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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四章 頂神儀式

  我曾在古籍中看到關於狐狸的記載,書上寫:「人物異類,狐則在人物之間;幽明異路,狐在幽明之間;仙妖殊途,狐在仙妖之間。」
  所以說,這狐狸可是亦正亦邪,四川三星堆出土過一個公元二世紀的壁畫,畫中西王母講道,坐下傳道使者便是九尾狐。而且三皇五帝中大禹的妻子青丘氏也是狐,所以說這狐狸在民間地位可謂是百轉千折啊。
  像剛剛狐仙兒說的崑崙山有歲考,據說傳說中確實有此事,並且是六百年才會開啟一次,世間精怪均可成仙,簡直像極了民間的考狀元,傳說到了崑崙山,那兒有九萬節台階,歷經萬難登到仙宮以後還需要進行功德考量,假如功德不夠,還會被再次打回妖身。倘若功德夠了,需要考四書五經,做人道理,最後需要查看品行,如果各方面均是優秀,西王母會讓青鳥接它為仙,躲過三災九禍,證達仙道,與天地同壽。
  心想,怪不得狐狸會這麼憤怒,你把人家的牌位丟狗窩裡,這可是相當於污了她的仙根。
  狐仙兒聽我說起頂神,多少有些動了心思,這便是東北出馬仙的由來,狐仙之所以一直沒對這家人下殺手,我看也是為了歲考做準備,如今修為被毀了,頂神算是一樁出路了。見她沉思不語,我繼續說:「你就是害死了他們全家又能怎麼樣?就算是因果報應,你一次殺了他們家三人,這罪可就大了,咱們修為沒有了還是可以再修,萬一孽做多了,搞不好哪天打雷劈著你可怎麼辦?」
  狐仙沉默半晌,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說:「放過他們也行,但是我要讓他兒子跟我姓胡,拜我為太奶,他父母要同意,族中長輩也要同意,而且還需要有正式拜師儀式,未來他死後不能歸他們家的祖墳,我指哪他必須葬哪,聽我的話,讓我入竅修煉,他若死後,子孫必須接替,家中再無富貴人,什麼時候把我的修為彌補回來,我才會放了他。」
  我表示會幫他去談,如果事情談不妥,我絕不插手。畢竟事情在這兒明擺著呢,雙贏的局面雖好,可萬一這家人固執的要命,那就沒辦法了。
  狐仙兒化作靈光重新回到了鏡子,我回到了廚房,用水舀子舀了一瓢水,對著三人那一潑,當三人一激靈的起了身,隨即便是婦女的疼的哀嚎,以及其他二人頻頻驚呼臉上為什麼會有糞便。
  短暫的慌亂後,男人瞧見了我,他怒道:「你是誰?是不是你打了我老婆!」
  我踢了一腳村長:「別裝睡了,剛剛我都說了什麼,你都聽的很清楚,趕緊起來替我去解釋,他們家怎麼選,你就看他們自己了。」接著,又上了炕,拉開了窗簾以後,窗戶外面聚滿了村民,這可嚇得一家三口驚叫連連。
  他們被鬧了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是正常。我不樂意講太多,畢竟在當事人口中說出來的事情,往往不會那麼的令人信服。出了房間,又找村民要了煙,人家給我一根兒,我隨手搶來了半盒煙,坐在台階上等著裡面的結果。
  離開了京城也有好幾天了,可接連發生的事情卻讓我有一種度過了數年的感覺,不知不覺,我好像已經老了,那種心的沉靜,令我喜歡坐在角落裡,靜靜的看待事情發展,也加明白什麼叫做『見死不救』,還有什麼叫做『盡力而為』。
  大約半個多小時,屋內的就商量出了個結果。村長帶著這家的男主人老趙,走到了我的近前,老趙先鞠躬道歉,又說:「師傅,我就想問問,我家娃跟了狐仙兒的性,以後能不能生孩子。」
  我點點頭:「當然能。」
  「那就行,孫子還跟我姓趙,兒子姓啥無所謂,反正是我老趙家的種兒,最後也是為我傳後就行了。」老趙回答的很痛快。
  我又說:「還有一點我得明確告訴你,狐仙頂神,以後你兒子就是大仙,他的兒子也是大仙,他的子子孫孫,必須有一個當大仙,而且狐仙修道的年代久遠,少則幾十年,多則數百年,而且頂了神,只能混個餓不死,不能發權貴。」
  「沒事兒沒事兒,咱們屯子東邊有個叫劉家屯的,那兒也有個大仙兒,受人尊重,還有錢賺,挺好,鄉下人沒啥文化,何況我兒子到底是個什麼**樣我太清楚了,能當大仙都是他的福氣,您這狐仙也真是的,早點告訴我們,何苦惹來這麼多的麻煩,哎。」老趙又歎了口氣,擦了擦眼淚說:「我也真是倒霉,買房子時候沒問清楚,上一家人砸了的仙牌,卻報應到了我的頭上,真是對不起我老婆了。」
  我把煙頭一丟,急忙問老趙,難道還有誤會?
  經過村長以及老趙的一言一語,我也是感歎他的倒霉,原來老趙住的房子有一戶人家叫老牛,這兩口子可是天天的吵架,老牛的脾氣暴,急眼就愛摔東西,可他兒子挺爭氣,在市裡混的不錯,又給老兩口買了房子。
  等到搬家的那天,兩口子又因為幾句口角吵了幾句,家裡面供奉的仙牌,讓老牛全都給打碎了,好巧不巧的狐仙兒牌味掉進在牆角沒人發現。等後來房子讓老趙給買了,收拾屋的時候,發現了這塊兒牌匾,更巧的是老趙的媳婦信基督教,壓根兒沒把這東西當回事,隨手把牌位墊狗窩了,這才引發了後面的事情。
  聽他講明了事情的始末後,我也不由的歎了口氣,這老趙還真是點背,但事情好在總算有了解決之道,並且我發現老趙好像還挺樂意他兒子成為出馬仙的。
  至於拜師的儀式,怕他們不懂,於是我留在靠山屯幫著主持一下,進了房間我見過了老趙的兒子,這小伙子25歲了,連個對象都沒有,這在農村來說可是不多見的,足以見得老趙的兒子到底是有多麼的不爭氣。可是,但現在不同了,在山溝裡面,聽說誰家要是有了出馬仙兒,那可是很受人尊重的行業。那青年見我一個勁兒的陪著笑臉,還興致勃勃的問:「師傅,您說我現在不姓趙了,那姓什麼?」
  「姓胡啊,之前不告訴你爸爸了麼。」我說。
  人家連忙擺手:「不是不是,師傅你理解錯了,您看我本名叫趙來,現在改姓胡了,名字要不要也改改?如果不改,那我不成胡來了麼。」
  我表示沒工夫理他,願意改那就自己改,管我什麼事兒?後來胡來還真就給自己改了名,叫胡自來,雖說不知道他給自己取得名兒啥意思,但他確實成了一名出馬仙,而且這胡自來混的還算不錯,靠著曾經當二流子練出來的眼力,明明出馬仙不發家的行業,愣是讓他做強做大,許多北方開礦的實力老總,均會開著車找他算卦,而且這鬍子來比我還狠,沒個萬八千的你別想讓他算,過了沒幾年,他們家的房子也起來了,小轎車也開上了,別說老婆,據說小三都養了倆。
  唯獨有一點,這小子沒了祖宗,家裡祭祖他不能去,見到爹媽不能叫爹媽。村裡人也有在後面戳他脊樑骨,說他是賣了祖宗換來的富貴,可是人家無所謂,依舊很瀟灑的活著。
  至於頂神的儀式,其實與咱們結婚差不太多,都是由家裡擺大席,請村裡的人過來吃飯,但來吃飯的人還是需要隨個三十二十塊錢,這稱呼為『買喜錢』,一般鄉里鄉親都會來捧場,畢竟全村可就這麼一位出馬仙,誰家難保有個禍福旦夕,花錢買臉熟的事兒也是咱們國家民間的傳統。
  並且這飯還要在吃到熱火朝天的時候後,由全村年齡最大的人長者幫忙主持,再由讓趙來在所有人的面兒拜了狐仙為奶奶,上香、磕頭算是禮閉。
  可是因為儀式要在第二天舉行,我這邊又確實比較忙,等祭拜了爺爺,還需要再回濰坊找老瞎子那個混蛋,一想起他在電話裡和我叫板,心裡就覺得不痛快。所以,我就讓老趙給我找了個青年騎著摩托送我到延吉。
  噓!你動靜小點!我老婆還睡在旁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