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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九章 重操舊業

  黑燈瞎火山林裡,連個人影子都看不到,唯一的亮光就是那僅有的六束火把燃燒時的火光 , 與朱大勇對視一眼,確實有些不知道該從何處下手。
  多少不甘心就此錯過機會 , 為了能找到更好的線索 , 我開始對著法壇四周仔仔細細的搜索著有力的線索,很遺憾,我始終一無所獲。不過,意外發現道士的手法並不是特別的正統 , 尤其我撿起了他書寫過的符篆,那上面並無任何『神性』可言,像我被王一收徒時的經過 , 別看儀式過於簡陋 , 但那樣確實實打實的加入茅山,先賜予過神打又被授了纂 , 這才導致令我的符篆有了神性 , 可以讓普普通通的一張符紙變成殺敵利器。
  但是 , 這個道人所畫的符紙有點不同 , 他的符篆更像臨摹而成 , 仔細觀摩 , 上面毫無任何神性可言,所以我斷定他是個野路子裡走出的『道人』。
  心裡很惋惜 , 還是被他逃了,下回要想再找到他必然是難上加難,喊了朱大勇準備回去 , 可發現他站在不遠處背對我,身體也是一動不動。
  有些奇怪,我又問:「大勇,你怎麼了?」
  然而,這一嗓門過去,他居然嗚嗚的哭了起來。心裡覺得有些不對勁,急忙以慧眼看過去,就見朱大勇的三盞陽火中的天燈滅了。
  心裡暗道不好,這是被小鬼上身了。連續兩個健步過去 , 我厲聲道:「何處妖孽,見到本師在此,還敢上凡人身體,你是以為我殺不了你麼!」
  朱大勇緩緩的轉過身 , 火把照應出他的五官 , 他咧著嘴 , 眼眶通紅 , 瞳孔無神,很像是剛剛大哭過似的,而且額頭上的抬頭紋已經完全舒展,顴骨也變得很高,隨著我上下打量他,發現朱大勇的左手,握著一枚雞蛋大小的頭骨。
  心裡覺得,他的異樣必與這骨頭有關,怕他被鬼怪所傷 , 我隨手將天師令取出,有天師令在此,尋常鬼怪絕不敢太過於放肆。最主要的 , 我要從氣勢上壓迫對方。
  繼續怒斥:「還不速速現身,倘若再敢拖延,本師一定將你打的魂飛魄散!」
  朱大勇抽泣了幾聲 , 聲音就像是夾著嗓門的太監一樣 , 尖銳的說:「我死的好慘啊,那個道士將我強暴,使我忍受非人的折磨,最後成了厲鬼 , 他又將我拘禁每日餵食人血,強迫我幫他害人,我真的死的好慘的啊。」
  被女鬼說成道士殺害的她 , 我心裡更加的有些氣 , 這個王八蛋,分明是個假道士 , 只是通曉一些害人的法門 , 而且此人的年紀還不大 , 憑借河裡打撈出來的女屍來判斷 , 假道士的性格怪戾 , 而且還十分凶殘。
  我嚴肅道:「本師乃是茅山道士 , 如有冤情,可去陰曹地府狀告那個妖道 , 我觀你身有煞氣,必是曾經害過他人,本師念在你身不由己 , 可不予你計較,只要你告知人下落,讓本師將其盡早誅殺,也算是你的功德。」
  朱大勇繼續抽泣說:「你們倒是沒一個好人,你將我囚禁在地窖,將我折磨數日,稍有不順心,非打即罵 , 我恨,我恨,我恨死你了!」越說朱大勇的情緒越不受控制 , 他的雙眼流下了紅色的鮮血 , 嘴角張開 , 至少露出了十顆牙齒 , 凶狠的奔著就撲過來。
  知道這是怨鬼心結難了,沒了束縛以後,本能的憎恨他人,尤其聽我說自己是道士,更加觸動了她的恨意。
  我迎著他衝過去,躲過朱大勇的拳腳,將天師令貼向他的額頭,就聽『滋滋』兩聲,天師令好似燒紅的烙鐵將朱大勇的額頭燙出了水泡 , 隨後一道白影被我打出了朱大勇的身體。
  當白影要跑時,突然間,黑夜裡竄出兩條鎖鏈打向白影 , 『嘩啦啦』幾聲響,白影被鎖鏈纏個嚴嚴實實 , 兩名青面獠牙的鬼差出現我面前 , 他們拱手道:「大人,城隍老爺剛剛說此地有人鬥法,讓小的們過來瞧瞧,沒讓大人受驚吧?」
  「沒事兒沒事兒。」我擺擺手。那白影已經恢復成了正常女人的樣子,她年紀應該不足20歲 , 頭髮凌亂,雙眼憤恨。於是,我又問鬼差:「剛剛那妖道你們可知去了那裡?」
  「我們也是剛剛趕過來。」鬼差面露難色,又說:「大人 , 這女鬼已經沒了理智 , 等押回城隍廟,讓城隍老爺將他的怨氣拔出來以後再做詢問 , 若是有妖道的下落 , 我們第一時間通知您。」
  為今之計 , 也只能是這樣了。拜別了鬼差 , 我將朱大勇扶了起來 , 幫助他按了按摩 , 他這樣屬於陰氣入體所致,沒什麼大礙 , 最多回家病一場。直到朱大勇舒緩了經絡後,他連續打了幾個噴嚏,至於剛剛發生的事兒也都忘了。
  我倆折騰到了半夜回到了朱老漢的家 , 至於夜裡發生的事兒誰也沒再提過一句,如我所料,朱大勇得了大病,上吐下瀉,高燒不退,折騰的僅剩半條命。
  朱老漢問我怎麼辦?我的答案很簡單,聽大夫的,這個就是風寒所致的身體不適 , 該怎麼治就怎麼治。
  現在我也沒地方可去,朱老漢說他們家的房子多,主動留我 , 這個倒是沒拒絕 , 畢竟我還在等城隍廟的消息 , 而且北海太公也得的等到每月十五的城隍廟大會才能打聽出來。
  隨遇而安 , 每日坐禪打坐,練習練習書法,還將定天筆修復了一下。十里八村都知道老朱家來了個道士,沒個三兩天就開始有人來找我算卦。
  心裡明白,除非讓怨鬼能親手報仇,否則恢復靈智的難度很大,算來算去,等到十五也得有半個月的時間,人家朱老漢供吃供住 , 分文不取。咱也不能太過於不自覺。並且,這家人也不富裕,索性我弄了個功德箱放在屋門口 , 寫了一副對聯,上聯是:觀凡塵百態 , 難斷三界五行八卦。下聯是:看人生百態 , 難道三言兩語衷腸。橫批啥也沒寫,把功德香往那一放,每天只算七人,多少錢 , 隨意給。
  自打我準備算卦的名聲打出去,起初只是三三兩兩的婦女過來湊湊熱鬧,算算家裡的爺們賺了多少錢 , 有沒有外遇 , 兒子以後能不能當大官,姑娘會不會成了鳳凰。
  算他們口中的事情 , 也用不上多少的真才實學 , 只需察言觀色便能給對方降服。例如人家來問爺們賺了多少錢?老爺們不怎麼回家 , 明顯就是夫妻關係不和 , 不是愛賭 , 就是愛嫖。咱們只要說『你家爺們賺錢是賺錢 , 但錢似浪頭花,看著有實則拿不回來』 , 至於外遇這個事兒,那肯定說沒有。
  在算命行當裡,只能算出這個人有沒有『出軌』 , 算不出有沒有『嫖娼』。一個連錢都拿不回來,卻年年回家的人,是不可能有外遇的,所以我的答案也很單間,那就是人家拿出賭了。
  一來二去,名氣倒也有那麼一些,功德香裡的錢漸漸的多了起來。最大戶是在鬼差來之前,給了一個礦老闆批卦 , 他的礦在半年內已經連續死了三個人。老闆覺得要這樣下去,也不用開了,早晚得被迫關門。
  我倆聊了聊 , 被他接到了金礦看了一眼 , 井動五陰 , 忌諱太多 , 而且還是屬於淘金的行當,很容易破了地脈,糟了報應。結果,我坐著車跟他繞了好幾圈,發現他的礦區像是一個盤子,最新開的井口地方令盤子破了一角,導致盤子不穩,頻頻漏人。
  為此,畫了一個圖紙 , 沉思了一會兒,我想出了解決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