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大禍害虛實

    「嘿嘿，方老弟想到了吧？實不相瞞，本王的境界暫時下降了一重，真實道行只有半步鬼王了，這是因為，地藏王那老不死追殺而來，我被你一腳踢進通道時，那通道瞬間就垮塌了。」
    「空間崩裂，我沒有完全躲過崩塌的力量，被傷到了本源，拚命衝到陽世的時候，道行就已經因為傷勢而降低了。」
    「但必須保持領軍大人物的姿態，就運用秘法強行維持在鬼王階段，傷勢就更重了一分。」
    「你要知道，陰魂宮殿中可是以拳頭大小論地位的，尺耶羅他們難道不想取代我的地位嗎？所以，我當時是不敢露怯的，接著就是連番大戰，幫著正道抵抗邙山鬼王和軍隊，還和原來的枉死城副城主爭鋒一番，傷勢就更重了。」
    「再然後，雙方損失慘重，誰都奈何不得誰，也就鳴金收兵了，我不敢耽擱太長時間，匯同諸位掌門人，打通空間疊加點，送陰兵和陰魂宮殿半步鬼王們回去……。」
    「再之後的事兒，你大多都知道了，所以，我目前只能發揮出以往的十分之一戰力了，還不是因為正邪大戰之事鬧的？所以，你們幫我殺邙山鬼王的承諾必須履行，本王付出的代價真就不小。」
    蒙彩說著這番話，語氣很是沉重。
    「蒙大哥，你遭遇也不比我好到哪啊，當日我被地藏王一巴掌拍中，後來……。」
    我將告訴過其他人的『故事『說了一遍，不會提及意識回到數百年前瞭解前生的事兒，那是絕密！
    「方老弟，你的運氣還算是不錯的，還有人救你呢。我得跟老弟說聲謝，地藏王來臨，本以為自己要折在那裡了，不想，你竟殿後讓我先逃？這般講義氣的實在罕見，說實話，要是換做其他人，會一腳將我踢向地藏當做擋箭牌，他自身先逃跑的……，方老弟，從那時候起，你就是我蒙彩真正的兄弟。」
    蒙彩很認真的說著這話。
    「好，咱們就是兄弟！」
    我笑著回應，接著說：「既然是兄弟了，那就支援我點兒冥晶吧，我的那些都收在魂袋之中，現在取不出來了，冥水葫蘆之類的寶物也取不出來……。「
    眼巴巴的看向蒙彩，打量他隨身攜帶的行囊。
    蒙彩臉上的形態很古怪，似乎有著失望，我看懂了他的眼神，大驚的問：「莫非，你的東西也收在了陽間打不開的魂袋裡……？」
    蒙彩臉上苦的都皺起來了，忙不迭點頭說：「當時，被你一腳踹進通道，空間崩塌的時候，擔心物品遺落，就一股腦的收進魂袋了，然後，才記起這東西在陽間打不開，卻來不及放出來了。因我久未回陽間，將這事兒忘的差不多了，所以……。」
    蒙彩繼續用失望的眼神看著我，我立馬明白了，他的傷勢需要大量的冥晶，就能有希望短時間恢復，地府他不敢回去，本指望著我手中有大量冥晶使用，此時泡湯了，所以有些失望。
    想明白了這點，我重重歎氣，沒想到我倆都被這個事兒給困住了，明明在我們的魂袋裡冥晶不計其數，打劫枉死城司馬副城主之後，不再缺少冥晶資源，不想，兩兄弟都得捧著金飯碗要飯，真是古怪的不得了，偏偏我倆那時下意識的反應都是一樣的，擔心物品丟失，除了少數的東西，都收進魂袋之中了……。
    好嗎，此時可不就遇到窘況了？
    我默默的將五枚冥晶掏出來，將其中三枚拍在蒙彩手中，他狐疑的打量我一眼，我硬著頭皮將兌換冥晶的事兒說了一通，就看到蒙彩嘴角可疑的彎著，顯然，在譏笑我被平等王算計了。
    我有些惱火，故作生氣的要搶回三枚冥晶。
    蒙彩已經手疾眼快的收好，笑著說：「也不算貴，這可是最上等的冥晶，說白了，內中純淨陰氣的量遠遠勝過一般的冥晶，這三枚雖然不能幫本王修復好傷勢，但支持本王使用鬼王級的法術一段時間還是可以的，所以，物超所值。」
    「方老弟就不要惱火了，不就是錢嗎？等這裡的事兒了了，本王想辦法多弄些陽間的貨幣來，將黑白無常手中高品質冥晶都兌換來，或許，能有修復傷勢的作用……。」
    「喂喂，這是陽間啊，想要弄錢，就要符合陽間的規矩，不能劫奪他人財物，這你可要搞清楚。」
    我聽著心底發涼，聽蒙彩這話頭，不會是要做瘋狂的事兒斂財吧？這可不成，陽間有陽間的規矩，蒙彩要是真的那樣做，和山中藏著的老鬼又有何區別？
    蒙彩不屑的瞥我一眼，淡笑著說：「方老弟是不是太小看本王了？做鬼魂之前，本王好歹也在陽間生活過一世的，如何賺錢還是有些心得法門的，放心，既然身在陽世，本王自然入鄉隨俗，不會肆意妄為讓你難做的，難不成被你追殺很輕鬆嗎？」
    「山中那老鬼是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要是知道你是茅山鬼門之主，而且，鎖定它之後就可以於十秒鐘內招來大量陰兵，打死它也不敢在你面前作妖，我看它就是時運不濟，偏偏和你居住的城市離得這般近，還不知收斂，放縱手下禍害人命，惹出禍事來自己還不知呢，是個蠢的！」
    我聞言，沉吟半響搖搖頭，說：「不見得啊，至少是萬年以上的老鬼，或許，年月更久遠，天知道多少萬年了？一直在十八層地獄中受苦，不知經歷了多少磨難，心頭戾氣足以掀翻天地。」
    「這樣的老鬼，先不說其他方面，只說智慧水平，我不覺著會比閻羅王那樣的差，這等恐怖的鬼物，狡詐之類的字眼已經不能形容了，我想，老鬼所做的每一步都是有目的的，放任屬下小規模的禍害活人，也許，只是一步棋。」
    「我能想到的緣由是，它想試探一下陽間對此事的態度。正邪大戰不久，陽間的法師儲備消耗了一小半，正是最虛弱的時刻，但老鬼也不敢輕易開啟大規模殺生行為，生魂對它的傷勢有效不假，但陽間整體的力量想要消滅它還是不成問題的。」
    「只說龍虎山掌教張客淳拿著寶物龍虎圖就能收拾了它，這等狀況下，將一個村子的人弄失蹤了，然後，再殺個幾百人，是不是就能看明白陽間宗門的態度了？」我扭頭看向蒙彩。
    「方老弟，你所言有理，其實，本王先時不過是過過嘴癮貶低一下老鬼罷了，能在十殿閻羅和地藏王的圍追堵截下逃到陽世，這傢伙的水平只能說是深不可測！你我也就能想到『試探虛實』這麼個解釋，天知道他的一個動作隱藏多少目的？絕對不簡單。」
    「我們定要小心謹慎，好不容易在地藏那老不死的掌中逃出來了，可別折在這裡，十秒鐘，你我真能抗住這廝的十秒攻擊嗎？說實話，本王心頭沒底啊，特別是，傷勢未癒的狀況下……。」
    蒙彩笑不出來了，說出這番話來，看樣子，先時故意說大話緩和氣氛呢，他才不是缺貨，這廝聰慧著呢。
    「蒙大哥，果然，你先前那話是開玩笑的，看來，我們的路相當難走啊，十二隻老鬼？咦，蒙大哥，有沒有可能，這山中不止一名老鬼？就是說，大君不止一名？畢竟，閻王給的羅盤只是大概的感知氣息，並不能準確定位或判斷出到底有幾名，誰說它們一定是分散的？」
    我忽然想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