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1章 男一未映

    “看樣子學過古武，有些功底，動作片也能勝任吧？很好。”
    高榜罕見的褒獎了一聲，然後，臉色一沉的喊：“茅山道士。”
    我聽到這名詞，腦子中就是一熱，然後，都沒有過腦子，大步上前，將桌子上的一把木尺拿在手中，擺出個持著桃木劍的姿態，另一手掐著劍訣，兩腳很是奇妙的動了起來，一個名詞浮現在腦中，步罡踏鬥。
    同時，嘴巴下意識的嘀咕著奇怪的音節，像是唸咒一般。
    “咦？”
    自己剛回過味來，不對啊，茅山道士的形態為何表演成這樣了？剛剛明明想要擺出電影中常見的道士姿態，這所謂的步罡踏鬥，我可沒學過，為何不知不覺的就擺出來了？好生奇怪……
    “嗤！”
    高榜口裡出現了倒吸冷氣的聲音，他急急喊著：“停。”
    我馬上收住了勢子，擺出個歸劍入鞘的動作，自己都有些驚疑不定了。
    “方鋼是吧？你莫非去茅山學過本事？”高榜眼睛閃動狐疑之光的打量我。
    “學個毛啊？老子何時和道士學過本領啊？”
    心中這樣喊著著，但面上不能這樣說，淡然一笑，模稜兩可的說：“小時候，遇到過高人，指點了一二……，也不知算不算是學過。”
    高榜眼中光亮一閃，認真打量我一分鐘，忽一拍桌子，大喊一聲：“就你了，不是男二號，而是，男一號！”
    我聞言心頭巨震，但畢竟少年老成，當下裝著沉穩的道謝一聲，表現的不溫不火。
    “導演，男一號不是說給馬森遠的嗎？他本身是二線影星咱就不說了，後面的公司更是……！”領我進來的知性女發急了，顧不上此地人多，對著高榜喊起來。
    “閉嘴，我說是誰就是誰！馬森遠那傢伙演技還算精湛，但形象和氣質方面並不適合男一號的定位，讓他演男二號更合適，這位小兄弟就不同了，由他出現男一號，這片子的質量就有保證了。”
    “我做這一行這麼多年了，這點眼力還是有的，你去通知馬森遠，他背後的那家公司要是不滿意這個決定，可以撤資，我還不信了，沒了他張屠戶，還吃不成烤羊腿了？”
    高榜的火暴脾氣算是上來了，數落著女助理，也不管周圍人正在看著。
    我暗中嘴角直顫，生平第一次遇到這樣有種的導演，別說，倒是沖淡了他先前那副讓人反感的印象，感覺這人還是有可耐之處的。
    “那……？好吧。”
    女助理悻悻的說著，暗中瞪了我一眼。
    我臉上古井無波的，就當看不到好了，這要是還沒看明白，可以買塊豆腐去撞了。
    這知性女一定是收了原男一號馬森遠後面那家公司的好處了，現在愣是被我給攪和了，不用說，這是暗中恨我了？但願她不要使壞才好，我這人沒別的，就是記仇的厲害。
    若她敢暗地裡使壞，我現在是個沒人沒錢沒勢力的三沒青年，肯定是沒辦法反擊的，但不代表以後會慣著她毛病！擋人戲路如殺父仇人，她最好不要惹我。
    陰森的看了那女人一眼，我轉過頭來放下木尺，和大笑著走過來的導演高榜寒暄著，然後，挨個的認識劇組工作人員……
    知性女不情不願的弄來一份合同，我仔細的看過條款，對片酬和上映之後的分成方式比較認可，也就簽上了名字。
    這是正式合同，走法律程序的，這麼講吧，只要不再遇到空降兵那種噁心人的事，這個恐怖片的男一號就非我莫屬了。
    不過，這世上出乎意料的事兒多了去了，不到電影完成並公映，我始終不敢將提著的心放下來，這可是老子第一次擔綱主演男一號，希望一切順利吧。
    這部恐怖片算是較大的製作了，只說成本就接近一個億了，這在其他比較賣座的電影類型中不算什麼大投資，但在向來小投入的恐怖片市場中，真的算是大製作了。
    甚至還有二線的多位影星加盟，只是創作陣容就引起媒體關注。
    而莫名其妙的，還沒開始拍電影呢，我的人氣就跟著爆發起來，原因很簡單，對外公佈了影片的主演陣容，不管是業界還是普通觀眾，都相當的出乎意料。
    誰都沒有想到，這樣一部雖然沒有一線巨星，但也算是影星雲集的恐怖片，竟然由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青年擔綱主演男一號，這消息傳到外界，霎間就引起了波瀾。
    不少網友大呼意外，然後就是各種搜索，好嘛，老子的祖宗八代幾乎都被神通廣大的人們給調查清楚了，各種生活照都被扒了出來，很明顯，是從我的那些做人沒底線的老同學那裡挖出來的。
    一時間，我竟然被生生的頂上了搜索榜單，本來，都以為我身上有什麼奇怪的光環，竟然能將馬森遠的角色給換下來。
    但搜索結果出來後，一眾等著要打臉導演組的人們徹底熄火了，形式很明顯，不存在什麼齷齪的事兒，就我這一窮二白的家庭，哪有能力去扯這些？人們眼睛是雪亮的。
    高榜導演惡名在外，都知道他這人對待演員向來要求嚴苛，甚至不近人情。兩方面原因一終合，得出的結論是，這個新人確實有打動導演組的才華和本事，不然，不會給予他出演男一號的機會。
    就因為這些破事，所以，我倒是小小的積累了一些人氣，這讓導演組相當的開心，等到影片上映，這些人氣就能轉化為實際的票房了。
    未映先小火，說的就是我。
    許久不曾搭理我的老同學們紛紛打電話祝賀，話裡話外總是透著一股子酸味，但場面話都說的漂亮，還拜託我有機會時幫他們聯繫工作。
    圓滑的敷衍過去，腦中閃現著過去的大半年，我拜託他們幫忙時一個個鼻孔朝天的模樣，這時候卻又是這樣的姿態了？只能說，人活著大不易啊，太現實了些。
    至於目前的這點人氣？我私下認為，和老子的個人魅力有直接關係，而不是導演的什麼嚴苛要求……，當然，自己想想就是，萬不能翹尾巴。
    似乎老天爺終於青睞我了，距試鏡半個月後，我拎著箱子入了劇組，正式開始電影拍攝工作。
    人員聚集的地點其實就是機場。
    拍攝恐怖片的大環境設置在西南某省，所以，這一天，演員們都得來機場，一道飛往那個省份，之後的三個月是拍攝週期，衣食住行劇組全包。
    導演和幾位副導演先幾天就乘機飛過去了。
    知性女助理領著些劇組工作人員在這地兒等著，看到我和配角們不冷不熱的招呼幾聲，我不以為意，聽從指揮。因我小有名氣了，知性女助理示意我戴著棒球帽和墨鏡，免得引人注目。
    等待半響，馬森遠和數位二線的女演員才帶著私人助理出現，當然，也都戴著墨鏡啥的，但人家畢竟都是知名影星了，這點遮掩根本無濟於事，還是被認了出來，霎間，一大堆人蜂擁過去，要簽名的，尖叫的，亂七八糟的，好懸耽擱了劇組登機。
    好不容易折騰完了這一波，知性女助理和劇組工作人員幾乎累死，還不敢斥責馬森遠和那幾位女演員。
    二線明星們帶著助理坐在頭等艙中，我們都在經濟艙就坐，待遇極不一樣，但我一點意見都沒有，目前只是剛起步罷了，人家奮鬥多少年了？待遇當然不一樣。但風水輪流轉，過個幾年咱們再看好了。
    一邊和某個中年配角聊著天，一邊等著飛機起飛。
    數分鐘後，客機起飛，載著我們飛上藍天。
    看著機窗外雲層，我眼前忽然閃過個詭異的畫面，好像是，自己被幾隻穿著寬大紫袍子，披頭散髮渾身邪氣的女鬼帶著在天上飛。
    畫面一閃即逝，就像是場幻像，我愕然片刻，搖搖頭，心裡話了：“老子歲數不大啊，怎麼開始幻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