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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四章 監獄大師遊方

  一身本領沒了用武之地,自打進了監獄以後所有遇到的事情都出乎我的預料,而且人生中的巨大的『變數』也開始漸漸的展露出來。
  監獄裡是人的劣性聚集地 , 任何在這兒待久了,會覺得這個世界上沒什麼好人。就這個五個人輪流打我 , 是真給我打急眼了 , 當時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就想著弄死他們,豁出去了還手,可陰陽絕命掌的陽掌打在一名鼠頭樟腦的青年身上 , 竟然毫無反應!後果卻是激怒了他們五個人,這些人用被子罩住我的頭,拳腳沒命的招呼著。
  這次不同於在拘留所裡的偷襲 , 我抓到了佔據先機 , 出手又快又狠,沒等其他人著手報復呢 , 獄警來給拉開了。可這裡不同 , 不僅僅因為空間很狹小 , 還有就是他們早就有所準備 , 別看我雖有一些拳腳功夫 , 也懂人體穴位 , 但那是指打一個或者兩個的前提下。
  當我扣住一個人的脈門,另外的一隻腳就奔著我胸口踹了過來。沒了道衣和純陽氣 , 說白了,我現在更像是一隻沒有牙的老虎,也算是應了那句『虎落平陽被犬欺』。
  但是 , 佛陀尚有金剛之怒,更何況我這種嫉惡如仇行走江湖道士了,他們的所作所為已經在我心裡宣判了死刑。
  五個人前半夜是有人值守,他們打人很有講究,幾乎把你打的剩下半條命了,可在面子上看不出任何的傷害。第一夜,我是躺在冰涼的地板上度過了監獄生涯。
  第二天天還沒亮,我又被那個紋著虎頭的胖子叫醒 , 他將我在睡夢中踢醒說:「去水房打水洗臉。」
  我沒多說過一個『不』字,水房是在監獄的西北角,距離監室足有個上百米 , 去的一路上能看到許多和我一樣端著臉盆屁顛屁顛的去廁所的人 , 同樣也會看到每所監室有大爺倚靠在牆角休息。
  我們監室內一共五個人 , 所以我被折騰了五趟 , 等這幫混蛋洗完了,也該到了吃飯的時間,伴隨著獄警的帶領,大家排隊去食堂吃飯。在監獄內,沒有任何的憐憫,獄卒當你是犯人,室友當你是奴隸,與世隔絕的環境下,限定了你的自由 , 也剝奪了你做人的權利。都說監獄是個改造人的地方,可改造人最為直接有效的方法不是『愛』,指的是『恐懼』。
  所以 , 犯人某一天出獄後,會因為害怕而不敢去犯罪 , 發誓自己再也不願意回到這裡 , 不論蹲一年、十年、甚至無期,只要在這兒一天,對於絕大多數人而言就是噩夢。可凡事總有例外,有一些體格強壯的惡霸靠著監獄內稱王稱霸 , 年賺百萬的人也是比比皆是。
  說起監獄的食堂絕對令我記憶猶新,拿著碗盆去打飯,大食堂的人密密麻麻的有很多 , 最主要的是都穿著一樣的衣服 , 留著同樣頭型,根本就認不出誰是誰 , 我想在人群中搜索遊方 , 難度是可想而知了 , 尤其得知了監獄內也是分區的 , 相當於學校的高年級低年級 , 萬一不在一個區就麻煩了。
  排隊打飯 , 輪到我的時候,早餐是粥、蒸熟了的土豆、芥菜疙瘩、苞米面的窩窩頭 , 最主要的是還不管飽。我打飯的時候留意過,窗口站著的都是一些光頭大漢,怎麼瞅也沒有一絲一毫廚師的模樣。
  都說監獄裡的伙食不咋地 , 起初還不信,這次我算是真切體會到了。大食堂至少容納數百人就餐,鐵質的桌椅板凳,隨著囚犯之間的移動讓食堂非常吵,每個區域內有獄警穿著制服手拿膠皮棍站崗,高台上還有巡邏的警察,種種被監禁的跡象下,我在心裡安慰自己 , 這一切都是暫時的。
  坐在八個人的餐桌前,還未等我開始吃飯呢,突然間 , 有人搶走了我的窩窩頭 , 抬頭一看 , 來的人就是同監室的胖子 , 他衝著我『嘿嘿』一笑,然後把粥放在我面前:「我這人不愛喝稀得,咱倆換。」
  看了看獄警,他們並沒有管一管的意思,我心裡安慰自己,暫時忍一忍。
  之後,胖子很淡定的又連續搶了幾個窩窩頭,隨後與我們監室的號長坐在一起,那幾個人的桌前均沒有稀粥。這點讓我產生了疑惑 , 看著面前的清湯清水的米粥,心裡有些拿捏不定。
  低沉的聲音傳來:「小伙子別亂看,會給自己找麻煩的。」
  轉過頭 , 面前坐著一名骨瘦嶙峋的老頭,他滿臉的白色胡茬 , 眼窩凹陷 , 四周也皆淡青色的黑眼圈。
  聽了他的話,我老老實實的低頭喝了口粥,入口的感覺是粥沙摻半,非常的咯牙 , 而且還有著一股子怪味兒。
  「別吐,嚥下去。在這兒,浪費糧食你會後悔的。」老頭喝的有滋有味兒。
  我雖說會辟榖 , 但那是建立在盤膝打坐的前提條件下 , 在這兒根本不會給我創造這種機會,所以食物確實非常重要。
  老頭人不錯 , 待我也咬著牙把粥喝完了 , 他還主動與我攀談起來 , 得知他叫『劉景堂』 , 被判的無期 , 在這兒算是老油子了。不過 , 這並不是說他在監獄裡面很厲害。
  一旦入了監獄,除非你能買通獄卒 , 否則你入獄前是誰都不好使。
  他告訴我,整所監獄一共2000人左右,主要收押的都是外省的囚犯 , 本地人佔了很小的比例。做飯的廚師也並不是廚師出身,而是勞改犯刑滿釋放後表現良好的留下打工,這些人壓根兒就不會做飯,甚至有的人從沒摸過大勺。
  為了解決成本,幾乎兩千人左右的伙食,監獄只僱傭了三十名廚師,靠著三十個人負擔2000人伙食。劉景堂說了,吃到沙子屬於正常 , 他還吃過塑料袋、捆菜的繩子、蒼蠅、老鼠的尾巴。
  在這兒,只有你想不到,沒有後廚做不到。
  他問我跟誰一個監室?
  低聲告訴他就是搶我窩窩頭的胖子 , 老頭聽我說完 , 吸了口氣 , 壓低了嗓音說:「你們室長外號叫獨眼狼 , 他一隻眼睛是看不見的,在你來之前,你們監室的一個小孩兒被他們幾個給逼的吞了牙刷,趕上搶救不及時,人已經死了,騰出來的地方,沒想到你居然會這麼倒霉。小伙子,大爺在這監獄待了30年,得出來的道理就是只要能活著 , 哪怕吃屎也吃。」
  瞧他認真的樣子,我覺得劉景堂不像是在開玩笑。吃完了飯,去放風的時候我倆還在一起聊天 , 老頭說他非常喜歡和新人聊天,因為新人是最需要人去關注的人 , 而且新人總有一天會成為老人 , 現在結下善緣,也是想萬一有一天我厲害了,也能罩著他。
  我算是明白了,他把人當做了一種投資 , 用和善的態度,答疑解惑的語氣作為籌碼。依照老頭的話,上一任監獄的『工長』就是他投資的成果。
  【工長:帶勞改犯出去幹活的 , 記公分的 , 肥差。】
  那工長蹲監獄蹲了15年,起初也是被人欺凌 , 劉景堂始終和人家做朋友 , 等後來工長把一個老大的眼珠子摳下來吃了 , 算是打響了名氣。經過家裡人的運作 , 一步步成為了工長 , 但是他也因此由短短的三年有期 , 成了15年。
  感受頭上奢侈的陽光,我深吸了口氣 , 想要盡多一些吸正能量,不管怎麼樣,只要有陽光 , 便能保證我被壓制在心底的浩然氣不至於被污染。
  覺得他懂得多,我問他:「對了大爺,你知不知道前幾天進來的一個老頭,他叫遊方。」
  劉景堂一愣神,又問我:「你怎麼認識他?」
  「一言難盡。」我歎了口氣,心裡卻是一陣苦笑,可聽他的語氣有點奇怪,遊方有什麼奇怪的麼?當即,我反問他。
  劉景堂低聲說:「那人是個蹲監獄的人才 , 他的名聲已經傳的人盡皆知了,算得上活寶級的了。」
  我傻了眼,想我如今的淒慘 , 在聽遊方的名號 , 實在難以置信。追問下 , 劉景堂低聲說:「這個老頭他不僅僅會釀酒 , 還會製作香煙,又會推拿按摩,正骨手法,入獄不到一個禮拜他就火遍整個就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