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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四章 北海太公

  汽車緩慢行駛在環城公路上,小女孩兒委屈的模樣,老瞎子的神神秘秘,都帶給我太多的疑問,不過我沒直接和他硬著來,對付這種老油條,玩硬的肯定行不通了,當即我告訴司機停車。
  下了車,我拿出電話撥打了給了總部,還是那個女孩兒接通,我問她老瞎子是誰?
  女人說,這老瞎子名叫『遊方』,是盲相派有名氣的算命先生,祖籍是山東的,後來在北京城的天橋底下算命,讓特勤處的人員發現,做了登記。此次開會,由於是我要要求華夏所有的奇人異士全部到位,所以連這個老頭也受到了邀請。
  心裡很詫異,怎麼特勤處到底下轄了多少的門派,我怎麼一點不知道?結果電話裡的女孩子好像會洞悉先機似的,她主動說:「特勤處除了要管制民間奇人,還要負責挖掘,你才剛剛上任,日後會接觸到的。」
  「有沒有老頭的詳細資料,念給我。」我說。
  女孩兒讓我稍等一下,大約過了不到三分鐘,她把關於老頭的詳細資料給我講了一遍:老瞎子自稱名叫『遊方』,五十五歲,曾在天橋下一天算了12個卦,卦卦救人性命,後引起了老百姓關注,他獨自離開,又到了河北,再次算卦救了12個人,並且他每到一個城市,只算12卦,由此引起了特勤處的注意,被帶回去調查,後來登記在案。
  算命先生獨特的規矩多不勝數,古時候還有一個瞎子算卦,他不收卦金,凡是算卦的人,必須要給上兩臭豆腐,所以像他這樣奇怪的特點並不算什麼。
  掛了電話後,我拉開車門,把老頭給拽了下來,之所以如此上心,還因為女孩兒提到了『太公』這個人。
  遊方一邊『哎呦』一邊喊『救命』的被我拖到高速公路邊沿,我先是客氣說:「前輩見諒,人多眼雜,我這麼做也是無奈之舉。」
  「肩膀子都要讓你給拽掉了,我老人家這麼大的歲數,可禁不住你們的禍害。」他搖晃著肩膀。
  瞧著趴在車窗向外瞅的小女孩兒,像她小小年紀可以洞悉天機,忽然我想到了一個身份,那就是『童子命』,這是一種前世不經六道輪迴,卻在仙界偷跑下來的小神仙。所以,我拉著老頭的手,在他掌心寫了一個字,問:「前輩不讓她說太多,是不是因為這個?」
  黑黑的墨鏡使我猜不透他心裡到底想的是什麼,回想起當初我收的那個徒弟,他下生之時天降異象,貓妖進宅想要吃他增加修為,現在我很懷疑,小女孩兒與衛驚蟄是同類人。我又說:「如果前輩不明說,那我只有自己動手了,我想前輩為她擋住劫數肯定用了一些手段,只要我查一查便知真假。」
  說著我就要回到車內,那老頭見狀第一次有了情緒波動,臉上的皺紋糾結到一塊兒,嘶嘶哈哈的糾結說:『哎,何必呢?何苦呢?人世間走一遭,得有多難啊。你說你,搗什麼亂?」
  我也笑了:「那就是,我說的對嘍?」
  偶爾駛過的汽車帶起高速上為數不多的綠葉,陽光烤的我睜不開眼,事實證明之前我威脅他的辦法是對的。因為童子若不想歸天,必須要有特殊的手段將其留在凡間,或者有特殊使命、亦或者本該紅塵歷練,倘若是下界遊玩的,身上必有『凡胎』標記,剛剛我說檢查一下小女孩兒,意思就是找到標記,一旦昭示天地,小女孩兒絕對活不過一個星期。
  老瞎子歎了口氣,用手指了我三下,連埋怨著我陰險,這才說出了實情。
  他說,女孩兒名字叫豆豆,是他在山東某個山村裡的死孩子溝裡撿來的,當他好心抱著孩子去了村子尋找家人,結果所有人見了他就像是見了瘟神似的。經過打聽才知道,原來豆豆下生的那天,他們家爺爺、奶奶、大爺、姑姑、叔叔、舅舅都死了!
  第一天先是他爺爺去井邊打水,摔倒了井裡,第二天,他奶奶下地幹活讓毒蛇給咬了,第三天她大爺上縣城辦事兒回來被車撞死,第四天姑姑和姑父兩口子打仗,結果衝動自殺了,第四天、第五天、家裡人相繼死亡。再後來,每一天,家裡只要不死人,養著的牲口也會死。
  遊方說他覺得好奇,於是就問了女孩兒的生辰八字。遊方歎了口氣說:「豆豆是偷跑下界的童子,不知道為什麼會被穢氣給傷了,投胎到凡人家,肯定會變得像是瘟神一樣,而且這孩子不管到哪,不出三日準會有人死。」
  我沒打岔,像他說的這種情況我也是頭一次聽說。遊方還說,由於童子命天生就適合算卦,像他肚子裡的那點墨水,豆豆八歲就已經全都會了。
  「臨淵觀魚者,觀久而必傷,何況豆豆是童子命,她算天一次,自然會被天反過來算一次,自古以來便是人不與天鬥,但她還是太過於年幼,不明白我說的這個道理,若不是我師伯給她改了命格,恐怕她早就已經死了。」遊方歎了口氣。
  我問:「師伯?你師伯叫什麼?」
  「我師伯姓姜,因年過百歲,又在北海有著很強的威望,被世人敬稱『姜太公』,以前刑處長還去北海拜訪過我師伯。」遊方說。
  北海太公!夜遊神曾對我說過,攢夠了錢,一定要去北海找太公,到時候他會告訴我該怎麼花手裡的一個億,最近我一直被我荒古覺醒和棘人族鬧的焦頭爛額,去北海之路可謂是一拖再拖,現在可倒好了,人家師侄來北京了!
  我趕忙問他,太公老人家身體怎麼樣?
  遊方居然『哼』了一聲,那表情讓我很不理解,他又說:「我師伯那體格好著呢,今年103歲了,又娶了個老婆,半年前我帶著豆豆回北海,沒想到他居然離婚了,上一個30多歲,這回更厲害,好像才25歲,那個老不正經的。」
  我尷尬的笑笑,除了安慰他這是『自由戀愛』以外也沒啥說的了。但一想起豆豆的預言,我又問:「剛剛豆豆說,一切都晚了,是怎麼回事?」
  遊方頗顯無奈的說:「你難道不知道什麼叫做覆水難收麼?海眼連接著大海,當初被鎮壓的好好的,這回讓那幫混蛋給破壞了,現在走還來得及,晚了都得困死在這兒。」
  我忙說,不對啊,要是已經破壞了,早就應該水漫景山才對。
  結果老頭居然又冷哼了一聲:「京城以前叫苦海幽州,大地就像是水泡過的似的,但你現在看看,空氣乾燥,一年下那幾場雨都是有數的,你以為這是為什麼?老天爺不下雨麼?」
  「前輩賜教。」越聊天我越覺得老瞎子這人了不得。
  他給我舉了個例子,說天要下雨,那必定是天地間的陰陽二氣相交,遠古時候地下陰氣盛,所以經常下雨,可自打海眼被封,地下的陰氣越來越少,雨水也同樣越來越少,每每降雨也只不過維持了一個平衡而已。現在海眼崩潰,水氣正在緩緩蔓延,等到了陰陽二氣相互平衡之時,就是天災來臨之際,至於那八臂哪吒城,是為了鎮壓老龍的,與海眼沒什麼關係。
  遊方很明顯是想告訴我『天威不可觸,順天而為,老老實實的當一個旁觀者』,可是我真的不甘心就這樣放棄,於是我問我他, 難道真的沒辦法了麼?
  「天意而為,能有什麼辦法?」他歎息的搖搖頭。突然,豆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下了車了,不足五米的距離,她清脆的大聲喊:「誰說沒辦法了?等菩薩來了就有辦法了!」