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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二章 監獄長的請求

  我愣了神,害死王文革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已經做的天衣無縫了,本以為像下水道那種地方 , 怎麼可能會有人去一堆粑粑裡撈東西?結果,還真就有人去。
  監獄長既然敢說,那肯定是有著確鑿的證據,在監獄這個地方 , 隨處都是打小報告的人,假如你舉報了誰誰準備越獄 , 如果查證後屬實,減刑一次最少一年半以上。我靜靜的吸著煙,打算聽監獄長接下來打算怎辦 , 以人家的權勢,想收拾我可就太容易了。
  他說:「前幾天下水道堵了 , 犯人去疏通的時候說是這個東西堵上了下水管,他們打開看了以後覺得有問題就向我匯報,咱們監獄一千六百人 , 就你一個道士,而且你還與王文革一個監室的,難道不奇怪麼?」
  手裡的香煙一點點的燃燒,腦海裡飛速旋轉 , 現在確實也有些拿捏不準他的意思,當然,最好的辦法就是保持沉默。
  監獄長又說:「你不用緊張,我找你也沒別的意思,只是想問問你,這事情真的是你做的麼?」
  「我現在說不是我做的 , 那您認為有用嗎?」我無奈的說。
  不知道是我敏感還是什麼 , 監獄長好似有些激動似的,這確實讓我有些很意外 , 心裡拿捏不準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我雖有一身的本領,但卻虎落平陽 , 手腳上的鐵鐐沉重,心情不免有些惆悵。在說完之後 , 氣氛至少僵持了有足足五分鐘的時間,我們兩個誰也沒主動說過一句話。
  監獄長將手裡的香煙掐滅,語氣惆悵的說:「整整三年,我曾拜訪各大山門以及民間的奇人異士 , 只為了能救我兒子一條命 , 但很遺憾 , 我始終沒曾遇見。」
  我說:「10年文革 , 讓天下奇門一分為二,顯宗負責文化傳承,密宗術法傳承,大都口口相傳,您找不到也是正常。」
  「那麼您是?」監獄長語氣有些抖。
  既然打算越獄,與監獄長搞好關係肯定有益無害,我說:「如果信得過,不妨說一下。」
  監獄長歎了口氣,他說他本名叫『張洪發』 , 在三年前,現在九歲的小兒子得了一場怪病,精神渙散 , 並且胡言亂語,說的都是一些兩口子從沒聽過的事情,第二年開始頻繁的昏迷,基本上已經不再說話。到了醫院檢查 , 依舊是什麼毛病也沒有。
  後來,有位老大夫瞧瞧的告訴張洪發:「你不妨去問問一些神婆大仙 , 你家孩子不像真病。」
  張洪發可是根兒正苗紅的人,壓根兒就不信,以為是老大夫胡說八道 , 根老婆商量商量,打算第二天帶孩子去北京看病。結果 , 到了半夜,他媳婦感覺有聲音響,以為來了小偷 , 碰了碰張洪發。
  得知了情況,兩口子打開燈,到了客廳一看 , 就發現他兒子用一條撕裂的被單纏在自己的脖子,兩隻手用力的拉拽,憋得臉發青,眼發紅。
  兩口子覺得汗毛都豎了起來,媳婦更是嚇得跪在地上磕頭作揖 , 張洪發硬著頭皮去把孩子拽開 , 他說九歲的兒子力氣竟然快趕得上成年人了。從那以後,兩口子不敢睡覺輪著看守 , 或者用繩子把孩子拴上以後才能入睡,整整折騰了一整年,看過了許多的出馬仙、和尚、道士、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張洪發歎了口氣:「監獄死人之前 , 經人介紹我去了五台山下的一所村子,見了一名老中醫。很奇怪 , 我兒子自打進了他的家門,竟然可以開口說話了,而且主動吃飯,情緒也很穩定 , 眼神不似從前那麼凶狠。」
  靜靜的聽他敘述 , 感覺張洪發在說出這件事兒的時候整個人老了十幾歲。
  他以為見到了奇人 , 孩子得救了 , 兩口子求老中醫出手幫忙,並且當場許諾十萬塊錢。那老中醫也看在錢的面子上決定試試看,至於為什麼孩子沒事兒。經過瞭解,原來老中醫他們家的祖上世代行醫,到了他這一代已經傳了46代,而且四十六列祖列宗均供奉在宅中,曾經有位風水先生進了他們家給看過,說這是一棟福地,因祖上積了陰德 , 所以老天爺賞賜下來的好風水,能將邪煞之氣擋在門的外面。
  張洪發當即就讓孩子住在這兒,又答應老中醫 , 只要治得好,再追加30萬。
  老中醫當即就應允了,他說祖上也做過陰陽行當,懂一些奇門術法 , 打算夜裡想辦法救人。不過因為老中醫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睡著了 , 他做了個夢,夢見了列祖列宗給他一頓臭罵,甚至還在夢裡打他。
  老中醫起床後就覺得問題不對勁 , 第一時間就去請走張洪發全家,不管許諾給多少錢 , 人家就是死活不幹,後來這家人吃了閉門羹,前腳他小兒子還能逗一逗鳥 , 後腳出了門,整個人又變的陰冷。
  所以,當他得知了我可以用術法害人 , 也自然想問問我到底有沒有把握幫助他救人。
  張洪發講述了他的故事後,嚴肅的對我說:「只要你幫忙,不論成敗,我在監獄裡一天,你就舒舒服服的過一天 , 現在還沒接到你的量刑考核 , 只是上級交代把你囚禁再此,但是 , 從今天開始,你可以不用勞動,想休息就來我的辦公室 , 這裡有床,有電視 , 想吃什麼,我會讓人給你辦。如果你有女朋友,我能幫你想辦法探監,哪怕沒有女朋友 , 我幫你找其他也是可以的。」
  各種的優待政策 , 這要是換做任何一個犯人恐怕得立刻答應下來 , 張洪發四十多歲 , 怎麼也說得能幹個十幾年,一般無期徒刑改判有期也就十幾年的樣子。
  養老十幾年,受苦受累十幾年,沒有人會拒絕這個誘惑。
  但是,我是想越獄的,要是不能出去勞動,那我怎麼用術法逃跑?但現在不答應他,事情肯定會更加難辦。
  左右為難的時候,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監獄長皺著眉頭去開門 , 還未等他批鬥呢,門口獄警說:「監獄長不好了,咱們的人出去挖水渠的時候 , 不知道怎麼了,十幾個人得了皮膚病,身上的皮膚化膿,起著白疙瘩 , 好像爛了一樣,已經有五個人疼昏迷了 , 現在都拉去市裡大醫院救治。」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以後這個人負責打掃我辦公室的衛生 , 給他一把鑰匙。等收監的時候,讓人來接他。」張洪發平靜的說。
  獄警明顯愣了一下 , 但依照張洪發的指示照做。隨後,他與獄警離開,我獨自一個人留在了他的辦公室休息。躺在他柔軟的小床上 , 比起監室舒服太多了。
  點燃了張洪發留下的香煙,心裡不禁猜想,難道又挖出什麼不詳的東西了?
  可一想起遊方,我心裡一咯登 , 這次出去勞動人的名單裡有他一個,如果都出事兒了,那老頭現在怎麼樣了?他可千萬不能出事,北海太公一天沒找到,我心裡一天就沒底。
  在辦公室一直坐到了天黑 , 我被獄警接回了監視 , 那張洪發也始終沒回來。等到第二天,我托人去問遊方的消息 , 得到的也是一樣,那天去的十七個人,沒有一個回來的。
  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 , 遊方可是個懂得五行之道人精,如果他要是出了事兒了 , 恐怕這次可真的就遇上大事兒了。
  又連著過了三天,還是毫無消息,等到了第四天夜裡的時候,迷迷糊糊覺得有人叫我 , 睜開眼 , 就見牛根兒站在我的床邊。我急忙問他前幾天發生的事兒。
  牛根兒說:「工頭馬楠死了 , 我是附在獄警的身上回來的 , 大人,那天真出大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