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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二章 黑泥巴

  然而那十幾個人,擺明了是把我當做了生死仇敵,大有一番不殺死我絕不罷休的氣勢。本來吧,大家有著幾十米的距離,我們三個前面跑,累死他們幾個也追不上,可偏偏是姜超,這個王八蛋披上了獸皮以後就好似開了外掛一樣,那速度真叫一個快啊!
  長長的隧道雖說曲折迴旋,可卻沒有任何供人躲避的地方,再者我們都受了傷,很快姜超攆了上來,他輪起腰刀就要砍,大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氣勢,經過他一耽擱,我們三個掉轉頭來開是迎擊,可出乎意料的是披上獸皮的姜超異常勇猛,高虎有兩次崩拳打中他胸口,可卻均沒有造成任何的內傷。
  可是我不一樣啊,剛剛被司徒海偷襲那一下,到現在氣血還猛烈翻騰呢,胸口還時不時吐上幾口鮮血,身體同樣是虛弱的不得了,耽擱了時間,也讓那些緊追不捨的人再次趕到,司徒海憤恨的說:「我堂門陰陽道童被你所殺,額圖因你而死,此等大仇不共戴天,我一定要將挫骨揚灰!」
  媽了個雞的,他故意藉機報仇。
  拳腳相交,他們都是練家子的,像我要是有純陽劍在手還行,搞一搞術法偷襲,真要是動起手來比起他們差的都不是一點半點。並且越看我越覺得姜超有點奇怪,他好似都不會餓,皮毛上的兩隻耳朵,有兩撮黑毛格外的顯眼,看起來特別的具有印第安味道。
  突然,我想起來了,這皮毛不正是猞猁麼!
  獵鬼人的習性與猞猁相同,都是一種離開族群獨居,孤獨的行走在黑夜之中,也是自然界裡的暗夜獵手。怪不得棘人不會對他動手,傳說猞猁是一種陰邪的動物,修煉成精的可以鬼為食。
  不過現在猞猁可徹底成了瀕危物種,自中世紀的歐洲人,他們認為猞猁耳朵上的兩撮黑毛是「撒旦」的象徵,於是開始大面積的獵殺,導致這些動物被趕到了高山密林之中,猞猁在19世紀就被殺沒了,不過中國顯然沒把撒旦當回事,只要是它可以不吃羊,咱們還可以成為好朋友的。
  頭戴皮毛的姜超連高虎都能傷到,可見實力非同一般。再者我們幾個餓的都要前胸貼後背了,走路都費勁,何況掄起拳頭干仗了。隧道磁場很亂,天地正法又不能害人,仰仗的利器不在,當所有的客觀因素和都處在下風的時候,還有一個意外因素,那就是魯藝龍。
  小胖子已經不是從前的小胖子了,他穿過人群到了我身邊,語氣嚴肅道:「張處長,我求您一件事兒,答應我,這次我幫您度過難關,否則那些人是不會放過你的。」
  答應?我無奈的說:「現在能不能活著出去還兩說,我就是答應你又能怎麼樣?」
  魯藝龍搖搖頭,堅定道:「我沒的選擇,只能賭你活著出去,以張處長的為人,我相信你絕地不會騙我。」
  我讓他把事情說了吧,可魯藝龍卻只要求我答應,他保證不會做任何違法的事情,只求我能救他匠門一命,至於怎麼救他就是不說。眼看著二蛋被姜超腰刀劃傷後,我也有些著急,隨即便答應了魯藝龍的要求。
  小胖子在包裡取出一包小木頭零件,兩手以極快的速度拼裝,左右手互相交替看起來如同無影手似的,很快一副弩箭被拼裝妥當,之後魯藝龍又在衣領取出銀針,『辟里啪啦』的一通鼓搗,甚至我都沒看清他究竟怎麼做的,剛剛還零散的木頭件兒,此刻變為了一副殺傷力極強的連弩。
  魯藝龍對著人群喊:「都特麼給我住手!」
  戰鬥早就進行到了白熱化,沒人理他,喊了幾聲,魯藝龍表情變得嚴峻,見他扣動弩箭『啪啪』兩聲,對面倆人應聲栽倒在地,並且五官痛苦扭曲,變成了青紫色。
  「有毒!」對面驚呼了一聲,司徒海憤怒道:「藝龍,你忘了張大寶是怎麼殺你匠門的人了?吉林之仇你都忘了麼?既然大家都要死在這兒,你巴結他又有什麼用!」
  魯藝龍撫了撫眼鏡,聲音平緩道:「我沒的選,銀針是經過特殊煉製的,無藥可解,現在我還有九枚,你們要不要賭一下,到底是拳腳快,還是我的銀針更快?」他掃視周圍,頓了頓又說:「我本不想殺人,你們不要逼我。」
  這回沒人敢動了,高虎架著二蛋走到了我身邊,由魯藝龍斷後,他說:「張處長,在這裡守著他們,但你一定要答應我,假如真的活著出去,求您去一趟匠門幫幫我!」
  隨後魯藝龍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看著面前的人,我明白他的意思,隧道只有一條路,假如他跟著我們一起走,身後的人可以像狼一樣的尾隨,稍有不慎還會面臨危險,可現在不同,魯藝龍卡在中間守著,阻擋了所有人的步伐。
  至於我們三個,除了高虎有點皮外傷,我與二蛋均有不同程度的內傷,又走了不知多久,我們到了一處沒有亮光的隧道,此處有些像高速公路裡的山洞一般。
  二蛋咬著牙說:「真特麼的餓,我覺得自己能吃掉一頭牛。」
  「少說話就不覺得餓了。」高虎虛弱道。
  二蛋還抱怨說自己真的是太餓了,又說早知道帶回來一些吃的了,何苦現在那麼的難熬。我同樣忍著那種熬人的飢餓感,感歎此地還是太過於邪門了,怎麼平平常常到了這裡竟然會這麼餓,要知道我曾經求心問道辟榖十五日,但也不像今天這樣狼狽。
  「繼續走吧,天無絕人之路,以前修建隧道的人肯定會考慮這一點。」我裝作很有信心的鼓勵二人。
  連高虎都有點扛不住了,他問我真的麼?
  我再三肯定,這才加快了繼續前進的步伐,結果剛剛進入漆黑的隧道以後,又一次發生了奇怪事情,被司徒海擊打胸口造成的內傷竟然全好了,五臟六腑甚至感覺到一種舒適感,我問他們兩個是否與我一樣,得到的也是同樣的答案。
  邁了幾步,真是奇怪了,怎麼會覺得腳下軟軟的?於是我蹲下身體用手抓了一把,這東西好似泥巴一樣,放在鼻子前聞了聞,傻眼了,天吶,我是不是餓糊塗了,怎麼會覺得泥巴會這麼香?
  二蛋驚呼一聲:「霧草,我特麼居然想吃泥巴!」
  包括高虎沒多久也說泥巴味道十分的好,如今已經餓得我們是前胸貼後背了,眼前又是一片漆黑,看不見泥巴啥樣,忍不住的用舌頭尖舔了舔,還別說,味道不錯。
  管他三七二十一,能活命的就好,當即把泥巴塞進了嘴裡,沒等咀嚼,入口即化,腹腔之內傳來的溫熱蔓延到了胸腔,直至四肢百骸都覺得無比舒適。
  我情不自禁的喊:「太好吃了,長這麼大,我就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泥巴!」我們三個當即躺在泥地裡面打滾,張開嘴就是個吃,甚至腦海裡都不由的浮現小時候看過動畫片裡的場景,掉在了牛奶巧克力罐子裡,興奮的吃成個大胖子,最後出不來的鏡頭。
  等遲到打了飽嗝以後,自己是一口也吃不下了,可泥巴依然無邊無際,有了這裡,之前的生存危機感消失了,哪怕沒有出路,我們躲在這裡吃泥巴也是餓不死的。
  開始餓的互相攙扶,現在撐的走不動道了,蹣跚的邁出隧道,結果我們三人互相對視一眼,黑漆漆泥巴像是墨水似的把我們幾個染成了非洲人。彼此互相看了眼,不約而同的歪過頭『哇哇』狂吐,可是不管怎麼嘔,卻也只是吐出了幾口粘痰而已,至於胃裡的東西,還真是一點沒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