次等位面運作的條例，所以說，他們還是改變不了原本框架中他人的命運。”
    “這本就是遊戲規則，身在樊籠之內，不守規則的就會被抹除，敢於挑釁的，如方道華這樣的，就得承受懲罰。”
    “法師們入行後所承受的五弊三缺，也是類似的體現，但相比方道華所承受的，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方哥，你能做的是，全力以赴幫方道華完成終極目的，以全師徒之義。別的，不可胡亂參與，以免幫了倒忙。”
    “依我看來，方道華的命運已經定好了，誰都改變不了。該死的人，閻王老子也救不回來。但是方哥，我們應該想辦法讓其死的有尊嚴、有價值。”
    “目前看來，最大的價值是，弘揚正義，消滅寰源，還天地朗朗乾坤！想來，能做到這一點的話，方道華即便灰飛煙滅了，也會含笑而逝。”
    “以上這些只是我個人的推斷，事實還是需要時間來證明，也許，遠比你我想的狀況要好，也未可知啊。”
    連依凝結束了這番話，對我點了點頭，轉身，慢慢的走出了尊青殿。
    我沒說話，靜靜的看著連依凝關閉殿門，消失在眼前，心頭百般滋味翻湧。
    “師尊，您老這是何苦啊……？”
    眼眶通紅，再度點燃了香煙，煙霧繚繞中，陷入沉思……
    ……
    半月後，地府解封。
    開壇，顧瑛在旁護法，我唸咒，將白蝴蝶結小姑娘送走了，算是了結一份心事。
    我以靈異屏幕的方式約了平等王說話，幾乎撕破了臉，平等王也沒有告知陰司詳情，但承諾會做出補償，且再三保證，方柔她們在酆都城修行的很順利，絕對安全。
    數周後，黑白無常親自而來，將數次的賠償一道送來，但守口如瓶，沒有透漏地府秘密，帶來了地府態度，寰源之事，地府不管。
    她倆居住了數天，告辭而去。
    這時候，好消息傳來，金甲屍藍蓮消耗了數枚陰髓珠，再塑身軀成功，且破而後立，身軀強度更上一層樓。
    時光荏苒，季節變幻。
    這年冬季之時，林銘汝清醒了過來。
    居住於邙山鬼域中的邈谷傳來這道訊息，我不由欣喜，急急去見了林銘汝。
    遺憾的是，有關於逆向催動初代鬼棺尋找香香母子之事，林銘汝並沒有什麼好辦法，因而，只能等到邈谷所言的時限，才能催動初代鬼棺去尋找子鬼他們。
    我非常失落。
    和林銘汝一番密談，算是達成了聯手協定，共同去對付寰源，待到寰源隕落的那一天，這份協定就自動終止了，然後，恢復以往的關係。
    這麼長的時間，女相如來和陰陽真人一點消息都沒有，如石沉大海。
    但我，沒有一天不惦記著林妍薇的……
    第二年的夏季，到了可以進入鬼魂小世界的時段。
    暗中去過一趟，想辦法掌握了很多高科技煉器技術，但因著未來大敵的話，我知道，還不到將這些東西運用到原屬世界的時候。
    師尊方道華的行為已經提醒了我，必須遵循‘未來軌跡’，我擔心自己提前將小世界的高科技煉器技術投放到原屬世界去，會改變未來走向，那我就會被當場消除掉。
    因著這個，有東西也不能顯擺，好心傷。
    秋季時，寰源魔頭完成了正邪兩道的征戰，天下間，只有邙山鬼域高舉抗擊寰源的大旗，仁人志士和妖魔鬼怪投奔而來，勢力龐大。
    但說實話，和寰源統領整個天下的力量比起來，還是處於下風。
    冬季來臨，寰源到底是按捺不住了，啟動數以百萬計的陰兵，征伐邙山鬼域。
    邙山保衛戰打響。
    戰役持續七天時間，傷筋動骨。
    寰源麾下死亡的陰兵數量達到三十萬眾，我方也有二十多萬名陰兵死亡。
    這還是因為女軍師連依凝的出色調度，且仗著地利呢，要不然我方的損失會更大。
    高手方面，雙方都隕落了眾多，鬼王和妖王的死亡數量讓人震驚……
    我和寰源多次交手，兩套森羅劍陣讓她頭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