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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九章 意外當爹

  腦海像被五雷洗禮過後,我坐在地上,身體有些虛脫,直視著白衣女人,我很想要知道為什麼麼?為什麼非要有人死,事情才會結束!女人沉吟了片刻後,她淡淡的說:「因為只有你才能靠近她。」
  她又拍了拍手,忽然一頂紅褐色的轎子在山下以極快的速度出現。
  「鬼轎?」轎子前後各兩名穿著寬鬆長袍,頭戴斗笠的小鬼,這女的到底是誰?她為什麼會有陰陽先生的鬼轎?想她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菩薩,以我在走民間經常會看到的奇聞怪事,許多剛成了精的野仙同樣自稱為菩薩。
  手點眉心,可還未等我仔細端詳女子,她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帶我一同入了轎子。我很詫異,自己居然會在她的手上毫無掙扎的能力,等剛入了轎子,全身立刻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樣動彈不得。
  轎外呼呼生風,當初坐山鬼的鬼轎,雲南往返泰山數千公里的路途,也不過是在彈指之間。瞄了眼身旁的女子,她腰背筆直,端莊的坐在我的旁邊,雖說戴著面紗,可氣質優雅,身上飄出淡淡的幽香十分的好聞。瞄了她幾眼,也不知她面紗是什麼材質做的,居然會擋的那麼嚴實。
  沒多久轎子停了下來, 女人撩開了簾子,同一時間我恢復了行動。眼前是一處深山老林,可我對北京不是特別的熟,倒也分辨不出這兒究竟是哪。
  大山裡黑的看不見腳下的路,當白衣女人輕輕拍了拍手,突然山間裡莫名的飛來許多的螢火蟲,蟲子越聚越多,直至將四周照亮,她親近自然,天人合一,此種神通不論佛道,皆為術法大成的一種表現,我現在都有點懷疑她是不是真的是菩薩。
  女人不發一言的在前面領路,林間小道曲折迴旋,更加令我詫異的是她如同山間精靈,步伐輕快奔走前方,周圍的樹枝卻像是會自動避開她一般,始終不曾觸碰到她的衣襟。跟著女人往前走了好遠,穿過密林,直到前面出現了火光,加快了幾步,不遠處竟然是座山洞。
  除了這一點外,更加詭異的是山洞周圍至少十米,草木枯萎,鳥畜屍體遍佈,儼然一副大自然天堂淨土中的一處地獄。我倆沒幾步就到了洞口外,突然間,一道強勁的陰風呼嘯而出,小辮子如同惡鬼撲向我二人。
  白衣女人沒有絲毫避退,她雙手結印,一道金光阻擋了小辮子的進攻。
  密宗佛印!這是藏族密宗的佛手印,白衣女人連八仙也知道,難道不成她是活佛?但我的印象裡活佛不都是女人麼?
  既然阿蓮在這兒,呂祖跑哪去了?
  白衣女人攔住了發狂的小辮子阿壩笛,她對我說:「那女孩兒就在洞中,她現在很虛弱,進去把她帶出來,只有這麼做,海眼之劫才會度過。」
  阿壩笛十分凶悍,週身瀰漫的黑氣令他化身惡魔,指節凸起利爪有著極強的力量,但當白衣女人以印法格擋住之後,阿壩笛一抓打空,震碎了洞口的岩石。連續幾次進攻,均會被白衣女人所擋,之後他每每發出壓抑的低吼聲都能驚起林間鳥獸,又見白衣女人解開了纏繞在腰間的白色腰帶,對著阿壩笛一丟,那腰帶好似靈蛇出動,變的飄忽不定,直至將阿壩笛緊緊纏繞。
  「快去。」女人又催了我一句。
  為什麼我特麼的這麼命苦,要面臨如此難以抉擇的境況,阿蓮無罪,可千千萬萬的人同樣是無辜的,鬼使神差般走進了洞中,路過阿壩笛的身側,他像是瘋了一樣衝著我大叫,可不論他怎麼掙扎,依然還是無法脫逃白色的腰帶。
  一步步走向洞內深處,阿蓮,她是個本該與我生活在兩個世界的人,卻意外交織在了一起,在我心裡覺得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吧。終於,洞口越走越亮,左右兩側鑲嵌了會發光的石頭。走到洞內的最裡端,發現當中有著石桌、石凳、阿蓮靜臥在石床上,她的肚子隆起,很像是在待產,見我來了,阿蓮扶著床邊坐起,目光與她相對,從前的撲克臉好似因為有了身孕,所以看起來有那麼一絲母性的光輝。
  「你還是來了。」她說。
  我苦笑了一下,其實在心裡,我很不想來,可命運卻讓我不得不來到這裡。大家熟的就差睡在一張床了,我也不想問那些『為什麼』的煽情話,於是我直截了當的說:「到底怎麼樣才能度過海眼災劫,你告訴我能不殺你的辦法。」
  阿蓮搖搖頭,她輕輕的撫摸自己隆起的腹部,說:「虛眼本來就是聖族的東西。」
  我現在真的很糾結:「我不管虛眼以前是誰的,可現在因為你帶走它,很多人都會死。」
  阿蓮眼神平淡的看著我,她問我,是不是會殺了她以及她腹中的孩子?
  我承認自己猶豫了,甚至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面前熟悉的臉龐,熟悉的神態,此時我的心裡狀態,就好像在某一天,別人告訴你,讓你把自己身邊的某個親戚朋友殺了,然後用他的肉去給另外你不相干的人治病。
  我想,不單單是我,很多面對這種問題,也必然會毫不猶豫的拒絕。
  可要把死的人加上好幾個零,變成是千萬人呢?此刻我就是這種心裡狀態,心頭莫名的壓力促使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整個人處在一個懵傻的狀態,我想但凡有任何另外的方式去堵住海眼,我必然會毫不猶豫的去做,所以我問她有沒有別的辦法。
  可是,阿蓮卻岔開了話題。
  她說在很久以前,棘人是天生低賤的民族,下生後就要為上等人服務,地位不如豬狗,忽然有一天來了男人,按照阿蓮的口述,她說那個人也是個道士!
  道士悲天憫人,傳授了他們一種可以自保的術法,名為『蟲蠱』,之後當這個民族不再受人奴役的時候,道士給當時的族長一塊兒寶石,並且告知他們寶石名為『虛』,是他們一族的氣運,又讓每一個族人滴了血,最後供奉到了棘人族的祠堂,能保棘族子孫平安。
  後來,戰爭開始了,寶石被掠奪了不知去向。阿蓮說,棘人之所以能再次復活,完全是仰仗了寶石中的精血。但時代畢竟不同了,如果再不繼續繁衍,以後他們不單單會生存的權利,甚至死後也會稱為孤魂野鬼,阿蓮為了族人,她選擇了喝下子母泉,以及找尋虛眼!
  我頗為無奈的問:「蓮姐啊,咱們能不能想個別的辦法,你知道,咱倆這關係我怎麼能對你下手啊!還有,你肚子裡的孩子因我而生,我也算他半個爹。」
  從來都不曾猶豫不決的我,面對挺著大肚子的阿蓮,卻怎麼樣也下不去手。左右為難,殺了她,我不是人。不殺她,我還不是人。媽了個雞的賊老天,這是特麼的想要玩死我啊!
  心情複雜到了極點,尤其阿蓮不說話的樣子。我又說:「大姐,我知道你會說話,咱們倆好好的聊聊,你就告訴我咋辦,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給您辦了。」
  突然,阿蓮笑了。
  我也不由自主的跟著她笑了,坦白的說,阿蓮長得一點都不好看,小眼睛,個頭也不高,身材瘦瘦的,濃濃的眉毛,可是她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很容易感染人,可能她只對我一個人笑過,所以我還是覺得自己挺有發言權的。
  「咱們先把事情解決了再笑,你就說我該怎麼辦吧?」我期盼的看著她。
  「辦法也不是沒有。」阿蓮終於開口了,當我聚精會神準備聽她講接下來的事情時,意外凸起,洞內閃爍了一道白光,白色的腰帶纏繞到了阿蓮身體。
  「你特麼要幹什麼!」我心頭大怒。
  接著,那自稱為菩薩的人,腳不沾地的跑了進來,她第一件事兒就是直奔向了阿蓮。從前阿蓮身邊形影不離的蟲子沒有出現,白色腰帶一頭纏繞著阿蓮,另外的一頭卻在女人手裡緊握著。
  接著白衣女人靠近我,在她的手裡,我竟然完全提不起反抗的力氣,眼看著她又不知在哪搞到的匕首,抓起了我的掌心狠狠一劃,鮮血瞬間流出!
  一切都發生電光火石之間,尤其當白衣女子將腰帶遞給到我手中的時候,再次發生了不可思議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