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9章 降媒介暗變

    我扭頭看了眼古橘，伸手將她拉起來，拍拍身邊的位置，古橘勉強穩定住心神，在我身邊盤膝坐好。
    遠處，高霞一笑，學著古橘的樣子盤膝坐在地上，她看出來我不想馬上動手，樂的拖延時間。
    “古橘，為師在平行空間地下六層和她交過手，那時……”我詳細的陳述一番，古橘聽的張大了嘴巴。
    “不可能啊，師傅，高霞一直和我在一起，從未離開過，你是不是哪裡搞錯了？”古橘連連搖頭。
    我眼神一動，忽然想起自己擅長的紙人替身術了，不由的一聲輕歎。
    轉頭看向那邊的高霞：“你是不是使用了高明的替身法術？當你本體在平行空間煉製陰魔珠的時候，古橘身邊的高霞，不過是一道替身吧？”
    高霞哈哈一笑，接著，輕聲說：“方鋼，你想的沒錯，本帝擅長的手段多了去，當本帝不在小橘身邊之時，替身就會陪同。在小橘的印象中，本帝從未離開過，那是遠古時期最高明的替身術，起效時間十二個時辰之久，別說小橘了，不是半步飛仙中階以上的絕世強者，根本看不穿本帝的替身術。”
    高霞這次沒有瞞著什麼，坦然的說出來。
    古橘氣的嘴角都跳動起來，再度大聲的問：“你到底是誰，真正的高霞陰魂哪裡去了？”
    沒有阻攔，任憑古橘追問，其實，我對這個問題同樣好奇。
    “我是誰？哈哈哈，方鋼，本帝來自於遠古時代，曾凌絕頂，一朝隕落，只留下一道殘魂，這悠悠歲月，曾寄居過的‘軀殼’數不勝數，本帝都不記著自己寄居過多少人了。而高霞，不過是本帝找尋的新軀殼罷了。”
    高霞停頓一下，看了看我和古橘慘白的臉色，得意的一笑，接著說：“你們還記著那太降門大弟子莫碩華對高霞使用的鬼降術嗎？”
    她這麼一說，我和古橘的臉色齊齊一變，記憶片段出現在腦中。
    當年，第一次見到高霞的場景浮現心頭。
    那時，我就看出高霞身上有詭異的地方，後來，證實了高霞被太降門高手莫碩華使用鬼降殘害的事實，內中緣由很是曲折，還牽扯到鳳祥先生和玄游……
    其實那是針對古橘佈置的局，愣是給古橘弄了個抱著貓的鬼夫徐棟（高霞九重噩夢詳情，回看521到524章）。
    此事為引，引爆了正邪大戰……
    “鬼降術？難道，那時候，高霞本身的靈魂已經沒了？而你，是響應鬼降術而來的女鬼媒介？”
    我的眼睛猛地睜大，死死盯住高霞。
    “恭喜你，答對了。”
    “方鋼，其實，第一次和你在古教授家見面的就是本帝，而不是高霞。她本身的靈魂太過孱弱，在鬼降帶去的九重噩夢起效的的第三天就灰飛煙滅了，正好便宜了本帝，毫不費勁兒的弄來一具不沾染因果的軀殼，長的還足夠漂亮，正是本帝喜歡的。”
    “雖然她的靈魂是被本帝所扮演的女鬼嚇得魂飛魄散的，但降術可不是本帝所施展的，是那太降門的廢物降頭師催動的。”
    “本帝不過是滅了本該應著降頭召喚而來的女鬼，取而代之罷了。高霞陰魂的滅亡，賬得記在莫碩華的身上，和本帝無關啊。本帝只是撿了一具便宜軀殼罷了，而方鋼你肉體凡胎，至今不到半步飛仙，自然識破不了本帝的真偽，哈哈哈。”
    外表高霞、內中魔鬼的傢伙侃侃而談。
    “你該死！和你無關？胡說八道！若果是原來的那只女鬼響應降術召喚而來，鬼降術力量絕不會那麼大，高霞的陰魂不會只支撐數天時間就魂飛魄散。”
    “就是因為你，她才慘死的！你這魔頭遠比其它的鬼物恐怖，高霞靈魂扛不住噩夢侵襲而崩散，絕對是因為你半途攪局的緣由，你還敢狡辯？”
    古橘‘撲稜’一下站起來，怒目圓睜，並指點著遠處的高霞，憤怒和仇恨幾乎使得她失去理智。
    “放肆！古橘，你敢這般和本帝說話？實話和你說，要不是念著和你的情分，本帝有無數機會弄死你，你這塊擋路石，不知多少次的和死亡擦肩而過，不知心存感激，卻為了那個死鬼高霞和本帝翻臉，不記著本帝對你的好了？忘恩負義的小劍人。”
    高霞臉上出現怒意。
    “就放肆了！你能咋的？還我家高霞師妹的魂兒來，……本姑娘和你拼了！”古橘被氣的幾乎爆炸，就要暴走。
    “古橘，坐下。”我冷冷一喊，內中灌注了清心咒法力。
    像是冰水澆頭，古橘激靈靈的打著寒顫，怒意被澆滅了不少，咬著銀牙，恨恨的坐下，但仍用充滿仇恨的眸光盯著高霞。
    高霞根本不以為意。
    “攔路石？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急不躁的詢問。
    “方鋼，本帝對茅山鬼門很看好，覺著它前途遠大，就在征陽村事件之時，表現出一些能力，琢磨著你若看得上，就會大開方便之門……？果不其然，不久後，本帝就拜入了鬼門之內。”
    “對此，本帝並不覺著丟份，喊你師尊的時候，也是心甘情願的。”
    “本帝想的是，茅山鬼門以後會在我的手中發揚光大，甚至，一統正邪兩道、唯吾獨尊！但這就需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本帝得成為下一任鬼門之主。”
    “因著這個，古橘自然就成了攔路石，畢竟，大弟子去繼承門主之位，聽起來很順暢不是？因著友誼，不想暗殺小橘，又不能坐以待斃，所以，本帝設局，讓安迅則頂在明面，故意送我和小橘一場門徒歷練。”
    “篤定你會暗中跟隨，果不其然，你使用隱匿術的藏在一邊，瞞住了所有人，但獨獨瞞不過本帝的瞳術，早就發現你了。”
    “後來，你偽裝成了‘四指師兄’，真搞笑，就看著你如小丑一般的在本帝眼前得瑟……”
    高霞說到這裡，我的臉已經氣的黑如鍋底。
    回想一番平行空間貢鐲大廈中的經歷，好嘛，除了我和古橘是不知其所以然的，不管是安迅則扮演的小簡，還是魔鬼殘魂控制的高霞軀殼，它們都隔岸觀火一般的心頭通透……
    自己的所作所為，可不就如小丑一般？被嘲笑也是理所應當的。
    我深吸一口氣，看著對方的臉，盡量的讓自己保持平靜，凝聲道：“繼續說。”
    高霞‘咯咯’一笑，輕聲道：“本帝暗中指揮，安迅則公佈了‘活命信物’遊戲，開始了賣力表演的過程，如電梯失控之類的事，都是安迅則暗中弄出來的。”
    “本帝盡量的在你面前表現出勇敢、堅強、智慧等品質，不停的提升著好感度。”
    “基本上，就是按照本帝所設計的進行，當大廈試煉結束的時候，本帝在你心中遠比古橘的份量要重，這般發展下去，以後的鬼門自然會傳承到本帝的手中，定能發揚光大。”
    “接著，安迅則故意在你面前顯形，將佈局責任背了過去，然後，暗中輔助本帝，使用遠古秘術打通了地獄和平行空間的通道……，那不是法力失控，而是在控制之中，目的就是引發人間法師和地獄群鬼的大戰，本帝暗中汲取特殊能量，煉製陰魔珠……”
    “可惜，陰魔珠的煉製功敗垂成，本帝又在這裡被你識破了行藏，這還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本帝至今都想不通，到底是哪裡出錯了？為何你像是具備仙神慧眼般的將本帝給翻找出來了？”
    “貢鐲大廈之時，本帝無限接近陰魔珠大成，卻被你給打斷了，說不恨那是假的，但本帝還是願意和茅山鬼門共生死，所以，仍舊回到小橘身邊守護著，至始至終沒有謀害小橘的意思。”
    “奈何，你們師徒卻都一門心思的想要將本帝置於死地啊。方鋼，你不夠意思！而小橘你，真是沒良心……！”高霞的臉半轉過去，嚴詞指責古橘。
    我的呼吸都快要紊亂了，其陰謀之離奇恐怖，算計之精準狠辣，讓人膽寒啊。
    她對人類心理的推演程度，簡直就是仙神級別的。
    我的每步反應都被算計的死死的，要不是因為巫鴉等特殊手段，真就識破不了她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