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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一章 天降神驢

  窈窕纖細的背影盤膝而坐,她究竟是龍女,還是詩雨,亦或者是八世重修的菩薩?不遠處阿蓮正痛苦掙扎的模樣,與詩雨的一顰一笑的樣子互相重疊,腦海裡彷彿像是有兩種聲音,他們不斷的將我撕裂,我不禁的浮現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那就是『我該怎麼辦?』
  道衣始終是我與詩雨之間的枷鎖,之前不論是在瀋陽還是山東,每一次將要被她認出時,天尊給予我的道衣都會變得好似刮骨的鋼刀一般鋸痛我的全身,然而為什麼此次我不會有事?她戴上了面紗自然是為了隱藏身份,可我什麼也沒做隱藏,所以詩雨是不可能認不出我的。
  胸口猶如被堵了一塊兒大石,我壓抑的說:「那個手鐲,你是在哪找到的!」
  她沒理我,依然盤膝而坐,體表散發出的淡淡的金光,令她聖潔的高不可攀,八仙與龍相互搏鬥,彼此之間互有損傷,井底的巨大的空間已經在戰鬥中撞的七零八落,時不時的向下滾落巨石,每每落入水中激起的千層浪花飄飄蕩蕩,而『她』卻依然端坐蓮花,紋絲不動。
  靜靜的站在水面望著聖潔的背影,心情無比的複雜。很快,阿蓮的痛苦再次把我在那個奇怪的情緒中拉了回來。血紅色的腰帶已經將阿蓮懸吊在半空中,而她腹部好像變得更大了,阿蓮的面部因為疼痛而變得扭曲,渾身上下滴落的水珠,已經分辨不出到底是汗水還是地下的泥水。
  白衣女人剛剛的話讓我不敢上前,然而頭上的戰局依然進行的如火如荼,抬起頭,正巧看到呂祖手中純陽劍化為滔天烈焰,怒斬掉了老龍的前爪,悲鳴過後,空中盤繞的百丈巨龍驟然而落。
  『彭』的一聲巨響,老龍的身體扎入到了水下,金銀石螭緊跟著落在水面上,二獸衝著海眼的位置大吼不止,當時水位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向下。老龍潛入水下不出,巨大的龍姿快速穿梭水底,八仙再次攻擊之時,水下轟然一聲巨響,連周圍巖壁都被震的稀里嘩啦的往下落石,突然一頭頂著褲衩的小龍應聲自水下躍起。
  原來這是老龍放出了元神準備逃掉,當眾人躲閃不及,小龍居然不顧井外的神箭,迅速的飛向了鎖龍井口,八仙見狀面色大變,再想要阻止也來不及了。
  眼看老龍就要跑掉的時候,意外凸起,天降神驢打破了這個僵局。
  是大毛!此刻它在鎖龍井摔下,四隻蹄子慌亂掙扎,驢嘴張大老大,口水亂飛,非常潔白的大板牙極其扎眼,龍吟和驢叫形成鮮明的二重唱,但很明顯,驢的聲音很快掩蓋了大龍的怒吼。
  大毛結結實實的坐在了老龍的脖子上,『光』的一聲,老龍頭部朝下,被壓入了水中,又在金銀石螭的作用下,大水退卻,老龍趴在泥堆裡,大毛左看看右看看,表情十分的無辜,再看它身下的老龍,儼然成了一條名副其實的老泥鰍。
  再之後張果老身穿牛仔褲,花襯衫,帶著一墨鏡隨之登場,他的出現很雷人,等落在地上後,張果老對周圍的人一一見禮,說道:「不好意思,路上遇到點意外,被幾個異族拖了腳步。」
  「回來就好,快快取龍珠。」漢鍾離催道。
  就見呂祖握緊純陽劍,一個健步到了老龍王近前,狠狠的劃開了它的皮,之後一枚拳頭大小的明珠被挖了出來,同一時間老龍王的皮膚乾癟,生機迅速消散,我能感受到了一縷龍魂離開了它的身體。
  龍王死了,八仙了結了自己的因果,民間故事總會帶有著那麼多的傳奇色彩,想我曾經看東遊記,無非龍王爺最終和八仙成為了好朋友,可是神仙是人變得,他們會像說書先生口中那樣大度能容天下事麼?顯然,這個答案是否定的。
  八仙齊聚,彼此圍成一個圈,呂祖手中的龍珠像是氣泡般破碎,八人頭上皆有三花浮現, 我情不自禁道:「三花聚頂!」
  在古代,「花」與「華」通,「華」乃是「花」的本字,故而「三花」就是「三華」,表示人體精氣神之榮華。「聚頂」就是精氣神混一而聚於玄關一竅。蕭廷芝《金丹大成集》說:「問三花聚頂。答曰:神氣精混而為一也。玄關一竅,乃神氣精之穴也。
  三花聚頂多用自武俠中神功大成,事實上唯有神仙才會有頂上三花,看過封神演義都知道最後截教的瓊宵、碧宵、雲霄三姐妹布下『九曲黃河陣』,削掉懼留孫、燃燈道人、慈航真人等等大神的三花,閉了對方的五氣,使他們最終成了凡人。這也是為何封神演義後期,很多的道教真人皈依佛教的原因的之一,由此也足以見得三花是何等重要。
  殺了老龍王,龍珠點亮了八人三花,八仙再次騰空,各個仙氣繚繞,呂祖說:「張大寶,你修習我純陽劍法與我也有師徒之實,今日我等八人再登為仙,多虧了你的幫助,此次算作你償還了我的授業之恩,日後你與我呂洞賓互不相欠,他日待你脫去凡體,蓬萊閣上我願與你暢飲不歸!」
  話音落後,八仙化為八道星點飛向空中,至於大毛急的嗷嗷直叫,連續蹦躂了幾次,腳下升起了黑煙,頭部化為龍首,身體卻依然為驢般踏空而起,這一路上它還不忘時不時的回頭看我。
  最終它還是化為黑霧隨著張果老離開了凡間,而當我轉過身之時,突然耳畔傳來張果老的聲音:「我以千里傳音入你耳中,異族覺醒,意在崑崙,你。。。。」
  沒等張果老最後把話說完,『信號』竟然斷了!
  他的話令我心頭大驚,荒古覺醒?難道說夏玲瓏的意圖在崑崙山?他老人家是八仙中最為神秘的人,光看他時髦的裝扮就知道這些日子多半在紅塵飄蕩,像大師兄所說,李遠山才是真正的劫數,難不成他真的在崑崙山?這也太扯了。
  八仙走了,他們揮一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可是,『她』還在,只要沒有見過她面紗後面的樣子,我就不敢肯定究竟女子是不是詩雨。
  大戰平息,金銀石螭圍在一個巨大的深坑旁,阿蓮依然身體懸空,被血腰帶吊在坑的上方,我雖然距離較遠,但能看見地坑內向外散發著淡淡的藍光。
  「你到底要怎麼做!」我又問她。
  阿蓮的嚎聲越來越大,我注意她的雙腿之間向下流水,這是。。羊水破了!
  「催生。」白衣女人的聲音很冷,繼續說:「虛眼剛剛融合胎心,嬰兒未成,及時催出,也有可能將虛眼催出來,如果不行,那我只能刨腹取子了。」
  腹中胎兒雖說未經人道,可他畢竟是一條生命,眼睜睜看著白衣女人口中唸唸有詞,阿蓮疼的已經沒有了語言,她的哀嚎聲在寂靜的洞內回音不斷,整整持續了至少一炷香的時間,阿蓮的褲子破裂,我眼見嬰孩兒在她體內鑽了出來。
  先是頭、身子、雙手、腰部、可再往下的時候我愣住了,那居然是一條蛇的身子!難以置信,因為在中國神話體系的傳說中,像是女媧、伏羲皆為人面蛇身,阿蓮難不成誕出了聖人。
  不過,這孩子是被催出來的,他的身上沒帶有任何的生命氣息,眼看他直到他落入到海眼之內,阿蓮雙目通紅,髮絲凌亂的樣子好似真的要瘋了一般,她發出歇斯底里的哭嚎,意外的事情發生,人面蛇身的嬰孩竟然沒有落入海眼,反而像是被一團藍光托起,漂浮在海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