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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二章 荒山古廟

  竹竿斷裂,茶棚『稀里嘩啦』的轟然倒塌,帆布砸翻了桌椅又掀翻鐵鍋的時候,滾燙的熱水撒了出來,只見鍋裡燉著的哪裡有什麼豬肉啊,裡面明明是張師傅屍體!
  滿臉褶皺的茶棚老闆也在這一刻緩緩的變成一名魁梧的中年人,至於那過往的鬼差與陰魂居然化為了四隻老鼠,它們此時正啃食著血淋淋的手掌。
  有一節竹竿跌落,正好打在了我的額頭,只聽『啪』的一聲,昏暗的陰陽路不見了,我隻身一人坐在一處破廟內,四周牆壁露著窟窿,絲絲涼風吹入,我頭依然覺得很疼,摸了摸頭竟然發現起了個大包,看看身旁掉落的木板,難道是剛剛被砸的?
  而且還發現被我倚靠的門柱竟然被利刃砍出了一條深痕,四隻老鼠倉皇逃竄。此情此景令我深吸了口氣,雖然不知道我是怎麼跑到這處破廟的,但肯定與貓頭鷹分不開關係,回想在那種奇怪的環境裡累的夠嗆,現在看起來,極很有可能是因為我跑的太遠而導致的。
  我所在的位置是破廟的佛像前,房頂也已經漏了個大口子,頭上月光皎潔,繁星點綴 ,依照我的記憶,老松嶺周圍並沒有什麼破廟。回過身,用石墩雕刻的佛像已經看不出五官輪廓,像在荒山裡遇見古廟,絕對算的上是遊人的禁忌,凡是住進去十之**必會出事,並且崇親王費盡周折的想要殺我,我想他絕不可能會輕易罷手。
  摸了摸青囊幸好還在,為了早作準備我提前拿好了桃木劍,果然過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破廟四周陰風陣陣,破爛的窗戶嘩嘩作響,一道道黑色的陰霧順著四處漏風的牆壁開始飄了進來,當黑霧凝聚在了一起時,它漸漸的他重新變化中年男子的模樣。
  第一眼就感覺男子氣勢非凡,對方穿著繡著蛟龍服飾,頭戴金冠,瞪凶光的眼神說:「張大寶,你就是應劫之人又能怎麼樣,殺我孩兒,今天我就算是萬劫不復也要你的命!」
  心頭一凜,原來崇親王找上門了,第一時間我喚出了道衣,怒斥道:「大膽妖孽,你兒劫掠他人魂魄,實屬罪有應得,本師念你修行不易,乖乖退去,如若不然,定打的你魂飛魄散!」
  結果人家壓根兒不買我的賬,陰風呼嘯,張開利爪直奔著我面門,面對強敵不敢怠慢,上來便以桃木劍引五雷咒,結果雷咒擊打在崇親王的身體居然毫無效果,他諷刺道:「我以經成為鬼仙,區區凡雷,也能傷我?」
  聽他這麼說,心裡暗道『不好』!如果定住他的身體,再以甘露法食剝掉他的精氣倒也可以,亦或者『請五雷神咒』,可這些東西的準備時間比較長啊,如今擺明了有點來不及了。
  崇親王大手變為利爪,狠狠抓向我的心口,我還算是反應及時,令他抓到了旁邊的紅色門柱上,『啪』的一聲脆響,五個掌印清晰的印刻在上方。
  我揮著桃木劍劈過去,劍身斬斷了他的長袍,崇親王大怒,飛撲過來與我纏鬥。期間我試過純陽劍法,可每當桃木劍要激發純陽,都會被莫名的印記給控制住。我覺得這便是魯班咒的作用,畢竟純陽劍雖是很強大,可它帶給我的疼痛也是十分令人深刻的。
  週遭的陰氣越來越大,若不是我手握桃木劍肯定要被侵害而亡,他雖為鬼仙,可傷人手段卻多為陰氣害人,論起打架其實未必比我能厲害多少。我覺得鬼仙與厲鬼的區別在於,鬼仙已經不受陽火、天雷的困擾,同樣能去陰間當官,也算是多年的媳婦熬成婆。
  但歸根結底他依然是鬼,所以最厲害的手段,莫過於手下成群結隊的陰兵了,當我們纏鬥小一會兒,始終未見有陰兵衝過來。交手的期間確實發生了一件意外,彼此交戰正酣,突然破廟進來了一群人,他們有男有女,背著行李,乍一看足有十人上下。
  這要是在這兒待久了必須會被鬼仙身體散發的陰霧所傷,沒辦法,只能想辦法快點離開。於是,我轉過頭罵道:「老混蛋,你兒子死有餘辜,待我他日過去陰曹,必定要將你兒劣行上報,讓他永世不得超生!」
  「王八蛋,我要你的命!」崇親王大怒。
  藉著機會我衝向了廟口,崇親王自然在我身後緊隨,可當我剛剛出了廟宇的剎那,人群之中卻出現了一個讓我無比熟悉的面容,腳步一頓,剛想停,可理智告訴我,如果停了,這些普通人必然會死。
  實在有些不敢相信眼睛所看到的,但她們實在是太像了!驅趕了複雜的情緒過後,我與鬼仙來了一場追逐,好幾次差點被他所傷,穿過林間,到了一處空地過後,我拿出了符筆叼在口中,單手掐法指:「太上老君教我殺鬼!與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攝不祥。登山石裂,佩帶印章。頭戴華蓋,足躡魁罡……」隨著咒法的念誦,太極圖的樣子越來越凝實。
  殺鬼咒對鬼怪乃是剋星,包括陰差也絕對無法抗拒,然而隨著咒法凝結的力量越來越強,林間突然傳來戰馬嘶鳴的聲音,奔騰的駿馬『刷刷』的在樹林間衝了出來,我驚訝發現崇親王的力量居然也開始加強。
  心裡大驚,怪不得他會這麼弱。原來,崇親王是與陰兵是一個整體,陰兵越多他越厲害,眼前至少數百陰兵的到來,接著又有陰兵大吼一聲:「大王,接住兵器!」
  話音剛落,陰兵當中丟出了一把七尺關刀,那崇親王在握住刀的一瞬間,氣勢大漲,從剛剛的普通厲鬼轉瞬間好似成了天神一般,而我的殺鬼咒準備時間較為長,哪怕有太極護體,可崇親王依然借助陰兵的威勢,狠狠的劈了過來。
  『彭』的一聲巨響,陰風瞬間入體,氣血劇烈翻騰隨後噴出了一大口鮮血,剛剛的殺鬼咒被破,我重重的摔倒在地,四周陰兵駕馬而來,他們將我團團圍住,崇親王不知何時騎上了一批黑色駿馬,他單手提著刀,怒斥道:「你就是應劫之人又能怎麼樣,謝必安說你殺不得,今天我非要讓你永世不得翻身,以慰我兒在天之靈!」
  我現在是有苦說不出,四周沒有陰路,引不來武文舉的陰兵,被牢牢圍在中間,陷入了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窘迫。那崇親王大手一揮,左右陰兵下了馬,他們拿著鎖鏈奔著我就走過來,內心瞬間沉入谷底,倘若真的被帶走,那我可要生不如死了。
  我不斷的後退,剛剛與鬥法使道衣被破,身體再提不起絲毫的浩然之氣,那崇親王抽出了馬鞭說:「你們先躲開。」
  兩名陰兵分左右站好,崇親王駕著馬,威風凜凜的靠近我,隨即他狠狠的輪著手裡的鞭子,一下下打在我的身上比那火燒還要疼,連續抽好幾下,當真是打的我皮開肉綻。此時,被數百陰兵包圍,早就沒了抵抗的可能,甚至當我想要召喚陰兵,卻發現自己根本溝通不了武文舉的位置。
  或許,我這次真的是要完了,鬼仙豁出去與我同歸於盡以要殺我報仇,也讓我明白,所謂的應劫之人也並不是無敵的。月圓之夜,想這中秋本該是個團圓的日子,然而我卻孤身在外找不到家在何處,二師兄曾說要離開了茅山回到香港,以他雷厲風行的為人處事,估計早就已經走了,而草堂只能算是我歇腳的地方,自從阿蓮去世以後,我再也找不到家的感覺。自嘲的笑了笑,如果我真的死了,不知道會不會有人記得我。
  當崇親王掄起的關刀準備劈砍我的關頭,空氣突然變得特別的潮濕,泥土間的濕氣,如同大雨的前夕。接著,有男子的聲音在樹叢中傳出:「許久不見,崇親王怎麼會動了那麼大的火氣?」
  陰兵的目光順著樹林看過去,漸漸的走出一名身穿白色書生長衫,頭挽髮簪,面如白玉的中年人,與他目光相對的剎那,心裡大喜,衝著中年人我急切道:「大哥我是大寶啊,快快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