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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四章 堅定不移

  說了等於沒說。張福德一直以來給我的感覺就是十足的滑頭,每次與我說話也是含沙射影。如果他要是不開口,那累死我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我又反問他:「鯉魚精的事兒怎麼辦?難道就這樣放任它不管 , 讓它白白的把人吃掉?要是這樣,那要我們降妖除魔又有什麼用?」
  張福德囑咐道:「黑鯉的本職是負責看守淨水 , 一切對水潭有污者,均會是它屠殺的目標。我不知道死去的女孩兒生前到底做過什麼,可我想她必是做了對水潭不敬的事情。大寶,你相信我,等到黑白交替之時,一躍入了山洞 , 找到陰陽二泉,對你是有好處的。」
  張福德叮囑我的話 , 令我想起了地仙姜尚坤口中的飲黑泉、再用白泉洗眼的事情。
  但和尚說過的話也一直在我的腦海迴盪,那黑鯉就是害了魯西數十萬百姓的惡龍啊!同樣,它也是我爺爺一輩子的仇敵。時至今日 , 一想起爺爺的死 , 我心裡就如同壓了一塊兒大石頭無法釋懷 , 沒有什麼比如今子欲養而親不待更讓人覺得遺憾。
  所以,現在我心裡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
  「老叔,我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
  「能注意什麼?姜尚坤也說了,想讓你幫著找到陰陽泉水 , 你去把他救醒過來 , 到時候有什麼事兒 , 那個老不死的肯定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張福德笑了笑。
  「那就謝謝叔叔的指點了。」
  拱手拜別,我上了白馬掉頭就要往回走,張福德的出現已經算是告知我事情的原委 , 所以 , 哪怕我現在去找秦廣王肯定也幫不了什麼忙。當務之急,還不如就此回陽再想辦法。
  剛欲策馬奔騰時,發現張福德站在轎子上面看著我。於是 , 我將馬停在了他的身旁,笑著問:「叔叔,您出場的排面可真是派頭十足 , 第一眼我還以為你去接新娘子呢,不過怎麼沒準備聘禮啊?」
  張福德頓時哈哈一笑:「什麼新娘子,你快別胡說八道了。」
  我連續追問:「不是接新娘子,叔叔難道又陞官了?如果有用得上賢侄的地方,但憑你言語一聲 , 咱們倆可不是外人。」話說完 , 一動不動的看著他深邃的瞳眸 , 努力的想要看出一些端倪 , 但很遺憾,張福德的雙眼好似汪洋海水一半,不論如何我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那是自然,今日是楚江王擺壽宴,我也沒什麼事兒,過去湊湊熱鬧。賢侄啊,有事兒你就先忙著,等啥時候忙完了想起叔叔我了,就來找我喝茶 , 昨兒灶婆還跟我念叨你了呢。」張福德說。
  「好好,一定一定。」既然看不透,那也沒必要去過多的猜測,我只記得張福德幫過我 , 那就足夠了。
  「對了賢侄 , 你來之前有沒有看過什麼奇怪的地方?我在鬼城見到此地好似被一團濃霧籠罩,還以為地府又要出什麼事兒呢。」
  我搖頭否定,沒將大和尚的事情說出。拜別了張福德,一路快馬回到了陽身,剛睜開眼,發現大家依舊進行的火熱 , 挖坑的挖坑,填土的填土。
  沈曉茹見我醒來眼神都放光 , 盯著我說:「道長,剛才發生一件可奇怪的事兒了,只要我們向下挖 , 沒想到水潭的水位也會下降 , 而且它總能比挖出的溝低上一寸 , 不論怎麼挖,依舊是這樣。教授說這叫地質沉澱使水下有懸浮的反光物,導致了我們視線被騙。可是 , 大家也用手摸了摸 , 下面就是實打實的水 , 可是這也太奇怪了。」
  如果在遇到張福德之前,我肯定也會非常的驚訝。但現在來看,陰陽泉必然可讓水陰陽相生 , 生生不息 , 水潭中的兩口井才算得上是真正的水源,只要不破了水井,那水潭就是堅不可摧的。
  看了眼天空 , 此時已經紅霞滿天,用不了多久太陽就會落下。我站起身:「你們聽教授的沒錯,我還有點事兒要做。」
  「什麼事兒?」
  望著水潭上方滾落的瀑布,我咬了咬牙:「救人、殺魚!」
  我活了20多年 , 沒真正為爺爺盡過一次孝心,也沒為他做過一件事,爺爺如今已經過世很久。我覺得我應該為他,或者為我做點什麼 , 免得萬一某一天我死在了成龍之路上 , 也不至於會心有遺憾。
  長呼了口氣 , 哪怕沒有和尚的出現,我也必須要了那衛河龍王的命!
  小倩的屍體已經生機殆盡 , 牛根兒現在能做的無非就是拖一分鐘算一分鐘。
  我問沈曉茹,誰會開車?
  她說:「你要出去麼?」
  「還需要準備點東西。」
  沈曉茹立刻興奮道:「去哪?我會開車,可以帶你去。」
  點頭應允後,心裡也實在擔心其他人會離開此地,為了能誅殺衛河龍王,我也算是豁出去了。讓她稍等片刻,我再次靈魂出竅,以陰司令召出鬼差。
  點了十幾人之後,我能感覺到壽命的流逝,可在今天這種特殊的情形下,我認為一切都是值得的!
  一陣陰風過後 , 被我點到名字的鬼差閃現在我身前,眾人腰間配刀,戴著高聳的帽子,紛紛道:「拜見大人!」
  「不必多禮,現在需你等幾人幫忙看住這些凡人 , 在我回來之前,不允許他們離開臥龍澗一步!」
  鬼差應允後 , 我再次回到身體。等睜開眼,就見到沈曉茹距離我僅僅不到10公分的距離,她看我睜眼嚇的叫了一聲,退了幾步拍著胸脯的說:「你可嚇死我了,剛剛你怎麼沒呼吸了?」
  「不該問的別問。」我大步走向大山外。
  她一路小跑的跟在我身後,連續發問:「喂,你不怕他們跑麼?為什麼你不想讓我們報警?你是不是披著道袍的逃犯?」
  「我要是逃犯,肯定先割掉你的舌頭!怎麼那麼多的問題 , 快點去城裡,還有好多的東西要準備。」我語氣嚴肅。
  這回沈曉茹可不再多言了 , 她第一反應能看出瞳孔微縮,顯得有些害怕,不過很快她又恢復了平時的樣子說:「你要是壞人 , 那肯定不能救我們。」
  我轉過身 , 加快了腳步。她頗有幾分昨日撞見的白蛇那樣墨跡。又跟過來問:「你怕我們的人逃跑麼?他們的膽子可小 , 剛剛你打坐的時候,就有好幾個人吵吵要走,估計等咱們買完了東西回來 , 人也走的差不多了。」
  「喂 , 我跟你說話呢 , 你為什麼不回答,這樣很沒禮貌!」沈曉茹微微皺眉,樣子頗有幾分嗔怪。可我還是沒說話 , 繼續走 , 晾了她好幾次,沈曉茹也算是妥協了,從她好奇的眼神中 , 使我感覺到此人好像還真是那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格。
  等我們出了大山,天已經黑了。又開著車去了城裡,用監獄長給的銀行卡取了錢以後先去了超市 , 買了半頭豬肉、香煙、還有一些吃的喝的。隨後,坐車去了五金店,購入砸牆的設備,路過狗肉館時要了點狗血 , 包括寺廟裡的香灰 , 火葬場燒紙所剩下的灰 , 以及做法事需要的設備都籌備了一些。
  像這都是一些小東西 , 至於大型的東西倒也沒什麼了,唯獨讓沈曉茹驚呼不已的是我偷偷去了寺廟,打昏了和尚以後,用紅布把佛頭包裹後卸下來。口中倒也跟著念叨著:「莫怪莫怪,降妖除魔所用,這本是和尚告訴我那鯉魚就是衛河龍王,咱們有因有果,我取你佛頭也算是因果關係。」
  等我們回到了臥龍澗已經後半夜,沒等進山裡 , 就發現其他的六人正圍在一棵樹上轉圈圈,這些人的身前跟著一個扛著刀的陰差,而且六人眼前均是黑霧繚繞,顯然是被鬼遮住了眼睛中了鬼打牆 , 正在原地繞圈呢。至於 , 其他的陰差可能是等久了也覺得無聊,此時正坐在草地上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