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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5章 大師兄之怒(一)

    我與大師兄快速趕過去救人,也希望能救幾個是幾個 , 可是,當我們倆掀開了那些壓在建築上的巨石時,卻發現村民已經沒有一個活口了。
    可是,就算是滾落巨石 , 但那些沒有受到石砸的人 , 明明身體毫無任何的外傷,怎麼好端端的沒命了?而且,這天災有點突兀,首先 , 四方岩石堅固 , 震顫僅僅局限於村子周圍 , 其他地方完好無損,唯獨這裡被掩埋。
    我說:“天災來的太過突然,毫無任何徵兆可言 , 有點奇怪。”
    大師兄贊同了我的說法,當我們檢查屍體的時候,卻在不遠處的松樹林飄出來許許多多鬼魂 , 鬼魂到了廢墟前,立刻趴在地上痛哭 , 聲音如那嗚咽的北風 , 淒淒慘慘。
    遊魂野鬼半透明的身體,在雪域之中顯得非常瘆人,當即,我主動站在小鬼面前問大聲問:“貧道茅山術士,你們可是這村子的人?”
    他們繼續哭 , 邊哭邊說:“我死的好慘啊。”
    “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如有何冤屈,可與我講明。”
    突然 , 有一位老者攔在我與大師兄近前,哭訴道:“道長 , 我們冤枉啊,村裡招了妖怪 , 一夜之間全死了。”
    全死了?心裡頓時一凜,全村怎麼說也得有近百條人命 , 說死就死了?那天災…莫非是為了掩蓋罪行而搞出來的地震?看了眼大師兄,發現他與我一樣,也是陷入了深思。
    聽著老頭哭訴,他說自己是村子裡的族長 , 三天前曾來了一位身穿單衣的青年投訴 , 他們村子平時沒接納過外人 , 有些牴觸 , 但是,那青年拿出了金塊子作為報酬,於是,族長答應了對方住下。
    期間,青年很反常,將窗簾拉好,每日都躲在屋內,飯菜也是由旁人來送,連續兩日不出 , 等到了第三天的時候,族長的女兒在去送飯的過程中 , 卻被他給拽進了屋裡。
    大冷的天,族長說他左等右等,還不見孩子回來,立刻趕過去看看 , 發現散落地下的碗筷 , 感覺出事了。一腳踹開了房門,進去就見他女兒被那青年壓在身下。
    以為孩子受到了侮辱,那族長大怒,抄起了地上的碗就衝過去砸在了青年的後腦勺 , 碗碎 , 手掌也崩的全是血。
    可是 , 萬萬沒想到,當青年轉過身的一剎那,眼前竟然是一位滿臉皺紋而蒼老的面部 , 那人眼睛灰白,頭髮凌亂,好似剛在地獄裡爬出來的餓鬼。那怪物嘴巴微張 , 呼出來哈氣像是有著某種魔力籠罩在族長的面部,隨後他就人事不知了。
    等到再次甦醒 , 已身為殘魂 , 親眼見到了妖怪的惡行,也不知道村裡的人中了什麼邪法,明明知道問題不對,可是卻在四散而逃的時候 , 在村子裡面繞起了圈圈,一圈又一圈的來回跑 , 慌不擇路,直至被殺害以後 , 其他人卻依然在跑圈。
    “那妖怪是如何殺人?”大師兄問。
    老頭哭著說:“全村的人連皮都破,僅僅是被那妖怪親了一口 , 隨後命就沒了,實在是太嚇人了。”
    剛剛我也看了 , 的確好多人都不存在外傷,甚至面目表情也沒有痛苦之色,只是,那些滾落的岩石卻將所有人掩埋了而已。
    如果說是災害乃是天威 , 對方到底是何種妖怪?竟然可以利用天威害人 , 將所有的罪行掩埋在石頭下。
    “大師兄 , 依您的見解,到底是何種妖孽所為?”
    突然 , 好似發現從來都是古井不波的大師兄的臉上閃現一絲絲的怒容,沒錯,他面色微寒,本就星眉劍目的雙眼出現了幾分凌冽之意。
    他沉聲說:“仙有過,應當削三花貶為地祇;地祇有過,削其神格貶為凡人。此等罪大惡極,若不是今日被撞見,難道要他逃脫天威之下!”大師兄一怒,週遭飛雪盤旋 , 竟然使那些遊魂野鬼紛紛退到一旁。
    氣勢沖天,沒錯 , 他已經煉氣化神,金丹藏於泥丸宮,隨時可破開肉身成為仙人。所以,大師兄不成仙不是無法成仙 , 而是他自己選擇沒有成仙。
    “師兄的意思,這是仙人所為?”
    “沒錯 , 對方吸取的乃是凡人壽元,否則不會有這麼多的魂魄出現,此等手段絕非普通妖孽可做,不管是什麼原由 , 害死了這麼多人 , 他就應該付出代價。”大師兄面色寒霜 , 嚴肅的說:“待我回去一定要發文上天,直達凌霄殿,問一問玉帝到底是派下何人下界!”
    我不站在他的身側,仙人為什麼要害人?這點實在想不通 , 既然仙為化生道,本是不死不滅我存在,凡間的慾望皆戳手可得,還需要什麼?
    然而 , 腦子里程胖子那副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時時刻刻都牛氣哄哄的樣子浮現而出 , 他曾說過 , 神仙與咱們都差不多。
    之後,我與師兄為逝去的亡靈念誦超度咒,當冤魂可以回歸陰曹之時,繼續快速趕路。
    不過 , 我心裡清楚的感覺到,那個從來都寬厚待人的師兄怒了 , 他的步伐疾驟,哪怕會禹步的我 , 竟然跟起來會有些吃力。
    所以說,看似老實人的人 , 其實不是說他膽子小,或者這個人的性格窩囊 , 只是,他有著寬宏大度的胸懷,清楚明白的知道什麼時候該生氣,什麼時候不該。
    而大師兄就是這樣的人 , 當被觸碰到了他內心的底線之時 , 老實人生氣 , 往往才是最可怕的。
    繼續馬不停蹄的趕路 , 用了四天的時間趕到了祁連山下,來來往復貫穿數百公里,當重新站在那處懸崖上,白雪皚皚的蒼莽群山展現眼前,懸崖下的無底深淵,卻令我情不自禁的想起當初那個大膽的吻,揉了揉胸口,詩雨變化有點大,小捶捶鑿的太有勁兒了 , 差點沒就沒給鑿死。
    夜叉渺小的身影依舊在山坡處無休止的開山鑿石,而當為們出現的一剎那 , 他忽然不動了。
    大師兄頗為疑惑道:“多日不見,沒想到他距離化魃僅缺了一個契機。真不知道他這些日子經歷過什麼。”
    並列山巔,以簡短敘述將夜叉吸魃的事兒一一講述,大師兄竟然歎了口氣。我還有些不理解 , 好好的歎氣幹什麼?夜叉變得厲害,這不是我們陣營的好事兒麼?
    大師兄卻搖搖頭 , 又說:“我讓夜叉修行,餵他天材地寶,本是摒棄自身凶性,本來已經要成了 , 可他吞了屍魃 , 會連同凶性吞入腹中 , 怕是以後面對的劫數會更加難以估量。”
    我們倆談話間,夜叉自山下飛馳而上,黑風陣陣 , 煞氣撲面,他那猙獰的面部竟然一點點的恢復如初。
    “胡,胡真人!你 , 你。”
    “已經沒事兒了,這些日子以來 , 尊者您辛苦了 , 現在回來了,走吧,去隨我去做一件事兒……”
    感覺大師兄語氣比較凌厲,我又問他做什麼?
    他背負雙手,望著天空金色初陽 , 平靜的說:“仙有過,該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