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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六章 神仙的江湖

  隨著見識越多懂得也越多,更加理解了從前經常聽到的那句『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然而神仙之路又何嘗不是如此。廣王又囑咐我說:「人生不過百十年,等你真正當了神仙,就知道有東華帝君在會給予你多大的方便。」
  有後台固然是好事兒,可如今我最缺的就是功德啊,畢竟只有九龍歸一,我才可以踏上天河龍門的搜尋之路,也只有找到龍門,才可以脫下道衣!之前張福德告訴我守在北京哪也別去,到頭來不會是為了讓我交朋友吧?並且元始天尊的話,只要我在天地大劫之前成龍就可以,如此看來,好像還真沒準。
  我對廣王訴苦,他又拍了拍我的肩膀,似笑非笑的說:「你缺大功德的事情我們都知道,可難道你認為天劫到現在為止已經結束了麼?回去吧,別多想了,好好睡一覺,該幹嘛幹嘛去。」
  對啊,還有十二獸首的事情沒解決的,不過在當今的社會,中國海外文物追討協那麼多人,都找不齊獸首,我上哪找去?眼前難度絲毫不亞於真正面對天劫,再一個,我現在心急啊,蔣詩雨成了菩薩,阿蓮因她而死,如今最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去找到詩雨,與她把阿蓮的事情當面說清楚。
  可是,問題又來了。
  如果我和詩雨兩個人面對著面,不會感受到任何剝皮斷骨之痛,那就說明她對我毫無感覺,那樣的話,我就算對她說了也是白說啊;可是,如果我倆彼此能認出對方,事兒就更大了,道衣會像炸彈一般要了詩雨的命,將她化為灰燼,所以我才想趁早脫掉這讓我又愛又恨的枷鎖!
  等騎著白馬回陽的路上,心裡更加真切的感受到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天上沒有掉餡餅,世界上有很多人比我臉大了很多,就算餡餅也絕對不會砸在我臉上。
  回歸肉身後,為了穩定自己的情緒,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整整待了三天三夜,因為我真的很想她,想到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一會兒唸唸叨叨阿蓮的名字,一會兒又控制不住的想起與詩雨的曾經過往。
  阿蓮被海妖帶走的場景,令我內心的酸澀到無法言喻,可偏偏害她的人又是我最愛的人!如今不管是阿蓮還是詩雨,她們均像是我身體的一部分,現在卻像是被人在我的體內拿了出去,我真的覺得自己空了。
  愛情的自私矛盾,使我既想擁有,卻又不想傷害,所以我才會承受自己內心的煎熬,整整三天時間,我都過著非人般的生活。可是,後來我想通了,因為不管怎麼樣,阿蓮已經不在了,我需要去面對詩雨,站在她的面前,把話問清楚,倘若我邁不過去心裡的坎兒,哪怕脫掉道衣,我想我會變得無法接受這段感情。
  走出了草堂,黑大個急忙跑了過來,它嘴上叼著個行李,見我便激動的說:「上師,您沒事兒了?」
  看它這副逃難的裝扮,我問它這是幹什麼?
  黑大個非常委屈的說:「上師啊,您終於沒事兒了,這幾天可把我嚇死了,我以為您瘋了呢。」
  他黑溜溜的眼珠子裡閃爍著霧氣,好像要哭出來似的,經詢問才得知,原來黑大個真的以為我瘋了,所以它害怕了,怕我再一激動給它來個降妖除魔把它給殺了。我很奇怪黃鼠狼為什麼會有這種怪異的想法,後來我發現,原來它為了瞭解當今的社會,喜歡上了電視機,平時沒事兒就躲在門衛室喝茶水胡亂看,趕巧有部電視劇裡,瘋子殺人,它看的太過於投入,想起我瘋癲的樣子,所以嚇得想要跑路。
  野獸成了精怪的地仙,普遍思想過於單純了,他們更像是手握機關鎗的小孩子,為惡更惡,為善更善,咱們尋常老百姓還是少和他們打交道,也不要迷信仙家看出的未來,妖可通九竅,通了仙家也能通你的,而它看你未來幫你算卦,所憑的也是這一點,但算命並非改命,既然未來總會發生的事情,為什麼還要算?
  講一個我曾經走江湖之前的經歷,那時候年輕不懂事兒,我背著爺爺特意拜訪過出馬仙,向對方詢問學業、愛情、事業,對方只是說對了一些簡單的過去,又囑咐我去做某些事情,什麼時候做了,再去找他,她會為我指點迷津。
  為了驗證想法,我沒有按照出馬仙的要求去做,三天後依然還是去拜訪。
  進了門,人家請了仙家,與我面對面,眼看著她的嘴啄了起來,眼角長出了皺紋,額頭上的抬頭紋都沒了(死人會變得無比光滑),模樣看起來特別的滲人,她瞪了我一眼,說:「我不算你,你沒有按照我說的做。」
  我年輕氣盛啊,就一口咬定自己做了,說她算的不准,結果那老太太來了火氣,她說預測我會發燒三天,必須跪地衝著西北方向磕頭求饒才會好。我沒當回事,就這樣攪了人家當天三個顧客。
  回到家的當天夜裡,我果真開始高燒不退,全家束手無策,去了縣衛生所打針也沒好使,一直到第二天我爺爺回來,他用柚子皮蘸醋,銀針放血給我救了,得知了事情原委後,他訓了我幾句,說這事兒賴我,人家好好的『瞧病』養家,我去搗亂,所以今天我遭的罪一點也不冤枉,還說我要不挨點教訓,就知道仗著懂點東西亂惹事,早晚是會惹出大禍的。
  吃了個虧,我心裡還不服,要不然咋說年輕氣盛呢。結果被救回來的那天過後,我先去壽材店偷了一套壽衣,又去了寺廟裡偷了香灰,趁著那家老太太出去買菜的功夫,翻牆進了他們家。
  之後開始找供奉神像,最後在他們家炕頭上發現了一個紅紙寫下的牌位『胡太奶』,我悄悄的就把香灰給換了,然後得意洋洋的偷跑回了家。
  結果那天晚上,村裡面野狗叫了一宿,早上那家老太太接不上氣的被家裡抬著去找了我爺爺。當時我還在屋裡偷偷竊喜呢,原因是出馬仙為野仙、偏神、妖怪,他們的香火與正神不一樣,我給他偷偷換了正神的香火,屬於要人命的事兒。
  那一次因為我的不懂事,年輕好勝,差點要了那老太太的命,幸虧人家發現的及時,被我爺爺給救了回來,可人家老太太因此也落下個殘疾,我記得很清楚,當天我爺爺拎著個胳膊粗細的棍子揍我,要不是我媽拉著,就算我不死,估計也得殘了。
  摸了摸身旁的大黑,安慰他沒事兒,我又不是什麼修煉邪法的人,有什麼可怕的?
  讓大黑把行李送回去,我去了廚房鼓搗點吃的,畢竟咱指望黃鼠狼偷雞摸狗還行,讓它去做飯實在是難為它了。望著滿屋子的的方便面令我睹物思人,所以,今天也是我做的最後一次方便,煮完了最後一碗,把所有的康師傅全扔了,直至今日我總會刻意的迴避某些東西、某些事兒,還有某些場景。
  吃過了飯,拿起總部的電話,我給那女孩兒打了過去,特勤處依然存在,只不過換了個名稱,換了個職責,更加令我始料未及的是特勤處還真的改命叫草堂了,而我也從處長變為了草堂先生。
  依然是那個清脆的女人聲音,我直截了當的說明自己的目的,讓她幫我找一找瞎子遊方。
  很令我意外,女人很痛快的說:「這女爺孫倆在大悅城那邊。」
  我有點腦抽的說:「這麼快?你不會是電影裡未來戰士那種機器人吧?」
  女孩兒『噗』的笑出了聲,她說:「我是今早上班時候路過看見的,這爺孫倆在大悅城對面擺攤算卦,昨天下班時候我還看見被城管攆呢,你現在去應該能堵到他們倆。」
  「你還用上班?」我特別不理解。結果人家竟然反駁道:「我不上班,你賺錢養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