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9章 紅口白牙恐極

    曲伯對著左慢冷酷一笑，不置可否的。
    轉頭看向陳醫生，訓斥說：“你膽大包天，真的以為左家是紙糊的老虎？實話告訴你，你和夫人這些年來，至少有十幾次即將被人發現，要不是老朽暗中施法，用幻術蒙騙了他們的眼睛，還有那些隱藏的攝像頭也被老朽做了手腳，你倆早就被揪出來了，哪還能有此時的雙胞胎。”
    “甚至你因著仇恨，暗中給左慢使用了某種東西，導致他再不能生兒育女。這種事一旦被發覺，只要往下查，就能揪出你來。知道為了擺平這事，我暗中對左慢施法幾次嗎？他升起的疑心都被幻術驅逐了，這才保住你倆到現在的。”
    曲伯一股腦的說出這些話來，驚呆了廳內所有人。
    “姓陳的，你竟敢對我……？”左慢氣的幾乎閉過氣去。
    我暗中點頭，怪不得左慢生了左星媛後，一直沒有孩子呢，原來，姓陳的私家醫生，早就暗中下手了，一般而言，幾年間就會發現不對頭的。
    但左慢身邊的老管家是個會法術的高手，暗中施法引導著左慢的心思轉向，接二連三的為私生子陳醫生處理掉了麻煩，才將此事瞞到如今的。
    “父親……”陳醫生盯著曲伯，有些激動了，聽語調，這一聲父親，才算是認下了曲伯。
    “姓曲的，你會法術，就是說，是你對星媛施加的邪法？對不對？”
    左慢瞪著曲伯。
    “沒錯，本來，我打算幫著這小子隱瞞一輩子算了，雙胞胎的出生，特別是其中的小孫子，讓老朽後繼有人了，以後幫著他多分左家的財產就是，也算是對得起死去的那位了。”
    “直到那時，也一直以為左星媛就是老夫的親孫女。但小女鬼突然覺醒了記憶，我才搞明白，原來，那不是老夫的孫女，所以……”
    “所以你就對左星媛下手了是吧？”
    我接了話頭。
    “哼，左星媛死有餘辜，她佔據了我孫女該有的一切，老朽知曉此事後，夜不能寐，只能出手，暗中對她施法，通過左慢的手遞了一杯藏著法術引子的咖啡，她喝過之後，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那時候，老朽才發現，左星媛的身軀竟然是……”曲伯停頓一下，沒將完美器皿這個名詞說出來。
    “這意外發現讓人欣喜，老朽就計劃著，等左星媛陰魂徹底消失後，讓孫女的魂兒入駐，完成融合後，左星媛才是真正的左星媛。”
    曲伯慈和的看向蝴蝶結小女鬼。
    轉過頭來，他接著說：“方鋼，這就是來龍去脈，其實，這屬於我們幾家的私事，你何必多管閒事呢？要知道，老夫並不想和你做對。”
    曲伯語聲怨恨。
    “閒事兒？曲老頭，你算錯了，左星媛和我可是朋友，因一瓶水而結成的朋友，你敢傷害我的朋友，本門主就和你不死不休！”
    知道老傢伙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言語之間當然不必隱藏。
    不用說了，他得到的傳承，其實就是新地府黑龍面具高手遺留在陽世的秘籍，因而，他算是那個神秘高手的門徒。
    而我去往新地府的消息，也是曲伯暗中通傳過去的，這才導致了後頭的事兒發生。
    在道行等級被壓制的情況下，被黑龍面具高手的陷阱給困住了，要不是還有通往未知地帶的空間通道，有可能被害死在新地府中。
    此仇，不共戴天！
    “方門主，方鋼，你到底是如何脫離‘那裡’的？”
    曲伯陰森的打量著我，他可不敢將‘新地府’這等字眼宣之於眾，所以，用‘那裡’兩字來表示。
    “老匹夫，這不是你該問的，本門主經歷的多了去，你這點兒小手腕，就想將本門主害死？還差很多的火候。”
    “知道你道行不低，也是個養鬼師，難不成你本身是個陸地神仙？且身邊豢養了很多陰魂高手？左星媛身邊預留的鬼怪團隊，是不是你滅殺的？說實話吧。”
    我正襟危坐，意識鎖定了曲伯。
    還真不敢大意了，那黑龍面具大高手絕對的厲害，他的徒弟，想來，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廳內眾人都屏住呼吸，我和曲伯的談話間火藥味十足的，威壓感籠罩此地在場的都是普通人，自然會感覺到心悸。
    “哈哈哈，那些鬼怪確實是老夫滅了的……方門主名不虛傳，能從那地方完好無缺的回來，說實話，老朽真的意外，不過，左星媛的陰魂已經到了時空放逐的階段，能回轉的可能性只有億萬分之一的機率罷了，基本上死定了。”
    “你此刻為她出頭，殊為不智，老朽背後隱藏的那些大能們，方門主是得罪不起的，依我看，不若化干戈為玉帛，你我也不用傷和氣？如何？”
    “嚇唬我是吧？你背後是誰，我清楚的很，那些傢伙，都是藏在暗中不敢現身的，你真的以為，殺了你之後，他們會因此和我翻臉？太看重自身了吧？”我譏笑聲聲。
    “方門主，別說的這麼絕對，世間事出乎你預料的多著呢，老朽已經將事兒說清楚了，你將我孫女還回來吧，禁錮著她，你好意思？”
    曲伯指一指蝴蝶結小女鬼。
    “你倒是瞭解我，確實，不會用她來脅迫你，她是無辜的，但此刻，不能將其還給你，如你這等喪心病狂的東西，誰知會不會用她當盾牌，反過來威脅我放了你呢？”
    我冷笑一聲，如此回答。
    “你不要血口噴人，她是我養大的，更是老朽的親孫女，方鋼，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曲伯暴怒。
    “不好意思，你這人，沒盡到管家職責，幫著外人欺瞞家主，如此不仁不義的行為，你還敢跟我講什麼君子之腹？滑天下之大稽。對了，你能不能講一下，為何驅使親孫女的靈魂，去折騰你的另外兩個孫兒呢，這行為好生古怪。”
    我提出疑問。
    “其實不是在折騰他們，這孩子能感受到自己和那兩個小傢伙的血緣關係，總想去看他們，喜歡的不得了，我只能放任她去。”
    “但她一接近，兩個小傢伙就哭個不停，這也是沒轍了。因而，我和她商量過，太太一出現，她就返回來，不要繼續了，免得將孩子嚇壞。但她總是想去找弟弟和妹紙玩，我也不能攔著吧？”
    曲伯如此解釋道。
    “你這話，聽起來無比的詭異，沒說實話吧？”我淡笑一聲，臉色一正，凝聲說：“要是沒有猜錯，你驅使小女鬼接近那兩個孩子，其實，是某種養鬼的手段，也許，汲取血緣相同嬰兒的元氣，能讓你豢養的小女鬼快速進階，再不就是提升修行天賦什麼的，以後好為你所用？總之，你為的全是自己，什麼關心孫兒之類的，你騙鬼呢？”
    “方鋼，你這個魔鬼，污蔑老朽，氣煞我也！”
    曲伯再度暴怒。
    “急了，這就急了？曲伯，你還真的是沉不住氣，你這麼一急，我更加確定，你方才沒說實話。”
    “當年你始亂終棄，是不是也是因為修煉邪法所導致的惡果？時間太長了，這事搞不明白了，但你對左星媛施法，其實，並不是因為什麼不忿，更不是為了孫女討回公道，而是為了你豢養的小女鬼能夠鳩佔鵲巢。”
    “等等……，當年，真正的左星媛出生後不久，就意外死亡了？這話聽著好生古怪，死亡後的陰魂不是該去陰司的嗎？如何被你找到並豢養起來了？還是說，那孩子的死亡，其實，是你一手造成的？祭獻了親孫女，用之來提升自家的邪術嗎？”
    我的眼睛猛然睜大，看向蝴蝶結小姑娘。感覺寒意直衝天靈蓋，這事兒，細思恐極啊。
    “方鋼，你信口開河、胡說八道！老夫本以為你是天下間有數的高人，說話定能秉持公正，不想，你竟是這麼個喜歡張嘴胡咧咧的主兒，算是老夫看錯人了。”
    “你為冒牌左星媛報仇，老夫不說什麼，有本事就將老夫留在這裡，但你紅口白牙的對老夫大潑污水，這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曲伯的面皮都發紫了，被氣的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