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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大船聚梟雄

    聯想到先時那鬼汲取血液的場景,我覺著,溫籐付出的代價應該是壽命,還不少,不然,不會這樣展現。
    只是,他自己感知不到罷了。
    但我藉著金梭的眼,能看到。要是開了陰眼,自身也能看到。
    「我沒醉,誰說我醉了?我還能喝!」
    茉莉姐醉眼惺忪的,舉起酒杯大喝特喝。
    我攔不住,只能聽之任之,反正今晚又不拍戲,喝醉了大睡一覺就好,能看出陌離心底壓著很沉重的事兒,讓其釋放一下也好。
    果不其然,再度灌下去好幾杯之後,陌離的眼睛一翻,直接撞進我懷中,臉紅的發燙,昏死過去。
    我苦笑著將她放在一旁的長椅上,脫下西服蓋在女人身上。
    溫籐的酒量很好,一杯杯喝著,眼睛卻愈發的明亮。
    我坐下,看看睡著的陌離,又看看溫籐,忽然說:「你們已經是人上人的生活了,為何還不知足?誰不認識你倆呢?都知道啊,這就足夠了,為何總是不滿足呢?她借酒消愁,你又何嘗不是……?溫兄,聽我一言,有些東西,不能觸碰,弄不好,會死。」
    溫籐喝酒的手猛然停在那裡,一臉震驚的看向我。
    半響後,他才恢復正常,擠出難看的笑,說:「方兄弟,你又沒喝多少酒,怎麼也開始說胡話了?來,來,來,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管來日富與窮!我敬你一杯。」他舉起酒杯,這是堵住我的話的意思。
    歎了一聲,無奈的舉杯對飲。
    我已經仁至義盡,但對方的執念太深了,是無法勸說住的,只能祝他運氣好了。
    看來那塊陰牌並不禁酒,所以,他才敢大喝特喝。
    據說陰牌的禁忌非常多,很多都是禁酒禁煙禁女人的,不想,這小子請的陰牌倒是百無禁忌?或者是,他雖然請了陰牌,但沒有遵守陰牌禁忌?說白了,還是沒有那麼相信,只是自以為是的弄來改運的東西,結果,卻不按照禁忌執行。
    說實在的,戴著陰牌卻如此飲酒,是不是太過了……?
    腦中轉了好幾道念頭,也無法確認這小子是不是真的觸犯了禁忌,沒事兒,過後的數月,他都在我眼前晃悠,不管怎樣,溫籐對我足夠友善,陰牌要是出問題了,我若是有能力解決,幫他一把未嘗不可,就當行善積德了……。
    心頭計議已定,不再多言,隨意的轉頭去看那邊的楚念瑤,眼瞳猛然一縮。
    因為,念瑤身邊的兩張空位不知何時坐了人。
    如念瑤一般的超級明星,助理、經紀人、化妝師之類的一大堆很正常,有人出現在她身邊很正常。不正常的是,這兩位我認識……,確切的講,其中之一和我特熟……。
    坐在楚念瑤左手邊的是一個戴眼鏡美女,即便她身在楚念瑤身旁,也沒被遮擋住光芒,不少男人偷偷瞅著她,估摸著女人的身份。
    楚念瑤右手邊是一個美少女,紮著兩根麻花辮,身穿可耐的公主裙。
    「你妹啊,這不是張星霜和魏琪嗎?」
    昏暗光線下看到這兩位的一霎,我就感覺心頭『轟隆』一聲響,想起自己和楚塵朝那個『便宜爹』說過的話,花大價錢,請女法師保護念瑤。
    天了嚕,楚家能量太大了吧,如何就能請動張星霜這尊女神級的人物充當念瑤的女保鏢了?我去,豪門就是豪門,一出手就非同凡響!
    魏琪明顯一直在關注著我,看到我轉頭看到她們姐倆的驚訝樣子,狡黠的對著我眨動一下大眼睛,還蹭偎到張星霜身邊,貼著耳朵不知說了幾句什麼。
    張星霜有些意外的看過來,看到我的一霎,神態微微一僵,很快就調整好,舉杯示意一下,淺飲一口。以往,她和我打過一場,但那時我是陰魂狀態,且改變了樣貌,她自然想不到我和她早就見過面,關係匪淺的說。
    『扶搖子』的敬酒我豈敢怠慢?急忙舉杯,一口喝掉杯中酒,臉上充滿笑意。
    這些動作很是隱晦,但還是會被『有心人』看在眼中。
    扶搖子的名頭在道兒上極為響亮,除了張星霜本身的實力超凡之外,還因她父親乃是龍虎山的當代掌門人張客淳。
    那可是道兒上有名的大佬級人物,誰敢不給面子?
    即便陰司中高手如雲,估計,對上張客淳都要恭恭敬敬的,而我師傅稻花真人和張客淳兄弟相稱,這事,估計沒多少人知曉,當然不能瞭解扶搖子為何給我這麼一個小年輕的面子。
    刷刷!
    就感到好多道探究的目光,從昏暗的位置投射過來,霎間,引起我的警覺。
    我此時沒開陰陽眼,看不清楚,但有死妖金梭在啊,他的眼眸閃耀一下金光,霎間鎖定了所有因著張星霜對我舉杯示意而投遞探究眼神的主兒。
    飲掉酒水後,眼神示意魏琪裝著不認識即可。
    丫頭調皮的伸伸舌頭,就將眼神從我身上挪開了。
    我緩緩扭頭,和溫籐隨意說話,其實,暗中,利用金梭的眼,仔細觀察窺探我的那些傢伙,心中有數,這些人都是道上的,不然,不會因著張星霜的舉動這樣關注我。
    先時光線那樣的昏暗,舞曲聲那樣大,場面很亂,要不是練家子,如何能觀察的這樣仔細?
    金梭的視野中,我主要在反觀察十幾個人。
    最引起我注意的是緊鄰導演坐席的幾個人,我對著那邊努努嘴,對溫籐說:「那人就是本片的男二號鄭廣吧?不知道他的戲份多不多?」
    溫籐醉眼迷濛的看了眼一頭短髮眼眸細長無比英俊的鄭廣,轉頭對我輕聲說:「那傢伙演戲水平倒是不賴,得到過一次影帝呢,據說,他曾經爭取過本片男一號,但還是不敵周孝,屈居二號,戲份當然極多,只比男一少一些罷了。
    戲份比你我這樣的男三、男四要多了太多,這沒法比。
    這人出身神秘,據說也是某豪門家的,而且,他家跟一些奇人異士很有瓜葛,你看到鄭廣身旁坐著的那個神態冷漠的中年女人了吧?
    我聽說,那是赫連家族的人。
    赫連家族你知道不?道兒上的厭勝術大師有七成都出自這個家族。嗯,你不是開棺材鋪的嗎,當然聽說過赫連家族的名頭……。」溫籐再度喝掉一杯酒。
    我的眼瞳霎間縮緊。
    在金梭的視野中,男二號鄭廣身旁長相平凡的中年女人,眼神很是隱晦的盯著我,極為惡毒,我感覺,她不懷好意。
    溫籐的消息真是靈通,竟然知道這女人是厭勝術大師倍出的赫連家族的人?看來,我小看溫籐了。也是,這小子能弄來厲害的陰牌,估計也不是泛泛之輩,也許,我對他的猜測都不做准……。
    赫連千的樣貌浮現心頭,那是導致金禾娜她們含冤死亡的罪魁禍首之一,最終死在我的手中,赫連千當時恐嚇我說,訊息會被傳出去,會有她的親人找我報仇。
    男二號身邊的女人明顯對我充滿惡念,難道她是為赫連千報仇來的?那張黑皮邀請函是不是她做的手腳?
    「想不到溫籐老兄竟是萬事通,那你能不能告訴我,男一號周孝身邊那個眉清目秀的小青年是什麼來歷呢?是他的助理嗎?」
    我低聲和溫籐說話。
    溫籐神態複雜的看我一眼,忽然一笑,低聲說:「既然小兄弟是開棺材鋪的,算是半個道兒上的人,那我就不瞞你了,其實,我就是你們眼中所謂的奇人異士,不過,道行低微。但我對這些人比較清楚。
    因為,我是『太降門』的記名弟子。
    只是記名罷了,我暗中還倒賣佛牌。這些年賺的錢,除了表演來的,別的都是通過這種渠道掙到的……。」
    溫籐有些大舌頭的說著,我震驚的睜大眼。
    原來,這人和太降門有關係!是了,他請來的陰牌肯定被太降門高手再度煉製了一番,所以,即便犯忌也無所謂,陰牌不會反噬。
    想不到,一個二線過氣男明星,卻有第二重身份?怪不得他知曉那麼多道兒上的消息,還能認出赫連家的女人。
    「失敬,失敬啊,原來老兄還是隱藏的高人。」我隨意拍了兩句。
    「兄弟客氣了,高人可不敢當,但說起各門各派的消息,我倒是門兒清。
    你不要回頭,我告訴你,周孝身旁那個小年輕不簡單,要是所料不差,應該是閣照宗的內門弟子,看他這般清秀,很可能是閣照宗最近名聲響亮的大弟子宋同。」
    聽聞『閣照宗』這幾個字,我心頭一震,瞇著眼喝了一口酒以做掩飾。
    閣照宗這個名號我怎麼會忘?鱷首山靈異事件中,那殺人如麻的惡魔呂天恆就是閣照宗弟子,最終死在我和孔菲的手中。
    這件事說起來似乎很隱秘,但紫紅骷髏是知曉的,他要是將此事暗中通告閣照宗,天知道喜歡護短的閣照宗會怎樣對付我?
    閣照宗內門大弟子宋同的名氣可是相當的響亮,和張星霜的名頭不相上下,周家很看重周孝啊,竟然將這樣的高手請到他身邊做守護神……?
    開機拍攝一部恐怖電影罷了,為何會聚集了如此多的道上梟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